第七卷 幻想鄉與默示錄
第六十一章 櫻花季(中)

「哼,乘人之危……」小靈夢的眼神飄忽著,「紫……紫姐姐……」
她把杯子一丟,語氣黏黏的,像咸濕的大叔一樣伸出雙手,做出又要朝著博麗靈夢撲過去的樣子。
「嗯!」博麗靈夢用力的點著頭,「這樣的生活很開心啊!」她用小拳頭捶著自己的肩膀,裝模作樣的活動著胳膊。「萃香你不也一樣嗎,被爸爸教訓之前,過去的萃香,十天之中大約有九天是喝醉的吧?」
等到靈夢跑走半晌,她才恨恨的坐起來,靠在廊柱上,不自覺的咬著扇子的邊沿。如果不是那種斷斷續續的裙底偷襲,她腫么可能失眠!只是那種鑽來鑽去的東西,忽大忽小、忽冷忽熱,連時間上都不規律,讓她十分的煩惱——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有些迷上這種……要害被突然偷襲的感覺了……真是要命!
我的摯友,你的影子……連小靈夢也不記得了嗎?儘管她親手隱去了靈夢的記憶,可是在過去的幾年中,每每看到小靈夢蜷縮的坐在台階上,對著神社的門口發獃,或者在夜裡醒來時迷迷糊糊的到處尋找人……她又何嘗不是感同身受呢,可是……以後只有自己了嗎?
哦,伊吹萃香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連忙爭辯著。「只是最近覺得綠茶比較好喝,我是不會放棄喝酒的!」伊吹萃香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轉身去摸葫蘆……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硃紅色的大酒葫蘆已經沒有帶在身邊了。
看著攥緊拳頭,微微顫抖的小和-圖-書靈夢,八雲紫啪的合上扇子,敲了敲手掌,露出狡猾的笑容,「吶,小靈夢,叫聲姐姐來聽聽,我就幫忙。」
「你,你怎麼了?……紫。」看著八雲紫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小靈夢好奇的在邊上蹲下來。她小聲的稱呼八雲紫做「紫」,看到她似乎默認了,心裏有些小開心。上一次雖然聊了很久,但那畢竟隔著隙間,那之後還是第一次見面。
就在她大踏著步子要往回走的時候,伊吹萃香在她身後小聲的問了一句,「是因為爸……土豪大人嗎?」她臨時慌忙的改口之後,伊吹萃香自己先不好意思的躲到柱子後面,之露出兩根藏不住的大角。
「啊,這是在關心我嗎?嗚嗚嗚……小靈夢真是太好了!」八雲紫一下子撲過來,手腳並用的把嬌小的靈夢抱進懷裡,舒服的上下蹭著。「果然還是這樣抱著最舒服!」
「哦?工作?做什麼?」挺好似乎很好玩的事情,八雲紫停下了她的調戲行為,八字腿的跪坐在地板上,好奇的詢問道。
春天?……咱才不是發|情期到了啊!八嘎藍!
當兩個女孩肩並肩的靠在廊下,一起坐在木地板上,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時,伊吹萃香忍不住說道。往年的這個時候,博麗靈夢往往比那些冬眠的妖怪們還要懶惰。她總是躲在神社大房間的被窩裡面,睡覺和發獃。靈夢不喜歡出來走動,也任憑博麗神社亂七八糟的破敗下去……
「翻新神社嗎……」八雲和-圖-書紫一瞬間的恍惚,面前的小靈夢和另外一個深深思念的身影,幾乎重合起來,讓她幾乎要迷失在回憶中——八雲紫想起幾年前的時候,自己也曾經說過翻新神社的事情。可那時候的小靈夢,儘管已經被自己神隱了關於那個人的記憶,可她依舊冷漠的拒絕了八雲紫的提議,「我要神社永遠保持現在的樣子!」
「去死吧,老太婆!」靈夢憤憤的蹲下來,朝著她最恨的肉肉上抓了一把,隨即就轉身逃走。
……
「吶,不重要的事情就無需計較了。」八雲紫嘩的一聲打開扇子,遮住尷尬的表情,飛快的從靈夢的托盤上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茶水來掩飾。
……那個「現在」,說的就是那人離開的那一刻啊。從那之後,神社再沒改變過,只是一天天的破敗陳舊下去……
那時候,只有像伊吹萃香、霧雨魔理沙這樣的好朋友一個勁兒的折騰,才能把她從被窩吵起來。
陽光里那些看著就暖和的被子,總是吸引著小女孩們撲上去打滾。
「喂,喂,老太婆……你不會是把這當家裡了吧?!」小靈夢的毒蛇,再度給了八雲紫重重一擊!她僵硬在那兒,看見小靈夢端著托盤就站在邊上,滿臉不爽的瞪著她。
「哦~」八雲紫胸部被偷襲,居然舒服得發出一聲呻|吟,身體軟綿綿的癱倒在那裡。
哪裡像現在,靈夢每天都精力充沛,笑得像小太陽似得。她也注意到,長滿蛛網的房間被清理出來,陳舊的掃把收進了貯藏室,和-圖-書角落現在新掃把和木廚陳列整齊……一定是有什麼改變了。
