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他點了點頭。
不過我不再是以前那個醉心於研究的我了，我也有了感性的方面，就會在某種程度或者事件上來制衡理性思維。
我看著他：「基本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了，至於怎麼生存我也幫不了你，就全靠你自己吧。」
聽我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就驚喜地看著我了，直到我說完他才說道：「你打算讓我離開這裏？」
「算了，要是你因為感情暴露了，也是你自己遭罪，被抓回去研究可要比在這裏慘的多，你自己掂量著辦。」
我笑了，可能這就是他們三個人共通的相似點吧。
我很少嚴肅的，他似乎也看出來了，立刻就正色地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慨，索性就直接出來了，踩到了土地才有一種心裏面踏踏實實的感覺，這是在我完成那些研究成果所得不到的。
「不行，絕對不行！」
似乎很久都沒有辦法做決定，他猶豫地看著我：「沒有痛苦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過么，我對你沒有惡意。」
何況，在他身上，還有這陸禎和『我』的影子。
「也不能說是死掉，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活著過。你也可以帶著痛苦繼續生存下去，給你這兩個選擇。」
我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首先是你的身體，你不會衰老，也不能生育，其他方面模擬普通人還是很相似的。所以你要在外面生活的話，每隔十年就要換一個地方，跟別人斷掉聯繫ｈｔtｐs://m•ｈｅtuｂｏｏk•ｃｏm.ｃｏｍ重新用另外一個身份生活下去，最好是別有什麼關係好的朋友，特別是女朋友。」
這句話雖然是在問他，可我卻覺得好像是在問自己，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立刻就選擇。
其實我早就猜到他不會選這一個，就是因為陸禎這個性格也同時存在於他的身上，善於記憶的陸禎絕對不會讓自己被抹掉記憶的。
我嘆了口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不過為了他更有目標的生活下去，那麼做是必須的。
可我心裏知道，放他離開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的意識是另外一個『我』。
其實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那個拼了命，而且不擇手段想要出去的張小灑。
除了都是無神論之外，我終於又找到了一個共通點，還是在最後的時候，我竟然不自覺的有了一點成就感。
他似乎是自嘲地哼了一聲，看都沒看我就說道：「在你沒出現之前我就覺得自己很特殊，因為我不需要進食，在這裏被困了很久也沒有任何事情。直到遇見了你，聽你說了那麼多，我CIA發現我活著根本就沒有意義，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給你們做研究，或者在你們看來，我根本就不算是活著吧，可能就是高級一些的機器人。」
似乎是見我沒有說話，他抬起眼睛看了我一下：「剛才讓門把我給壓死多好，也省得你動手了。」
「那你要帶著記憶痛苦的活ｈｔtps://wwｗ.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ｃoｍ下去？」
說完我就歪了一下腦袋示意他跟我來，餘光瞄見他跟上來了，就一聲不吭地徑直往前走，只要通過前面不遠處的走廊，再過幾個房間就能到其中一個出入口了。
「不存在……」
雖然我略帶快意地說著，可他的眼神分明不相信我。
「什麼……」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
他篤定地沖我點了點頭：「我要保留記憶活下去，我選擇這一個，不管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
在路上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跟在我後面，似乎有些焦急，腳步很快就追上我，但又似乎因為某些原因不想跟我並肩走，就又慢下來，導致他在我後面的速度時快時慢。
我頓了一下說道：「其實你可以試著去尋找一下你記憶中的人，或許你能找到，但我沒有辦法給你幫助，因為我知道的東西跟你一樣，只少不多。」
關上了門，我就跟外面的溫暖與世隔絕了一樣，站在這裏許久，也沒有聽到他來敲門的聲音，等我再次開門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沒想到他竟然猜到了，我的確是在中途改變了主意。因為按照我以前的性格來，從保險起見上，肯定是把他給摧毀掉的。
他臉上露出了一些驚恐，隨即就苦笑了一聲：「沒有痛苦的死法么，看來我在你眼裡真的就是一個機器人。」
