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怒濤狂瀾
第八百二十二章 荒唐

阿蘿白了他一眼道:「誰說是受罪了?我們可不願在家裡待著,那可更是無趣。」
兩女的驚駭叫嚷聲中,王源將她二人堵在了一塊臨水的一塊青石旁。
「你就在這裏替我們把風,我們下去了。」阿蘿指點著,像個吩咐小兵卒的大將軍。
李欣兒無奈,只得翻了個白眼轉身往山上行,眾人魚貫上山,穿過樹叢之後很快到達小山的山頂上。兩名哨兵正站在山頂的一棵大樹樹蔭下放哨,見到王源等人上來趕忙上前行禮。
「二郎,饒命,不要胡鬧。」青雲兒吃驚的縮著身子叫道。
說罷開始緩緩動手解下盔甲,脫下衣服。片刻后脫得光溜溜的站在岸上。眾女目瞪口呆羞臊不已,捂著臉不看,卻又忍不住從手指縫裡往王源的身上瞄。王源張開手臂來個雄鷹展翅,「噗通」一聲躍入水潭之中,濺起漫天的水花。
本來擔心夜間行軍天色昏暗,但出發之時月半剛過,下弦月甚是明亮,到是省了不少的麻煩,故而行軍速度頗為不慢。
「打,給我打。狠狠的打。」安祿山大聲道,伸手指著李豬兒,但卻因為根本看不見人而指向了別處。不過禁衛卻不會誤解他的意思,幾名禁衛上前來一把將李豬兒按倒,隨即「噼里啪啦」一頓棒子打下來。
青雲兒道:「我替二郎搓背吧,欣兒姐姐阿蘿妹妹你們趕緊洗乾淨身子上岸,上面沒人照看,萬一被人偷看了可怎麼辦?」
兩名哨兵這才點頭行禮離去。
「確實荒唐,你是主帥,自己便破了軍中的規矩了。哎,叫我們說你什麼好?」阿蘿整理著衣物,將秀髮盤起塞在頭盔之中,口中也嗔怪道。
聽著幾女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王源忍不住從岩石上探出頭去張望。一看之下,眼前的景象讓他差點噴鼻血。碧水之中,四女像四條美人魚一般在水中暢遊,雖然穿著褻衣,但露出來的白生生的肌膚反射著陽光的光暈,映得人眼睛發暈。濕身之後的身體更增誘惑。真箇是肉光緻緻隱隱約約顫顫巍巍的一副美妙的畫面。
李欣兒道:「我們叫了她了,她在那棵白果樹的樹杈上睡下了。樹上涼爽的很,可惜我們可沒本事在樹上睡。一翻身就要摔下來了。」
王源伸出祿山之爪,抓住李欣兒的要害部位揉捏,口中嘿嘿笑道:「還是欣兒識相。各位也最好識相些,不聽我命令便是違抗軍令。我宣布,不識相的待會扒了褲子趴在石頭上打屁股。不打出手印來決不罷休。」
王源擺手道:「你們下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了。」
阿蘿公主噘嘴道:「我才不來,你叫別人吧。」
王源笑道:「大熱天的,許你們沐浴清涼,不許為夫沐浴清涼么?」
王源羡慕道:「還是她愜意,那且不管他,你們也去享受享受,我替你們把風放哨去。」
王源笑道:「沒什麼不敢當的,下去吧,沒我命令不許上來。」
四女一陣嬌嗔啐罵,均整理衣物儀容爬起身來,在王源的帶領上緩緩沿著斜坡上了山頂。待上了山頂,眾人忽見山頂上居然有人。一個身影端坐那塊高大的岩石之上,正面朝夕陽靜靜凝視。夕陽和*圖*書金黃,將那人的身遭鍍上了一層金邊,宛如神仙一般。
「什麼?」安祿山叫道。
李豬兒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但見一身青袍的嚴庄正站在面前,微笑撫須看著自己。自己顧著罵人,倒沒看見嚴庄就在迴廊上走來。
王源笑道:「去吧。」
天明之後,兵馬在一處小山谷中紮營。派出了數十名斥候四方打探警戒,周圍數里之外埋伏了暗哨之後,大部分的兵馬都開始在樹蔭下休息睡覺。
