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輪迴
第45章 不知道

清陽話落之後便閉上了眼睛,慢慢地沉入那種進一念存思的心境之中。
黃霞將整座山都籠罩著,而法柱則深深的扎入山體之中。
在某一座飄浮於虛空之中的大山上有一點黃沙自虛無之中漫卷而出,清陽一行人從中出現。只聽他說道:「就在這裏吧。」
他出現風凌的身邊,自他醒來以後,知道風凌是清陽的弟子,並喜劍道時,他便主動出承擔起了教導之責。同時他也知道,這風凌是護派弟子,一個門派的護派弟子大多是天賦異稟之人,就如風凌這般。
那花不過是這九天之上的一種平掌的植物而已,但是卻會吞噬血肉精氣。
離陽這是第一次見到清陽的手段,不由得為之驚嘆,二十年不見,師兄的手竟是已經這般的莫測了。
這時候沉陽繼續說道:「當年師父問我是要長生還是要逍遙時,我當時回答說如果心中不痛快,與天地同壽也沒有意思,活著就一定要痛快,然後師父便給了我《天雷劍咒》修行,他說劍可斬魔,雷咒可凈心,遇上不痛快的事和不痛快的人御劍化天雷最痛快不過了。」
而山中的嵩陽、沉陽在服食了金丹之後醒了過來,傷逝也慢慢地好了,醒來之後的他們只是一心打坐修行,一心想要恢復天衍道派的靈力。
「是,師兄。」
這個天地之間靈力處處都有,換一種說法那些都是天地元氣,想要化為一個門派的靈力需要的是一個頗為漫長的過程。
而那個似人的生靈則是抬手一指點出,點了的一瞬間他出現在了清陽的面前。
「師叔,我一直以來有一個問題困擾著我,想求師叔解答。」風凌這些日子以來,說話也變得多了幾份禮數了,不再是像以前那樣想到什麼就直接問出來。
「師兄,我們現在去哪裡?」
也就在天衍法柱扎入山頂之時,山谷之中響起了獸吼,只見三隻不同的凶獸自山谷之中沖m.hetubook.com.com了出來。其中一隻如牛一般,然而那嘴卻如虎嘴,背上有著一排似魚鰭般的硬毛。又有一頭是生了雙翼的蛇,雙翼一拍,它身子一扭便在虛空之中消失。還有一個乍看上去是人,細看卻會發現那並不是,而是類人的生靈,它的一對尖牙露出外面,耳朵是一對白色的犬耳,一雙手上卻也滿是幽青的鱗片,鱗片之中又有稀疏的白毛,穿著一身人類才會穿的衣服。
這山中的靈力依然還是山中的靈力,雖然被束縛凝化為道宮,卻依然不是天衍道派的靈力。清陽現在正在煉化怨魔法珠之中的靈力,他們便開始煉化這山中靈力。大口的吸入山中靈力,然後煉化之後便將這些靈力又吐出,他們是天衍弟子,體內自然有著天衍道派的符印,一吞一吐之間,這山中靈力便有了變化,原本的天地靈力變成了天衍道派的靈力,靈力又纏繞上法柱,融入其中。
有許多時候,抱著目的去做一件事往往難以得到,就如修道,認為自己在修道的往往離大道極遠。
一陣陣的花香隨著風而飄蕩著,那是不遠處一簇妖艷的大紅花,紅花在風中搖曳,一根根細小的如血絲般的觸鬚朝離陽探去,卻被離陽隨便一腳踩爛。
「我不知道什麼叫修道,我也從來不想自己是在修道。」
只見清陽子猛地將手中天衍法杖朝地上一插,原本小巧的天衍法杖瞬間化為法柱,法柱上的怨魔法珠散發出一片黃韻,如黃霞一般的染黃了天空。
她的心中一直有一種念頭和自信,自信自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有一天一定能夠縱橫天下。有一人在她的身邊顯現出來,這人是沉陽。
找一處地方安定下來,並不是要找一個定鼎門派的地方,所以這種地方倒好找。
「那我們修的究竟是什麼?」風凌繼續問道。
清陽自晉陞天人道以m•hetubook.com•com來,一直沒有平靜安定下來,他明顯的能夠從這天地之間感應到許多的東西,然而卻因為無法進入深層次的入定,所以無法清晰的感應到一下些東西,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許多事情。
