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家園(一)
第四十三章 我的套路深不見底

德思禮太太立刻補救道,「我的意思是說,這些照片不是真的!要知道哈利波特是我妹妹的孩子,他的父母早亡,是我們一手把他撫養長大!我承認我們的教育方法可能……有些問題,但那絕不是虐待!」
他溫和的笑著。
那瘦骨嶙峋、傷害累累的幼小身體,簡直觸目驚心!
「不!別攔著我,讓我說完!」他怒氣沖沖的來到陸遠面前,一字一頓地吼道,「如果你們想剝奪哈利的監護權,那就別在這兒坐著,快點兒去干吧!我將舉雙手歡迎!」
「對了。」臨走之前,陸遠又轉身說了一句,「因為這件事,你們需要負擔一千英鎊的社區清理費用……這是非強制性的。」
哈利抱著被子重新撲倒床上,再次閉上眼睛試圖回味一下。這麼高興的一個早晨,他決定不跟海德薇提後腦勺有些疼的問題。但隨著「咕嚕嚕~」的聲響,他不得不抱緊腹部,餓得癟癟的肚子提醒他還有另一件躲不過去的事情。
海德薇發出「咕咕」的叫聲,心虛的扭轉鳥頭,將自己尖嘴上的蛋糕渣再蹭得乾淨些——她發誓自己只是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幾塊蛋糕,然後在飢餓的驅使下全吃掉了!那完全是出於生物本能,跟背主偷吃什麼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叮咚~」哈利聽見樓下傳來按門鈴的聲音。隨即是德思禮先生震動房屋的吼聲,「哈利,哈利!快起床,該死的,去開門!順便把報紙拿進來!你這該死的懶蟲!」
「陸遠先生?好吧,請進來吧。」德思禮先生讓開了門口。
如今能吃飽穿暖,能跟朋友們通過貓頭鷹聊天,而且還不會被德思禮一家隨意虐待,這已經是極大的幸福。
「哇喔~」哈利波特揉著後腦勺從床上坐起來,他朦朧的視線在房間內轉了一圈兒,www.hetubook.com.com迷糊的跟自己的寵物海德薇打了個招呼。「嗨~,海德薇。你睡得還好嗎?我昨天做了一個好夢。」
德思禮先生的臉色變得煞白。
「那不可能!他們怎麼敢……」德思禮先生像被針扎了一樣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憤怒地喊道,「我和德思禮太太都是充滿愛心的好人,而且我們有一個天使一樣的寶貝達力,我們熱衷公益事業!我們怎麼可能虐待……」
……
「請問您找誰?」德思禮上下打量著面前站著的這位,衣冠楚楚、面容英俊的年輕人,很不解問道。
「對……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你知道,哈利搞砸了我的一筆大生意,所以我想懲罰他。是的,只是……一點點懲罰,我保證是最後一次。」德思禮先生也是一頭冷汗的開始道歉。
「我們收養了他——給他吃給他穿供他上學——可我們得到了什麼?!除了麻煩什麼都沒有!讓法庭剝奪那該死的監護權吧,我不想要!讓那個小怪胎去福利院,讓他那些該死的怪胎朋友去想辦法吧!」
「可我被鎖在房間里,哪兒都去不了!」哈利氣呼呼的朝著門大聲喊道。
「……達力寶貝,回你的房間去。哦,親愛的別哭,你可以把早餐帶到房間去吃,想拿多少都沒關係。」德思禮夫妻好說歹說才把達力送回自己房間,然後雙雙坐在陸遠對面,一起忐忑的望著他。
「德思禮先生?您在真的太好了。我是社區委員會的工作人員,這是我的工作證件……我們能進去談談嗎?」年輕人禮貌的問道,雖然口吻有點兒不容置疑。
他伸手抓住德思禮的脖領子,直接將三百斤的德思禮生生拎了起來,拽到自己面前!「你踏馬的記住了沒有!」
恐怖的社和*圖*書區中心工作人員一離開,德思禮夫妻就開始一齊尖叫,「哈利!哈利你快下來!該死的,達力,你不許再吃了!把食物讓你表弟!」「哈利,把你的外套脫下來,換上這件!」「哈利……」
因為陸遠靜靜的舉起一張照片,正對著他和他妻子——照片的內容,正是德思禮抓著哈利的頭髮往柜子上撞的那一幕!
