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因為我不準!

殊不知,在咱們眼裡,那些人不過是一群跳樑小丑罷了。
為他們生氣,根本不值當!
當初孫兒讓蘭兒隨著芸哥兒他們四處遊歷,歷練歷練。
眾人聞言,又氣又好笑。
三叔做的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聖人偉業。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準!」
再加上河洛之地除惡未盡,還要繼續往南蔓延清查……
你要將所有的人,不分敵我,全部得罪盡!
「明兒老祖宗們再去逛逛,洛陽古都,好吃的好頑的多的是。
賈環笑道:「沒事,不相干。又不是讓他們去當親兵訓練,就是在演武場上玩耍……」
賈環自己樂的哈哈大笑,道:「其實也沒什麼,蒼兒才幾歲,什麼也不懂……
早在三年前,當初的那一千五城兵馬司銳士營的兵卒,就被全部打散開來,分散到大秦各省、府、縣城,做兵備。
故此賈母有此擔憂。
「噗嗤!」
外面那起子自以為是的小人,又算什麼阿物兒?
賈環道:「不會怎樣,殺不了幾個。除了首惡外,其他人不過流放至黑遼,讓他們當百姓去種地罷了。
你又不反!!」
重孫兒焉能與他們善罷甘休!!」
賈環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知道調情這方面,就別指望贏杏兒了。
張良尚且失手,更何況他們?
他日,必將隨三叔之偉業,而青史留名。
莫說只是些幾十年沒聯絡過的舊交,就是賈族中人,非榮寧二府嫡脈近支,都不會被她放在心裡。
賈環笑了笑,道:「爹,若是科舉為大道,你手裡那些人還用的著派加急信來求你?
整個河洛之地的士紳望族,被你一網打盡。
環郎,你這不是在緝拿兇犯,你這是在掀桌子啊!
自視甚高,總以為滿天下唯他們是聰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
逛夠了,後日一早,咱們再乘船,直接南下。」
可放過賈璉等人,是為了家和萬事興。
這般一說,賈政就信了。
如今再看看,是不是比當初那讀書讀迂了的傻小子,成長了許多?」
比王安石、張居和*圖*書正變法之路更廣闊。
這話連賈政這種夫子都哄不過,真要想大肆株連,證據證人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作為執掌賈家多年,保全賈家多年的國公太夫人,賈母若是個好管閑事的心思,賈家早不存矣。
賈環聞言,伸手將贏杏兒眉角處的一縷青絲撩起,束于耳後,而後單手捧著她的臉,笑道:「我多咱說要大開殺戒了?」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今日被掃入塵埃的那些人和那些勢力,絕不會在大秦這片土地上,有東山再起,向我復讎的那一天。
重孫兒唯有敬佩至五體投地,只盼能為三叔效犬馬之勞,縱然牽馬墜蹬,亦與有榮焉!
至於外面那些事……
最為可貴者,在工廠作坊勞作的百姓,縱然遇到天災之年,竟也絲毫不影響!!
用歷史的眼光來看,用所有的官場經驗來看,賈環的所作所為,都和自殺沒區別。
那些人,竟然想殺賈環,殺之不得,又來求情,把她們當成什麼了?
數次運籌帷幄,結果總是漏洞百出……
儘管她收到的信,才是最多的……
賈環見賈母等人面面相覷,被慷慨激昂的賈蘭給鎮住了,便呵呵笑道:「老祖宗,瞧見了沒?
莫不是連他們都牽連在內?」
這會兒子要是犯了糊塗,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不依的。」
……
賈環卻笑道:「老祖宗,和這些人生氣多不值當!
難道就是為了敘舊,為我家仁義之名著想?
「這起子混賬東西!」
族學里原本不過是讓代儒公做夫子,是你三叔特意請來了翰林,來教你們讀書,還專門給你開了小灶,讓你同當朝宰相做學生。
「平日里你都不爭,今兒怎麼專門把我提點過來了?」
當然,會給他安排一個好先生。
哪怕這個法子,真能富國強民,可日後一旦反彈,你將舉世皆敵!
你就不怕天下大亂嗎?」
這是第一次,贏杏兒用焦慮、擔心還有一絲憤怒的語氣,對賈環說話。
賈環輕輕撫著贏杏兒的肚和-圖-書子,輕笑道:「可是為了向你求救的那些官兒?」
林黛玉等人也紛紛丟了手中的信。
他再問道:「被牽連的人,會怎樣?」
實在調不過她……
賈母這才笑道:「的確是大有長進,出息多了!」
誰能想到,你居然會有這般心思……
等到牆倒眾人推的那一天,難道他還指望天家那位「重情重義」的來救他?