山的半腰有雲霧籠罩著,與那湖泊呈抱月形,隱隱可見湖水之中有著大凶之物翻動著浪花,而山中的幾個山谷之中也是深幽不可測,隱約可感覺到其中有強大生靈潛伏其中。
「修行的天姿在我們這一輩之中,清陽師兄是最好的,甚至上到幾輩都沒有人比得過清陽師兄,清陽師兄能夠修道。但我不行,天姿普通,什麼都普通,所以就不要去想什麼大道修持,修心修法之類的東西。只管修練一身的本事就行了,能修得分就是幾分。」沉陽說道。
清陽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這煉化靈力的過程之中。
「這葫蘆將是丹鼎門得來的金丹,你們喂他們服下,我要閉關,你們好生修行,待我出關之時,將有許多事要做。」清陽說道。
風凌發現這位沉陽師叔的境界似乎很高。
他要將怨魔法珠與法柱徹底的融合到一起來,他的心念沉浸到了怨魔法珠與法柱之中,將掌門符印烙入法珠之中。
天衍道訣包羅萬象,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將天衍道訣吃透的,眾位師兄弟中,清陽是對於天衍道訣理解最深的人。而嵩陽則修行的是天衍道訣之中一樣道訣,名叫《雷霆咆哮》,是近戰之法,可化身為遠古巨熊,操雷控電。
在法珠那黃蒙蒙的空間之中,一道白色的符印在其中散發出著陣陣光華。隨著天衍道派的掌門符印出現,怨魔法珠之中黃色的靈氣竟是慢慢地發生變化,慢慢地化為銀色。
而沉陽則修行的《天雷劍咒》,這是劍術與雷咒合而為一的一種道訣,即有近戰之技,同樣的也可千里之外一劍化雷霆斬殺敵人。
此處是一座獨山,然而這一和*圖*書座獨山卻非常的龐大,山下有一個大湖,湖中有水朝著遠方流淌著,又慢慢地沒入虛無之中。
無論這位弟子走到哪裡,只要他沒有死,只要師門法柱不滅,他身上的靈力便不會散去。而通過這師門的靈力施展起師門的法術來也要輕鬆許多,在靈力融入了法柱之中又回到修行人身上時,那些靈力便又有其他的神妙,如天衍道派的靈力之中蘊含了雷霆法意,能夠防天魔外邪侵心,這便是護身靈力,大多門派都有。
他們應了這一聲之後,便聽融陽突然緊緊地問道:「師兄,我們在這裏,會不會……」
「不用擔心,時機未到,更何況,在這真靈界有師兄在,無論是誰來都要思量思量。」晉陞天人道的清陽在這真靈界中確實不懼什麼,原本他並不想說這些,但是他們此時身心不安的樣子,讓清陽不得不說這樣的話來定他們的心。
清陽站在法柱之下打出一道道的法訣,隨著這些法訣的出現,虛空之中出現一道道靈光化成的符文乍現乍隱。隨著這些憑空而生的靈文沒入虛空,原本飄渺的虛空竟像是變的越來越凝實一樣。
這不光是融陽想問的,同樣是木陽和離陽他們想要問的。
沉陽是一個看上去清清凈凈的人,他的年紀看不出來,相貌普通,並沒有什麼特色,可是偏偏他這樣的卻是修的《天雷劍咒》,在天衍道宮破滅之前,曾隨著靈通子的雷鞭而遁出,一柄法劍殺意騰騰。
清陽坐在一座道台上,道台上又有一團銀色的光華將清陽托起,那銀芒是天衍道派的掌門符印。此時正是這道掌門符印鎮壓著這座山中的靈力。
它們出現在了虛空之中,似牛的凶獸仰天嘶吼,它的身體在吼聲之中若隱若現,虛空在這一剎那之間湧起的波濤。
一片黃沙自他們的腳下湧起,化為一片沙塵暴,乍現便隱。
無論是什麼力都是無形無質,只可感受,是不可見和-圖-書之物,至少凡人根本就看不到。這股靈力纏繞上了法柱,就成了天衍道派的靈力,有新弟子入門,只要將自己的神魂融入法柱,便能夠在修行之中自然的獲得法術與靈力了。
「修劍之人不正應該這樣嗎?」風凌心中想著。
法柱不光是束縛著法意,同樣的蘊含著靈力。