「噗~!」剛喝進去,八雲紫就忍不住吐了出來!這種苦苦澀澀的東西……「你給我喝的這是什麼?就算是抹茶,也是茶渣吧?!那種好棒好棒的綠茶呢?!小靈夢,拿來嘛~」
「老太婆?」
博麗靈夢則開心的抱著四季用的被子,一排排的掛在神社的庭院內晾曬。兩個小女孩在被子中間鑽來鑽去的打鬧著,一會兒又在陽光下噗噠噗噠的拍打著被子,讓裏面的棉花在陽光下舒展開來。
「已經募集到了足夠的錢,我要翻新博麗神社!」小靈夢瞪大眼睛,大聲地說道。
只是畢竟涉及到那個,即使面對最好的朋友西行寺幽幽子,八雲紫也沒辦法說出口。八雲紫只是對自己的式神,照顧她日常起居的八雲藍隱晦的提過一次——但八雲藍聽到后,立刻笑眯眯的回答,「紫大人,不用擔心……因為是春天了呢。」
她轉過頭來,看著氣憤的小靈夢,嘩的一聲打開扇子,遮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面頰,發出了女王般的笑聲。「哦厚厚厚~。吶,小靈夢,你上次的那種茶很不錯哦,再招待姐姐一次吧。」
「你也記得那個人吧!」小靈夢忽然看著她,很堅定地說道。根本不等八雲紫否認或者肯定,靈夢就接著說道,「我想那人一直沒有回來,一定是因為我沒有把神社照顧好。我要讓神變得像過去一樣漂亮,大家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這兒……再也不會離開……」
和-圖-書「滾開,你這頭色|色的老太婆妖怪!」博麗靈夢奮力抵抗著,轉身跑開。「除非你也幫忙工作,否則是沒有最好的茶葉和點心款待的。」
「我去泡茶吧。」博麗靈夢站了起來,「勞作之後用喝茶和吃點心來獎勵自己,最高!」
「有,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最好還是說出來……」靈夢有些笨拙的學著陸遠說話,試圖勸解。不過還好她終於懸崖勒馬,把陸遠後面那半句「讓我開心一下」吞了回去。
博麗山,漫爛的櫻花隨著春風綻放,像海洋一般鋪得漫山遍野。適逢最近的天氣總是很好,因此在博麗山的山上山下,往來賞花的遊人無不如痴如醉。
「啊……」八雲紫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小靈夢啊,我似乎記得,你說過不要翻修神社的。」八雲紫似乎是隨意的問道,只是她的笑容,就像是在紙上畫好之後貼上去的那樣,完全沒有在笑。
博麗靈夢沒有否定,她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要叫爸爸啊,萃香!……這樣等他掛掉后,我們就能分到好多遺產啦!」
「靈夢,你現在的樣子和過去很不一樣了啊!」
好險,好險!
「放,放開!死老太婆!」被巨大的兩團肉肉擠壓著喘不上氣來,小靈夢奮力掙扎著,「我再也不要管你!啊~不要亂摸……」
而且即使博麗靈夢和她們一起笑鬧玩耍,無節操的吵架聊天時……偶爾的時候,萃香也會注意到,靈夢會寂寞的盯著某個方向,或者是長滿蛛網的雜物間,或者是m.hetubook.com.com角落裡的掃把,似乎看到了什麼一樣……那時候的靈夢,真是又瘦弱又冷清。
博麗靈夢和伊吹萃香兩個人繞著神社,跑前跑后的忙碌著。伊吹萃香把博麗神社所有的窗戶和門都推開,尤其是那些常年封閉的房間。萃香有著用不完的怪力,她搬開遮擋的雜物,拉扯開窗帘,讓陽光儘可能的照射進神社那些陳舊的房間,驅散腐朽和塵埃的味道。
可惜八雲紫怎麼可能聽她的?一直蹂躪到小靈夢臉紅紅得渾身無力,她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靈夢,在地板上躺了下來。「壓力都散發出來了啊,這樣就舒服多了。」
「喂,老太婆!你怎麼會在這裏?」當靈夢轉過走廊的時候,卻看見八雲紫就坐在廊側的陰涼下,似乎在一個人欣賞著山下蔓延的櫻花海。她忍不住擺出死魚眼,毒蛇了一句——這完全是過去總是被八雲紫欺負,所養成的習慣。
博麗神社。
「嗯,就是這樣!」開心的茶發女孩從柱子後面探出頭來,攥了攥小拳頭,「分遺產最高!」
「啊……靈夢啊,哈欠~你說什麼?」八雲紫睡意朦朧的從枕著的柱子上抬起頭,迷迷糊糊的看向博麗靈夢,連叫她「老太婆」都沒反擊。要是過去的時候,那絕對會讓你把臉砸到鍵盤……啊,不對,是砸到奉納箱上啊!
因為博麗山多霧,少見這麼晴朗的天氣。
這種事情,如今成了「十七歲少女」八雲紫之煩惱。
一想到這個,八雲紫就忍不住抓著帽子,懊惱的在廊側的地板上打滾。腫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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