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幻想鄉與默示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北方行動(上)

陸遠從黎明號傳送來的三個防護EMP攻擊的儀器,打算分別用在床主市的水力發電站,千葉縣的潮汐電力研究所和機場本身。水力發電站兼具發電和供水,是最重要的目標。其次就是機場,將來會成為倖存者的大本營。至於千葉縣的潮汐電力研究院,那裡實驗利用潮汐能發電,原本只是一個實驗所,發電的總瓦數不大。
「請,請緊緊的抓住我!」
如果從床主市的馬路上起飛,直飛東京市中心的話,僅僅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陸遠兩個稍微繞遠了一些。
那些布置在高處,組成「蛛網」的一個個節點,是不算複雜的發聲裝置。早在20世紀末期,實驗室就已經發明了一種實用技術,利用超聲波可以相位疊加和抵消的原理,設計一種用聲波差,來完全還原真實聲音的喇叭。這種喇叭物美價廉、聲音還原真實,而且一個小喇叭就能滿足整個劇院的需要——就是這種可能會摧毀整個音響業的成果,從公布之日起,就徹底失去了音訊……
遠遠的看到東京都舍廳大廈,陸遠降低了飛行高度,開始駕駛著飛機沿著其中一條主幹道向前飛行。他拿出平板電腦,在東京市的地圖上,顯示的蛛網形狀的圖案依舊,只是顏色發生了變化。蛛網由外到內,顏色逐漸加深。到了最中心處,幾乎就是紫黑色!而在新宿地區範圍,最淺的色澤也是橙黃色,這意味著,每平米至少擠著三和圖書個死體……
整個新宿區就像是被海水淹沒了一般,路燈下都是黑漆漆的水面。
「為什麼?」年輕人帶著疑惑和絕望,向著喪屍的大海墜落。
只是如果後期維護跟不上的話,分分鐘變成切爾諾貝利大炸彈……
……
那「嗚嗚」的聲音不是大海呼嘯的聲音,而是無數死體無意識發出的嘶吼,彙集成的巨浪。成千上萬,成百萬,上千萬的死體,前赴後繼、層層疊疊的擁擠在去往東京都舍廳大廈的路上。這是死體組成的海洋,即使最黑暗的噩夢,也無法夢到的景象。毒島冴子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陸遠一個人看到的時候,也感覺一股寒氣從後背直竄頭頂!
「啟動!」陸遠飛快的打開各個開關,毒島冴子雙手用力的拉升降桿!機頭處的螺旋槳頂著風轉動了幾下,發動機終於啟動起來,開始「嗡嗡」的輸出動力,不過這一切聲音都被完美的隱藏在水庫的排水聲中。
「那是……什麼聲音?」年輕人艱難的抬起頭來,向那邊張望了一下。隨即,他最後的潛力全部都迸發出來,拚命的揮著手,「飛機!是救援的飛機!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啊!!!」
當他們飛臨東京市上空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八點整。東京市的電力供應尚未中斷,在電腦系統的自動控制下,通往新宿區的幾條主幹道的路燈漸次開啟,一直蔓延到新宿區的深處,形成五和圖書道通向新宿車站的明亮光帶。
「我恨你!我恨你!」毒島冴子狠狠的捶打著陸遠,隨即抱著頭趴在了駕駛台上。可是那海嘯般、低沉的千百死體混雜在一起的嘶吼和聲,僅僅是聽到,也像寒冬般凍入骨髓。
小飛機擦著水面緩緩的拉升起來。
感受著他火熱的大手在胸口的抓握和拉扯,那種疼痛和力度,才將毒島冴子重新拽回到人世間。毒島冴子直接靠向陸遠的肩膀,這時候呼吸才漸漸順暢,身體上的麻痹也開始消退。「科技……真是可怕的力量!」
本以為這樣會好受些,可是毒島冴子發現自己依舊會無法遏制的,去想象下面的情景!然後就像得了密集恐懼症一樣渾身麻痹,氣都喘不上來。「陸,陸君,請把手放在我的,我的……胸部……請!」她用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請求著。
……
陸遠在平板電腦上操作了幾次,21個倖存者的光點出現在新宿區的各個位置上……
「想看嗎?」陸遠語氣中帶著些奇怪的東西。
穿著西裝的年輕人,俯卧在樹杈之間。因為害怕睡著之後會摔下去,他用樹枝將自己牢牢的卡住。只是此時,他已經三天沒有吃飯,精神恍惚的處在迷離之中,正在下意識的拉扯著保住自己性命的樹榦。在那樹榦上面,傷痕纍纍,生生被他啃光了樹皮……
「大功告成!」陸遠伸手手掌,毒島冴子開心的在上面狠拍了好幾下!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後十五分鐘的飛行,她感到比電影里還要刺|激!不,親手完成不可能的任務,那感覺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陸,你說過,一共有三個重要的發電站?」
甚至連本次計劃的最終目的地,東京都舍廳大廈,都亮起了外牆的景觀燈光。在夜色的映襯下,兩棟並立的姊妹大廈,看起來分外巍峨。
「冴子,這是我們第一個要救的目標,準備好了么?!」
「是這樣么?」陸遠把手從她的浴巾邊上伸進去,握住一側的巨大軟玉,像那天一樣的抓住,甚至向自己這邊拽著。
千葉縣的潮汐電力研究院似乎沒有引起各方的足夠重視,這邊僅有工作人員和科研人員在自覺的堅守著崗位,因此陸遠很輕易的就丟下了防EMP攻擊裝置,然後飛機再次調頭,向著東京市的新宿區飛去。
「冴子,飛機的駕駛就交給我了,你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我們將轉向北方,途經千葉縣的潮汐電力研究院,然後去東京的新宿區!」陸遠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擺到駕駛台上。那上面快速的列出了三排總計二十一張照片。「目標:新宿的倖存者,還有21人!」
因為他看到從那飛機的側面,伸出來一根黑洞洞的槍口。僅僅「嘭」的一槍,就準確的射斷了他賴以生存的樹枝!
