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就看著走廊，似乎跟我在夢裡見到的也不太一樣，偶爾能看到其他人走過，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沒有人。
「不是，剛才……」我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現在的琳看起來有殷夏的影子，是不是也跟墮過胎有關係，還是說她們兩個本來就有關係。
我長長出了口氣，看著琳的樣子，恍惚間就好像看到了那個叫殷夏的女人，這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不過琳沒有再問，我也沒有回答她，她只是推著我朝電梯那邊過去。
「先去04號病房。」我出門就說道。
我這才發現我是下意識說出來的，好像我對這個醫院很了解，就連樓下有個花園的事情我都知道。
琳上下打量著我：「你在裏面那麼久，沒事吧？」
可這已經不是我的樣子了，我很肯定。
可琳卻篤定地點了點頭：「這是沒辦法抹掉的事情，我一開始沒告訴你，就是怕你以為我是個不好的女人，所以我一直沒跟你坦白。其實我也想找個機會跟你說的，看你在海洋公園裡玩的那麼開心，就沒忍心打擾你的心情，誰知道後來你又出了這個事情，我有陪你回到了這個醫院，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直到我被追問的有些煩了，我才發現琳是這麼斤斤計較的個性，恐怕之前只是沒表現出來吧。
詢問了一下花園的位置，琳就把我往那邊推。
叮——
我發現被推進了電梯之後，我是一直面對著電梯壁坐著的，而琳就站在我身後，扭頭就看和圖書
見電梯里擠了不少人。
「你好了沒有？」琳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對了，我記得殷夏也墮過胎！
被我這麼一問，琳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深埋的秘密被發現了一樣，而且這個秘密似乎並不能對所有人說。
我見琳從我醒過來的時候，無論說話還是什麼，都沒有對我的樣子產生歧義。
這個時候琳的臉上有些尷尬，點了點頭：「是啊……」
這看上去好像是……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沒人的長椅，琳把我推到旁邊，自己則坐下來休息。
「你認識殷夏嗎？！」我脫口而出。
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想起過殷夏了，要不是琳說了小產的事情，要不是琳現在這個樣子……
「你打過胎？」我不解地看著她，想不出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說話，旁邊有個人走過來說道：「你們認識殷夏？」
我還是頭一次座這個玩意，被人伺候著的感覺很不舒服，總之就是想要去哪裡都不隨心所欲，還要指著一個地方告訴琳，才能朝著那邊去。
挑了一下眉毛，看著她：「你之前來過這家醫院？」
我點頭。
我感覺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每次我要出去，琳都攔著我。
「你怎麼了啊？」琳追問著。
可在之前琳是見過我的樣子的，我怎麼可能是現在這個樣子，現在鏡子里的我，我看著都陌生，就像是一開始代替張小灑和陸禎的感覺。
琳低著頭，似乎不ｍ.ｈetｕｂoｏk.coｍ.ｃｏm願意回答我。
對了，我在那個夢裡來過。
越往這邊走，我就感覺周圍這一切還有現在這個事件的發生越來越熟悉，就好像之前經歷過了一樣。
我也只是提起過一次，後面就沒再跟她說過殷夏的事情了。
似乎是見我主動說話了，琳開心地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就推了一輛輪椅回來。
我轉身看著衛生間裏面，鏡子剛好對著門，看著裏面的自己，樣子很古怪，卻依稀能看到自己以前樣貌的影子。
似乎是我太跳躍性的問題，把琳給弄得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就一直追問我殷夏是誰，是怎麼回事。
我詫異地看著她，這個事情讓我完全對她改觀了，沒想到她之前竟然有這種經歷，也就是說她……
「這不是你問的嘛。」我乾笑了一聲，這會兒可沒心情跟她開什麼玩笑。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琳卻哀怨地在我旁邊說道：「我去年來這家醫院的時候，小產過……」
說不上哪裡不一樣了，但我肯定鏡子里的不是我。
琳一點都沒察覺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嚴肅的樣子，琳也開始重視起來，神色凝重地盯了我好一會兒，幾乎是每個地方都看了個遍。
張小灑、陸禎和我的綜合體，看起來有些像張小灑，又有些像陸禎，但又不是特別的像，還能從中找到我樣子的痕迹。