「小炭球兒?您是說黑人兒童?!」陸遠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厭惡。
「你就爛在那個房間里吧,說什麼我也不會放你出去的!」他只能屈尊將自己的肥屁股從早餐桌邊挪開,一步一步的向房門走去。
「那踏馬就對那個孩子好點兒,別踏馬再給我惹麻煩!」陸遠忽然變得暴怒!
兩次家訪,兩千英鎊「罰款」——雖然會讓德思禮先生肉痛,但還不足以讓他真的記住一輩子!
「你錯了,誰跟你說只是哈利的?」被當面吼,陸遠的表情直接陰沉下來。他帶著一絲冷笑,平靜而冷酷地說道,「剝奪監護權當然還包括剛才那個胖孩子,他們兩個的監護權!」
……
臉色蒼白的德思禮夫妻,哆嗦著打開門,他們看見一名警察站在門外。
「抱歉,海德薇,你沒遇到一個好主人,我猜今天也不會有早餐吃。」哈利歉意地說道。
從那以後,德思禮一家對哈利波特真的「好」了起來,他的吃穿需求都能得到滿足。與此同時,雙方的關係卻變得更加冰冷,再無任何一絲溫情——靠愛發電的鄧布利多為此長吁短嘆——但這對哈利波特來說無所謂,因為他根本就沒期待過那種東西!
他現在的大腦一片混亂,抓哈利頭髮他記得。可是撞柜子?德思禮對此毫無印象。但他馬上就沒心思關注這些了,因為陸遠隨即又拿出新的照片,一共七八張,每和_圖_書一張照片的內容都清晰的顯示著——哈利波特遭受了包括毆打、囚禁、飢餓等極大的虐待!
「好了,德思禮先生,剛才的話我可以裝作沒聽見!雖然那些話讓人作嘔……」陸遠皺著眉頭掃視了一下房間,「我希望能和您單獨談一下。」他看了看還在狂吃的達力補充道,「有些事情不能被孩子聽見。」
「啊,對不起!我發誓那不是種族歧視!只是……只是一種昵稱,昵稱!嗨~我親愛的達力小炭球兒,就像這樣。」德思禮試圖去彌補,可那邊正在吃早餐的小胖子卻尖叫著哭了起來。「蠢貨,你從不叫我小炭球兒!那是用來叫那些黑鬼的,你根本就不愛我!」
「天吶!你胡說什麼,那關我的達力寶貝什麼事?!」一聽說涉及達力,德思禮立刻就軟了。德思禮太太也尖叫著,「不!別搶走我的達力!」
「上帝啊,那不是真的!」看到照片,德思禮太太驚訝的捂住嘴。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哆嗦了一下。
發現二次三番的被質疑,陸遠皺起眉毛。
「我……我沒有……」德思禮搖搖晃晃的跌坐沙發,無力的爭辯著。
陸遠冷漠的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夾好公文包。
「聽著。我要提醒你,那份投訴不會只發給社區中心,或許警察局和報社都收到了。」他最後通牒式地說道,「我知道那孩子現在還被鎖在樓上的房間。如果你們真的不想被控告,最好馬上把他放出來。給他吃的,在把他打扮得精神點兒!如果有警察來調查,你們最好能應付過去……如果你們被告上法庭,請提前找好別的房子!本社區不歡迎任何罪犯。」
德思禮是傳統的中產階級,他們重視社區內的關係和名聲,並認為社區關係是一筆重要的社交財富——他們做夢都在幻想著—和_圖_書—在某個社區聚會上遇到富豪大佬,取得對方的好感,然後拿到巨額訂單!
