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好吧……事實上，我也不清楚。」想了想，裴辰一攤手這麼說道，「我也只是知道它的名稱而已，又不是深入研究過那些什麼典故，怎麼會知道它的具體情況？這明顯就不是中國的東西啊！」

但是他身前的空氣劇烈的扭曲了起來，無形的力場硬生生的偏折翹曲了那一面的空間，在強大的引力扭曲之下，原本朝向上條發出的光柱也完全偏離方向。

沒有等對方理解這樣的奇怪遊戲術語，裴辰就已經高高舉起手，重新以一個標準動作給自己在「空間」的概念之中界定出最為粗略的方向劃分，然後伴隨著他的意志顯現，世界一瞬間就被切割替換掉了——

「我去！我開始傾向於相信這道攻擊有著斬殺神代生物譬如說巨龍什麼的力量了！」裴辰驚嘆道，「從來沒想過『一束光』的扭曲都這麼費力，再來多幾次我都不敢保證了……」

「在你的亞空間結界裏面勉強能夠做到，而且消耗還是太大了，一次就能夠將人抽干……要是換做了真實世界，敢這麼玩的低級使徒都已經死了……」裴辰嘴角一抽，貌似是想到了什麼很不好的回憶。

「——警告，第六章第十三節。發現新敵人！變換戰鬥思考模式，開始檢查戰場……完畢。依現狀選擇優先摧毀最難對付的敵人『上條當麻』。」茵蒂克絲把頭轉了過來，帶動了整個光柱。

「嘖嘖，好勇猛的傢伙……」裴辰這麼讚歎著，然後轉過頭來對奈亞子囑咐道：「展開你那什麼便於劇情發展的結界，繼續將這地方維持在無人區狀態。」

「喂！學長，你只給我說這麼一個名字和*圖*書，我也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啊！」刺蝟頭少年抓狂道，他一個普通高中生——除了那隻神奇的右手——哪知道「龍王」是指哪頭龍還是指哪個人？他或者她或者它又是在嘆息些什麼？

刺蝟頭少年的右手是不分敵我，只要是超現實力量都會一併抹殺的，這也就意味著他不但能夠抵擋茵蒂克絲的攻擊，而且也在干擾著裴辰的能力施展，一旦靠的太近就都會被抹除。

而裴辰的臉色反而是一霎變得煞白，顯得萎靡不振起來了。奈亞子急忙上前扶住他：「喂喂喂，你怎麼了？該不會只是傳送一下就萎了吧？總共才十幾米的距離而已，那樣子好挫的說。」

能夠擊殺一整頭巨龍的力量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憑藉三星級的引力扭曲干擾的，即使裴辰能夠每一次都把握住那個時機，但是消耗卻是實打實的吧？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

「別說話了啊你們，快幫我先處理好茵蒂克絲的事情啊！」脫離了光柱的束縛限制，上條少年馬上大喊道，開始繞著圈子奔向不遠處的茵蒂克絲。

白色的彷彿就連太陽都能夠溶解掉的光束已經筆直的撞上了上條少年橫舉著的右手，如同從消防水管中噴出的水柱，撞在透明的牆壁上一樣，光柱在接觸到上條右手的瞬間便朝四面八方飛散。

可是裴辰卻下不定主意，因為他認為上條的失憶似乎能夠更加好的順應以後的劇情。而且人都是有情感的，以前的遭遇很容易讓上條對於魔法結社的印象先入為主，這樣子的話貌似不怎麼有利於很多人的計劃啊……

奈亞子也是訕訕的笑著ｗｗw.ｈetuｂoｏk•ｃｏm•ｃoｍ攤手示意，表示自己也是愛莫能助，裴辰好歹還是國籍不同不理解宗教文化而已，可是她乾脆就是星球不同，什麼國籍都算不上去的那種了。

上條少年整個人閃爍了一下然後居然出現在了茵蒂克絲的左側附近，距離僅僅只有七八公尺左右。

所以裴辰即使是想給與他幫助，也是會有心無力，或者乾脆就是發現消耗超出了自身所能夠承擔的，就像是這樣——

「這個……」裴辰撓了撓頭，開始猶豫著要不要全力幫忙，還是乾脆就這麼讓上條少年順應原劇情失憶好了？他也有些糾結，畢竟總覺得一個人的存在佔據最大分量的就是記憶，而失去了記憶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那你的意思是……你短時間內完成不了第二次了？那麼那個髮型糟糕的傢伙不會有事吧？！那些羽毛好像就要掉下來了……」奈亞子也不禁凌亂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隱藏在那道龜裂背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如果看了「它」一眼，只要從正面看了「它」一眼，自己的一切存在要素似乎都會被摧毀……沒有任何的道理的，上條少年就是有著這樣的感覺。

各種陰謀論在腦海中刷屏，不過胡思亂想歸胡思亂想，但是裴辰卻沒有走神，還是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條少年和茵蒂克絲的身上。

就算是現在那些被「光柱」破壞掉的物質部分變成了數十片閃耀著光輝的奇怪質地的羽毛，力量應該相應的分散下降了許多，但是上條少年還是不認為自己右手之外的任意身體部位能夠擋住僅僅只是一片的羽毛就是了。