「樣子？」琳看著我，似乎有些疑惑。
這下我就控制不住了，盯著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原和*圖*書來就是這個樣子？」
我這才想起來上廁所的事情，草草了事之後，我仍舊回頭看了一眼鏡子，這才推門出來，就看見琳焦急地看著我。
小產？！
這幾天我都沒怎麼吃東西，沒什麼說話，期間沒有人過來探望我，就連那個光頭莫醫生也沒再來過。
電梯門開了，我感覺還沒往裡面走，就先被琳給向後挪了一下，似乎是在避讓著什麼。
一說起這個事情來，琳臉上就微微發紅，害羞的不敢看我，還捶了一下我的胳膊：「你就不能有個正經樣子么。」
「到了。」琳說道。
「這裏好多人啊。」琳慢慢推著我往前走。
不過剛才那個人，我應該是見過的才對，那隻手看起來很熟悉。
「上個廁所能有什麼事，就是有點彆扭。」我尷尬地笑了一下。
一想起來鏡子裏面的我，我就忍不住問琳：「你看我的樣子有什麼變化嗎？就是在出事前和現在對比的話。」
「樓下有花園？」琳奇怪地反問道。
我重新躺回床上，沒有說話。
琳奇怪地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覺得奇怪，怎麼人不見了，可我在夢裡明明……
我看著床上褶皺的被單，還有沒疊好的被褥，應該是臨時出去了，可不知道裏面的病人去了哪裡。
可剛出門的時候，斜對面就是護士站，這倒是跟夢裡十分吻合。
琳咬著嘴唇：「開不了口。」
壓制住了好奇的心情，我反覆在心裏告訴自己，這裏面的病人只是暫時出去了而已，並沒有離開和圖書，是存在的。
幸好這幾天石膏被拆掉了，我可以勉強扶著牆在屋子裡走走了，可護士還是叮囑我不要出去，以免走太長時間受傷的腿受不了。
我這才回過神兒來，看著面前的這扇門，好像每一扇門都一模一樣，只不過上面的門牌號上寫著『LL04』。
的確有不少人，可我一個熟悉的都沒看見，或許在我內心裡，也有些擔心看到熟悉的人吧。
我低著頭，腦子裡都是剛才04號病房的情形。
「幹什麼來了？」我覺得有些奇怪。
我推開刮鬍刀：「不是，我說我的樣子，跟之前一樣嗎？」
琳這才重新看向我的眼睛，搖了搖頭。
一路上我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剛進入到花園中，我就能肯定自己之前肯定來過這裏，但不記得是在什麼時候來的了。
重新回到輪椅上，我淡淡地說道：「走吧，我們去樓下的花園。」
「這裏人這麼多，以前我都沒來過呢。」琳用手扇著風。
就在我還要說什麼的時候，琳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輕輕揉捏著，我就在心裏嘆了口氣，反正都下來了，也晚了。
我嘆了口氣，既然這樣，我也不打算問了。
花園裡曬太陽的病人很多，大多都穿著跟我一樣的病服。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比我代替了張小灑和陸禎的時候，心情還要低落，因為我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
「不是，你到底怎麼了？」琳不解地看著我。
不是，我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也不在乎我wｗw•heｔuｂoｏｋ.ｃom.cｏm現在是不是面對著電梯壁。
「你去找個輪椅來。」我實在沒辦法了，想去外面透透氣，總關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
以我之前對琳的了解，她不應該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我不解地看著她。
怎麼會這樣？
然後有一輛輪椅跟我擦身而過，我也沒在意，只是餘光看到的那隻手還有袖子的一角，讓我感覺十分熟悉。
琳的這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這才發現陽光有些刺眼，已經被她從電梯里給推出來了。
人呢？
可現在的我就是我，我沒代替誰。
琳這才彎下腰，小聲在我耳邊說道：「剛才人就很多，我們能進來已經不錯了，一會兒到了樓下就出去了，耐心一點。」
也就是說，在她的印象中，我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可反應過來，我就已經被琳推著往電梯裏面走了，回頭也是被琳給擋住了視線，只看到一輛輪椅的後背。
我看著鏡子裏面的人，陌生的樣子讓我發毛，可動作跟我全部都同步，就連表情都還是我平時慣有的。
琳盯著我的臉，皺了下眉，似乎這才想起來了什麼，就趕緊從包里拿出了刮鬍刀：「我忘了給你刮鬍子了。」
我雙手撐著扶手站了起來，先是透過玻璃，看到的情形跟我在夢裡見到的一樣。
然後我往前挪了一步，看向房間裏面，空無一人。
「呼，剛才電梯里人好多啊。」
這似乎讓琳有些意外，頓了一下，她才把我朝著那邊推了過去。
我不長這個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