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浪淘沙
第二百四十一章 變數

王源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好,忙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奇怪她為何要搬走。難道是我們虧待了她,她住著不開心么?」
李欣兒皺眉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她自己搬出去的,跟我有何干係?我可沒得罪她。」
王源一笑,問道:「蘭小姐怎地不見?」
王源道:「回頭再跟你細說,大黑傷勢如何?」
「假惺惺。」李欣兒啐了一口掀了帘子進來,一把奪過王源手中的毛刷子替他刷洗身子。
楊釗道:「你想好了對策沒有,陛下若是真的責怪李邕的死因,質疑口供的真假,咱們該怎麼辦?」
王源苦笑道:「不淡定難道還呼天搶地不成?走吧,陛下在百花園還是在花萼相輝樓?」
王源笑道:「對策是沒有的,見了再說吧。楊度支不要擔心,這事兒還輪不到我們拿主意,李林甫楊慎矜比我們更著急,辦法他們去想,我們只在一旁見機行事便是。」
眾人轟然大笑,黃杏跺腳嬌嗔,一副小兒女情狀。
浴后小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后渾身舒泰,正欲去瞧瞧公孫蘭,一名侍女匆匆而來,稟報道:「老爺,楊度支郎派人來請老爺和他一起進宮,說在興慶宮宮門前等著你。」
李欣兒道:「請了郎中回來幫他重新清理了傷口上了葯,廚下給他熬了些補身子的湯水,喝了也睡了。郎中說並無大礙,只是需要好生的調養,畢竟斷了一隻手臂。」
李欣兒全身酥軟,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和圖書出來,浴桶中水花四濺,像兩隻大白魚在撲騰,良久之後,才安靜了下來,唯餘喘息之聲。
「人不在家天天叨嘮,耳朵都被你們叨嘮出老繭來了,人到了家卻這般扭捏。」黃三揶揄道。
黃杏答應一聲,兩姐妹轉身急匆匆的進宅準備去了。
王源一驚問道:「怎麼?你讓她搬出去了?」
王源正為背後無法夠到而苦惱,於是笑道:「怎敢勞動夫人。」
「度支郎,沒有萬一的,陛下若是有什麼想法的話,早就有旨意出來了。陛下一直沒有動靜,便是再觀察我們的動靜。覲見之時除非陛下問及,否則這個茬兒提都不要提。」
李欣兒驚慌掙扎道:「幹什麼?」
李欣兒雖心中歡喜,但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顯然不妥,忙推開王源拉著他下馬來,兩人並肩向迎接的眾人走去。黃三哈哈笑著上前來,給王源一個大大的熊抱,笑道:「二郎,你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尚未抵達王家大宅,只在數百步外的草地上時,王源便看到了宅前高高矮矮站立的數十人的身影。見到王源的身影,李欣兒飛奔著迎了上來,滿臉的喜悅。王源坐在馬上微笑張開雙手,李欣兒縱身一躍躍入王源懷抱,尚來不及說句話便被王源堵住嘴巴一陣熱吻。
王源轉頭一看,但見黃英小臉激動的通紅,站在一旁捏著衣角很扭捏的樣子。
「事情有些麻煩了。」
王源一把抓住面前勁道跳躍的雙丸,凝脂溢出m.hetubook.com•com溫香滿手,一把撩起李欣兒濕透的羅裙,將她壓在桶沿上,挺著傢伙直刺進去。口中喘息道:「大白天……又如何?我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黃英直跺腳怪罪阿兄多嘴,王源心中好笑,上前拍了拍黃英的頭道:「才半個月不見,大妹又好看了不少,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王源道:「可不能怪楊度支捉急,容不得我喘氣,我們喘氣,李林甫可沒歇著。」
王源笑道:「三郎一切可好?家裡的事情辛苦你了。」
王源低頭看著身上,確實滿是灰塵,還有剛才在酒宴上喝酒弄上的酒漬和油漬,確實邋遢的不像話。苦笑道:「我倒是沒注意自己成了乞丐了。」
眾人簇擁著王源往前院中走,王源扭著頭四下看,沒見到公孫蘭和蘭心蕙的身影,忙問道:「表姐呢?回來了么?」
楊釗沉思片刻,點頭道:「好吧,聽你的。我還沒見過你這麼淡定的人。」
接風宴結束之後,楊釗倒也通情達理,讓王源先回家歇息見見家人,約好傍晚一起進宮見駕。王源也是歸心似箭,雖然只分別了半個月的時間,卻頗有些想念家中眾人,於是快馬揚鞭進城直奔靖安坊馳去。
「哪裡有。」黃英越發的扭捏,羞得抬不起頭來,眾人哈哈大笑。
王源微笑道:「哪裡敢得罪小妹,這宅子里我最怕的便是你。嗯,也好看了不少,都成大姑娘了。趕緊讓十二娘幫你張羅著找個婆家去。」
和*圖*書源有些驚愕,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點頭道:「先莫多猜,求見了陛下再說。」