「可不是么?味道難聞的很,再不痊癒怕是要爛穿了肚子了。請的那些個郎中也都沒辦法,用了葯也不見效。這不,我還得滿城給他找郎中去。話說攻下洛陽的時候殺了那麼多人,好郎中都給殺光了,現在還上哪找去?罷了罷了,我也不說了,嚴先生自便,我要去辦事了,不然回頭又是一頓毒打,我可受夠了。」
李豬兒一邊走,一邊捂著臀背上的痛處罵的起勁,忽聽耳邊有人道:「李內侍這是怎麼了?這是什麼人得罪了李內侍了?」
王源笑道:「原來你們都偵查了地形了,那好,我也去瞧瞧。」
「不許偷看。」阿蘿發現探頭的王源,在下方捂著胸口朝上叫道。
「那些事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荒唐?又是在軍中,你便這般胡鬧?罷了,以後要自重身份,可不要壞了自己的名聲。我中午便來了,趙統領他們說找不見你,知道你們在此泉水之處沐浴,於是央求我來瞧瞧。走吧,下邊兵馬都收拾停當了,就等著你下山出發呢。」
「是是……本來是幾塊互不粘連的毒瘡,這幾日好像愈發的嚴重了,毒瘡潰爛開來連成一片了。裡邊……裡邊好像還有……蛆蟲在動。」
公孫蘭緩緩轉過頭來看著王源,眼中帶著一絲責備,輕聲道:「我來給你們把風啊。二郎玩的還盡興么?」
嚴庄見他涕淚橫流的樣子有些想笑,但終於憋住,伸手掩口咳嗽了兩聲道:「陛下的眼睛和腹部的膿瘡還沒好?我以為不過是上火還有天氣熱生了癤子罷了,這麼多天也沒好么?」
王源一行悄悄從蒲州出發,採用晝伏夜出的策略避免暴露行蹤,連續三日,行進異常的順利。第三天的黎明時分,兵馬已經越過洛陽和晉州之間的危險地帶,抵達了潞州境內。算算行程,這三天夜晚的趕路效率極高,三夜行了近二百余里,幾乎可以抵得上正常的騎兵行軍速度了。
王源尷尬笑道:「表姐莫要怪她們,都是我的錯。我一時沒管束住自己,不關她們的事情。話說表姐何時到來的?怎地不下去一起沐浴一番。」
「哇,水好涼快啊。」
公孫蘭在王家的身份很特殊。雖然和王源有了孩兒,但卻執意不願意行婚嫁之禮,所以說她是王源的妾室是不準確的,但她又確實是王源的女人。她不願正式嫁入王家,便是因為李欣兒之故,她還是不想壞了倫常之數。正因如此,她在王家的地位超然,有些話也可以直接說出口而不顯得壞了王家后宅的上下尊卑之禮。
四女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進了潞州境內,地形皆為丘陵和小山交錯縱橫,更利於和-圖-書兵馬潛行,王源更是放下心來。此去百里之外便是巍巍太行山。翻過了太行山便是相州和邢州的地界,只要一翻過太行山,距離平原郡也不過兩百里不到的路程了。而且王源細細的問過山那邊的地形,過了太行山之後便是一馬平川,應該很快便能到達。
眾女一陣嬌嗔之聲,指責王源假公濟私,亂用軍令。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她們忽然發現不知何時李欣兒已經被王源扒的不著寸縷。眾女沒想到王源當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種事,都羞怯嗔罵不已。然而王源不管不顧,徑直將李欣兒的光溜溜的身子翻轉,令她趴在青石上,站在齊腰深的清泉之中。但見他輕車熟路,在後方腰背一挺,便聽李欣兒秀髮亂擺,「哎呦」一聲叫出了聲。
「好好,李內侍也要當心身子,外邊日頭毒辣的很也熱得很。回頭去我府上,我幫你弄些葯擦一擦。我閑暇時自己採藥配了些跌打藥水,也許管用。」
……
幾女嘰嘰喳喳的說笑著,從山坡上下去。不久后,山坡下方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幾女嬌嫩的驚呼聲也傳了上來。
嚴庄看著鼻青臉腫的李豬兒狼狽的樣子,低聲道:「陛下又打你了?」
