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在很多必要的時候裝出那種無為無知的樣子讓人信服，人生如戲，他媽的都是影帝。
楚景言桌邊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聽之後掛掉，對李秀滿歉意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李理事隨意，賬算我頭上。」
「這話說的真奇怪，我來你們家做客怎麼了？」小肥婆瞪了楚景言一眼，然後沖正在廚房忙活的李靜淑說道，「謝謝阿姨請我來做客。」
放她出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楚景言一萬個不放心。
他是想過如果將來發生什麼事，或許鄭秀晶和鄭秀妍是個不錯的能和楚景言對峙的資本，不需要人身上的威脅。
「所以楚社長不用擔心秀晶以後的事情。」
楚景言走出茶館，走在冬日午後的街頭，回頭看了眼那一排茶色的玻璃船，然後繼續往前走。
「客氣嗎？」李秀滿搖了搖頭，「也算不上多少客氣，必須的而已。」
楚景言莫名其妙的承了李秀滿的一個人情。
「我知道呀。」鄭秀妍抬起頭沖楚景言嬌憨的笑道，「所以我才帶一個箱子，不然的話就不止一個了。」
想到這，楚景言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下李秀滿，之後才說道：「李理事心意我收下了。」
「我想她會很好的照顧秀晶。」
無論做什麼，楚景言都不會滿意。
之所以忌憚當然是因為對手的可怕。
對於鄭氏姐妹來說，夢想是個觸手可及但還沒有徹底握在手裡的東西。
「明天我們得早點起床，先去宿舍接小肥婆才行。」楚景言對極度喜歡賴床的鄭秀妍說道，「你可不準睡過頭。」
在他看來，鄭秀晶老老實實的呆和-圖-書
在他身邊或許才是最好的事情。
還沒等楚景言繼續說話，李秀滿便接著說道：「關於少女時代，都知道那是金社長一手培養起來的，但來年S.M會推出一個五人組的女子組合，秀晶已經是內定的成員，隊長也已經選好，跟楚社長一樣來自中國，是個聰明識大體的女孩。」
事實證明無論是顧正元還是金英敏，都低估了李秀滿對於未來走向的判斷。
說完，推門離開。
小肥婆眼神閃過一絲黯淡，然後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用力的點了點頭，沖李靜淑甜甜一笑。
不是不放心，只是沒法親力親為，楚景言習慣性的會有一些忌憚。
誰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不用去接啊。」鄭秀妍興沖沖的打開門，呼哧呼哧的跑下樓，沒等多久便又提了一個箱子上來，順道著帶進來一個人，笑嘻嘻的沖楚景言說道：「今晚帕尼就跟我睡，等明天一早就去機場。」
這個滿臉褶子，實在算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說是丑的老男人，浮沉這麼多年的手段即使在陳朔白繼明這類人眼裡連精細都算不上，但至少也可以說是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這點請李理事不要見怪。」
至於外人是誰，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李秀滿有些意外的看了楚景言一眼，然後見他接著說道：「至於秀妍，那時候她已經懂事，我說的話即使當時一知半解，現在應該也能知道意思，所以我不太擔心她。」
而她們的夢想，正好攥在了李秀滿的手裡。
李秀滿不是一個能隨意接受別人威脅的人，但他就這麼聽完楚和*圖*書
景言的話，卻還跟著微笑了一下。
「你是去洛杉磯，我和秀晶是跟著帕尼去舊金山。」鄭秀妍糾正著楚景言，「不過你得跟我們坐一趟航班走，不然就我們三個女孩，很可能會出意外的。」
這世上聰明和蠢笨的差距原本就在於知道事物的多少和對其的理解。
楚景言無法想象九千隻鴨子在自己耳邊絮叨的情形了。
一言定生死太過於嚴重。但李秀滿卻可以決定她們未來的發展。
可怕的不是李赫林，而是那位穩穩坐在東方國際副會長位置上的白繼明。
換個角度來看，傳聞中楚景言寵溺鄭秀晶的程度也可見一斑。
秘書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但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謙卑的站在李秀滿身後，等待著這位老成穩重的男人結束自己的午後茶時間。
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崔民熙的電話打了過來，表示對於全州的事情，還可以再撐一段時間。
「一定有機會。」
那麼誰還能說，李秀滿和楚景言關係惡劣？
「不過她性子不像我，太直稜角太硬，這很不好，但也很好。」
這不就是另類的告訴楚景言，鄭秀妍和鄭秀晶是他李秀滿手裡的籌碼么。
這種不放心甚至還超過了鄭秀妍。
心智是一方面，心性又是一方面，鄭秀晶相比較鄭秀妍，實在太過於稚嫩和幼稚，而促成這些的又恰恰正是楚景言。
「是洛杉磯。」楚景言糾正道。
李秀滿不知輕重的把話題車扯到了鄭秀晶身上，那麼就談談也好。
但很明顯，他現在遞出去的名片帶著善意而不是來和楚景言談論關於以往和-圖-書那些過分的事。
李秀滿回頭看了自己的秘書一眼，淡淡的說道：「我曾經聽到一些事情，關於東方國際和中國國內的一些大人物的事情，還有關於楚景言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分可以去信。」
