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怒濤狂瀾
第八百零六章 相國

韋見素呵呵一笑道:「朝中確實有事,而且是大喜事。」
韋見素笑道:「王元帥,你就別隱瞞了,我們大伙兒都知道了。此乃我大唐大喜之事,王元帥就任相國乃是眾望所歸,這下好了,咱們終於有個年輕有為的相國了。」
聖旨上的任何一個職位和加封,單獨拎出來,都夠一個人奮鬥一輩子的,而現在,他們統統都在一個人的身上。而且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簡直難以想象。
看到那青年人的第一眼,眾官員都是一愣。這青年人可不是宮中的內侍,而是玄宗的第二十六子豐王李珙。怎麼是豐王來宣旨?眾官員甚是疑惑。
高墨顏跟在身後,王源忽然停步回身笑道:「昨晚我太累了,本來想和你說說話的,沒想到居然睡的跟個死人一般,實在是對不住。」
韋見素呵呵笑道:「還能是誰?陛下唄。陛下今早召見我等,說他已經決定任命王元帥為右相,否則我等怎會知曉?這不,聽了陛下的話,我等便自作主張趕來道喜了,恭迎王相國去政事堂就位。王相國,這下好了,終於有個能帶著我們幹事的了。」
高墨顏推了他一把,啐道:「快去見客吧。」
「是啊是啊,王相國就任,乃是我大唐之幸事。我大唐多年未出賢相,終於現在有了個。」
「聖旨到!王源接旨!」https://m.hetubook.com.com豐王李珙朗聲叫道。
王源皺眉道:「腦子昏昏沉沉的,誰在外邊喧鬧?」
王源擺擺手,眾人都靜了下來。王源問韋見素道:「韋左相,到底是誰告訴你說我就任相國了?」
王源獃獃道:「你們在開玩笑么?我何曾當上相國了?你們搞錯了吧。」
王源愕然道:「你怎知道?」
「王元帥早就該當右相了,他不當相國誰人可當?那個房琯么?簡直笑話。」
王源忙振衣叩拜于地,一干官員也紛紛在王源身後跪倒,豐王李珙展開聖旨,高聲宣讀道:「今天下紛亂,國祚蒙塵。大唐江山烽煙四起,朝堂之上飄搖動蕩。朕心憂如焚,夜不能寐。當此之時,朕外需良將禦敵,內求賢臣治政,求賢之心若渴。然天佑我大唐不滅,賜予朕良將賢臣集於一身之人,朕甚是欣喜。王源文武全能,數年來為我大唐戎馬征戰,功勛卓然。更難得的是他還有理政之才,朕經深思熟慮之後決定拜王源為相,外御叛軍,內整國政,朕便可安眠無憂矣。此旨拜王源為大唐中書令加尚書左僕射、政事堂執筆,兼領吏部尚書之職。進一等蜀國公爵,加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其妻妾子女皆另有恩旨加賞。望王源不負朕望,為我大唐竭盡全力https://m.hetubook.com.com,盡忠盡責,欽此!」
眾官員陪著笑,待王源抖衣落座之後,他們才紛紛坐下。黃三命人給王源上了一盞茶。王源捧起茶盅喝了一口,噗的一聲將一片茶葉吐在渣斗之中,這才轉臉看著身邊落座的韋見素道:「左相公?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你們都到我宅子里來了?莫非朝中出了什麼事不成?」
高墨顏紅了臉笑道:「那有什麼?你累了還不讓你睡覺么?」
眾官員一番鴰噪,亂做一團。
韋見素呵呵笑道:「不出意外,那是聖旨來了。」
王源緩緩起身,走出花廳來到院子里,但見門口一陣喧鬧,片刻后一名錦衣青年托著一隻錦盒闊步而入,身後跟著十幾名趾高氣昂的隨從。
王源聽了一咕嚕爬起身子道:「幾十名官員?都是些什麼人?」
高墨顏嗔道:「我哪裡知道?黃三哥說,他們都是大官兒。其中一個領頭的姓韋,好像是朝廷的左相呢。」
王源一愣道:「什麼大喜事?」
王家前宅花廳之中,一幫朝臣正高談闊論口若懸河。王源進門的時候,一名身著紫袍的官員正站在廳中惟妙惟肖的模仿著什麼,旁邊的官員哄堂大笑,笑聲幾乎要掀了屋頂。難怪連后宅都能聽到他們的鬨笑聲。