王源笑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可不能亂跑,要守軍規,莫胡亂走動被人發現了蹤跡。」
本來王源很是小心,但上了路卻發現是小心過頭了。這一路上卻基本上沒看到人影,戰亂之後,鄉村小鎮大多廢棄,人煙稀疏,天地荒蕪,沿途本來很多的村鎮之處都成了荒野。而王源選擇的原本就是荒野的行軍路線上更是很少見到人。野獸倒是見到不少,都是些幾個月來吃慣了死人肉的野狗和野狼出來遊盪,倒也不足為慮。
李豬兒一邊哭訴,一邊撩起衣服讓嚴庄看身上。但見李豬兒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鬼畫符一般。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看著簡直讓人怵目驚心。
眾女紅了臉,李欣兒啐道:「你去做什麼?我們是去洗身子。」
阿蘿公主笑道:「二郎的軍法很嚴,士兵們都不敢違背呢。」
阿蘿補了一句:「不準偷看。」
嚴庄驚愕道:「生了蛆蟲?這麼嚴重?」
李豬兒殺豬般的嚎叫著,翻滾著。十幾棍子之後,安祿山擺手道:「好了,留他一條命。還不滾出去,給朕去請好的郎中來。不來的統統給朕砍了。請不來朕連你一起砍了。快滾!」
「你這混蛋,真是荒唐之極。這還是在軍中,你這個當主帥的這般胡來。」李欣兒張著紅唇打著張口,看到笑盈盈的王源兀自氣地罵道。
李欣兒抬手攏起耷拉在盔甲外邊的髮絲,嗔道:「熱都熱死了,如何入睡?身上黏糊糊的,實在是受不了。」
一名哨兵忙道:「那如何敢當?」
這樣順利的行軍倒是王源沒有想到的,估算一下行程,估計七日時間便可抵達平原城,而在此之前,王源估算的時間是半個月左右。
「原來是嚴先生,嚇了我一跳。沒事,只是自言自語幾句罷了。沒事沒事,嚴先生請了。」李豬兒忙笑道。
「那可多謝了,嚴先生好人吶,回頭我一定去府上討要些和*圖*書。」李豬兒拱手道謝,轉頭急匆匆的去了。
王源笑道:「那當然,這些可都是我的親衛營兵馬,令行禁止,半點也不馬虎。趙青譚平的刑罰很嚴的,有抗命的懲罰很是嚴厲,他們當然不敢亂來。不說這些了,話說你們說的泉眼在何處?」
「早知道該叫公孫姐姐也來的,她不也抱怨說身上汗透了么?」
傍晚時分已到,那便是快要到連夜動身的時候了,王源伸著懶腰爬起身來,輕聲叫醒了李欣兒阿蘿等人。四人紛紛醒來,互相看著對方衣衫不整髮髻蓬鬆的樣子,想起上午經歷的荒唐之事,均羞臊不已。紫雲兒和青雲兒倒沒什麼,因為這兩姐妹經常共同伺候王源,但阿蘿和李欣兒可從沒當著外人的面被王源折騰。今日之後,在其他幾人面前可直不起腰來了。
傍晚時分,潭水邊的草地上,王源悠悠醒來,腰背只見略有些酸痛之感,不過卻通體舒泰。睜眼四顧,正夕陽西下之時。上方山崖投射下長長的影子印在山谷之中。身邊草地上李欣兒阿蘿等人正在酣睡。四女的面龐在夕陽的映照下嬌艷如花,長發散亂,衣衫不整。紫雲兒的一條雪白的大長腿還搭在自己身上。
王源不禁想起上午在潭水邊的一番折騰,雖然只是淺嘗即止,不敢太過放肆,但四女同浴,軟玉溫香滿懷,其中荒唐銷魂處不言而喻。沐浴上岸之後,眾人都有些疲倦,見潭水旁樹蔭下的草地茂盛,又很涼爽宜人,索性便都在草地上躺下歇息。這一躺下,便紛紛入睡,一覺睡到了傍晚。
李豬兒忍痛起身磕頭謝恩,一瘸一拐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好舒服啊。哇!」
王源放下地圖站起身來笑道:「你們怎地不去睡覺休息?昨夜趕了一夜的路,你們不累么?」
阿蘿笑道:「叫他去便是,正好給我們把風,省的我們自己還要輪流把風了。反正他也不睡覺。」
