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我爹爹叫賈環……

看著一眾捕蛇人,眼神不善燥怒。
「他娘的,哪來的小叫花子!」
你看看,就憑那些人,也能捉住他?
只是再機靈的蛇,終究還是敵不過人類的狡猾和狠心。
回頭三弟高興了,我再同他說,一準沒問題。
青壯漢子聞言,面露不服氣,道:「阿爸,您是整個關中最厲害的捕蛇王,我也繼承了您的能為,還捕不到一條小蛇?
經營的多是達官貴人,或是殷實百姓才能買的起的商貨。
其中白蛇最佳。
小孩哭道:「我娘說,我爹爹……我爹爹叫賈環。」
「行了!」
你們活的不耐煩了,敢糊弄國舅爺?」
他說的不錯,那些奴僕們,的確捉不住這樣一條白蛇。
許多城外的百姓,會一大早就進城來,將新鮮的瓜果蔬菜放于南市,販賣于城裡人。
除了這些常見的外,還有一種動物,也極受城裡人喜歡。
在他們身後,則站著一個身著錦衣,面色有些枯槁虛浮的年輕男子。
除了這裏多是平民泥腿子來往之處外,氣味也極為難聞。
「放屁!」
籠子里有花蛇,有菜蛇,還有不少毒蛇。
今兒我再做個東道,請大家一請。
尋常,極少有貴人會踏足此地。
那小孩被打后,也不哭,只是繃著臉大聲道:「小白是我的伴當,你們放了它!」
瞎了眼的一群下賤種子,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大爺是哪個?
如今正是深秋,鳥肥鼠胖,蛇兒們都不缺吃的,著實不好捕。
一直沒哭的小孩子聽聞此言,忽地嚎啕大哭起來:「我也不知道爹爹在哪,他就在神京,可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他……」
旁人聞言不忍,又問道:「那你爹爹叫什麼名字啊?」
前兒我去瓊州島接他時,就說過一回。
然而今日,南市裡卻來和-圖-書了不止一撥貴人。
只是……
做老子的畢竟積威甚重,將原本不樂意的兒子唬住后,又面色凝重的看向場內。
艾兒是我的兒子,豈有不能進賈家門兒的道理?」
日後要將艾兒送到三弟身邊,讓他教著習武,三弟可是答應了的。
……
走,咱們往裡面去瞧瞧。
來人,給我砸!
前些日子,還專門集合了十八家最大的捕蛇人家,前往秦嶺深處的蛇窟去尋。
毒蛇多是賣給一些藥材鋪子,庖製藥酒用。
克兒原本不叫這個名兒,原是叫興兒。
只見那奴僕的手腕上,一條晶瑩剔透的小白蛇,張口死死咬著他的手。
一直在外面看熱鬧,雖也心中不忍卻不欲多事的賈璉,本在喝豆腐腦,此刻一口噴出,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對一旁的克兒道:「剛才,剛才那孩子說,他爹是哪個?」
幾個奸詐的奴才,不知從哪尋來了一張密實的大網,連帶著場里的奴僕們,一起罩在了網裡……
本來以為都要絕望了,誰曾想,峰迴路轉,天不絕路!
那就是蛇!
「阿爸,這是咱們捉的?」
雞鴨牛羊只是尋常,鹿兔熊狼也不少見。
卻沒喊完,又被那奴僕踹了腳。
那尤二姐整日里以淚洗面……
「白蛇!!」
說著,賈璉又高興起來,帶著一眾小廝奴僕,往南市裡擠去。
而南市,卻是神京城內最大的早市。
怎麼一條都看不見,他娘的,都瞎了眼了,捉這些狗屁花蛇回來做什麼?」
下賤坯子們,給臉不要臉,我看,你們就是在糊弄本公子!
老人聞言,氣罵道:「糊塗東西!你睜眼看看,那是尋常的蛇嗎?那是蛇王!
只可惜,頑的有些過了,將身子給頑空了,頑跨了,頑萎了……
和-圖-書那貴公子極滿意的讚許了那幾個奸詐奴才后,大笑道:「去尋個密實些的鐵籠子,給我將那條白蛇帶走!哈哈哈!