「嗯。」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慢慢他起頭看向我：「也就是說，我腦子裡所有的東西都hｅtｕｂｏoｋ.coｍ.com是假的，我就算出去了，也找不到我所記得的那些人。」
「就是把你現在所有的記憶都剝離掉，你還擁有你自己的意識和性格，然後……」
我感覺我說的太直接了一些，不過這就是事實。
我點了點頭，其實從出來以後我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本來不打算說的，但我感覺說了還是好一點，對他和我都好。
人沒有了目標，生活就沒有了意義，這是我從張小灑和陸禎，還有那個『我』身上體會到的最珍貴的東西了。
「為什麼讓我離開，你似乎是改變了主意。」
說完我就耐心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選擇。
他小聲嘀咕著，沒有再看我。
他也沒有向我保證什麼，只是盯著我沒有說話。
一直到了出入口的時候，我站在亮著紅燈的門把手前，他才說道：「能問你問題嗎？」
「是的。」
同時，他聽到我的回答，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一樣，全身的力氣好像瞬間被抽空了一樣，眼看著門就要關上卡主他了。
我點頭：「真的，不過你要先找到那個城市。」
說完我就按了控制板，門刷的一下打開了，外面剛好是大晴天，溫暖的陽光照了進來，把我看得都愣了一下。
他似乎不太懂我的意思，皺了下眉：「什麼辦法？」
我不過很快就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道：「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現在隨時可以走了，但再也不要回到這個地方來，我不希望你過早的把麻煩帶到這裏來。ｈｔｔｐs://m•heｔｕｂoｏk.ｃｏm•ｃｏｍ」
我還沒有讓他保證什麼，因為他一旦被抓住了，那些抓他的人只要做了研究就會知道是我這裏的研究成果，根本不用逼他說什麼。
我鬆了口氣，收起控制板，不解地看著他：「剛才太危險了。」
「對啊，好像在我的印象中，從來沒有提到過城市的名字，只記得在城市的正中央有一個標誌性的建築物……」
「你在這裏和外面沒什麼區別，把你關在這裏幹什麼。只要你注意正常生活就可以，其實我對你感情上的東西很不放心。」我是極擔心這一點的，畢竟他意識里是有三個人的。
外面的溫暖雖然讓我留戀，可我還是回到了研究室裏面，並且鎖死了門。
「現在你相信了吧？」我笑著說道。
我笑了一下：「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更好的辦法，或許這樣你能開心一些。」
他看著我：「你似乎還有什麼要說的，就直接說了吧。」
好像很久沒有出去過了……
他在那裡喃喃自語，我也幫不上忙，索性就慢慢退回到了門口。
「可你之前說要把我……」
我看著他嚴肅地說道：「其實有一點我剛才騙了你。」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快速熟練地操作起來。
顯然他比我更興奮，甚至歡呼了幾聲，臉上一直繃著的神情終於不見了。
「我知道了。」他說完就轉身要走。
「不說那麼多了。」
我感覺後背有些冒冷汗，沒想到竟然被這個傢伙給看穿了心思，可我就是嘴硬地說了下去，根本無視他m.hetubook.com.com的眼神。
「我可以讓你一點痛苦都沒有。」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對於他，我真的下不去摧毀掉的決定，倒不如藉此滿足了他們三個共通的一個願望，讓他離開這裏算了。
「嗯？」他疑惑地看著我。
可我卻有個感覺，好像每一個給他所解釋的問題，都好像是在又一遍告訴自己似的，這也讓我自己清醒了不少。
我還沒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了，我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直到所有事情都做完了以後，我才鬆了口氣，把控制板拿出來，走了出去。
我這才發現我剛才走神了，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我是改變主意了，至於原因……可能是因為我覺得你肯定會被發現，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就算是一百年也好，到時候讓他們看看除了我的研究之外，世界上沒有人能有這種研究技術。」
我不知道自己內心的答案，他呢？
「你說什麼？！」他驚訝地看著我。
他重重點了點頭。
「既然你這麼選了，那有些事情我要提醒你。」我嚴肅地看著他。
這個倔強的勁頭倒是讓我覺得很像張小灑，也很像是陸禎，也可以說跟那個沒有名字的『我』很相似吧。
沒想到他說話也這麼直白，這似乎是傳承了張小灑一貫的說話方式。
見他沒有走，我咳嗽了一下。
要不是我手快，他可能就要受傷了。
回到了之前的操控間里，我重新吧控制板插回去，全息投影出來以後，我長長出了口氣，把三個輪迴裏面的數據都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