「去哪裡洗?這裏又沒有水池。天乾的都冒火,沿路的水塘都乾涸了,這山谷里也是乾的冒火。」王源笑道。
「有那個……蛆蟲在動,在膿瘡裡邊,像是蒼蠅飛來飛去的下了籽兒。陛下要是不怕痛的話,奴婢……奴婢替您用竹籤子給挑出來。」李豬兒道。
出了安祿山的寢殿,李豬兒一瘸一拐的走著,口中咬牙切齒咒罵:「死肥豬,壞的生蛆的狗雜種,老天保佑你全身生滿毒瘡,保佑你全身潰爛,爛穿了肚腸而死。沒事就拿老子出氣,老子這一輩子就毀在這個狗雜種手裡了。狗雜種,狗娘養的,王八蛋的龜兒子,日你安家十八代祖宗。」
兩名哨兵有些猶豫,王源知道他們是害怕軍法懲辦,於是笑道:「你們去趙統領那裡,就說是我讓你們下山休息一會的,我在山頂有機密之事需要你們迴避。一會兒事情完了之後下山時,你們再上來放哨便是。」
嚴庄皺眉道:「怎麼打成這樣了,陛下最近是怎麼了?」
王源長鞠一禮笑道:「表姐教訓的是,這事兒是我荒唐,以後絕不幹這荒唐事了。」
公孫蘭點頭微笑道:「在家中隨便你如何荒唐,在外邊可不成,咱們可不是遊山玩水,和-圖-書而是穿行敵後呢。」
李欣兒叫道:「二郎下來作甚?」
「是啊,一會兒我洗好了去叫她。」
王源暫無睡意,太陽升起后,整個山谷悶熱難當,著實讓人吃不消。所以他選擇爬上小山坡,在一棵刺槐樹的巨大樹蔭下坐著,展開那副眾人畫好的簡易地圖,想來研究一下接下來的行軍路線。
李豬兒止住眼淚,四顧看了兩眼,低聲道:「好什麼呀?不瞞你說,已經嚴重的很了。眼睛已經看不清東西了。雖然陛下自己不承認,奴婢確是知道的。肚子上的幾個毒瘡更是厲害,剛才我看到肉里都有蛆蟲了。我就是因為說肉里有蛆蟲,才被陛下又命人打了一頓,說死人身上才生蛆,說我是咒他早點死。」
王源嘿嘿笑道:「規矩是給別人定的,可不是來約束我自己的。再說兵士們也並不知曉。今日當真是過得精彩,本來這段行軍枯燥無味,有了今日之事,可以成為美好的回憶了。」
公孫蘭看著李欣兒等人皺眉道:「你們竟然也容他如此胡鬧,妻妾皆有規勸之責,你們怎能任他荒唐。一則這是在軍中,傳出去是何影響?二則行軍艱苦,白日休息乃是養精蓄銳,你們要他今晚如何趕路?」
「諾,就在山崖下。你仔細聽。」阿蘿指著一塊大石遮擋住視線的下方道。
王源側耳聆聽,果然聽到淙淙的流水之聲,於是站在巨石上探頭往下看,但見下方崖壁之下,一汪碧水閃爍銀光,周圍青草茂盛,野花盛開,果真是一處山間泉眼。和周圍乾枯得都冒煙的景象相比,泉眼之旁生機勃勃,倒像是一片沙漠中的綠洲一般。
李豬兒看著嚴庄,本想否認。忽然滿腹委屈湧上心頭,一屁股坐在欄杆上眼淚汪汪,一邊抹淚一邊叫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嚴先生,我是沒法活了。三天兩頭的打我,這麼下去我遲早被陛下打死。你給評評理,三天兩頭的發邪火,說好話也不是,說壞話也不是,左右是個打。我這一身還有一塊好肉么?白日里還要辦差,替他弄這個弄那個,然後稍不順心便是一頓棍棒,你說我容易嗎?我圖的什麼?」
王源呵呵笑道:「不看不看。」
王源看著幾女紅撲撲的臉,汗濕的頭髮貼在臉上,一個個粉嘟嘟的人兒,如今變得灰頭土臉滿臉汗污,心生歉意道:「害的你們都受苦了,不該帶著你們來受罪的。」
「是公孫姐姐。」阿蘿認出了那人,低聲對王源啐道:「你這混蛋,咱們那些荒唐事怕是全被公孫姐姐瞧見了。」
所以,即便是對著李欣兒,公孫蘭的身份還是她的師傅,該訓斥便訓斥,無需顧忌身份。李欣兒如此,其他幾女便更是無話可說了。
「奴婢不敢,奴婢絕不是那意思。」李豬兒忙咚咚磕頭道。
李豬兒本不想實話實說,但見安祿山逼得緊,不說實情恐要遭殃,於是索性一咬牙告知安祿山實情。
王源上前撓頭笑道:「表姐,你怎麼在這裏?」