天地一瞬間遠和圖書去，周圍的環境重新歸於寂靜。

現在的距離，只要伸出手來，上條當麻就可以觸摸到茵蒂克絲眼前的魔法陣了。但是那些發光的羽毛也正宛如細雪一般慢慢地飄了下來，眼看這就要落在他的頭上了。

空間的突然切換讓刺蝟頭少年的平衡感瞬間失衡，整個人趔趄了一下，但是立刻的他就抓住了機會，直線朝向毫無防備的茵蒂克絲衝過去。

「準備一下，上條！我來給你開門。」

右手手掌的皮膚開始感覺到疼痛，似乎寸寸迸裂了一般，看來魔法正逐漸侵蝕自己的手掌……就像一分鐘前那樣——能夠抹殺幻想的右手的處理能力趕不上魔法的速度，光柱正逐漸一公釐、一公釐地朝自己逼近。

「你這傢伙，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啊……」裴辰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的才重新站穩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想要傳送那傢伙到底需要多大的能耗，而且為了保證不出問題，還不能夠只傳送他一個人，那樣子會被那隻右手干擾的，必須要將他周圍的一大塊空間連他包裹在內，然後再和傳送地點區域附近的空間進行替換才行……」

就在這一瞬間，光柱以極其可怕的氣勢彈開了他的手掌，就要往他的臉上撞過去。

以茵蒂克絲身前的兩個魔法陣的節點為中心，空間似乎被暴力撕開了一般，出現了漆黑的龜裂。

上條當麻頓時有種眼前一黑的錯覺……不，也許不是錯覺。

上條舉起右手看了一眼，上麵食指的指甲已經出現了裂紋，細微的血珠正在其中滲出來。然後，下一秒鐘他就已經雙腿發力猛地向茵蒂克絲沖了上去——這一次，他要首和_圖_書先佔據主動權！！

就如同之前看到過的景象那樣——

刺蝟頭少年瞪大了眼睛，雙腳撐在地面的幾道不多的裂縫之中也依然是覺得支撐不住，勉強擋住光柱的右手手腕，這時發出了詭異的聲響——他的右手小指在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脆響聲之後，朝著很不自然的方向彎曲去了。

從微微開啟的漆黑龜裂縫隙中所流出的，是某種類似野獸的味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銀髮碧眼的美少女笑眯眯地應下了這個要求。

說不準上條的失憶就是有人在暗中策劃的？

眼看著小修女就要重新再次釋放出一道所謂的「龍王的嘆息」了，一道直徑一公尺左右的鐳射光柱即將再度凝聚成形，而自己也即將再次被那種就連自己的右手也無法一次性抹殺掉的奇異「光柱」牽制住……

正如之前擋過了一次的那樣，不覺得痛，也不覺得燙，但是「光柱」的本身卻沒有被完全消除，沉重的壓力開始將衝上去的上條少年推得緩慢的倒退回來。

想想也知道的吧——那種如同科幻小說之中臆想出來的死光一般的攻擊，不管你擁有多強大的力量，只要身體還是凡人的血肉之軀那就不可能抵擋得了的！而那種力量所造成的額外產物似乎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每一片都讓上條少年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

而且……

「誒誒誒？你居然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嗎？」奈亞子驚叫著。

這……該不會就是那所謂的「龍王」吧！刺蝟頭心裏突然產生了這麼一種明悟。

在龜裂的內側，似乎有某種脈動，正在發出聲音向外膨脹。

彷彿是小指的斷裂觸碰到了什麼開關那樣。

就和-圖-書像是之前面對那個不良神父的「獵殺魔女之王」那樣，不管怎麼消除也是沒完沒了的。刺蝟頭少年只能夠咬著牙用空著的左手緊緊地抓住右手的手腕，甚至不敢抬頭，生怕稍微動了一下就會再也支撐不住這麼巨大的壓力了。

隨著話音落下，剛剛因為那些使徒死去而破碎開來的結界再次被另一個有著相似作用的結界所取代了，尤其是裴辰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一陣奇異的特殊波動從奈亞子的身上發出迅速向四周擴散，緊接著世界的各種細微的數值就出現了異常的變化——

「你以為你是黑洞嗎？」奈亞子眯著眼睛吐槽道，她的手段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一般也就只有撬棍正面迎敵了，所以現在除了維持結界之外真心沒有其他的什麼事情可以幫忙，「要真的能夠毫無限制的捕捉一切質量，就連光線都在你的手上逃不掉的話，你現在怎麼可能還會在這裏？」

硬是要形容的話，那就是覺得有種虛假的感覺，畢竟現在這裏的區域已經被複制了現實世界的場景的亞空間給取代了，與真正的宇宙常數和物理規律總歸是有所差別的。

「——成功準備執行對抗單體侵入者最有效的魔法。經過判斷，接下來將繼續發動特定魔法『聖喬治聖域』，直到徹底摧毀侵入者。」茵蒂克絲機械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什麼「龍王的嘆息」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之前還是光柱的時候，就如同揮動著的一把巨劍，將四周的建築物、路燈柱甚至是不遠處的混凝土路面——總之就是被掃射到的物質全部都被轟開。甚至連天空中的雲層也被撕裂……說不定，連大氣圈外的人造衛星都被轟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