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陰煞毒火丹噴出如毒陽照世，這整座山都將枯萎。」小白說道。
「他有什麼本事？」清陽問道。
「你知道我有著什麼樣的來歷嗎？」小白問道。
「是什麼。」小白問道。她是一個一眼看上去就是很孤傲的人，她的眼神，她的氣質，無一不顯露著這種感覺。
「在這裏。」清陽肯定地回答著。
連山都枯萎了，何況其中的生靈。
清陽突然想笑，喜怒哀樂對於他來說都如身外之物，但那只是如，並不是沒有，當一個人的心經歷了太多生死與離別之後，很多原本快樂的悲傷的事都不再會讓那個人的心生出波動了。
她說的話就像刀子一樣，非常的鋒利，在清陽認識的女子之中，只有一個人跟她的說話方式很像，那人就是清陽在輪迴之中收的弟子——風凌，只是風凌是一種猛烈的衝動，而小白則的話語則是冷如薄刀，刀刀傷人。
「那你可確定他什麼時候會到來。」
小白看著面相還是小孩的清陽，卻讓她完全忽略他的外在，看在眼中，只看到一個自信之中透著驕傲的人。
小白的眼看著別處，卻有妖異的波光流轉。
一個人若是悟得了一樣東西，又怎會輕易的失去呢，除非是身外之物，清陽對於小千世界演化的感悟一直在心中，烙于靈魂之中，已經成了他的本命神通，也是這個當時護著他的靈魂不至於被輪迴之中的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劍光斬到之時散去。
清陽是一個經歷了數次生離死別的人，曾經擁有過輝煌的光芒，也墮入過最黑暗處，他曾伸手觸摸過這個世界，感受著大道的氣息。此時他的笑代表著感嘆，感嘆自己已經成了一個讓人看不透的人，感嘆自己還沒有迷失。
清陽轉身，同樣地看著虛空，眼睛微眯著，他的眼中有著一切盡在心中自信。
「一個字，一個詞，一個目的，一個心念，各有各的理解，他神通達到極致，但是他的道，他的想法卻未必適合於我。」清陽說道。
小白看著清陽，心中品味，她知道自己被他給說服了，而且她自己也更清楚，當時在城頭盤旋說出自己所在之地，其中的目的之一便是為自己留下一條路。
小白看著清陽，眼中透著一種莫名的光輝，她說道：「他有一種本命神通，名喚『靈蛤真言』，真言出時，天地間的法意混亂，聽到這真言的人身上靈力便有崩散之感，正因為有這種神通，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避著他。」
在這座山上有一棵高聳入雲的松樹，而她最愛的便是站于這棵松樹上看著這個天地，在她還是白鷗鳥的時候就是這樣，她時常會覺得的，這個天地間的一切生靈都是這樣，也就是這樣子了，並沒有什麼能夠比別的人特別一些。
「好，我便為https://m.hetubook.com.com你除去此獠。」清陽說道，與之前他說自己有什麼本事，曾經怎樣怎樣一樣，聲音雖然淡，卻透著一種自信。
清陽現在身上修為全無，連她座下的妖虎都能夠殺得了清陽。
「自由，人族南落曾說過，自由代表著的是一種境界，並不在於他有多麼強大的實力，即使是他可以一劍化天河，將天下仙聖盡數捲入輪迴之中，也沒能夠自正的獲得自由。」小白說道。
「既然不知道，你就敢帶說在你接掌虎陵國的時候封我為娘娘，你大概是想著只要我去了，十年之後你成長起來了，又哪裡管得了我的事，是吧。」小白問道。
而且，那些轉世到人間的人大多都轉為王子，這是要接掌人間之王位國土而行仙家之事了，她也曾經想過自己的出路究竟在哪裡，她嘴上說討厭虎陵國，但是作為一個修行了百余年的妖，雖記仇，但是卻也同樣的知進退，明天時。
「不知道。」清陽搖頭。
「當然是自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不羈的自由，還有什麼是值得追求的呢？」清陽說道。
她問的很輕鬆，只是這輕鬆之中透著一種非常隱晦的嘲弄，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聽出來。自小生活在山林之中的妖從來都沒有信任可言，他們在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之中成長，一有危險便逃遁，他們狡詐，他們狠毒。
