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2353章 斷敵一臂

秦瓊冷冷地說道:「會不會是那滑州的王軌有問題,想要背叛魏王,投向王老邪,才故意做了這一局,來嫁禍王德仁?」
徐世沖搖了搖頭:「不,確實是王德仁乾的,我們事後多方打聽,絕不會有錯,而且,而且王德仁現在已經棄了林慮山,轉而投奔李淵去了,聽說李淵封他為相州刺史,山東道安撫副大使,位居李神通之下,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單雄信點了點頭:「魏王所言極是,那我們現在要不要派人去李唐那邊呢。向他們施壓,逼他們交人?」
賈閏甫開口道:「魏王,現在竇建德和李淵的關係很微妙,他已經攻取了李淵的冀州,雙方隨時可能開戰,您說,這回我們再示好竇建德,不就等於是要跟李淵現在就起了衝突嗎?」
裴行儼一直悲吼,拔劍重重地往地上一通亂砍:「王德仁,你這個狗日的,我不把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房彥藻的腦子「轟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一聲,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原以為不過是毛賊剪陘,卻沒有想到是如此的死仇大盜在這裏伏擊,這一下必無幸理,他的耳邊隱約傳來王德仁惡狠狠的聲音:「房彥藻,今天就是你我恩怨了斷的時候了,你的腦袋,我就要用來祭奠我的妻兒老小,給我上!」
房彥藻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厲聲道:「何方小賊,膽敢剪陘,不知道我乃魏公座下的右候衛大將軍房彥藻嗎?」
王伯當奇道:「那究竟是王老邪做的還是李淵做的?現在王德仁投奔了李淵,李淵沒有殺他,反而庇護他,這就是公然和我們為敵了吧。」
三天後,李密的雙眼幾乎要噴出血來,咬牙切齒地盯著帥案前的一顆頭顱,那可正是房彥藻的首級,雙眼仍然大大地睜著,寫滿了死前的不甘與憤怒。
站在首級邊的一個軍校,正是徐世績的弟和_圖_書弟徐世沖,這回房彥藻之死實在是太突然,突然到徐世績當天等不到房彥藻,這才連夜派兵搜索,在那片小樹林附近,卻只見到被梟成一排的三十多個房彥藻及其部下的首級,而在一邊的大樹上,則寫著一行血字「殺人者林慮山王德仁也」!
正說話間,一陣急促的破空之聲傳來,房彥藻的臉色一變,連忙把頭扭向了一邊,只聽到「嗚」地一聲,剛才和他對面的這個部曲的脖子上頓時就穿了個血洞,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抽了抽,幾次伸手想要抓這一箭,卻是沒有抓到,一歪脖子,就落馬而亡。
單雄信的嘴角勾了勾,沉聲道:「魏王,這會不會是王老邪的毒計,想讓我們為了老房,跟李唐起了衝突呢?」
徐世沖的臉色有些發白:「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李密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徐總管還說了些什麼?」
程咬金大吼道:「放屁,王老邪怎麼會知道老房的和_圖_書行蹤?魏王這裏命令一下,老房連軍隊都沒有來得及帶就上路了,就算我們這裡有內奸,要通知王老邪,也得有個來回時間啊,怎麼可能截得住老房?」
李密冷冷地說道:「那也沒關係,竇建德的死敵原來一直是北邊的羅藝,而羅藝和李淵之間的走動很多,遲早會聯合,所以竇建德跟李唐的大戰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們就是要堅決地聯合竇夏政權,消滅想要東出的李唐軍隊,給竇建德示好的同時,就是給李淵的警告,他們識相就應該主動交出王德仁給我們,要是不交,那就算是正式為敵了。」
李密搖了搖頭:「沒有必要,李淵如果識相會主動交人,不過我估計他不會,王德仁畢竟是帶了兩萬多手下去投奔的,亂世之中沒有人會放棄這一股送上門的兵馬,這時候派人過去,只怕會繼續被殺,通過出使竇建德表明態度就行了。各位,我們現在必須要認和圖書清眼前最大的敵人,那就是王老邪,王老邪,還是王老邪!老房走得壯烈,厚葬他吧,明天,我們軍議對王老邪的決戰!」
李密嘆了口氣:「現在看來應該是了,王老邪詭計多端,應該是早就安排好了這麼一出,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李淵早在我們軍中有內奸,也是趁機讓王德仁除掉老房,以削弱我軍的實力。」
一陣馬蹄聲響起,從一邊的樹林和草叢中鑽出了密密麻麻的,手裡拿著勾槊與漁網,或者是持著弓弩的軍士,足有千餘人,把房彥藻這三十余騎全部圍在了中央,而林中閃出一人,騎著高頭大馬,黑面虯髯,眼中凶光畢露,可不正是林慮山的賊首王德仁?
首級的血跡已經擦盡,甚至還施了淡妝,儘管已是盛夏,但顯然是作了一些基本的防腐處理,腦袋還沒有完全爛出蛆來。帳中眾將,看著房彥藻的首級,或是虎目含淚,或是咬牙切齒,或是摩拳擦掌,但沒有人說話,全都盯著李https://m•hetubook•com.com密。
李密點了點頭:「李淵大概也是知道我們現在要和王老邪決戰,暫時分不出兵來對付他,所以才做這樣的事,不管是不是他的指使,只要收留王德仁,都是我們的仇人。現在暫時管不了這些,徐將軍,請你回去黎陽倉城,請令兄派一個使者,持節,以我的名義出使竇建德那裡,請他與我個修好。」
「魏王,我兄長,我兄長事後一直在追捕那些賊人,追了兩天,終於捉到了兩個拖后的傢伙,他們證明了是王德仁的人,還說,還說王德仁好像是接到了王老邪那裡來的人密報,這才知道了房將軍的行蹤,帶人設伏截殺!」
現在的這一行血字連同房彥藻的首級,一起放到了李密的面前,徐世沖的聲音有些發抖,因為他也知道,房彥藻之於李密,一如以前的柴孝和,大概現在也只有王伯當才能比他更親一點了。這次居然被王德仁突襲,死在了路上,作為黎陽守將的徐世績和滑州王軌,都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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