他沙啞的聲音不管不顧的喊叫著,腳下的死體們都抬起頭來,將手臂向著他發聲的方向抓撓。
「這……是怎麼和*圖*書做到的?」終於緩過來的毒島冴子強迫自己不要再向下看,臉色蒼白的問道。
果然,似乎聽到了他的喊叫聲,那架小飛機在空中轉了半個小圈兒,向著他的方向飛來。
她的胸部可能被抓的有些青紫疼痛,可是當毒島冴子恢復之後,卻依舊僅僅的按住了陸遠的手,不讓他抽回去。
「外面是怎麼了?」毒島冴子慵懶的聲音響起。她困了,路上換陸遠駕駛之後,毒島冴子就睡了一小會兒。現在剛剛醒過來,還帶著小憩之後的迷糊,正靠在透明的艙蓋向外看著。毒島冴子注意到了漂亮的新宿區夜景,也注意到明亮璀璨的街道上,似乎沒有任何車輛行駛。
頭像瞬間放大,變成了一副實時的場景。一個穿著商務西裝的年輕人,爬在路邊的樹上。他騎著一根樹杈,將自己掛在半空。因為死體既不會咬斷樹木,也不會爬樹,這才讓他逃過一劫!不過他看起來奄奄一息,顯然已經疲憊和飢餓到極點。
「嗯。」毒島冴子無所謂的答應著。
當飛機掠過峽谷,一個拐彎將水力發電站徹底拋離之後。
可他已經顧不上了!
「科技的力量。」陸遠嘆息著關上探照燈。
「什麼?」
「哈哈哈!是來救援我的!上帝啊,真主啊,佛祖啊!他們看到我了!他……」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但是它恰好和機場的電網相連,又具備可持續性,因次也變得重要起來。機場儘管也有著自己的備用發電站,不過那是燒和*圖*書油的……未來的燃油會如同液體黃金般珍貴。
「嗨!」
「關注一下這個吧!」陸遠點在一個人的頭像上。
「是的。不過第三個不用去,X島核電站,希望他們能自己管好自己……」這還是在2010年之前,X島核電站既沒有地震也沒有核泄漏,現在還在正常運轉著。核電站一般防EMP攻擊的措施相當完備,而且核電站維護的電子化程度很高,又有著核燃料體積小易運輸等特點——是最適合的末世大型發電站對象。
最後的二十一個人,幾乎都是這種情況。他們處在一個喪屍絕對到達不了的地方等候救援。陸遠如果不想連人帶死體一起殺掉,要麼等這些人自己餓死,要麼救人!
「嗡嗡嗡~」的聲音,從遠及近的響著。
那在地面上蕩漾的不是海浪,是千百萬伸直的、蒼白的、殘缺不全的手臂!像森林、想雜草一樣林立著,伸向東京都舍廳大廈的方向!
陸遠駕駛著飛機開始俯衝,當從上方看下去,汽車頂的大小從煙盒變成了餅乾盒的時候,他再度拉平了飛機。然後「咔塔」一聲,打開了裝在機腹下的探照燈……一道雪亮的圓形燈光照射了下去……
「那是?!啊~!啊啊~!!啊~~!!!」毒島冴子先是迷糊的看著下面那黑白夾雜的「海浪」,然後忽然間清醒過來,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完全崩潰的一面尖叫著一面痛哭,甚至無法遏制的乾嘔起來!唉,陸遠嘆著氣的遞過一隻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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