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地形圖，範圍囊括頓涅茨克市與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兩座城市，一條條等高線勾畫出了盆地與山麓。兩座大城市的中間還夾著包括紅軍村、巴浦洛格勒等大大小小的城鎮，三道鋸齒狀的黑線畫在地圖中間的區域，三四支箭頭從西北部如一把尖刀刺入了頓涅茨克共和國的腹地，將頓涅茨克與盧甘斯克兩地的民間武裝分割。
「從上個月開始，一支非法私人武裝從波蘭進入烏克蘭境內，戰況開始急轉直下。他們自稱是雇傭軍，受雇於烏克蘭總統。資金來源相當複雜，包括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在內，大小小總共二十多個北美、歐洲人權機構。我們的情報人員有試著調查其幕後股東，最終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一個組織。」
這次打破沉默的是江晨。
「確實。」江晨聳了聳肩，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對向他遞來香檳的侍者微微點頭，然後看向了這位戰鬥民族的領袖，「我聽外交部部長說，你正在克里米亞半島視察前線狀況，三天後和圖書
才能返回莫斯科。」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普金開口了。
普金的眉毛微微揚了揚，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在莫斯科還需要這麼瞻前顧後嗎？」隨手將空酒杯還給了侍者，江晨打趣道。
尼科拉耶夫鬆了口氣，與普金相視一眼，這個條件俄方到不是不能接受。
普金看向了站在江晨身後的尼科拉耶夫，對他使了個眼色。
「你們的人可以在海參崴登陸，我們會提供一條從海參崴出發，穿過西伯利亞地區，到俄烏邊境的鐵路運輸路線。這條線將作為你們的補給線，所有費用由我方承擔。情況樂觀的話，五月中旬你們應該能在邊境完成部署兩個旅……」
「沒了，祝我們合作愉快。」江晨微笑道。
與江晨輕輕碰杯，普金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香檳，然後將高腳杯遞給了侍者。
1000億盧布，相當於17億新元，對於財政預算緊張的俄羅斯來說，這已經不是一筆小數字了。不過區區17億新元，顯然滿足不了江晨的胃hｅｔuｂｏok•ｃom•coｍ口。相比起鈔票，他還有更感興趣的東西。
尼科拉耶夫上將立正行禮，從旁邊保鏢的手中取過了一張地圖，上前將地圖平鋪在了茶几上。
「你誤會了。」江晨擺了擺手，解釋道，「我們的軍事基地當然不會建在俄羅斯境內。既然是與烏克蘭政府軍交戰，那自然是建在頓尼茨克境內。」
「如果是頓涅茨克的話沒問題，我們這邊會幫助你們同他們協商。」普金點頭道，「還有什麼嗎？」
「怎麼樣？有把握嗎？」
聽到江晨提出的要求，普金和尼科拉耶夫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他們雖然迫切的希望星環貿易能夠介入烏克蘭危機，扭轉親俄民間武裝的頹勢，但這卻並不意味著，他們會為頓涅茨克人犧牲自己的利益。
「由我們當他們的對手？我們是企業，沒有好處的事我們可不做。」向後靠在了沙發上，江晨笑著說道。
「不需要。」江晨搖了搖頭，「這樣太慢了。」
沒有任何法律文件簽署，這種
和_圖_書見不得光的合約自然不可能些在紙上。星環貿易的實際雇傭方將是頓涅茨克當地的一家巧克力公司，至於資金來源，與烏克蘭政府軍如出一轍，也是來自註冊于俄羅斯境內或海外的空殼公司。
屋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坦克？武裝直升機？這尼瑪和軍隊有什麼區別。」江晨忍不住道。
「共濟會？」江晨問道。
與尼科拉耶夫用眼神交流了意見，普金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點了點，一字一頓地說道。
一張世界地圖在桌上攤開，這位大鬍子將軍手指順著地圖指去，點在了俄羅斯遠東城市海參崴的位置。
這張地圖江晨很熟悉，關注烏克蘭內戰的不只是歐洲國家。只不過這張地圖上透露的信息，與江晨了解到的稍微有些出入。雖然聽說民間武裝正滑向頹勢，但卻沒想到他們頹的這麼徹底，如果他沒看錯，這本來都已經推到第聶伯河的民間武裝，都被敢回家門口了。
前傾身子順著江晨指的位置看去，尼科拉耶夫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和圖書猜的沒錯。」尼科拉耶夫頓了頓，看著江晨接著說到，「這不是一隻常規的雇傭兵，他們由北約成員國退役老兵以及難民組成，在芬蘭接受訓練。他們的裝備不限於自動武器，還包括裝甲車、坦克、甚至是武裝直升機……」
「不需要？」尼科拉耶夫愣了下。
沉默持續了良久。
「要想騙過我們的敵人，首先得騙過自己人。」
「這就是一支軍隊，而且規模堪比第58集團軍。」尼科拉耶夫補充道。
「很驚訝？」普金挑了挑眉毛，用空著的那隻手對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就是我們的合作內容，我們希望由你們來當他們的對手。」
兩人的英語都還不錯，不需要通過翻譯交流。
在進門的時候，江晨注意到，至少有十道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不過他並沒有在意，神色如常地向前走去。
那裡沒有任何標記物，但經緯度他卻不會陌生。
「這個還請放心，貴方是新國企業，我們也沒有期待貴方會無償向我們的盟友提供援助。雇傭軍的一切補給消耗和_圖_書折算成盧布由我們承擔，除此之外，我方會向貴方分兩次付清一千億盧布雇傭費用。」
認真地盯著江晨的雙眼，普金接著說道。
「我們直接從這裏去。」江晨的手指點了點地圖上西太平洋的角落，赤道線穿過的位置。
雖然沒有立即得到肯定的答覆，但既然江晨沒有直接拒絕，那就說明這件事兒還有談的餘地。
那裡是太空電梯，星環貿易的人造奇迹。
「俄羅斯不會向任何國家或私人機構開放軍事基地，雇傭費用可以適當提高，但這個條件我們無法接受。」
「一千億盧布，一座軍事基地。」
尼科拉耶夫接下來的幾句話，印證了江晨的猜測。
「把握？」江晨看向了他，表情有些古怪。
聽到江晨的話后，普金也跟著笑了笑。
「小心總沒有壞處，俄羅斯的疆域廣闊，難保不會從哪個角落溜進來一兩隻老鼠。」說到這裏，普金十指在膝蓋上交叉，身子微微前傾，藍咖色的瞳孔直視著江晨，「那麼，時間緊迫，為了不錯過這場酒會，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