「可萬一……」
「王家阿兄,還有我呢,你就偏心姐姐,我叫你半天都不搭理我。」黃杏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叉腰挺胸看著王源。
王源趕忙吩咐人給自己更衣,李欣兒聞訊而來,便幫著王源整理衣服邊埋怨道:「回來了也不讓人休息,催魂兒似的。還想著問你這次去發生的事兒呢。」
李欣兒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王源皺眉道:「你就別賣關子了,怎麼了?」
王源心道:「李林甫死了也未必能太平,怕是會更亂。」
楊釗道:「李林甫見駕之後,陛下召見李適之裴寬等人,本來我以為陛下定會雷霆大怒,李適之和裴寬這一次定然要倒霉了。但但直到中午都沒消息,我便知道事情有異了。於是我讓八妹去宮裡探聽消息,你猜怎麼著?」
黃三笑著擺手道:「大妹小妹,不準再鬧了,二郎一路奔波一定很累了,還不讓他趕緊回家歇著么?」
「大白天的……」李欣兒扭動著半裸的身子,臉上緋紅,像是抗拒又像是誘惑。
王源皺眉道:「蘭香兒不是跟了永安坊的趙坊正做小妾了么?怎地會沒人照顧?」
李欣兒道:「具體什麼事情不太清楚,蘭心蕙跟我告辭的時候說的含糊,好像是蘭香兒生了重病,日子不多了,身邊沒人照顧,所以她去照顧了。」
黃三笑道:「自家人說這樣的話,見外了不是hetubook.com.com?」
擦擦擦,擦擦擦,柔軟的毛刷在身上撓的痒痒,細嫩的小手在背上搓揉的鬧心的很,王源心裏有些火苗在升騰。見李欣兒長頸低垂秀髮垂綹,捲起袖子露出兩截白藕般的小臂來,不時的飄過來一個明媚的白眼來,王源心中的火越燒越旺,猛然間一伸手便將李欣兒從桶外抱進了桶內。
李欣兒抱著乾淨衣物進來,順便拿走換下的臟衣服,偷偷瞟了一眼帘子里洗澡的王源,但見王源扭著身子洗刷背後的污垢,甚是笨拙不便的樣子,於是隔著帘子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擦身子?」
李欣兒點頭道:「知道了,沒想到這一次這般兇險,早知道我便隨你去了。」
王源點頭道:「單獨叫個人伺候他,這次他救了我一命,要好好的待他,不能怠慢他。」
當下急匆匆帶著隨從出門,騎馬趕赴興慶宮外。到了宮門前,便看到楊釗翹首以盼的身影,忙上前施禮。楊釗也不答話,拉著王源進了宮門,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裡,低聲說話。
王源低聲道:「怎麼回事?」
李欣兒嘆了一聲道:「哪天這老賊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李欣兒白了王源一眼道:「誰敢虧待她?她的那個姐姐出了事,搬出去照顧她去了。」
楊釗道:「傳來的消息說,李適之見駕時非但不認罪,反而反咬一口說李邕的死因成迷,查案使辦案不利,請求陛下拿了楊慎矜和你去問罪。問明李邕的死因。否則李邕的口供便有造假之嫌云云。陛下和-圖-書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午後一直沒消息,也沒有做出表態,我擔心事情有變。」
王源一邊扒著李欣兒貼在身上的薄衫,一邊喘息道:「你說幹什麼?憋了半個月了。」
李欣兒捂著鼻子道:「豈止是乞丐,身上都臭了。都別站著了,快回家吧。」
黃英趕緊道:「我去燒熱水去,阿兄一定想洗個熱水澡,這身上,哎,都臟成什麼樣了。小妹,一起去幹活。」
王源皺眉不語,眼下也暫時管不到這事兒,得空再去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兒。前院打了個彎去王大黑的屋子裡瞧瞧他的傷勢,王大黑躺在榻上昏昏睡著,王源悄悄查看了他的傷口,傷口乾爽,人也沒有發燒,心中安穩了下來。這是沒有感染,傷勢穩定的徵兆。這年頭沒有什麼好的藥物,受傷之後最怕的便是感染,只要不感染,以王大黑的體質定然是能撐過去的。
李欣兒道:「早回來了,在房裡歇息呢,我沒見到她也那麼疲倦的樣子,這一趟定然不輕鬆的很。」
王源訝異道:「蘭香兒出了事?出了什麼事?」
擺手悄悄出來,回到后宅中稍微歇息了一會兒,大妹來說洗澡水準備好了,要王源去洗浴。王源進了浴室脫了個精光整個身子泡進木桶里,舒服的閉目嘆氣。熱水一泡,身上的疲倦慢慢的消散,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
李欣兒有些不悅道:「你倒是沒忘了你的蘭小姐,她呀,不在咱們府里了。」
王源微笑點頭,身邊有人蚊子哼哼般的道:「王家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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