王源臉上帶著笑,心裏卻在想:玄宗這是趕鴨子上架,鐵和圖書了心要把自己弄上相國的位置了。自己還沒答應,他就宣布了這個消息,這就叫做先斬後奏,逼著自己答應。自己也只能答應,否則便是說玄宗在撒謊,那便是和玄宗真的撕破臉皮了。
韋見素道:「我等來時,陛下已經命人擬旨了,我想應該就要到了吧。」
王源更是對玄宗無語,連聖旨都準備好了,玄宗這是絕不會容自己推辭了。無奈之下,王源只得和眾人落座閑聊說話。盞茶時間沒到,便聽見院門外馬蹄聲響,門口的王家護院飛奔來稟報說有人到了院門外。
高墨顏嘆道:「還不是朝中那些人,一大早便有幾十名當官的來到咱們府了。黃三哥一直在外廳照應著,你昨晚回來的遲,見你睡的香甜,便沒敢叫你。那些人也都在外廳坐著,剛才也不是說了什麼話,他們都大笑起來。笑聲連內宅都聽的清楚,沒想到把你給吵醒了。」
高墨顏麻利的將髮髻挽成一個墜馬髻,邁著大長腿輕盈走到床邊,伸手輕撫王源鬍子拉碴的臉,低聲道:「要不我去告訴黃三哥,打發那些人離去便是,你再睡一會。」
王源的動靜驚動了坐在梳妝台旁妝扮自己的高墨顏,她回過頭來,看到王源睡眼惺忪的樣子,噗嗤笑道:「夫君醒了么?睡的可好?」
被嘈雜之聲驚醒的王源睜開眼睛,看見一縷陽光從窗戶外照射hetubook.com.com進屋子裡,外邊又是個艷陽天。
眾官員一片喧鬧,道賀拍馬之聲不絕。
王源擺手道:「諸位,聖旨未下,我也不能去政事堂。否則豈非要被人詬病。再說明日我便要回軍中,這裏的事情還需要諸位擔待。待聖旨下了,我拿了長安之後回來,再請諸位喝酒,諸位看如何?」
「哎呦,王元帥來了。」眾官員見到王源到來,忙紛紛起身來,一個個收斂笑容,表情恭敬,拱手行禮道:「見過王元帥。」
王源團團拱手還禮,笑著擺手道:「請坐,諸位都請坐,莫要多禮。」
……
王源詫異道:「什麼人?」
王源見她嘴唇紅紅的像個櫻桃,身材挺拔俊俏,伸手摟過她來,在她唇上滋兒親了一口,低聲道:「今晚補償你,叫你快活快活。」
韋見素使了個眼色,一干朝臣紛紛起身抱拳施禮道:「恭喜王源率榮居相國之位。我等特來道喜。」
「諸位這是把我這花廳當成了咱們成都的春來茶館了么?跑到這裏說書來了。」王源笑盈盈的進了門。
王源愣了愣,掀開薄毯道:「那我要去見他們,韋見素帶著這麼多大臣們來,莫非朝中出了什麼事不成。墨顏幫我收拾一下,洗漱後去見他們去。」
清晨,睡的香甜無比的王源被一陣嘈雜之聲驚醒,數日連續趕路的辛勞,再加上昨日的一番鴰噪太過傷神;而且昨m•hetubook.com.com晚見玄宗后回來時已經快三更天,王源幾乎是沾床即眠,連衣服靴子都是高墨顏幫著脫的。王源本還打算慰藉一番剛剛新婚自己就離開她的高墨顏,但實在是有心無力,疲勞襲來,溫香軟玉在旁也顧不得了。
「聖旨么?聖旨很快就要到了。」韋見素笑道。
院子里靜謐無聲,所有人都沉默著。這份聖旨上的每一個官職和爵位以及封賞都是官員們夢寐以求的,玄宗一股腦兒全部授予了王源,這簡直是無上的榮耀。作為一個臣子而言,這已經是能做到的最高的地位了,這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是啊,是啊,終於等到了,不容易啊。」眾官紛紛附和道。
高墨顏忙答應著,命婢女去打清水來讓王源洗漱。又在柜子里給王源尋了件新袍子,幫著王源梳頭整理髮髻。又拿了小剪刀替王源修剪了冒出來的胡茬子。收拾完畢之後,王源這才恢復了幾分神采,起身往外走。
「仁兄,房相國已經死了,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哎,此事還在斟酌之中,沒想到陛下先告訴諸位了。這叫我說什麼好?罷了罷了,今後還望各位同僚多多的協助,本人年紀輕,資歷淺,自知相國這個位置是不能勝任的,無奈陛下器重,也不得不勉為其難了。將來若有合適的人選,本人自會主動讓賢。」王源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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