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浪淘沙
第二百二十七章 禁忌

公孫蘭道:「可事實如此,我是你的長輩。再說,我怎能和欣兒一起侍奉你,傳出去我還有何面目立足世間?」
王源一笑,起身從床頭包裹之中取出一桿竹笛,笑道:「表姐記得這隻竹笛么,湘妃竹的笛子,那天在梅園之中表姐贈給我的。」
公孫蘭感到非常的慌張,呼吸開始急促了。
「盯著我看做什麼?」公孫蘭皺眉道。
公孫蘭腦子轟轟作響,不知道是該一掌將王源擊飛,還是該伸手抱住眼前這個自己早就對他有著異樣感覺的人。猶豫間,只覺得唇齒間被一條溫潤之物突破,待自己的舌尖被擒在王源雙唇之間吸吮的麻木的時候,公孫蘭感到自己的心已經因跳得太快而停止了。
論武功,公孫蘭抵得上幾十個王源,論吻技,王源也同樣抵得上幾十個公孫蘭。雖然兩人有過一次浴血狂吻,但那一次太過突然,更多的是驚駭和慌張。這一次截然不同了,此次的親吻水乳|交融水到渠成,本就耳鬢廝磨著的兩人,心中都埋藏著對對方的渴望。雖然看起來公孫蘭極為自持,但當被撩撥出來之後,那種爆發出來的能量不亞於火山爆發。
王源輕聲道:「我知道表姐在想什麼,你是因為欣兒的緣故么?」
公孫蘭緩緩坐下道:「誰愛管你,你要奏便奏,我卻不稀罕。」
https://www.hetubook•com.com聲清越悠揚,飄飄渺渺,如風中之花,月下之影,朦朦朧朧,撥動人心,沁入五臟之內,融入六感之中。
「當然,否則你以為我白忙活一場么?北海城西南角有家私人宅院,李邕的家眷便被羈押在那裡。地方有些偏僻,看來是刻意找的地方。」
「表姐,自見你之後,我長存幻想,想著若有某一天能有表姐這樣的人物陪伴在側,這一生也就圓滿了。沒想到,現在真的能和你在一起,能常見表姐一顰一笑,是我每日最大的幸福。」
王源道:「我說的是真心話,並沒有胡說八道。」
終於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來,喘息著看著對方的臉,公孫蘭忽然清醒過來一般羞臊的一把推來王源,心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愧疚和不安襲來,臉色也變得煞白。
公孫蘭緊張的身子冒汗,她想斥責,但卻張不開口,她想掙脫,但卻感覺渾身無力。某一瞬間她甚至懷疑自己被王源下了葯,但其實她知道,自己沒有被下藥,只是心中的情緒太過猛烈,緊張到自己無所適從。
公孫蘭道:「無論如何,欣兒是我的徒兒,我們這是不倫之行,萬萬不可。」
天完全黑了下來之後,公孫蘭終於悄然現身,王源大喜過望,忙關了屋門,命人警www.hetubook.com.com戒小院上下周圍,這才詢問情形。一問方知,原來公孫蘭不放心羅衣門辦事的能力,親自跟隨著于大寶崔龍江等人去打探羈押李邕家人的地方,並進行初步的踩點,這才耽誤了時間。
「表姐,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感受么?便如此曲所唱,絕世獨立傾國傾城。」不知何時,歌聲已歇,王源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公孫蘭笑道:「傻子,就算不能公開在一起,我還是在你身邊,只不過……無人知道我們的事情罷了。」
「表姐太美了。」王源讚歎道。
王源哈哈笑道:「原來如此。不管怎樣,總是你送我的吧,我一直帶在身邊,閑暇時便吹奏一曲。」
王源皺眉不語,這確實是個問題,一時心頭焦躁。公孫蘭靜靜看著王源,見王源心煩意亂的樣子,上前來仰頭看著他道:「我不能公開和你在一起,你明白么?」
公孫蘭抿嘴微笑,王源知道她同意了,親自動手將熱著的飯菜擺上桌子,兩人落座對飲數杯,情緒逐漸放鬆了下來。燭光爍爍之下,公孫蘭喝了酒的臉上慢慢顯現出艷紅的雲朵來,雖然兩撇小鬍子依舊在,但難掩驚心動魄的麗色,讓王源看的目不轉睛。
公孫蘭淡淡道:「我並不擔心這些,管他多少人,要做便要成功。」和_圖_書
王源怔怔的看著她。公孫蘭伸手撫摸他的臉道:「你也知道我的心,我其實……也很喜歡你,否則豈容你如此放肆。但我們不能公開在一起,你明白的。」