她並沒有說完,但是清陽和其他的人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算計天衍道派的人或那個欲借清陽身體重生的人出現。
當清陽讀出戮仙兩個字時,那劍便涌生了一層血色的光華,那種彷彿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提煉的殺戮之氣讓清陽也不願意再拿著。還劍插迴風凌手中的劍鞘里。
那生雙翼的蛇消失了,卻有綠色的霧出現,霧隨風而漲,轉眼之間瀰漫了這一方天地,即使是怨魔法珠上的黃芒都不能將綠霧照透。
「有人心中有惑,只會自己求證,這種人要麼是悟性絕佳,就如師兄這般,要麼是一個心狹之人,怕問了別人別人不會回答,所以他們不問。你能問出來很好。」
他的修行就是這麼的純粹,沒有這樣那樣的大道理,沒有那些玄之又玄的妙言,有的只是將一樣本事練好之後,自然就天下都能去,同樣的,他的心中也是那麼的乾淨,沒有過多的負累和糾結。
這道宮依山勢而成,自山頂朝山下,層層疊疊,又有一條由整齊的石頭鋪成的小路直入宮門。
她的靈力來自於手中的劍,她的神意也早與這劍纏繞在一起了。清陽不知道,這把劍其實是她自娘胎之中帶出來的。
沉陽聽了之後卻是立即回答道:「修行確實是一個人的事,所以才會有門派的存在,只有入了門派,才能夠不浪費時間去煉化天地間的靈力為己用,不用去琢磨法術,只需要修自己就行了,法術、靈力,這一切師門都有了,這是外物,你需要便拿起,不需要便放下,但是這個東西絕不能沒有,所以現在的門派會是和-圖-書這個樣子。」
緊接著又見清陽一指點出,一個葫蘆便懸浮在他們的身邊。
「每個人修的不同,我修的是《天雷劍咒》。」沉陽這話回答的不是風凌想要知道,她不相信沉陽沒有聽出來,但是聽沉陽說的這麼的輕鬆與快速,便不由地去看沉陽師叔,發現他的眼中是那麼的乾淨。
風凌心中一凜,隨之說道:「也許師叔這正是踏上了修行的大道了。」
山中的靈霧又開始沸騰升起,而上空又有黃霞壓了下來。在清陽的咒聲之中,那些靈霧與黃霞融合在一起凝結成為一片龐大的宮殿,又有一個牌匾于虛之中出現,正好合於宮殿的正門上方,那是天衍道派的觀牌,「天衍」兩個字透著無盡神秘。
原本山中飄浮著的靈氣像是被受到了某種限制,不再飄揚,而是慢慢地凍結。
這些襲擊來的突然,然而卻只見黃芒一閃,自山頂一涌而來,他們在這黃芒之中竟是無聲的消失,這是被攝入了怨魔法珠之中。
「我在人間之時就總是聽說,修行人不可在意外物,修行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但是在這九天之上看到的每個門派卻都凝聚靈力、法意,每一個入門的弟子都能夠很輕鬆的獲得靈力與法術,這樣真的有利於修行嗎?」
但是這其中卻有一個人沒有修行,或者說她的修行方式與別人不同,她每天都只是抱著劍在坐在道觀的屋頂看著天空之中的日月。
「我必須閉關一下,想這個天地間一些事情。」清陽說道。
他們在這座通過山中靈力凝化的天衍道宮之中溝通龍虎,存想養神,吞吐靈力,這能夠提升他們本身的修行,也能夠提升門派的靈力。
在清陽的道台前面是木陽、融陽、離陽、風凌四人站在那裡,只見清陽伸手在虛空一劃,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黃色的線痕,線痕迅速地擴大湧出一片光華,光華如浪一樣涌動,兩個人被在那黃浪的光華衝出,正是嵩陽與沉陽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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