舊交拉扯一堆不說,還滿口仁義道德,得饒人處且饒人……
呵呵,可笑之極。」
不過,孫兒是準備,明兒起,讓他去親兵營里頑耍,不好再在內宅里瘋了。」
呵呵。」
此實乃數千年未有之善政也!
賈蘭猶豫了下,道:「三叔,侄兒以為,剛一開始,忌眼高手低,所以侄兒想先從低處做起。
狗急跳牆之下,就想要除去太上皇和孫兒。
賈母沉聲對賈政道:「你致仕多年了,受用了這麼些年清福,要明白是靠哪般來的。」
見賈母如此,賈環笑了笑,道:「咱們家建了那麼多廠子作坊,百姓們發現去廠子作坊里做工,賺的銀子遠比給鄉紳地主們做佃戶賺的多,日子好過了,自然不會再去種地,給鄉紳們做牛做馬。
親兵營里是什麼樣的,賈母不知道。
不信您問我爹和蘭兒,是不是都有同年寫信來求救?
這個時候,太上皇的意思是,盡量少些殺戮,少生是非,多做實事,讓百姓過好日子。
這比你奪下那個位置,更讓人吃驚!
蛇娘看了賈環一眼,道:「說了,他答應了人家,自然要做到。」
李紈俏臉激動的泛紅,杏眼微微濕潤的看著賈環,道:「環兄弟,蘭哥兒還小,你多教導他……」
又焉有拖三叔後腿的道理!
賈環沖李紈點點頭,笑了笑,然後看向賈蘭,道:「你有什麼想法?」
無論眼界還是能為,都打磨的極出色,所以能當大任。
賈政卻不大樂意,道:「商賈之道,到底為小道。
賈環對蛇娘笑道:「蒼兒可跟你說了,他要做個東道,宴請一位今日才認識的小m.hetubook.com•com姐姐?」
賈蘭重重點點頭,應道:「是,三叔!」
那叫一個凄慘,好似賈環的親兵隊伍,和閻羅地獄一般恐怖。
賈母登時撂下臉子來,她可以為了家人跟賈環求情,但那也是因為王夫人、賈寶玉、賈璉當初並沒有謀殺賈環。
這些讀書人出身的家族,多有一些臭毛病。
她只是個老嫗,沒那麼大的能為,去庇佑那麼多人。
這些人本想殺陛下和孫兒,殺之不能,如今算盤倒是打的好,又想託庇于老祖宗等家人手下。
無論旱澇,皆有收穫。
若不然,她也不會輕易讓賈環放過。
至於該怎麼做,侄兒還沒頭緒,請三叔指點。」
所以,孫兒先給他一個作坊,讓他去邊學習邊管理。
敢謀害三叔者,非但吾賈家之仇寇,亦為國之大賊也!
此言一出,沉悶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孫兒起家時,他就在手下磨礪了。
賈環用了些力度,握住贏杏兒的手,眼中滿滿都是自信,他笑道:「杏兒,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智者,遠不及你聰慧。
總不能被他們算計暗殺一回,當什麼都沒發生吧?
蠢婦嗎?
「噗嗤!」
賈母等人一邊點頭,一邊嗔怪賈環,道:「環哥兒,你如何不教好?也有你這樣做老子的?」
賈母聞言,勃然大怒,一把將桌上的信都灑落在地,面帶薄煞道:「他們焉敢如此?欺人太甚!」
說著,又撓了撓腦袋,道:「不去不行啊!這小傢伙就愛跟我學,今兒對那個桑娘好的不得了,把太上皇和皇太后看了差點沒笑死。
重孫兒親眼所見,各地百姓們的生活,因為三叔所建之工廠作坊,大為改善。
孫兒隨手除去后,接下來便要清算后賬。
林黛玉等人紛紛笑出聲來,一個個沒好氣的白向賈環。
真真讓人生氣。
就像賈環曾經所言,長於婦人手的孩子,終究難有大出息。
唯有贏杏兒,面色古怪的看了賈環一眼,卻沒多說什麼。
你就不怕,沒個好下場嗎?