這突然的變故,讓眾人都是一驚。
小孩子用盡氣力,掙的小臉通紅,小手勒出了血印,還是扯不開分毫,口裡只是凄厲叫道:「小白,小白你怎麼樣了?你快出來啊!」
克兒也傻了眼兒,顧不得擦臉,道:「他說,他說他爹是……是賈環!」
偌大一個神京城,人口過百萬,富貴雲集,什麼樣的新鮮物兒,都算不得新鮮。
以其為藥引,必然藥到病除。
貴公子大笑不已!
克兒道:「二爺,二奶奶那裡能說得通嗎?不是奴才猖狂,著實沒這樣的道理。小主子是咱榮國府正兒八經的主子,二爺的長子,多金貴啊!」
去告訴柱子他們,一會兒那貴人若讓咱們去捉,可千萬別真捉。
說罷,又朝網下喊道:「小白,你快出來……哎喲!」
不僅在老太太跟前大哭一場,結果害得賈璉被賈母罵了個狗血淋頭,尤二姐也成了絕不得進賈家門兒的「小娼婦」,連他這個跟班小廝,都被好一頓打板子。
看到這一幕,有人驚駭,有人驚喜若狂。
那老頭兒哀求道:「真真不敢糊弄貴人,貴人給的銀子,咱們一兩都沒動,全還給貴人……或者,貴人再給小的們一段日子,小的們一定給貴人尋來白蛇……」
一個奴僕之前被咬傷,見這小孩搗亂,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踹了過去,將小孩踹倒在地,罵罵咧咧道:「不想死的,就滾遠些。」
「哼!」
就看三弟的了,他一準有法子。
不然會有大禍事的,聽見了沒有?」
但凡有敢阻攔的捕蛇人,就被他們揮著刀嚇跑。
這裏便是平日里城外獵和圖書戶們進城販賣野物之處。
待看過去,就更加驚訝了。
即使揮舞著亂刀,可就是抽不中。
宮裡的太子,都要喊我們大爺一聲親舅舅!
能不能讓你小主子進家門兒,就要看三弟的了。
這群捕蛇人雖然沒一個是善茬,手裡也都有蛇叉,可是面對明顯來頭極大的權貴子弟,他們如何敢抗衡?
說罷,他身後一群狗腿子的奴僕,紛紛抽出腰刀或者長劍,獰笑著往蛇籠處走去。
南市北區。
壓制住手下年輕氣壯的捕蛇人後,一個年紀大些的捕蛇人弓著腰上前,沒到貴人面前遠遠的就跪地,賠笑道:「貴人的吩咐,小的們都記在心裏呢。
尋了不知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直到尋到了一張偏方,說是天下最淫者莫過於龍蛇。
兩隻小手抓住大網,就想扯開。
只是可惜了,讓他們搶了先,不然,這可值大錢了。」
這二年來,他家驟貴,他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以前不敢想的,如今都實現了。
以前不敢玩的,如今也能放開了頑!
老人面色沉著,搖搖頭,道:「不是,咱們捉不住這樣的蛇。」
賈璉騎在另一匹馬上,哼了聲,道:「你懂個屁!你小主子至今不能進家門兒,都是那黃臉婦在老太太跟前做的妖!
