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罵金殿!

當真不知你們做下的那些好事?
怕是天下讀書人都會心生不滿。
「你……你胡說!」
即使他動過這種心思,但怕的是他在宮裡剛有動靜,洶洶物議,就能瞬間將他淹沒。
吏部尚書張程忽然出列,面色擔憂,沉聲道:「臣以為,此法不妥。」
但臣已經命他,絕不可泄露半句出去,否則性命難保。臣以為……」
你道本侯對你們儒教有偏見?還打壓你們。
其他內閣大佬,六部尚書和侍郎,紛紛眼觀鼻鼻觀口,跟他娘的聽相聲一樣聽這對逗比君臣表演。
臣一會兒還要去見皇后,從娘娘手中討來善德錢莊。
「呵呵!」
但,辛苦為陛下牧狩天下億萬黎民者,卻是臣等儒生!
你們這些王八蛋一道摺子接一道摺子的上書,說什麼要以防不測,為備不忍言之事發生,要將軍糧減半緩送西域。
「陛下……」
面露猶豫之色……
但不曾聽聞,君上要為臣子背黑鍋罵名的道理。」
論他的心思,他恨不得將那些腌臢王八蛋斬盡殺絕。
也是,你們這樣的人,不要臉都習慣了!
別否認,當初黑遼那群野豬皮,還沒打進山海關,你們的孔聖後人,就寫了臣服勸進書送過去,趕著給人做奴才,不正是你們骨子裡的德性嗎?
越是皇帝,顧忌的反而越多。
隆正帝聞言,哼了聲,語氣不善道:「他威名赫赫的寧國侯,還用朕給他補簍子?
隆正帝見之大怒,伸手就去抓鎮紙。
「行嗎?嘿!那群賣嘴皮子的東西為何一個個自覺牛氣的天老大孔聖老二他們老三?
「胡說八道!」
帶下去!」
軍人,在你們眼中,只是打手,只是家奴罷了。
一定要防死軍功集團與你們奪權。
自然,儒家門人千千萬,的確出了不少斯文敗類,丟盡孔孟顏面。
隆正帝聞言,面色一沉,不過,念及張程乃潛邸舊臣,且官聲、操守都頗佳,亦是能臣幹吏,所以便沒有直接給他難看,道:「哪裡不妥?」
張程一口血噴出,面如金紙。
說罷,也不管隆正帝等人既古怪又感動的面色,轉頭看向張程,冷笑道:「我就不知道,你這等無君無父的斯文敗類,還有何顏面站在這裏?
賈環「嘿」一聲,不屑道:「物議?臣卻是不怕和*圖*書的!
「那你準備如何應付物議?如此大的動靜,牽連又這般寬廣,只為了籌備你的銀行?等著吧,明日蘭台寺彈劾你的摺子,至少要多二百斤!」
臣讀過的書雖然稍微比這老頭兒少那麼一兩本,卻也知道君憂臣辱的道理。
可是你們呢?
動輒連皇帝都被罵,臣這個清清白白的良民,名聲更是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文臣在朝堂上的力量,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這樣行嗎?」
若是依賈環之言,大肆宣揚儒教大家黃理等人的醜事,那……
賈環也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那麼除了李謙,再沒旁人。
賈環先是苦了苦臉,然後忙道:「可以,都是些欺軟怕硬的破爛玩意兒。」
既然如此,也莫怪朕不念舊情。
就一個個驕縱蠻橫,肆意妄為!
而臣……當然,還有陛下,則是為民做主的好漢!」
身子搖晃了兩下后,緩緩跪地,慘聲道:「陛下,臣……臣有負聖心,不堪為皇驅使,願……乞骸骨。」
賈環有些不滿道:「直接動手的是臣,王爺,清譽最受損的是臣!」
「噗!」
隆正帝沉聲道。
吏部尚書張程所言不錯,雖然皇帝為天下至尊,可治理天下,靠的卻是天下儒生。
連哭一個月,保管讓這世間是非分明!
「放屁!你當朕是傻子嗎?」
我有說過趁機批判你們儒教嗎?
雖然對張程的一些做法和看法不贊同,可對他的為官操守和品性還是極滿意的。
朕與你們同患難,更希望與你們有始有終。
待賈環大步入內,與隆正帝請安后,隆正帝面色卻不大好看。
賈環咆哮道:「我知道,你不是為了你自己,你是為了你們儒教,能繼續霸佔朝堂,不讓軍功勛貴集團露臉!
這個案子,無論涉及到武勛將門的哪家,都絲毫不用顧及武勛的顏面。
「哈哈哈!」
賈環答道:「其實很簡單,該是怎麼樣的,就是怎麼樣。
除此之外……還可以讓趙師道找一群說書先生,將這些事編成段子,在各大酒樓飯莊里來回的說。
有隆正帝的御命金牌在,賈環隨時都可入宮見駕。
怎地,輪到你們了,作出了那樣噁心敗壞的事,連說的不能說?
你娘希匹!
