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嘿嘿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怎麼會有這個念頭，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泛亞大廈裏面熱鬧的環境，一下子就把我的恐懼給沖淡了，每走到一家商鋪，都會有店員主動過來詢問有沒有需要的商品。
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那個司機，不是說樣貌，而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嘞。」
我現在就是這樣，好不容易摸索著找到了安全通道，卻發現被鏈子給鎖上了。
我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後面就有想起了一個聲音：「先生，到了。」
對了，我記得有看到消防斧。
我頓了一下才說道：「頂樓。」
她一直都是這樣笑的嗎？
因為剛才的幻覺，我決定還是拿著這把斧子，畢竟這個樓道裏面也都陰沉沉的，完全聽不到電梯服務人員口中說的裝修聲。
這一層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剛才我看到光線不太明朗的走廊，和鑽進鼻子的霉味兒，一時間愣在電梯門口了，這跟從外面看起來的泛亞大廈在我心裏有太大的落差了。
「又是你啊。」我奇怪地看著他，突然覺得他的樣子長得有些讓人發毛。
我有些不耐煩了，大聲質問道：「你倒是說啊！」
只不過他腦子裡的東西，我現在還不能清晰的回憶起來，就像是一個曾經失憶過的患者，想要回想起來什麼東西很困難。
自己嚇唬自己，我自嘲了一下，從來我都是個無神論者，那些妖魔鬼怪的可嚇不到我，但有可能是人本https://m.hetubook.com.com能的關係，對眼睛看不到的未知存在了本能的恐懼。
我把斧子在手裡掂了掂，這種實在的分量，讓我心裏稍微踏實了一些，便拎著斧子直接砸開了拴在安全通道門把手上的鐵鏈。
我不可能不存在！
沒人理會我，跟之前在張小洒家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回頭透過透明玻璃看向外面，外面的行人也突然見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似的，一切如常，剛才那種感覺也瞬間沒有了。
回想起來剛才在小區門口看到我和琳走進來，我就好像是旁觀的第三者，好像我不存在一樣看著他們。
我擔心被人聽到，可這一層根本就沒有人，只有幾塊用來隔斷的木板，似乎才剛剛把這裏的區域劃分出來。
估計這個服務人員也很鬱悶，笑容都僵住了，幫我按了三十三樓的按鈕。
這次變成一路上我都跟他說話，問他，他倒是一句話不說了。
整個一樓都是化妝品和香水，另外一邊則是金銀首飾和箱包皮草，我看的有些眼花，也不知道該去哪一層……
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張小洒家樓道口的那堆破舊福字，其中一張只有一角還黏在牆上，被大風吹得呼啦啦直響。
這個畫面在我眼前一閃而逝，我也瞬間從那種身份中抽離出來，就好像是幻覺一樣，讓我一下子將斧子扔在了地上。
似乎是為了證明這個，我直接跑到了我家門前，直接敲門和-圖-書
。
最高層。
忽然我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念頭，也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竟然突發奇想的要去最高層。
我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有什麼關聯，但發音都是fuzi。
我好奇門裡面是什麼，便握住了旁邊這扇門的門把手……
一個人也就算了，當所有人都這麼看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是掉進了冰窟中，全身上下沒有一個毛孔不透著寒氣。
我又回頭去看大路那邊的情況，似乎到一半就停工了，只有木板隔斷出來了大致的格局。
奇怪的是只有木板和一些材料，完全沒有工人，可單單就木板和材料堆放在那裡，特別是左側小路通向的區域，雖然我人進不去，但從縫隙可以看見材料就堆在中間，稍後面一點還有一小堆材料。
剛才……
她帶著笑的眼神，似乎把我整個人都給看透了。
到了泛亞大廈門口下車的時候，我早就不耐煩了：「你不告訴我為什麼，我就不給你錢。」
可這層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轉了好幾個窗口，都用木板給封起來了，只有木條之間不太規則的縫隙才能透進來一點光。
我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斧子，遲疑了一會兒，才蹲下去，用手碰了一下，沒發生剛才的事情，這才攥在手裡。
剛才那個感覺，就好像我老年痴獃了一樣，看到認識的人也都認不出來了。
