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1810章 跟蹤追殺

秦瓊的眉頭一皺,說道:「大帥,還是讓我們跟著你吧,瓦崗的騎兵逃離戰場的為數不少,當心敵軍有埋伏啊。」
賈務本點了點頭,眉頭隨之一皺:「可是現在兵荒馬亂的,翟讓的大旗都倒了,又怎麼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呢?」
張須陀嘆了口氣:「老賈,怎麼你也是這樣的想法?我一直說,除山中之賊易,想要收服人心困難,就是楊慶這些無能的官員,無力剿賊,卻去屠殺百姓,這才會斷了那些給裹脅的百姓們自新之路,賊人才會越剿越多,我們來中原是要平叛的,不是來殺人的,怎麼能跟楊慶一樣呢?!」
張須陀搖了搖頭,說道:「敵軍四萬多主力全在這裏了,他翟讓又不能變出天兵天將出來,這是大潰,絕不是詐敗,他不會有什麼埋伏的,至於那些逃散的騎兵,本已喪膽,所謂敗軍之將,不可以言勇,哪還會有什麼戰鬥的勇氣?八百人已經足夠,就算翟讓回頭想和-圖-書要死戰,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會再打了。你們今天隨我衝殺一天,已經累了,這戰場上還有不少首級可以割取,士信,便宜你小子啦。」
張須陀勾了勾嘴角,沉聲道:「好了,留你們下來一是打掃戰場,二是要監督各軍,執行戰場紀律,不得隨意屠殺俘虜。」
張須陀追到楊德方這裏,看到路邊草叢一陣晃動,就知道草叢中有人,他冷笑道:「再不出來,我們就要放箭了。」說著,他一揮手,百余名部下紛紛把騎槊插地,抄起馬鞍上的大弓,搭弓上箭,森寒的箭頭透著殺氣,直指草叢,只要一聲令下,就是一片箭雨覆蓋,任是一隻兔子,也休想逃過!
秦瓊嘆了口氣:「那大帥可以親自留在這裏指揮打掃戰場,追擊翟讓的任務,就交給末將和士信好了,這樣更加穩妥一些。」
張須陀眉頭一皺,擺了擺手,說道:「不可,這回我立下軍令狀,說是m.hetubook.com•com要徹底消滅翟讓反賊,現在他的部眾雖然已經崩潰,可是翟讓卻沒有授首,這還不算完,中原遍地流寇,只要賊首逃掉了,那很快還是會拉起一支隊伍的,必為後患,咱們來這裏不是為了完成跟楊慶的賭約,而是為了聖上掃平反賊,除惡務盡!」
張須陀笑道:「捉拿賊首,是我張須陀的責任,不假於他人之手,好了,我已經下了令,爾等好好執行便是,老賈,我們走。」
羅士信也說道:「是啊,大帥,俺這袋耳朵還沒裝滿呢,怎麼能把俺落下?」
楊德方咬了咬牙,眼珠子一轉,大聲道:「大頭領,你先撤,末將為你抵擋追兵。兄弟們,隨我來!」他一勒馬韁,也不等翟讓同意,轉身就向著追騎奔去,三十多騎馬上也跟著他迴轉,只聽他嘴裏「哇呀呀」地大叫,揚起一片塵土,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如果翟讓此時駐馬回頭的話,可以看到楊德方https://m•hetubook.com.com和手下們只奔出不到五十步,就偷偷地跳下馬來,躲到路邊的草叢裡了。
賈務本馳到了張須陀的身邊,他也是一身血跡,連花白鬍子都已經染得一片腥紅,大笑道:「大帥,今天殺得可真爽啊,翟讓的四萬多瓦崗賊寇,看起來是要斬盡殺絕啦!」
張須陀擺了擺手,沉聲道:「不,我要親自追擊,親手生擒翟讓,老賈,你隨我來,士信,叔寶,你二人帶領軍士們打掃戰場,我帶八百騎追擊即可。」
張須陀哈哈一笑,指著對方陣后,向著西北方向拚命逃跑的一小隊騎兵,說道:「老賈,這數百騎兵,現在還能有組織,甚至有副馬,向著北邊逃去,一定是翟讓本人,他砍倒大旗,只為了逃命,可是周圍必有騎兵護衛,只看有副馬就知道,一定是他的中軍衛隊了。」
賈務本笑道:「反正俘虜了以後也逃不過楊慶的毒手,與其給他去堆京觀,不如我們直接收人頭,不m.hetubook.com.com是更好?」
張須陀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軍已經大勝,但不能殺紅了眼,去屠殺已經投降的叛軍軍士,傳我帥令,已經放仗投降的俘虜,一個也不許殺,有違令者,斬!」
羅士信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就算是一個耳朵也不要,俺也不想離開大帥的身邊。」
他說著,一拉馬僵,青龍馬長嘶一聲,絕塵而去,秦瓊與羅士信相視一眼,不甘心地搖了搖頭,齊齊向著遠去的張須陀一拱手:「末將祝大帥全勝而歸!」
賈務本哈哈一笑,點了點頭:「大帥所言極是,這一定是翟讓,請大帥下令,給我五百鐵騎追擊,老賈我一定獻翟讓首級于帳下!」
賈務本點了點頭,笑道:「大帥,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現在敵軍已經全線崩潰,我們是不是應該鳴金收兵,打掃戰場了?」
說到這裏,張須陀掃視了一眼戰場,嘆道:「在山東的時候,因為賊寇們很多是本地人,跟我軍的士兵不少和-圖-書都沾親帶故,甚至是同鄉同村,所以將士們往往網開一面,沒有斬盡殺絕,可是到了這中原之地后,前幾戰中都有士卒殺戮俘虜,爭取戰功的事情發生,他們在異地作戰,想要軍功得賞的心理可以理解,但我們這戰是為了收服人心,只誅首惡,這種大規模屠俘的事情,絕不能發生,留你二人下來,就是因為你們是我的親衛將領,將士們見你們如見我,不敢違令。」
秦瓊也說道:「大帥,我們真的不累,您這把年紀了都還要衝在前面,沒理由我們這些少壯就喊苦喊累了啊。」
翟讓的渾身上下都被汗濕透,臉上如同剛剛從水裡撈過來一樣,豆大的汗珠匯成了小溪,不停地從他的臉上滑落,他身邊的騎兵,比起四個時辰前剛從戰場逃離時,已經少了三分之二了,這會兒只有單雄信,楊德方還帶著百余騎跟著,其中二三十騎還是大將的副馬,可背後兩里不到的距離,那些如影隨形,越追越近的隋軍鐵騎,卻是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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