一眾奴僕聞言大喜,紛紛丟下手下的活計,朝那個被咬的奴僕撲了過去。
說罷,眾人只見一道小小的身影,飛快的跑到大網處。
昨兒讓姨娘說的那些話,家裡人也沒吃好。
捕蛇人,大多是沉默寡言者,身上,或多或少帶了些蛇的氣息。
今日卻起了個大早,克兒騎在一匹馬上,對賈璉笑道:「二爺,往南市去採買菜品和魚肉,打發我們這些奴才去做便是。
相比于南市其他區,北區顯然要安靜許多。
m.hetubook.com.com而之前的捕蛇人則面面相覷,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捕捉過這樣一條白蛇。
那白蛇只有尺許長短,通體雪白,看起來一點都不似尋常長蟲那樣猙獰可怖,反而覺得可愛。
克兒聞言,頓時心生戚戚焉,去年賈璉在外面和尤二姐有了兒子,消息傳回來后,顏面大失的王熙鳳登時鬧翻了天。
那貴公子臉上的晦氣一掃而盡,狂喜之色瞬間布滿慘白的臉,大聲道:「快,快抓住它!我要活的!誰抓住了,我重重有賞!」
旁邊早就擠滿了圍觀的百姓,見到豪奴欺負小孩子,不少人義憤填膺,卻也敢怒不敢言。
您怎麼還要親自走一遭?那裡臭烘烘的,都是泥腿子,您哪裡受得了這份罪?」
為首的老者強壓住手下的捕蛇人,不許他們反抗,看著捕捉了一個月才捉來的蛇,全被那些狗腿子砍的稀巴爛,老頭子眼中老淚都落了下來。
這倒也罷,旁的蛇總歸還是能捕到的,都是些肥蛇。
可因為這名兒和明珠公主的名諱音重了,他便請了賈璉的主意,主動改成了這個名兒。
那貴公子聞言不屑的哼了聲,眼中滿是失望焦躁和戾氣,看著眼前那些卑賤的面孔,心裏壓不住的怒火,道:「這些話你都說了三五回了,哪回作數過?
除此之外,也有些生意人,會從城外收購了野物兒,再在此販賣。
賈璉心裏煩悶,道:「老太太不向我這孫子,卻向那黃臉婦,我有什麼法子?
可這樣一條可愛的蛇,卻將一眾趾高氣揚的打手們,折騰的手忙腳亂,慘呼連連。
把這些狗屁破蛇通通給砸死砸碎,沒有白蛇,我要這些破爛玩意兒有個屁用!」
有人實在看不過去,就對那小孩道:「小孩,你家人呢,你爹爹呢?快去尋他吧!和*圖*書
它是看到了這些人造孽,憑白爛殺蛇,才出來報仇的。
「哎喲!」
「白蛇呢?上回給了你們一人二兩銀子,讓你們去捉白蛇回來。
也就有了今日這一出。
有了這藥引,哼哼!」
還有些獵戶打到了野物,或是百姓蓄養的雞鴨,也都會來此販賣,討個生活。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聲慌張稚嫩的叫聲:「壞人,放開我的小白!」
可這大網是特製起用來遮蔽陰涼的,結實無比,哪裡能扯的斷?
一奴僕見主子面色愈發不善,主憂臣辱,便上前一腳將那老頭兒踹倒在地,厲聲道:「我看八成是你們這些刁民們想賴我們大爺的銀子!
我就說嘛,這好日子才剛開始,老子怎能就要干受苦?
一群與北區格格不入的人涌了進來,幾個小廝打扮的奴僕,趾高氣揚的指著一群捕蛇人訓斥道。
在北區一個佔地不小的角落裡,不少捕蛇人帶著鐵籠或者竹筐,將一盤盤蛇放在裏面,等待著買家的到來。
一個青壯漢子將地上的老人扶起,滿是疑惑的問道。
忽地,一個正砍殺愉快的奴僕,慘呼了聲,手中長刀一下丟飛,拚命的甩著手。
賈璉就帶著心腹小廝克兒和幾個僕人,前往了南市。
只是,北區里往日里的清靜,卻被一陣嘈雜叫囂聲打破了。
「噗!」
翌日清晨,一大早,天蒙蒙亮。
這小廝最是伶俐,極得賈璉的重用。
如今,正經的賈家骨肉,竟不能入家門。
唯有那純白蛇,近半年來卻是連見也沒見過一條……」
賈璉不是個小氣的,所以平日里,多是跟著賈璉享福的。
我不好好表現,親自跑跑腿兒,把他哄高興了,我那兒子難不成就一直落在外頭?」
與神京城內東市、西市不同,東西二市,是神京城最繁華的商鋪集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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