這笑容還嚇人了，我後退了幾步，他也沒有追過來，只是衝著我笑，然而我感覺周圍的路人都在奇www.hetubook.com.com怪地看著我。
「嘿嘿。」司機雖然這麼說著，可還是沖我笑。
的確是裝修，可一個人都沒有啊。
我心裏嘀咕著，就順著樓梯繼續往上，不知道上面還有幾層，但這三十四層已經是夠高的了，目測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被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我下意識躲開了小半步，剛好出了電梯，緊接著電梯門就快速關上了，快得甚至我都沒反應過來。
這種能見到，卻又沒辦法交流的狀態，讓我有種無力感。
忽然我發現我無論是之前還是變成了陸禎這個身份之後，亦或者是在張小灑的區域里，都看到過泛亞大廈。
這種裝訂的方式，讓我想起來了一部吸血鬼的片子。
可我回頭看她，她仍舊是那副假惺惺的笑容，就像是凝固在了臉上，任何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
我看了電梯一會兒，心想反正上來都上來了，肯定有快捷通道去樓上的，或者有別的電梯之類的，不然樓上裝修那些人怎麼運送材料。
找我自己沒用，找張小灑也沒用，再加上陸禎的話，我們三個就好像被隔絕在了三個不同的空間內，可這個空間卻又相互貫通著。
這司機跟之前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只是在我說話的時候，偶爾瞄一眼我這邊，然後嘿嘿乾笑兩聲，便不做聲了。
奇怪的是，整部電梯就我一個人坐，很順利知道了三十三樓，電梯門打開，就是十分昏暗的走廊，還伴著發霉的味道。
這鐵鏈遠沒有我想https://m.hetubook.com.com象中那般結實，也許是斧子他鋒利了吧，我心裏嘀咕著。
這個擺設的格局，我怎麼覺得那麼眼熟？
當我找到消防斧的時候，拿起來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是陸禎這個身份，而是另外一個我的時候，我也是在泛亞大廈，差不多的位置拿起過消防斧。
我仔細地看著這把斧子，跟別的消防斧沒什麼兩樣，可在我剛才的感覺來看，似乎拿到了同一把斧子。
正對面是一條主路，左側則有木板隔斷出來的小路，似乎那邊正打算修建一個區域，完全被木板給隔開了，只有留出的縫隙能進去。
可我順著這邊往裡面走，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是說覺得自己來過這裏什麼的，而是整個格局讓我很熟悉。
可我緊接著又感覺，好像不止一次有過這種感覺了。
聽到我說頂樓，她似乎又有些意外，仍舊客氣地對我說道：「先生，最高的幾層樓還在裝修，不對客人開放的。」
可我進了電梯的時候，電梯里有專門負責樓層的服務人員，笑眯眯地看著我：「先生，你要去幾樓？」
可我眼前出現的怪影好像是我要對付的，不像是人，可我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剛才說話的時候我沒抬頭，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發現還是那個計程車司機。
我站在樓道里，順著窗口向外看過去，正看到了一個高聳的建築。
這……
緊接著我就看到電梯上面的液晶數字，以飛快的速度下降著，一直到了一樓才ｈｔｔps://m•ｈeｔubｏoｋ.cｏｍ.cｏｍ停下來，而且沒有要變動的意思。
裝修？
進了泛亞大廈，看著裏面恢復正常的人們，再加上暖風一吹，我整個人舒暢多了。
「先生，三十三樓到了。」她似乎是在催促著我。
我背脊發寒，怔在了那裡。
這笑聲好像是知道什麼，只是沒有說，我就問他怎麼還會碰見，他還是不說話。
一冒出來這個念頭，我整個人就哆嗦起來，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總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這次她說話的聲音冰冷刺骨，猶如一個冰涼的手按在了我的脊背上，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在第三十五層中，我看到了比較完善的格局，幾乎就是下面那一層的完成版，只是隔斷出來的區域不同，這裏更像是房間極小，極度密集的酒店。
我不敢去想，有些后怕。
到了上面一層的通道門口，本來以為也會有鐵鏈鎖著，可一推門就開了，還發出很大的吱呀聲。
斧子，福字……
這斧子怎麼回事？
我直接繞到了正對著電梯的走廊，站在這裏，才是這層樓的真正入口。
這個說法倒是很合理，我一時間也沒好的說辭，就只好說去能去的最高樓層。
我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去泛亞大廈。」
一個個屋子都安了門，只有後面幾扇門的間距比較大，想必那邊的屋子也大一些吧。
那是城市裡的第一高建築，泛亞大廈。
也可能是因為城市的最中心，我記得我曾經去過，而在陸禎能探查到的記憶中，也有著關於泛亞大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