心動之間，小白便用神通看和_圖_書清陽的魂魄，欲從他的魂魄之中看出他生生世世，然而看到的卻只是一片寶光，寶光之中一片枯黃的沙漠世界，風沙飛揚，似要將她的神魂吞入其中。
「十日之內必來。」
「是什麼仇家？」清陽問道。
清陽這一段話說的可謂是霸氣，然而卻沒有半點囂張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平實自然感，似乎他說的就是真實的，讓小白不由自主的相信。
「這是一位大神通之人，如若不然，怎能影響我的心志。」
「我不需要別人來教我修行，你知道，誰都知道，修行是教不會的。」小白快速地說道。
她想看看清陽到底有什麼本事，若他真是大神通之人，即使是因轉世之身沒有修為，但定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手段，若是無法除去那毒蛤，那就說明他並不值得自己投奔。
「你準備怎麼破他的神通法術。」小白問道。
一直在虎陵城，連他們自己都不敢想，難道他一個大神通之人轉世就是為了留在這凡塵之間稱王嗎？
她所說的人族南落虔耳沒有聽過，良風也沒有聽過，他們心中不由得想著人族何時出過這樣的人，至於一劍化天河之事，於他們來說更是如渺渺雲端的飛鳥，無蹤無影。
小白的眼神很冷，她討厭虎陵國，討厭人類，討厭一切自大而說著大話的生靈，所以她是孤獨的，因為她總是能夠看到別人的缺點，看到她不喜歡的那一面。
「在這裏？」小白和*圖*書驚訝地問道。
小白再次地打量著清陽，她原本以為清陽會所追求的是大道或是長生，亦或重整天地秩序，讓天地之間的萬眾生靈生無懼死有歸。
「你不過是認為我今日來這裡是為了尋你庇護，他日卻又無法庇護於你。我不知道你是何來歷，但我知我身，我于輪迴之中，斬三十二世記憶，明己身，演小千世界，雖不及道祖神通廣大，更不及那一劍化天河之人蓋世之威，然這天地之間，入我眼者不過寥寥。」
這個天地終究是要重定秩序的，在這過程之中必定有人要隕落，有人要應運而得大道，她不是如清陽這般從輪迴之中脫逃而出受重創的人，清陽兩眼難觀百里事。可她是這個世個一步步的修行出來的妖，她有朋友，有敵人，知道這些年來，很多修為很高卻又始終沒有寸進的妖、人、魔都在人間轉世，她從一位妖族前輩那裡知道，若要重定天地秩序，還需要從人間起，人間是一切的根源。
「我有一個仇家，一直以來都陰魂不散，只怕前腳到你的虎陵國，後腳他就跟來了。」小白說道，她這話便是表示自己同意去虎陵國了。
「不是我破，而是你破。」清陽說道。
「我從小就只有一個夢想，這個夢想無論是在輪迴之中那個殘缺不實的世界，還是現在，這個夢想都不曾變過。」清陽站在那裡不動地說著。
「我想，你對我們虎陵國有偏見，這于修行不和圖書利。」清陽道。
小白一聽清陽的話便明白，立即問道：「那王子何以教我？」
很顯然，這依然算是小白最後的試探與要求，希望清陽能夠幫她除掉這個仇敵，如果清陽無法幫她，那她就將拒絕。
「還有什麼神通？」清陽繼續問道。
「一隻毒蛤得道，曾在泗水潭邊遇到我后便欲得我內丹，這麼多年來一直追逐著我，在我被你們虎陵國老巫師偷襲的困囚著的那些年，他沒有找到我，現在我回來了，應該快要找上門來了。」小白說道。
清陽又如何會看不出這小白孤傲的深處透出來的妖性呢，在她從老巫師那裡脫身的那一刻起，便已經看出老巫師想要食清陽的魂魄，而她又何嘗沒有心動呢，所以她在走時將自己所修行的地方說了出來，這便是埋下了線，若是清陽需要她，便會來請，來了的話，若是清陽真是大神通之人，她便自會隨清陽而去，若是清陽無法讓她滿意，她則要效仿老巫師行一會奪魂煉魄之事。
小白心中大驚：「當真是曾演化小千世界之人，那神魂之中仍然有著對於那小千世界演化的感悟，直到此時依然還在感悟演化之中。」
「你欲何為？」小白問道，這是要問清陽的志向，或者說是他最終的目的。
不光是小白想知道，在他身後的虔耳及良風也想知道，他們知道清陽既是轉世之人，那麼最終是要走向何方呢？是過個十幾二十年後離去，還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