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飄飄洒洒的雪花，馮小剛頗為感慨。
「行，這戲我接了。」姜文抬起頭，答應道。
慕姍姍主持完春晚后，人氣會達到一個新高度，正是需要繼續鞏固的時候，保持在華國電視台的出鏡率很有必要。
林子軒和馮小剛離開的時候還有點難以置信，沒想到姜文就這麼答應了。
這都需要耗費時間，所以他也不確定到底需要在美國呆多久，只能是越快拍完越好。
他們整個劇組幾十號人在紐約肯定不能住賓館，太貴了，要租房子住下，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還要尋找拍攝場地，和紐約當地部門協調，找美國的群眾演員等等。
這年代的住房條件就這樣，能在京城有個窩就不錯了。
吃完飯，林子軒和慕姍姍回到家，開始琢磨出國進修的事兒。
按照學習時間的長短分為長期和短期兩種，長期一般是兩年左右，短期是三個月到半年。
兩人陪著姜文干坐了一個小時，連口茶都沒喝，主要是姜文就沒給他們倒茶。
慕姍姍雖然覺得唱的不夠正規和圖書，有點不倫不類，卻聽得無比的舒心。
出國進修分為公費和自費兩種，公費就是單位出錢，學費全額報銷，生活費每月有固定標準，花多了自己補，花少了就歸個人所有。
「沒有吧，我沒印象啊。」馮小剛不確定道。
「你想清楚了，觀眾有時候很健忘，興許就把你給忘了。」林子軒提醒道。
「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他如此說道。
這樣的話就不用參加考試，直接到國外學校上學就行了，相當於培訓班，學完后拿到的也不是正規的畢業證，而是一種類似結業證明的文憑。
「哦，我想起來了，你在《編輯部的故事》里出現過是吧？」姜文恍然道，「你們那劇拍的真好，有次正做飯呢，電視上開始播了，我光顧看了，把飯給燒糊了。」
他們在一棟家屬樓前停了車，樓不高，只有四層。
其實還有個辦法，那就是和贊助商利益交換，贊助商私下贊助慕姍姍留學，林子軒則在電視劇里多加幾個產品的鏡頭。
「您太捧了，我們就和圖書是真心實意的想給觀眾拍一部好看的電視劇。」馮小剛看姜文對《編輯部的故事》感興趣，便趁機說道，「這就是《編輯部的故事》的編劇，小林，也是這部新劇的編劇和製片。」
這屬於私下交易，不寫入合同，像這種大製作難免會有利益瓜葛。
「你不會是想挪用公款吧？犯法的事咱們可不幹。」慕姍姍勸阻道。
「放心吧，咱們現在也是有錢人了，上百萬美金在手還擔心學費么？」林子軒說笑道。
家屬樓是單位為解決職工住房自己籌資建造的樓房，樓道內比較擁擠，堆放著蜂窩煤和雜物，家家戶戶做飯也是在樓道內。
如果突然消失半年的時間，《方大綜藝》換了主持人，她回國后還要重新開始。
馮小剛事先打過電話，確認了姜文在家，這一天還下著雪，雪不大，卻很密。
林子軒知道慕姍姍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陪著他去美國並不容易，對於這個時代的新女性來說，家庭和事業很難兼顧，各人有不同的選擇。
他能做的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半年後為她策劃好節目，讓她重新回到觀眾的視線，並且更上一層樓。
這時候出國進修是國有單位的福利，算是對做出突出貢獻的員工的一種獎勵。
姜文很直接，也不管林子軒和馮小剛，拿著劇本就開始看，這一看就將近一個小時。
到了臘月十三，馮小剛終於等來了好消息，姜文回來了。
「咱們這叫做夫妻店，你織布來我耕田，我挑水來你澆園，咱倆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林子軒用黃梅戲的調子清唱道。
華國電視台負責聯繫國外對口的學校，學費和生活費需要自己負責。
林子軒估摸著《京城人在紐約》至少要在美國拍攝小半年的時間，這不是說這部劇有多難拍，而是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誰都不知道會碰上什麼麻煩。
既然慕姍姍想好了，他只好這麼說。
1992年1月19日，林子軒和馮小剛前往姜文家裡。
「那行，等過了年你再和領導說，把《方大綜藝》交接好，別留下什麼遺憾，畢竟是
和*圖*書你的第一檔節目，要有始有終。」林子軒交代道。
倆人一合計，咱們上門拜訪吧，實在不行，多跑幾趟就是了，至少要把誠意表達出來，要是真的沒轍，那隻能找其他演員了。
「行，那你先看著。」林子軒從皮包里拿齣劇本，遞了過去。
當然，他也不是不知道變通，把慕姍姍安排進劇組能掙一份工資沒什麼不好。
「這倒也行，我這也算是半工半讀了。」慕姍姍同意道。
兩人好不容易來到姜文家門口，敲敲門，門打開，就看到姜文露出頭來。
「那出國的費用怎麼辦？」慕姍姍擔心道。
這種文憑在華國國內足夠用了。
「想什麼呢，你英文那麼好，到時候把你弄進劇組充當翻譯，順便管管帳什麼的，這不就是一份工資么？這下生活費不用愁了。」林子軒盤算道，「至於學費咱們湊湊就行了，半年時間不過就是幾千塊錢，先把我這次的勞務費預支出來。」
「我聽說過，在圈子裡挺有名，《頑主》和《渴望》我都看過，挺有意思。」姜文評價道，「你們的ｈｔｔｐs://ｗww.ｈｅｔｕbｏｏk.cｏｍ•com來意我知道了，要不這樣，我先看看劇本再說。」
林子軒不想這麼做，倒不是說他有多高尚，而是因為他膽子不大，怕出事，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我知道你們藝術中心，打過不少次電話，到屋裡來吧。」姜文招呼道，「我怎麼看你挺面熟，是不是以前見過。」
「不是還有你么？」慕姍姍無所謂地說道，「等回國后咱們就做那檔訪談節目，你不是很有信心說要引領綜藝新潮流么？」
在國外進修的人往往省吃儉用，還能攢下點錢來寄回國內。
按照姜文的說法，劇本必須要有意思，沒意思他不會接，這本子里王起明這個角色前後反差很大，演起來一定很有意思。
「我們是電視藝術中心的，先前打過電話。」馮小剛介紹道。
慕姍姍剛進華國電視台一年多的時間，還享受不到這種老員工的福利，只能選擇自費。
以往林子軒沒想過慕姍姍和他一起去美國，這是為慕姍姍的事業著想。
他已經聯繫了華國外交部，想讓華國駐美國大使館的人員為劇組的拍攝提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