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藍月門

在當時那種環境和氛圍下,他認為譚不易應該已經備受挫折和打擊,可是他仍舊沒能幡然醒悟,陳志寧已經放棄這個人了。
第二天陳志寧很早就醒來,他昨天睡得很踏實,儘管不能公布但三家老人已經暗中說定,讓陳志寧終於確定,宋清薇和朝芸兒這兩隻小白兔,以後就是陳大灰狼的啦。
譚不易沒有走。
有太學的同窗來告知他:「你家的那個譚不易,一直在外面等著。天黑了他就回去,第二天一大早還沒開門他就來了,繼續等在外面。」
不過早膳的時候,陳義稟告道:「少爺,譚不易想要見你。」
陳志寧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依我看,雲天音至少有七成的勝面。」
他很少會給人兩次機會,可譚不易卻沒有把握住。
陳志寧也懶得理會他,自行修鍊去了。
譚不易的資質還算不錯,否則也不可能在西璧郡脫穎而出,讓他們家裡砸鍋賣鐵也要將他送來京師。
……
而後,他便不肯再多說,一個頭磕下去,咚一聲落在青磚地面上:「少爺曾經說過,你可以造就我。小人不敢有太大奢望,唯求丹道有成,其餘的事情小人自己處理。」
「是,少爺。」
只不過在京師的發展很不順利罷了。
進入藍月門總壇,青春靚麗的女修一下子多了起來。她們身材窈窕,身穿裁剪得體的藍裙,彬彬有禮的引領著賓客。
寶琳兒認真的看著兩人進行了比和*圖*書較,對應元宿說道:「應大哥你家的法寶鏡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若能不死,此生此身歸屬陳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譚不易身軀微微顫抖,良久才吐出四個字:「家中蒙難。」
……
遠處近處,時不時的會有女弟子們或者單獨或者結伴經過,膽小的躲在柱子或者窗戶後面悄悄觀看,膽大的故意和陳志寧擦肩而過,留下一道香風,或者是一隻羅帕。
陳志寧沉了臉,將陳義叫來:「你去告訴譚不易,我陳家花錢雇他是煉丹的!不是讓他在太學外面閑坐的。他要是不想幹了,就給我滾蛋,把這個月的薪俸退回來!」
兩天之後,他破關而出,準備迎接自己的下一場豪傑陣比賽。
誰都能猜出來長輩們在商量什麼,宋清薇白凈凈的臉頰上一抹掩飾不住的嫣紅,她不停地想要把陳志寧趕開,陳志寧就是不讓她得逞。
陳志寧狂喜的心頭立刻籠罩上了一層陰雲,是啊,即便是三家的長輩都同意,他也要過了皇室那一關。
陳志寧是真拿他沒辦法了。
讓派系中的人都認可自己,有什麼事情也就可以互相照應。
雲天音的比賽比陳志寧早了好幾天,震古台現在還是三十二強,他們趁著豪傑陣和英雄場這段時間沒有比賽,多安排了一輪,這樣隨後三大擂的比賽才能同步,最後會合於「三合會戰」。
「是。」
陳志寧忽然想到昨天出門的和_圖_書時候,在門口看到的那個衣著簡樸的半大女孩:「那是你妹妹?」
譚不易退下,陳志寧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怎麼培養譚不易?
