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到亞晶之後，胡有德向江晨誇張地鞠了個躬，然後便勾著腰走掉了。

「這種彈殼谷澱粉中參雜有幾種特殊的植物蛋白，所以結構較為緊密。如果蒸成米飯的話，通常外面都已經爛了，但裏面還可能是生的。所以這種彈殼谷一般都是磨成麵粉，然後配合一種異種肉煉製的黃油製成麵包或餅乾，再或者乾脆用來釀酒。我的商隊在武市那邊有見到這些東西，當看到他們能生產糧食……老實說，我很驚訝。我原本以為只有北方聯統區和部分避難所能生產糧食，卻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發現了這種可食用的變異作物。」

「……圖書館中沒有的話，望海市地質局會不會有呢？」姚姚有些不甘心地提議道。

「礦產資源分布圖？我找找……嘿咻。」

林玲嗎？沒想到那傢伙意外地挺會替他人著想的呢。江晨有些欣慰地想到。

在他的印象中，廢土上大多數植物無法被使用，主要的原因都是因為土壤中的毒素會累計到植物體內。這也正是變異果無法食用，只能用作營養合劑原料的原因。

地質局？這到是個好主意。

次日清晨，江晨乘坐直升ｍ.ｈｅtuｂoｏｋ•ｃｏm•ｃom機返回了魚骨頭基地。

EP中的地圖只是個輪廓圖，僅僅能辨識出懸浮列車站、機場、醫院或者較為明顯的地標建築。

他們將被帶往魚骨頭基地，在那裡接受為期三個月的軍事訓練。如果順利通過考核，他們將擺脫奴隸身份，成為下等公民編入軍中。至於無法通過考核的人，則將被送往殖民地從事生產。

輻射給這片土地帶來了太多的意外，就像誰也不知道核彈坑裡會走出什麼怪物一樣，也沒人知道裏面可能藏著什麼寶物。當舊世界的植物無法在這片土壤上繁育，必然會有新世界的植物將其代替。

望著地圖上的那個紅點，江晨隱隱皺眉。

「沒問題，交給姚姚好了！圖書館的資料庫中有戰前的市區地圖……就是這個。」說著，姚姚已經把地圖給調了出來，呈現在了江晨的面前。

「市中心外圍嗎？」

「我在第六街區的一家商鋪里買到了這東西……你知道這玩意兒的來歷嗎？」將趙辰武拉到一邊，江晨取出了那袋彈殼谷，開門見山地問道。

三人一同來到外圈的奴隸貿易區，江和圖書晨在支付了兩萬亞晶之後，這一千名奴隸便轉到了他的名下。在魚骨頭士兵的帶領下，這些衣衫襤褸的奴隸向地下通道的方向走去。

「腦波神經信號轉換裝置，小柔姐姐戴上的話，就能不用輪椅也能行走了。」長長的睫毛滿足地眯著，姚姚開心地說道。

「說起來，大哥哥是有事希望姚姚幫忙嗎？」姚姚眨著眼睛，從下往上望著江晨的臉問道。

「哦？他的回答是？」江晨問道。

江晨站到了姚姚的後面，一張圖一張圖的確認，然而並沒有看到他想要的那種東西。

「這種變異作物不會積累毒素嗎？」江晨困惑地問道。

「這彈殼谷很特殊，毒素基本都是積累在穀殼中，所以不用扔進有機轉化爐中也能直接食用。」趙辰武嘆了口氣說道。

臉頰泛起羞澀的紅暈，姚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主要都是林玲的功勞喲，我只是負責給資料庫和晶元處理的工作。」

「嗯，稍微有點事。這是什麼？」上前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江晨笑著說道。

藕節似得小腿在椅子邊緣不斷地晃悠著，合著那淡粉色的裙子，頗有幾分軟乎乎的味道和-圖-書。

「他的想法和我一樣。」江晨笑道。

「這東西的產量如何？」江晨沉聲問道。

在社區中心的廣場前，那座死爪之母的雕像之下，一千名奴隸黑壓壓的站了一片。這些奴隸身上的服裝已經被統一更換成了魚骨頭基地的軍服，雖然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感有些不安，但在槍口下他們顯然也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產量很客觀，不過對土質要求很苛刻。只有污染度和輻射值都低於20的突然才能種植，整個望海市基本上找不到這樣的土壤。即便是在荊楚一帶，能夠種植這種作物的農場也不是很多。雖然用數控種植塔也能種，但成本會很高。」

「你的電腦上能查到戰前地質局的位置嗎？」江晨問道。

「真的嗎？那真是多虧了姚姚呢。」

「嗯。上次孫嬌把圖書館資料庫都拷貝到你這裏了對嗎？你能不能幫我查下，裏面有沒有關於礦產資源分部圖。」

白絲包裹著的小腳丫夠著了地上的拖鞋，姚姚蹭著電腦椅滑到了另一張電腦桌前，在觸摸板上飛快地敲下了幾個按鈕。一個藍色的讀條框便浮現在了屏幕的中央。

半分鐘后，37個搜ｗww.hetｕｂooｋ.cｏｍ•cｏm索結果蹦了出來。

「我曾建議楚南上調彈殼谷的徵稅比例。」

卧室的門是開著的，當江晨走進來時，這個小蘿莉正坐在桌前搗鼓著一個機械頭盔。

「啊，大哥哥來了，有什麼事嗎？」注意了到江晨，姚姚眼睛一亮，嘿咻一聲取下了戴在臉上的電焊面罩，欣喜地轉過了身來。

告別了趙辰武之後，見天色已經不早了，江晨便去天堂島賓館休息了一晚。

「為何都是區域產出數據……就沒有具體的礦床位置信息嗎？」江晨苦笑道。

……

「彈殼谷嗎？這玩意兒我知道。直到我的商隊走出蘇杭省，我才發現這個廢土要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大。在600公裡外的荊楚之地，那裡的倖存者都在種植這種穀物。也是在最近，這種穀物才順著商路傳到了這裏。」看著那子彈殼大小的穀子，趙辰武苦笑道。

想想也是，這種關鍵性資料怎麼可能出現在對所有人開放的圖書館中。

繞過了廣場，江晨直接回到了別墅中，然後去了姚姚的房間。

「嗚……對不起，沒能幫上忙。」姚姚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

就客觀而言，這種彈殼谷出現在第六街區，和-圖-書對於人口的增長還是有很大幫助的。只有足夠的食物才能養活更多人，從長遠來看這種彈殼谷的出現還是利大於弊的。

保護性徵稅除了讓窮人吃不起這種彈殼谷之外毫無意義，就算他們吃不起彈殼谷了，也未必會去消費那些他們根本消費不起的食品。

說到這，趙辰武停頓了下，伸手從那袋彈殼谷中抓出了幾粒。

「自由貿易。」趙辰武無奈地攤開了手。

這不是個好消息，這種稻穀隨著商路流傳到瞭望海市，勢必會對魚骨頭基地與趙氏集團聯合壟斷的糧食生意造成衝擊。雖然這種東西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不如白凈的大米，但對吃不起大米的窮人來說，還是一個可以作為代替品的選擇。

見江晨陷入了沉默，趙辰武試探性地提議道。

「不，這不是姚姚的錯。可能是這種地質信息過於敏感，沒有收錄在市圖書館的資料庫中吧。」江晨趕忙出言安慰道。

程衛國正站在臨時搭建的檢閱台上，向著這些新兵蛋子訓話，並宣讀魚骨頭基地的規矩和未來三個月的訓練計劃。

「那好吧，畢竟這也是你的生意。」趙辰武見江晨沒有心動，嘆了口氣，也就沒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