聽到這話，楚景言忍不住捂住了臉，女人怎麼這麼麻煩，鄭秀晶才多大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等再長大長大點還得了？
無形之間就把距離拉了開來，李秀滿暗暗嘆了口氣，這個年輕人果然不是什麼簡單好對付的角色，自己這麼的主動示好，甚至就連鄭秀晶都搬了出來，還是無法從他那得到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尤其是男人。」
把工作暫時性的全部交給了孔祥，楚景言就從C&O離開，社長辦公室有段日子是沒有主人了，店裡的事物交給了裴成俊和李啟，楚景言和宮秀兩人在零下一度做了一下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等楚景言離開時，宮秀便慢條斯理的撤走了所有人。
看著客廳里擺著的一個大行李箱，鄭秀晶在自己的房間和大廳里來回跑動，抱著一大把的衣服和各種數碼產品死命的往行李箱里塞，楚景言咬了口蘋果之後忍不住制止道：「秀晶，我們只是過去呆幾天而已，不是搬家。」
「必須的？」那人更加疑惑不解。
楚景言張了張嘴吧，然後沖小肥婆叫道：「你怎麼也來了？」
楚景言看了眼，然後不死心的問道：「這些其實都是準備放家裡的吧？」
「家裡？」鄭秀妍疑惑的看了楚景言一眼，「不是要去舊金山嗎？」
楚景言啃著蘋果，看了眼依然還在忙活的ｗｗｗ•hｅtubｏoｋ•com.ｃoｍ鄭秀晶，又看了看正坐在沙發上聊天的鄭秀妍和小肥婆，忽然心想，得虧不用帶著三個女人到處走，老人說一個女人等於三千隻鴨子，那三個女人……
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話說得很平淡很有水準，但傻子都聽出來話語裏面是怎麼樣的警告和威脅，李秀滿是個人物，無論是放在娛樂圈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都是個有名氣的人。
楚景言知道的很多，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多。
李靜淑用腰上的圍裙擦了擦手，寵溺的摸了摸小肥婆的腦袋說道：「這話說的真見外，秀妍的隊友可不就是跟我自己的女兒一樣嘛，以後有機會得常來，阿姨給你做好吃的，懂了沒？」
「那就最好。」李秀滿推了一下鼻樑上的圓框眼鏡，說道，「也希望在此之後，我們兩家公司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攜手共進。」
有些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以為他們知道的甚至會比自己還要多。
但是他就這麼靜靜聽著，然後沒有作聲。
鄭秀晶見到小肥婆，立馬上前來了個熊抱，然後蹦蹦跳跳的說道：「我們三個人一起睡，就睡哥哥房間的那張床，那張床大，今晚就讓哥哥睡沙發。」
在楚景言即將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所有事情都很順利和平穩。
所有人都以為李秀滿今天找到楚景言是為了秋後算賬。
韓國人都知道有劉在石當MC的節目，收視率就不會差到哪裡去，至少可以保證投資人不僅不會虧，還能賺上許多，這已經是很多人熱枕的事情，而李秀滿甚至通過自己的關係把這個大好機會就這麼白白讓給了楚景言。
「只是那些人不知道，秀m.hetubook.com.com晶生下來就是應該被保護的。」
「我也沒有。」
楚景言聽完李秀滿的話，笑了起來：「自己的妹妹當然是自己來照看比較合適。」
「所以誰也不能拿她來當籌碼或者其餘的什麼。」楚景言看著李秀滿說道，「籌碼，價值，對比？這些詞都太髒了，會污了她，所以我不喜歡。」
轉過頭，對鄭秀晶叮囑道：「你也不準給我熬夜，早點睡。」
「特別是人。」
「但我一向奉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李秀滿靜靜說道，「你不用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你也沒資格知道。」
李秀滿端著溫熱的茶靜靜拼著，隔間的屏風被推到一邊，一個人走了進來，沖李秀滿微微鞠躬致意之後站在他身旁，疑惑不解的問道；「理事，為什麼對那人這麼客氣？」
所有的事情都有值得信任的人支撐著，足夠等到楚景言回來。
「關於秀晶……」楚景言把手擱在茶碗的旁邊，靜靜說道，「很多人都說我是不是太過於保護了，這樣對她沒有什麼好處，有可能將來還會自食其果。」
楚景言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撓了撓頭，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是她難能可貴的地方，所有話其實都只有一個意思。」楚景言把身子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微笑的看著李秀滿說道，「我就只是單純的希望，這世上的那些個紛紛擾擾和臟事情，不要髒了她們的心。」
正想著，家門被一腳踹開，鄭秀妍手裡提著兩個大箱子，嘴上還叼著一個小包，進門之後扔掉心裏，整個人撲倒在沙發上：「累死人了，我感覺我的東西也不多啊，怎麼一裝就裝了兩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