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帝國的崩潰
第2689章 俘斬追兵

韓世諤微微一笑,轉身就走,楊玄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平原之上,那越來越接近的兩軍騎兵,眼中冷芒一閃:「李世民,我說過,下回戰場相會,必取汝性命,下次,阿寧求我也沒用了!」
高坡之上,楊玄感冷冷地看著一大一小,一先一后的兩團煙塵,嘴角邊勾起一絲冷笑:「好了,世諤,我們可以回去了。」
吳牛子對著竇建德千恩萬謝后才退了下去,竇建德的眼中光芒閃閃:「李世民這個小兒太過狂妄,竟然敢犯我大營,獨自挑戰,哼,殷秋和石瓚的反應很快,就是要追上去,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我們河北強兵不是好欺負的!」
韓世諤嘆了口氣:「這李世民看似狂妄,但一步步都是早有預謀,這回他和那個尉遲恭故意拖在後面,看樣子就是要誘敵入埋伏,咱們是不是給那夏軍騎兵發出預警呢?」
正說話間,外面跑進來了一個插著靠旗的傳令兵,一入營帳,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單膝跪地,頭都不敢抬,聲音在微微地發抖:「啟稟夏王,殷將軍和石將軍出師不利,中了唐軍的埋伏,二位將軍,二位將軍戰死,所部被斬首三百多級,已經敗退回營!」
楊玄感搖了搖頭:「不必,夏軍並不是我們的友軍,他們和李唐一樣,都是我們和陛下的對手,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只希望竇建德能經此一敗,引起他對唐軍的重視,不要敗得太快了,這裏拖的時間長了,陛下那裡的勝算才更大,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吳牛子定睛一看,來人身長八尺,面如重棗,手持一把三尖兩刃刀,而右邊一將,紫面長須,燕額獅鼻,右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橫過眼睛,一隻黑色眼罩蓋著他的眼睛,手持一柄開山大斧,好一隻剽悍的獨眼龍,這二人正是夏軍的兩員著名勇將,持三尖兩刃刀的名叫殷秋,持斧的名叫石和_圖_書瓚。
吳牛子連忙對著殷秋說道:「李世民已經向著虎牢關逃跑了,他臨走時,還留下了這麼一封箭書!」說著,他高高地舉起了那枚綁了書信的箭枝。
竇建德半晌無語,久久,才長嘆一聲:「擂鼓,軍議,看起來,跟唐軍的這一戰,還需要從長計議了!」
吳牛子咬了咬牙:「懂不懂軍法啊,這種敵軍的書信箭,必有蠱惑軍心內容,誰也不得私自拆閱,要送給夏王的。」
河北騎兵們發出一陣歡呼之聲,五千多餘騎兵揚起漫天的塵土,沖營而出,向著李世民退出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竇建德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帳中的吳牛子:「吳隊副,你的隊正戰死,你能很好地作出反應,擋住李世民,又把這箭信送來中軍,完成了你的職責,若是我軍上下人人都如你一樣盡忠職守,何愁唐軍不破?傳我帥令,賞隊副吳牛子錢五貫,軍士每人錢一和*圖*書貫。戰死的劉隊正,賞錢三貫,按陣亡將校標準,升半級為小校加以撫恤。」
那小校抬起頭,臉上已經遍是汗水:「二位將軍追出三里地之後,快要追上唐軍,而那李世民和一個黑大個護衛,拖在後面,李世民箭無虛發,射倒我軍數騎,而衝上去近戰的十余騎則都給那黑大個刺于馬下。」
韓世諤正睜大了眼睛準備觀戰呢,聽到這話,奇道:「大哥,這是何意,就要開打了,我們卻要回去?」
殷秋雙眼圓睜,厲聲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當這是過家家嗎?李唐欺人太甚,不給他點顏色看,他不知道我們河北英豪的厲害,老石,咱們開門追出去!」
他說著,一勒馬韁,西河天馬發出一聲長嘶,四蹄翻飛,絕塵而去。
「殷將軍和石將軍氣憤不過,親自上前搏殺,卻不料敵軍伏兵四齣,將我軍截成數亂,二位將軍先後給唐軍幾員戰將圍攻,黑大個和另一個紅臉騎黃馬的悍將,www.hetubook.com.com把我們二位將軍斬于馬下,其他戰死的將士數百,余騎不敢戀戰,只能敗回,現在副將李將軍正跪在營門口請大王降罪!」
竇建德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殷將軍和石將軍戰死?怎麼回事?」
楊玄感點了點頭:「沒什麼可看的了,夏軍負氣而出,匆忙出擊,前無斥候,后無接應,看似人多,但帶隊之將有勇無謀,李世民去夏營挑釁,卻預設了伏兵,而且夏軍在外的斥候都被唐軍的游騎所截殺,那兩員夏軍大將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此冒進,入敵埋伏圈,豈能不敗?」
石瓚用力地點了點頭:「好,老殷,就按你說的辦,弟兄們,咱們開營追出去,就算殺不了李世民,也要讓他知道,我們河北有人!」
吳牛子本來一直垂手站在帳中,這一下夏王折箭,嚇得他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正說話間,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響起,兩員剽悍的騎將,帶著五六千騎,m•hetubook•com•com從中營之中如雷奔騰而來,為首一將,對著吳牛子大聲道:「李世民在哪裡?!」
當竇建德念完最後一句話時,眉頭一挑,左手一運勁,手中的箭桿「叭」地一聲,從中折斷,只此一幕,就可以顯示出他心中的憤怒。
吳牛子連忙一揮手,部下的輔兵們匆忙地打開了橫在門內的幾部大車與拒馬,鹿角,殷秋看了一眼吳牛子,沉聲道:「這書信速給夏王,切忌自己拆開看,弟兄們,咱們出擊!」
夏軍營寨,中軍大帳,竇建德將袍大鎧,左手緊緊地握著那枚箭桿,而眼睛卻是看著手裡的一封書信,大聲地念著:「趙魏之地,久為我有,為足下所侵奪。但以淮安見禮,公主得歸,故相與坦懷釋怨。世充頃與足下修好,已嘗反覆,今亡在朝夕,更飾辭相誘,足下乃以三軍之眾,仰哺他人,千金之資,坐供外費,良非上策。今前茅相遇,彼遽崩摧,郊勞未通,能無懷愧!故抑止鋒銳,冀聞擇善;若不獲命,恐雖悔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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