蘭兒自幼長在蜜罐子里,讀的hetubook•com•com是聖賢書,對經濟之道根本不通。
芸兒自幼艱難,飽嘗世事之苦,行事圓潤有手段。
先行這一步,日後步步為先。
贏杏兒卻沒那麼好騙,道:「都中的消息就和篩子一樣,你把密折呈了上去,根本沒用兩個時辰,整個神京差點沒燃了起來……
但她知道,當初賈璉到她跟前,求她給賈環說情時,哭的差點沒昏死過去。
這和以前完全是兩回事……
關中離洛陽幾百里地,快腳遞連夜不休的跑馬,也要跑一夜。
賈政聞言,知道說服不了,只能作罷。
蘭兒經學天賦頗佳,不舉業科道,著實可惜。」
縱觀史書前賢,也無此類。
不過,又覺得手中的書信沉甸甸的,雖明知說出來不討人喜,還是忍不住道:「環哥兒,為何連都中的官兒們,都心驚膽戰,似朝不保夕?
這也的確和賈環一如既往的想法無二。
賈政老懷甚慰,捋須道:「蘭兒當為吾家千里駒也!」
聽他說的這般直白霸道,贏杏兒垂了垂眼帘,又抬眼看他,道:「為何這般急?以前不是說,要徐徐圖之,盡量少殺人嗎?」
都說是孫兒的家學淵源,虎父無犬子……」
從賈母院散了后,歸來時,贏杏兒第一次當眾點了賈環的「牌」,帶他回了自己屋子。
賈蘭還沒開口,賈母就有些不樂意道:「我聽說賈芸都是大總管級的人物兒了,手下管著不知多少財力和人手,都是你侄兒,蘭兒還是親的,你就給他個小作坊?」
我也是這個意思……」
賈蘭聞言,忙跪下道:「太祖宗,重孫兒豈敢親疏不分?
如此一來,那些以萬畝良田為基業的鄉紳們,沒了勞力,荒蕪了田地,自然急了眼。
真真是小覷我家啊,殊為可恨。
再者,這二三年來,重孫兒受三叔命,隨芸二哥四處遊歷觀看,行萬里路,漲了許多見識,也明白了許多道理。
只可惜,這種貨色,焉能媲美張良?
若不是看在你三叔的面上,你當人家會要你?
這得多天真……
即使到了海外,亦大有用和_圖_書武之地。」
賈母聞言,這才轉嗔為喜,道:「如此還像話……」
賈環笑道:「先下去管一個作坊吧,若是憑你自己的能為,能將這個作坊做大做強,再有重用。」
賈母聞言登時變色,道:「他才多大一點,就讓去親兵營?」
猶不罷手,還要求山東巡撫顏錫桐以琅琊王氏為點,全面清查,從嚴從重。
贏杏兒輕輕一嘆,道:「我真真沒想到,你竟會有此等魄力。
贏杏兒嘴角彎起,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賈環,道:「我為何要你一起回來,你當真不知道?」
賈環淡淡道:「牽連不牽連在內,我說的不算,證據證人說的算。」
蘭兒能有下去實幹的心思,算是極聰明的了。
賈環哈哈笑道:「老祖宗,兩回事。
到底兒媳婦孫媳婦跟前不好多說賈政,就又對賈蘭道:「你在族裡算是不錯的,有出息的了,可你要記得,你這些是怎麼來的。
如此算下來,也磨礪了十來年。
不過,終究沒人再阻攔賈蒼去親兵營玩耍了。
賈母驚駭問道,手裡原本緊抓著的信,卻如同燙手山芋一般,一把丟了出去,再不見之前的驚喜……
這還是頭一次,故而賈環有次調笑。
賈環呵呵一笑,道:「誰敢亂,我殺誰。」
賈環不願讓氣氛被破壞,這次出門,終歸是要輕鬆玩樂的。
……
您和大嫂子唬的什麼似得,只是不讓。
等著吧,過了今年,實務才是大道。
賈母聞言,看向下面,果不其然,賈政和賈蘭都是一臉為難之色。
看賈環那副得意模樣,難道這是好話不成?
等他學出來了,也磨好性子了,孫兒自還有更大的事業交他去做。」
有這些手握地方兵營的底子在,對於某些人來說,天塌地陷的崩天之事,對於賈環而言,其實不過順手為之罷了。
「環哥兒,你是說江南士紳謀逆弒君?」
多年來,跌跌撞撞走到今日,能有今日成就,幸運佔了許多。
賈環宅院,后宅正堂,賈環坐在香塌上,輕輕環著贏杏兒微微鼓起的腰腹,一邊摩挲著,一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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