「瑪德智障~」陸遠憤憤的將德思禮丟進沙發。
他的聲音在慷慨陳詞的中途戛然而止!
「您好,請問是德思禮先生和夫人嗎?我奉命處理一起家庭虐待兒童案,可以讓我進去看一下嗎?」
他諷刺的看著德思禮,那眼神分明說,你就是那坨狗屎!
這個人穿著得體的名牌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手裡拿著公文包和黑雨傘——好吧,一副典型的老派紳士打扮。這種打扮雖然被稱為是「老古董」,但在倫敦永不過時。德思禮見過一些這麼著裝的人,他們中有一些是那些古老紳士家庭的孩子,從小就接受紳士教育;而另一些則是為那些老紳士服務的人,這二者都值得他引起重視!
「是要舉辦新的晚會嗎?我聽說要為那些貧困地區的孩子捐款,如果是請務必邀請我們參加。我跟德思禮夫人都是充滿愛心的人,何況那些小炭球兒真的讓人感到抱歉。」
「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就在德思禮太太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德思禮先生卻毫無徵兆的爆發起來!
易容改扮並換了一身警服的陸遠,笑著露出八顆牙齒,在朝陽下閃著寒光。
陸遠拿出那張德思禮撕開「哈利」衣服的照片,夾在鏡框上,然後他撥通了德思禮先生公司的直線電話。「德思禮先生,很榮幸的通知您,我們手裡有您的一張艷照。我們已經將一個副本放在您的前台,歡迎您親自賞鑒。另外提醒您,如果周五前我們沒有收到五千英鎊,您的妻子和老闆都將看到這張照片……祝您工作愉快,再見!」
而且她現在很飽,有點兒想喝水……
他又變回了開始的「理智型人才」,一邊整理自己的西裝,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和_圖_書知道我每天要處理多少工作,就知道我收到投訴的那一刻有多憤怒!建設一個全倫敦最棒的社區,至少要用三年時間。可毀掉它,只需要不小心漏進來一坨狗屎!」
德思禮拍了下腦門,昨天發生的事情又重回他的腦海。那倒霉的經歷,讓他將「把哈利放出來幹活」的念頭瞬間沖的一乾二淨!
「不,求你不要!德思禮!」德思禮太太尖叫著撲過來,抱住了陸遠的腿。
「有人投訴你們。」陸遠誠懇而認真的低聲說道,「虐待兒童。」
「我保證!我向上帝發誓!」嚇壞了的德思禮只剩下點頭和發誓。
「這就是法律——法官和保護兒童機構不會允許有『虐待兒童惡行』的父母繼續撫養孩子,哪怕那個孩子是你們自己的!兩個孩子都將被送到福利院,直到他們被更有愛心的家庭收養。」這就是法律的死板之處,人們很少收養十歲以上的孩子。所以如果哈利和達力被送進福利院,唯一的結果就是他們將那兒住到成年,然後成為社會的殘渣!
就在莫名其妙的哈利被塞進去五六片麵包,並被逼著換了全套衣服。還每次都被追問,「我們對你很好吧」的時候——「叮咚~」門鈴又響了。
非強制性……可你真的敢不掏錢嗎?
小哈利非常滿足。
「別這樣,德思禮……」德思禮太太臉色蒼白的勸阻著。
「到此為止吧,德思禮先生和夫人,停止你們的表演。」陸遠一副我已經感到不耐煩的樣子,站起身來。「如果你們有理由,那就去跟法官說!我只是來此通知你們,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上法庭的那一步——那麼作為社區管理者,出於對本社區諸多紳士的名譽著想,我們將不歡迎您繼續住在這裏。而且一旦上法庭,你們毫無勝訴的可能性,法庭將剝奪你們對孩子的監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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