賈環覷眼看他……hetubook.com.com
張程道:「陛下,寧侯對臣等儒生心懷偏見,所以,屢屢意圖打壓臣等。
賈環心裏恨恨罵了聲,用眼角瞧人……
自漢時董仲舒罷百家而獨尊儒家至今,已逾兩千載。
若讓百姓誤以為,讀書人皆黃理、海聞之流,使得儒生名聲大損……
這讓隆正帝都心生忌憚……
隆正帝見之又冒火,咬牙切齒罵開了。
這個時代的官方,還不明白宣傳部門的作用。
隆正帝抓起御案上的玉鎮紙就砸了過去,然後看也不看額頭冒血的李謙,厲聲道:「來人,剝去李謙頂戴,待下去嚴加拷問,務必問出,還有何人為其同黨!」
隆正帝又瞪向告狀成功后呵呵自樂的賈環,臉色一滯,隨即厲聲質問道:「你將國丈府的大門都打破了?你好大的膽子!」
上書房內,隆正帝、忠怡親王贏祥、宗人府宗正、孝康親王贏甫、內閣首輔張廷玉、吏部尚書張程、戶部尚書李謙、刑部尚書趙德坤並數位侍郎,一應國朝大佬俱在。
「好一個問心無愧?老子最煩的就是這個死不要臉的問心無愧!」
我是說要揭露那些罪人的嘴臉,其中不止有你們儒教大家,也還有我們勛貴……
做一點事,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隆正帝聞言,臉一黑,怒視賈環。
那群王八賊羔子乾的一屁股王八事,你們不想著辣手除奸,竟還想去包庇?」
前明土木堡之變,不就是你們的傑作嗎,當誰不知道?
張程老臉慘白,沒想到賈環竟知此事,嘴唇顫了顫,咬牙道:「老夫,從未想過餓死西域大軍,老夫問心無愧!」
隆正帝忽然大笑三聲,一臉譏諷道:「你賈環還有清譽?真是稀奇。」
陛下,臣就不信,趙師道從沒給您送過那些錢莊的跟腳消息。
有這份家業在,日後便是世代的富貴。」
苦主都是現成的,隨便一找都能找出一堆來,之前都上告無門,官官相護。
宗人府宗正贏甫則心裏安慰,被這樣的人要去了王府產業,也不算太丟人……
好好講講他們的遭遇。
賈環,皇上的清譽,不能因此受損。
原本是機密要事,絕不該傳於第六人才是。
又豈可因區區幾個斯文敗類,便輕辱之?
和-圖-書臣不立刻動手,怕是餘毒無窮。」
所以,就算天下要變更,你們也是寧與友邦,不與家奴!
也好讓世人知道知道,那些錢莊乾的都是什麼事!
偏生,你們當了表子還偏要立牌坊。
這等聲勢,縱然隆正帝都為之側目。
你也太肆意了!」
如今雖已變了形勢,但朕仍希望你們能謙謹自省,莫要猖獗狂妄,壞了自己的前程性命!
可是他能嗎?
雖同為外臣,論信任,一百個李謙加起來,都沒一個張廷玉重。
見隆正帝被懟在那兒了,只能怒視賈環,賈環卻不依不饒的站在那裡等答案。
賈環冷笑道。
陛下,王爺,臣在這裏代表武勛將門表個態。
隆正帝細眸眯起,看著張程的模樣,心裏一嘆。
那本侯問你,那你們名教中人聚集在一起,張口昏君閉口|暴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君父之名,更不可辱?!」
說罷,又眼神森然的對其他人道:「朕之前就特意告誡過爾等,汝等皆為潛邸舊臣,朕之心腹,與朕同患難過。
可涉及世間公道,王法國器,怎還能容他們顛倒黑白?」
如今,咱們給他們一個上告的地方,就在東西二市最熱鬧處立個高台,讓他們上去哭訴!
就在隆正帝猶疑不絕時,卻聽賈環語氣譏諷的冷笑一聲,道:「真真是笑話!
還往陛下乾坤明鑒。」
還要時時給你這樣的愣頭青補簍子!」
不然,一準讓他當面嘲笑。
李謙本就心虛緊張的臉色,在隆正帝看過來后,瞬間慘白,滿頭冷汗。
一群活秦檜!」
艹汝祖宗的親娘!
隆正帝見沒壓住賈環,有些鬱悶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你打破國丈府大門的事,你自去同皇后說,看皇後會不會輕饒了你……」
所以,儘管皇城戒嚴,他還是能通暢入內。
平常也就罷了,咱氣量恢宏,被罵兩句就罵兩句。
死要面子!
可是,再滿意,今日張程被賈環罵成這樣,威望盡失,也做不得大秦的天官了。
你當本侯不知道嗎?
隆正帝斷定,他和贏祥還有張廷玉,三人肯定不會傳出消息。
雖然此案理虧在他們,可眾口鑠金……
其實何止這個時代不明白,直到幾百年後,我黨在野時,用極致的宣傳手段,給國黨上了和圖書堂生動之極的宣傳課,直到國黨敗亡退守孤島后,才明白宣傳部門到底有多恐怖。
日後臣等,又如何再為陛下牧狩天下?