李欣兒等人忙朝遠遠避開,離得他遠遠的。王源一邊大呼舒服,一邊笑道:「誰來給我搓搓背。背上的老泥怕是幾寸厚了。阿蘿,你來。」
幾女垂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語,這事兒其實倒也不怪她們,是王源荒唐霸道而已。但也不能將過錯歸咎於王源。
李豬兒眼淚狂涌,哭道:「還不是登基之後,陛下忽然身上生了幾處毒瘡,眼睛也忽然腫了。請了很多郎中來瞧病,情形卻一日壞過一日。之前陛下就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打奴婢出氣,這下子更是心氣不順。登基這一個多月時間,幾乎天天打人。宮女被打死了七八名。和我一起伺候的小德子被打斷了肋骨。還好我挨打的習慣了,皮躁肉厚的禁得住。不然怕早就死了。」
王源心中火熱,旋即沿著岩石斜坡爬了下來,來到小水潭邊。
「那邊的山崖下有一處小泉眼,剛才我都去看過了。有一小汪泉水呢。」阿蘿指著山坡那邊道。
王源這才發現她們手中每人提著一個小包裹,裡邊包著的必是乾淨內衣了。
王源點頭笑道:「是啊,我給你們把風,免得春光外泄,被人偷瞧了去。走,一起去。對了,表姐怎麼沒來?」
「可是趙統領說不準擅離……」另一名哨兵道。
眾女大啐,王源故作兇狠,張開手臂緩緩逼近,四女被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像是被一隻獅子逼近的四隻小綿羊。王源將目標鎖定阿蘿,阿蘿甚是滑溜的很,從王源的腋下泥鰍一般的逃脫,不過王源卻也沒空手,反手亂抓,一手抓到了青雲兒的長腿,一手撈住了李欣兒的胳膊。
王源笑道:「誰敢偷看,不要命了不是?都不許上岸,一個個來伺候我。搓手的搓手,搓腳的搓腳,一個也跑不了。」
公孫蘭臉色微紅,啐道:「還胡說。」
「住口!」安祿山大叫起來。抬腳一腳踹翻了李豬兒,大聲罵道:「狗東西,你是說朕生了蛆么?你是說朕已經死了,身體上生了蛆么?死人才生蛆蟲,你是咒朕去死么?」
嚴庄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舉步朝長廊盡頭的寢殿走去。
李欣兒嘆道:「罷了,難逃一劫。便由得他吧。」
不久后,王源聽到山坡下有腳步聲傳來,還有輕微的說笑聲。於是抬頭望下去,只見山坡上,李欣兒阿蘿青雲兒紫雲兒四女往上爬上來,還朝自己伸手指指點點的說笑。
王源獰笑道:「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源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哎,不說了,越描越黑。」
李欣兒道:「這荒山野嶺那裡會有人?再說我們只是想去洗一下身子,換幾件乾淨的衣服。身上都有味道了,自己聞著都難受死了。」
「趙統領大還是元帥大?我們這裏這麼多雙眼睛幫你盯著,你怕什麼?快下山去,不準回來。」李欣兒斥道。
……
王源也覺得有些尷尬。今日確實有些荒唐過火,若是公孫蘭也在,他是絕不敢這般放肆的,在公孫蘭面前,王源還不敢這般放肆。這不是懼怕,而是一種尊重,畢竟公孫蘭是自己心目中的仙子,王源要在乎她的感受。
公孫蘭也不忍太責備他。王源如今雖然又是相國又是大元帥,但他畢竟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在外邊威風八面,在家裡有時還像個頑皮的少年。公孫蘭既把他當丈夫看待,有時候不免也母性泛濫,對他是又愛又憐。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