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2497章 平定湘州

他說著,橫劍于頸,使勁一抹,一道血泉從脖子處兇猛地噴出,他的腦袋象個西瓜一樣地落到了地上,幾個忠心的部曲哭喊著上前扶住了他的無頭屍身,而更多的人開始彎腰低頭在地上找起他的首級來,最終,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董景珍首級的亂髮,高高舉起,伴隨著他興奮的聲音:「已獲董賊首級矣!」
而這湘州城北和城西,由悍將文士堯率領的江陵軍隊,也跟著大吼起來:「放仗不殺,放仗不殺,陛下有令,只拿首惡董氏兄弟,脅從不問!」
董景珍一張嘴,「哇」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左右連忙上前扶著他,他狠狠地一甩手,大吼道:「都給我走開,張綉,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你消滅了我,你就有什麼好結果了嗎?」
城頭有人開始大叫道:「我們是荊州人,信的是陛下,這些年陛下從沒有短缺過我們的軍餉,是這個姓董的把我們圈在這裏,不放我們回家,我們跟著陛和_圖_書下走。弟兄們,千萬別跟著這個反賊啊!」
董景珍咬牙切齒,鬚髮皆張,嘴角邊掛著兩條長長的血涎,吼道:「前年醢彭越,去年殺韓信,劉邦當年是怎麼對功臣的,那個江陵獨夫就是怎麼對咱們的,可嘆我們一片忠心,幾十年給他蕭家當狗,最後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張綉,你以為蕭銑只是針對我董景珍嗎?你也一樣是擁兵自重,一樣是他的眼中釘,我完蛋了,下個就是你!」
城池的南邊和西邊,被從五嶺一帶北上的張綉大軍圍得水泄不通,而他的弟弟,駐守鷹潭的董景華,也是因為跟以前一樣,百般拖延蕭銑下達的罷兵歸耕的命令,而被接到了密令的張綉直接攻殺,當然,傳遞這個密令的,則是現在跟張綉並肩騎馬的岑文本。
張綉哈哈一笑:「姓董的,事到如今,你還想要逞口舌之利,拉我跟你一直反叛君上嗎?別做夢了!告訴你吧,和圖書陛下說了,我除賊有功,會加官晉爵,再賜以免死鐵券,而你的地盤,也都是我張繡的。哈哈哈哈哈哈。」
蕭銑淡淡地說道:「朕在你們回軍的路上已經下了密詔,讓雷世猛去迎接張綉,然後和文士堯一起在酒席上動手,斬殺張綉!」
他說著揮了揮手,身邊的幾個太監把木盒加上蓋子,拿到了一邊,岑文本勾了勾嘴角:「陛下,這回討滅董景珍,張綉可是立了大功,請您……」
董景珍長嘆一聲:「唉,天意,天意啊。想不到我董景珍,一生忠於蕭氏,想要復興大樑,卻被那個嫉賢妒能的主上所猜忌,不得善終,蕭銑,張綉,我董景珍在下面等著你們!」
岑文本的聲音漸漸地抬高,雙眼之中光芒閃閃,越說越興奮,雙手也開始比劃了起來:「如此一來,董景華必然咽不下這口氣,一旦兩邊起了衝突,陛下就要迅速表態,董景華為叛軍,讓張綉平叛。這樣一來,肯定會https://m•hetubook•com•com逼反董景珍,陛下只需要出動江陵軍隊,配合張綉滅掉董景珍,就能除掉湘州的這個心腹大患了,如此一來,江陵就徹底安全啦。」
「我有三年沒回家見老婆了,我要回家!」
「大家把兵器扔出城牆,投降吧,還來得及!」
但已經遲了,城內的守軍們開始紛紛大叫起來:「是啊,陛下給我們家分田分地,讓我們能在亂世中得到保全,這回董景珍要作亂,咱們不能跟著他啊。」
岑文本跟著冷笑道:「就是,董景珍自己叛亂,卻要反咬陛下一口,實在是罪大惡極。你也不想想,如果陛下對你們這些從龍之臣真的起了殺心,又怎麼可能讓你們在這些地方割據自立這些年,從不調任呢?」
「是啊,我們的妻兒老小都在城外,跟著姓董的,他們就沒命了!」
年過五十,鬚髮皆白的董景珍扒著城頭的垛子,看著城外茫茫多的軍隊,泣不成聲,因為,就在城外的「張」字m.hetubook.com.com大旗之下,耀武揚威的張綉騎在馬上,而他的身前十步之處,插著一根木樁,上面掛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腦袋,可不正是他的弟弟董景華?
蕭銑面帶微笑,看著面前一個木盒裡,董景珍的首級,平靜地說道:「董將軍啊董將軍,害死你的可不是朕,而是你那顆不安份的心。也許在你們的眼裡,朕永遠是那個在郢州需要你們保護的文弱書生,但是朕登基之後,君臣名份已定,你們對朕,只能服從,再不可象以前那樣稱兄道弟了,不意識到這一點,就是你的下場!」
「你董氏兄弟為保自己的地盤與富貴,不惜背叛國家,背叛聖上,不放將士們回家與家人團聚。還要欺騙兩軍將士,說是陛下不容你們!」
全軍的將士們都齊聲大吼道:「放仗不殺,放仗不殺!」
張繡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終於,這麼多年來,那口一直被董景珍兄弟們壓制的惡氣,狠狠地出了,他一揮大刀,指著董景華的腦袋,吼和*圖*書道:「董景珍,你弟弟抗拒聖上的命令,聚眾謀反,已經被我擊滅了,你莫要執迷不悟,頑抗到底,若是再想據城作亂,對抗陛下,那你弟弟的結局,就是你的下場!」
半個月後,湘州。
張綉冷笑道:「我為國平叛,為了聖上討伐逆賊,怎麼會沒有好結果?」
十天之後,江陵,皇宮。
「將士們,你們是信這個姓董的,還是信陛下?陛下下了旨,所有人都可以回家,和妻兒團聚,不會追究你們的附逆之罪!」
董景珍的臉色大變,吼道:「混蛋,這一定是敵軍混進城裡的姦細,給我拿下,快,給我拿下!」
蕭銑微微一笑:「岑愛卿,你的想法和朕完全一樣!」
雨點般的兵器和甲胄被拋出了城外,堆得城牆根下高高地壘起,很快就有幾尺高了,而脫了甲胄,扔了武器的軍士們則跪在城頭,高呼道:「我等願降,我等放仗!」這個舉動如同瘟疫一樣傳遍了四門,就連董景珍的部曲親兵也有不少開始棄甲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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