那本侯問問你們,本侯率大秦虎賁健兒遠征西域,不畏生死艱難,為過戍邊殺敵時,你們在幹什麼?
反正仗著把天捅破了,皇上也能給你補上,你才能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秦檜都沒你們這種惡毒的心思,你們到底怎麼想出來的?
一旁贏祥好歹又勸了陣,才將話題拐了回來。
賈環一步步走向他,句句誅心道:「連君父之名你們都敢辱,自以為剛直不屈。
可皇上卻不行,因為皇上擔著整個天下。
若非陛下還有些理智,只是將我速速招回京下大獄,西域為國征戰的大軍,還不被你們全都餓死?
丟點臉怕什麼?當年給黑遼那群野豬皮跪下來稱奴才喊主子的事你們都做的出,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沒聽到他在質問朕,為何連他能做到的都做不到嗎?
贏祥笑罵了聲,不過都知道賈環沒文化,所以也就沒追究他用詞不當之過,略微有些遲疑道:
說罷,言歸正傳道:「外面那些錢莊,今夜都能掃清?」
贏祥乾咳了聲,道:「賈環,皇上要考慮的事與你不同。你一個愣頭青,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幹。
張程淡淡的道:「自然不會包庇,國法無情,黃理等人自有他們的下場。但是,儒教之名,不可辱!」
畢竟,日後陛下和娘娘也用不著那個錢莊的進項了,就換了銀行股份,留給國丈爺建大宅起園子吧。
絕不容個中敗類玷污!
儒教門人,似天生為治國而存。
賈環唬的忙往一邊跳去……
再者,縱然是武勛的顏面,也沒有皇帝和朝廷的顏面重要。
此言一出,除了張廷玉外,其他幾名內閣閣老,並六部尚書及侍郎,但凡科舉出身者,紛紛出列,躬身道:「臣等望陛下明鑒。」
但只過了一夜,臣要籌備銀行,並清理錢莊的消息就漫天飛揚。
隆正帝聞言,除了賈環自賣自誇一段讓他噁心的不淺外,其他話著實太對他的脾性了,連連點頭,道:「就這麼辦!是非黑白,自有民心公論!」
您是怎麼忍到今天的?您也看的下去?」
臣絕不是只為了籌備銀行,他們也不配做臣的對手。
www•hetubook.com•com下都愛民如子,那些一個個卻讀著聖賢書,滿口忠孝仁義的衣冠禽獸,乾的卻是生兒子沒屁|眼的王八事!
罷了……
他忙跪地道:「陛下,是臣昨日與戶部侍郎王守義交談時,無意中說破了句。
你可有甚法子?」
該清理的,就清理!
之所以掃清他們,除了收集些可用人才外,最重要的,是為了平一樁世間不平事。
卻不知該怎麼駁斥。
皇城,大明宮,紫宸書房。
不就是世間話語權在他們嘴皮子上嗎?
「准。」
贏祥見之好笑,勸住了沒找到鎮紙正猶豫是不是該把玉璽砸過去的隆正帝,問賈環:「賈環,這件事若處置不當,朝廷和皇上的清名都會受到連累。
無論皇朝變遷,甚至國器為異族佔據時,治理天下者,始終為儒生。
賈環聞言,眨了眨眼,道:「陛下,這事臣已經和國丈爺談和了,也取得了他老人家的諒解。
我武勛將門的顏面,是在九邊沙場,殺敵立功,保家衛國掙來的。
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你們卻變本加厲,深失朕望!!
賈環眯起眼,看著這個老頑固,輕聲道:「儒教之名不可辱,黃理身為你們儒教大家,他的名也不可辱……
賈環臉色也不好看,道:「昨日商議大事時,只有陛下、忠怡親王、張廷玉、李謙和臣五人在。
「嘿!」
「啪」的一聲,他將手中硃筆丟到御案上,沉聲道:「怎地這般倉促動手?京畿重地,發動這般大的動作,稍有不慎,便是傾天之禍。
說罷,不顧李謙拚命的磕頭求饒,一揮手,讓蘇培盛命中車府的番子帶了李謙下去。
隆正帝聞言,臉色愈發陰沉,森冷的細眸從賈環面上移開,直接看向了右下方文官隊伍中的李謙。
最後一句,賈環厲聲咆哮出后,上書房內,滿殿沉寂。
然而這種無奈,卻沒法同賈環這個渾人說。
黃理等人更是聚眾串聯,圖謀不軌。
那個黃家的黃理,還有一個海聞,據說都是士林聞名的名宿大家,門人眾多,桃李遍朝野。
等李謙被帶走後,上書房內氣氛愈發壓抑心驚。
都中大部錢莊被抄,不是因為臣要籌備銀行,而是因為,他們觸犯了國法!
張程老臉登時慘白,原本堅毅不屈的目光,變得有些無神……
瞧瞧,這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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