陳志寧大喜:「成了?」
陳雲鵬嘆了口氣,道:「小子,你想跟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同走修行路,甚至是未來一通問鼎天道,飛升仙界做那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侶……首先要成為天境,而且還不能是普通的天境,至少也要是天玄境!」
所以昨晚修鍊之後,他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小陳少爺要奮發圖強。
熬不過去的,就會像譚不易一樣,一直這樣沉淪下去。
陳志寧丟出一張靈符:「這是你自己說的。」
譚不易撿起那張「奴靈符」印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呼——一道靈焰竄起,火焰並無實質,不傷人卻將靈符燒去,上面的符文印在了他的靈魂之中。
「譚不易?」陳志寧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是誰。之前他給了譚不易最後一次機會,讓他第二天來找自己,譚不易並沒有出現。
應元宿頓時絕望:「這麼說雲天音沒希望了……」
很多外埠的天才進入京師都會如此,原本的天之驕子,忽然發現周圍都是不遜色于自己的同輩,以前不用太努力就能夠鶴立雞群,現在拼盡全力也只能泯然眾人矣,這種巨大的落差對信心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藍月門的總壇外是幾條很有「特色」的街道,賣各種胭脂水粉,賣各種首飾衣和*圖*書裳,賣各種點心小吃——最後一條才是重點。
應元宿嫉妒的眼睛瞪得像一隻蛤蟆,不停地跟寶琳兒嘀咕:「這小子有什麼好?不就是有一道超一流血脈嗎,長的也沒有我帥……」
前面領路的女弟子約么二十齣頭,身材和心思一樣成熟,她搖動著曼妙的身段在前面走著,還時不時的回頭沖陳志寧嫣然一笑,聲音輕柔如同羽毛一般,每一次開口都撓得人心中痒痒。
陳志寧用過早膳之後直奔太學,要去四十七號院修鍊。譚不易看到了少爺的馬車,但是沒有得到許可,他不敢過來,一直在後面跟著。
譚不易的臉頰抽動了幾下,顯然心如刀絞:「是。」
雲天音這一場的對手是司空定遠,陳志寧和應元宿約好了一起去觀看。寶琳兒一定要跟來,因為它聽說這一次的戰場在藍月門。
陳志寧哼了一聲,才說道:「讓他進來。」
譚不易對他有些用處,但也不是很重要,他一忙碌起來,就把這人給忘了:「他來做什麼?」
陳志寧用力一點頭:「我會拼盡全力的!」
應元宿有點替雲天音擔心:「你跟司空定遠交過手,你感覺他的實力如何?雲天音她能不能獲勝?司空定遠這段時間的境界有沒有提升?」
藍月門是京師內唯一一個以女弟子為主的宗門,實力馬馬虎虎,更像是一個女修們為了自保,而團結起來的幫會。
「啊?那就太好了。不過她殺入十六和_圖_書強,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以後可就不好辦了……」
「小的不知。」陳義道:「他很早就來了,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
陳志寧卻不為所動:「讓他回去,好好乾活。」
「朝老,宋大人,我們先告辭了。」陳雲鵬帶著兒子出來,看他在車上記得抓耳撓腮,終於忍不住哈哈一笑:「笨小子,你本事那麼大,這種事情還不是得為父出馬?」
他不是太學學子,不能進入太學,於是就在太學門口等著。
「不是什麼大事,咱們是自己人。」他微笑一下,拍了拍陳志寧的肩膀走了。陳志寧立刻明白朝東流的用意。
陳志寧看著他,一言不發,譚不易也低著頭一言不發。
譚不易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道:「我妹妹來了。」
「我想出人頭地!」譚不易異常鄭重地說道。
等長輩們出來,彼此十分客氣,陳志寧湊上去很想問個清楚,卻被陳雲鵬一瞪眼趕到了一邊去。
陳志寧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妹妹還未成年,卻一個人從西璧郡前來京師?」
「是。」陳義去了,沒多久回來了:「少爺,譚不易說了,他可以免費幫陳家干一輩子。」
一想到這個,不管前路有多麼坎坷,他都信心十足動力百倍!
譚不易跟著陳義進來,看到陳志寧仍舊是一臉平淡木然,但他跪了下去。
他抬起頭來看著父母,雙目如炬:「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咱們陳家,為了給爹娘和*圖*書、還有曾祖父討回公道!」
「你且回去等候,你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送走了賓客們,自有下人們打掃。朝東流把陳雲鵬夫妻和宋志野請過去,不準小輩們進去,陳志寧立刻「忸怩」起來,整個人好像喝了幾百壇真意釀一樣迷醉起來。
陳志寧三人很低調的進來,但三人的身份無論放在哪裡都會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在一座以女弟子為主的宗門內,身懷超一流血脈的陳志寧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隻火炬一樣引人注目。
此生此世,無法背叛。
「代天候……呵呵,他又忍不住了啊。」陳志寧嘴角的笑容有些發冷。即便現在的他,想要挑戰代天候還有些以卵擊石,但他也一定會有自己的反擊,會讓代天候這種人也感到很不舒服!
陳志寧笑道:「關心則亂。我跟司空定遠交手是我剛進入京師的時候,他也是太學優秀學子,這段時間肯定又有提升。」
陳志寧看了看他:「好,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何以回報我陳家?」
「為什麼以前不想?」
她們勉強算是宗門系,但和散修們關係一直不錯。
良久良久,陳志寧淡淡問道:「有什麼事?」
陳雲鵬含笑點頭:「成了是成了,不過阻力重重啊,你想想皇室。」
「小人遵命。」
推測著譚不易以前的經歷,他想到了一些方法,但首先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陳義,安排人去西璧郡打聽一下,看看譚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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