王源笑道:「我可沒把你當師傅,欣兒是你的徒弟,我可不是你的徒弟。」
公孫蘭端著一杯酒懸在空中一動不動的聽著王源的笛聲,聽的很入神。她對這曲子並不陌生,這是宮中長奏的佳人曲,只是自己聽到的都是鼓樂絲竹合奏,竹笛之音卻是第一次聽見。
王源忙低聲道:「表姐,你怎麼了?」
「表姐,你這一輩子逃不出我的手心了。」王源帶著邪惡的笑容,將嘴唇壓在公孫蘭的紅唇上。
「你想說名分的事情么?就算我公開跟你在一起,你能給我什麼名分?休了欣兒娶我么?況且我公孫蘭連陛下的召喚都不屑一顧,你以為我是要什麼名分的人嗎?我也不知自己怎麼了。本已心如止水,偏偏入你彀中,也罷,上天如此安排,我也不想違背。但你我之間只能在暗處,不能見光,我不想傷害他人,也不想讓自己心中愧疚難安。」
王源緩緩點頭道:「說的是,看來今晚只能碰碰運氣了,按照常理來說,那裡的人手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人。隨同我和楊慎矜前來的士兵和隨從也不過百餘人,楊慎矜身邊的護衛數量占絕大部分,只可能和*圖*書分出一小部分看守李邕的家眷。羅衣門的人都是好手,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會很順利。」
公孫蘭微笑不語,王源這一點倒是沒有說瞎話,這笛子倒是他身邊的常物,對此心中常有慰藉之感。
「閑話休說,我奏一曲獻給表姐吧。」王源說罷,起身站在一旁,橫笛于口,鼓動氣息徐徐吹奏起來。
王源低聲問道:「對方有多少人手?」
王源的嗓音並不太好,但不知為何,公孫蘭卻聽的心神激蕩,她忽然覺得,當世之中似乎無人能比得上王源此時的歌聲,就算是李龜年在此,怕是也唱不出如此動人心弦的歌聲來。
「你喝多了嗎?再胡說我可不高興了。」公孫蘭皺眉起身。
公孫蘭笑道:「你自己不莊重,看見我掛在牆上的笛子便拿了吹奏。被你沾了口的笛子,要不送你便只能當柴火燒了。」
公孫蘭眉頭微皺,不滿道:「你又要胡說八道了么?」
王源回到館驛之中等待消息。天色漸漸變晚,夕陽落山,夜幕低垂之時,仍舊沒見公孫蘭回來,王源有些擔心的坐不住了。雖然心裏知道以公孫蘭的身手是不會出什麼安全問題的,但心中畢竟關切,焦躁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踱來踱去。
王源不知說什麼好,伸手抱住公孫蘭,俯身再吻;公孫蘭婉轉相就,兩人無聲蜜吻,如膠似漆。
王源驚愕m.hetubook.com.com道:「表姐……這豈非……」
王源忙道:「好好,我不說了。我為表姐奏一曲如何?」
公孫蘭搖頭道:「這個無從知曉,除非我潛進去才知道,但我不可能那麼做。」
王源伸手握住公孫蘭已經微微出汗的手,用竹笛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公孫蘭,身子緩緩下俯,雙目觀察著公孫蘭的反應,雙唇緩緩迫近。
公孫蘭咬牙道:「我們不能這樣。今後再不能如此了。」
公孫蘭目瞪口呆的看著王源走近,在她的人生里,聽到過的讚頌之語不知多少,但卻未有一個人的話如眼前此人說的這般動聽。
開始是王源主動,後來公孫蘭不乏主動,只是技藝生疏,差點咬破了王源的嘴唇。兩人緊緊摟在一起,恨不得融入對方的身體里,糾纏不休。
笛音拔了個高之後,宛若在雲端消失不見,本垂目傾聽的公孫蘭轉頭看來,但見王源靜靜而立,手握竹笛輕輕擊打節拍,雙目看著公孫蘭口中緩緩唱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
「可打探出地點了?」
王源道:「我不甘心。」
王源微笑道:「表姐說的是。先不想這些了,吃些東西,養養精神,待初更之後再出發。傍晚我打發人去買了飯菜,一筷子沒動熱在爐子上,還有些時間,表姐陪我喝兩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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