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1299章 唐禕反水

李君羡的嘴角勾了勾,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是我懷州軍士,趙刺史和吳將軍他們一切可好?」
唐禕的嘴角勾了勾:「李校尉,事急從權,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現在來護兒謀反,其叛軍前鋒已經過了歷城,黎陽就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連游御史聽到這個消息后也驚懼而亡,現在黎陽危急,附近各郡縣的太守都跟趙刺史他們一樣,帶兵赴難,而這些城池,也需要分別派人守衛,本官乃是此城中的主薄,還有人比本官更熟悉這懷州的內情嗎?」
楊元一手捂著自己的傷口,一手艱難地伸出,兩根血淋淋的手指,直指著唐禕,用著最後的一點力量,從牙關里迸出幾個字:「唐,唐禕,你,你不要你家人的,家人的性命了嗎?」
唐禕恨恨地最後一刀砍出,直接把楊元的首級從他的脖子上分了家,一手抄起了楊元的人頭,高高舉起,大聲喝道:「這就是反賊的下場,若是有人再敢打投和*圖*書降楊玄感的心思,就是這個結果!」
李君羡的眉頭皺了皺:「唐主薄,楊玄感真的反了嗎?」
「校尉大人,俺是趙刺史的親衛李樹根,您應該認識俺。」
李君羡帶著二十多個士兵,走出了城門,唐禕和楊元騎著馬,走過了弔橋,李君羡走上前來,對著唐禕抱拳行禮,正要開口,唐禕卻忽然大叫起來:「還不動手?!」
弔橋被重重地放下,而城門也吱吱呀呀地打開了,唐禕與楊元相視一笑,唐禕壓低了聲音:「這個李君羡是外地調來的,對隋朝很愚忠,一會兒還有勞楊壯士出手將他斬殺,余者皆不足慮。」
唐禕定晴一看,哈哈一笑:「原來是校尉李君羡啊,本官可認得你。趙刺史和吳將軍需要隨大軍出征平叛,無法抽身,所以楚國公下令,由本官接管懷州。你還不快快打開城門?」
可是楊元卻突然覺得胸口一疼,幾道破空之聲響起,讓楊元的胸前和圖書和腹部更象是被狠狠地扎了幾下,他的身體一下子就象是個被扎破了的氣囊一樣,瞬間泄了氣,直到這時,他才看清楚,李君羡身後的幾個軍士,手上正端著連發步兵弩,看著自己的眼神中,殺氣盡現!
李君羡對旁邊的士兵們說道:「還不快打開城門,放下弔橋,讓唐主薄,不,是讓唐刺史他們進來?」
唐禕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肉,沉聲道:「千真萬砍,游御史不肯同流合污,自盡而亡,我這才有了逃出來的機會,李校尉,趕快派信使飛報東都的樊尚書,讓他一定要做好準備,迎戰叛軍!」
楊元笑著點了點頭:「我來就是做這個的,你放心吧。」
唐禕說到這裏,直接跳下了馬,一把抄起楊元落在地上的那把大砍刀,勢若瘋狂,對這楊元的身體狠狠地砍了下去,一刀下去,血肉橫飛,楊元開始還在滾動著,艱難地扭曲著自己的身子,想要逃過這些刀砍,可卻是徒勞的,hetubook.com.com幾十刀下去后,他的叫罵聲就和他的身體一樣,再也一動不動,沒有動靜了,只剩下一具給砍得如同血泥般的屍體,攤在了這弔橋的盡頭。
「好著咧,刺史和將軍還有其他的弟兄們給編進大軍了,俺們出來的這會兒,他們已經出發啦,托俺們回來給鄉親們帶信,要他們勿慮。」
李君羡連忙拿過兩根火把,向城下看去,而這些懷州軍士也都打起了火把,一個個大叫起來:「李校尉,俺是魏三兒啊。」
楊元早有準備,一下子抽出了腰間的佩刀,雪亮的刀光照亮了李君羡的臉,大刀毫無拖泥帶水之意,舉過頭頂,即將砍下,這是楊元最熟悉的殺人方式,眼前的這個李君羡,一定會象給他殺過的無數敵人一樣,腦瓜子生生給砍裂,然後血紅的腦漿會噴射而出,那種鹹鹹的,腥腥的味道,很快就會佔滿整個空氣。
「李校尉,俺是吳將軍的騎衛劉無名啊,你還教過俺騎馬射箭哩。hetubook.com•com
楊元狂叫一聲,還想鼓起餘力,繼續砍殺李君羡,腰間卻是一陣劇痛,象是利刃狠狠扎進的那種感情,他吃驚地扭過了頭,卻只見唐禕的眼中,怒火萬丈,臉上掛著那種猙獰的表情,而肥嘟嘟的胖手之上,卻是抓著一柄長劍,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腰眼,直至沒柄。
唐禕的鬚髮早已經散亂,臉上身上儘是血肉,這樣子根本不象一個官員,而是一個地府的修羅,既然是李君羡,也看得咋舌不已,而另一邊,那三十個懷州軍士,早已經被幾十名城內衝出的軍士圍住,這會兒早就跪成了一排,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李君羡聽到唐禕的話后,臉色微微一變,轉而沉聲道:「唐主薄,這可沒有經過朝廷的認證吧,楚國公雖然位高權重,但他也不可以繞過朝廷,直接任命朝廷的一州刺史吧,再說了,至尊早有命令,天下撤州設郡,現在這裏不是懷州,而是河內郡。」
李君羡遲疑了一下,似乎不知如和*圖*書何是好,唐禕繼續道:「李校尉,你且看看城下,隨我回來的這些軍士,可是跟著趙刺史他們一起出發的懷州將士?」
「楚國公威武,一定會旗開得勝的。」
唐禕的眼中淚光閃閃,吼道:「老子從一開始就是身負使命,監控你們這些反賊的忠臣,想讓老子跟你們一起造反,做夢吧!楊元,老子要用你的這顆狗頭,去祭奠我的老師,我的妻兒!」
楊元剛剛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卻只見唐禕的胖手一動,這柄入體的長劍,生生地在楊元的肚子里絞了幾下,這下他就是鐵打羅漢,也受不了啦,手中的大刀「嗆啷」一聲墜地,而人也是帶著一嘴的血箭,翻身落馬。
唐禕的手中的那把長劍,血淋淋的,如小溪般的血流,順著劍身上的血槽,一滴滴地向下,匯成了一條血線,染得楊元滿身都是,而他的這一身白色的喪服,也已經被染得左半個身子全是殷紅一片,配合著他咬牙切齒的狠厲表情,如同一個地府來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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