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最是人間留不住
第210章 我來給你們報仇

不符合邏輯的事情,鄭秀妍是想不出來的。
整個大街小巷已經充斥著節日的氣氛,好像所有人都為了節日開始了自己難得的假期,洛杉磯不是一個安逸且慵懶的城市,大多數的人們還是在為了自己的生活疲於奔命。
當鄭秀妍三人順著西雅圖飛回舊金山的小肥婆家裡時,正好是平安夜的當天。
「我還想問呢。」小肥婆這麼大的聲響,電話那頭的楚景言怎麼可能沒聽到,沒理由啊,這又是怎麼啦,不過就是想趁著這機會感謝一下黃家的盛情款待和說聲聖誕快樂罷了,要不要這麼大的反應?
楚景言翻完了文件,盯著宮秀問道:「這東西有幾分可信的程度?」
看著鄭秀妍似有似無的笑容,小肥婆頓時聳拉下了肩膀:「好啦好啦,剛才是我不好,沒給楚景言留面子。」
這肯定是沒法抵賴的事情,對於楚景言來說如果生活少了吐槽鄭秀妍,那簡直就是失去了一大半的樂趣。
「七。」
楚景言心想著這種破節日于什麼好過的同時卻必須違心的表達自己的遺憾之情:「我來這本來就不是為了過節的,能抽出一天時間去見見以前的熟人都是意料之外的事,行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一……」
宮秀疑惑的問道:「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子彈上膛,五六個黑洞洞的槍口對對準了昔日的皇後街道老大。
小肥婆嘟起了嘴吧,用著早就想好的理由隨意的糊弄過去,你要讓鄭秀妍那個小腦瓜子去想,想上一天一夜,都不可能會相信小肥婆在楚景言房間度過的那個可怕夜晚。
楚景言站在那人面前,然後蹲下了身子,看著黑人受傷流血的大腿緩緩說道:「霍德華先生,現在你終於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了。」
「三。」
楚景言笑著說道:「當然,畢竟兇手早就死了不是嗎?」
「巡警大概還有兩分鐘才會開著車路過這裏。」楚景言看了看手錶,然m.hetubook.com.com後微笑道,「但我不是個慷慨的人,我只給十秒。」
「怎麼哪都有你?」楚景言白了宮秀一眼,開始翻起了文件。
這個可能更大一些。
據他所知,楚景言的全部身家如今都在崔民熙手上,這當然需要極大的魄力和膽氣,誰都覺得當一個人在一方面做出了讓人覺得震驚的事情之後,潛意識的就認為他不會立刻去做第二件事。
霍華德大聲的吼了起來:「是他,就是他,他姓白,他給了我很多錢,他是個慷慨的人,沒錯就是他,就是他。」
看了眼餐盤裡還冒著香氣的雞腿,小肥婆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楚景言忽然問道:「Tiffany在不在?」
「當然在了。」鄭秀妍疑惑的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還有按照媽媽的話來說,就算你以後是聯合國秘書長,那也是她眼裡小時候需要他去老師辦公室把你接出來的闖禍小男孩。」
我姓楚。
孩子們期待聖誕老人往襪子里塞上禮物,大人們忙著準備聖誕節需要的東西食物,大家拜訪親朋,笑容滿面。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其實是個隨隨便便的女孩,他會不會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搭理自己?
難道那晚的事情他已經記起來了?一想到有可能真的會是這樣,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佔據了小肥婆那顆脆弱的小心靈。
皇後街道,一群人坐倒在一扇鐵柵欄面前,圍著一個身著皮衣的黑人大漢。
能窩在壁爐燒的很旺,軟哄哄的屋子裡吃火雞的人,畢竟還在少數。
「你也經常當著外人的面嘲笑我。」鄭秀妍反擊道。
他們快死光了。
「九分可信。」宮秀說道。
那人鼻青臉腫,一旁的小巷內,是他幾個忠心的手下,但此時此刻他們的腦門上都被頂上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老老實實的跪在雪地上。
鄭秀妍難得的如此通情達理倒還真是第一次,楚景和*圖*書言大感意外的同時心中卻不禁悱惻,是不是因為這丫頭覺得這幾天花的錢實在太凶了一點,出於對自己的愧疚才會態度如此的好?
可這些都不是我的錯啊,但憑什麼全都是我在擔心這些事情?
「大家都有工作,你又不是總統的護衛人員,怎麼連個平安夜都沒時間過?」
這難道人的體重減下去,順帶著脾氣會變大不成。
他吸了口煙。
看了宮秀一眼,楚景言淡淡的說道:「只需要十天,再給我十天我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到了那時候,錢就已經不是問題了。」
夜空下飄起了雪花,合家歡樂,一桌子的人端起了酒杯碰在了一起,慶祝這個讓全家人團聚的節日。
「我還真是腦子出了問題,竟然會擔心你餓肚子。」鄭秀妍無奈的看了眼腮幫子依舊鼓動的小肥婆,把晚餐放到了床頭柜上。
「這回找不到就對不罷休。」鄭秀妍惡狠狠的說道。
小肥婆的拳頭忽然握了起來,臉臉瞬間通紅捂著耳朵大喊了起來:「不要,不要,我不要!」
「八。」
「六。」
楚景言聽完霍華德的話,緩緩站了起來點了根煙。
「有,不過不能讓你看出來,這樣會很沒面子。」
心情已經平復下來的小肥婆也確實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過激,不好意思的對鄭秀妍說道:「那什麼,待會你給楚景言打個電話,就說我向他道歉。」
電話那頭有些吵鬧,顯然鄭秀妍一行人已經在小肥婆的家中,整個屋子就算是從電話里都能聽出洋溢著幸福的味道,鄭秀妍的語氣卻有些不太開心。
「二。」楚景言的臉開始變得陰沉。
算了算了,這種事情會有生命危險,還是別想了。
「所以,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來給你們報仇。
小肥婆手裡拿著的巧克力棒手一抖掉在了地上,看了看鄭秀妍,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電話,一時間陷入了人神交戰。
掏出www.hetubook.com.com一張照片,擺在了黑人的面前後楚景言問道:「當年找你手下做那宗入室搶劫的,是不是這個人?」
鄭秀妍顯然很為自己的隊友擔心,一臉不相信的問道:「說,你是不是在我和秀晶沒注意的情況下又欺負帕尼了?」
咚咚—
抬頭看向那輪明月。
「我們訂的是後天的機票。」鄭秀妍對楚景言說道,「你肯定是又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了,老樣子,你要是一天不打電話給家裡報平安,我就飛回洛杉磯來找你。」
小肥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然後一個人默默的往前走,一直走,知道隱入黑暗。
一直都會是。
良久之後,空曠的大街上響起了數聲槍響,隨即皇後街道的夜空中響起了凄厲的警鈴。
「那就是十分的把握了,現在沒問題了,解決掉這個,我們馬上回首爾。」楚景言站了起來對宮秀說道,「告訴趙炳坤他的人我現在要借用一下,關憶北那邊我自己會去打聲招呼,動靜當然越小越好,我不想在這裏還要打官司。」
鄭秀妍牽著小肥婆的手走出了房間,笑嘻嘻的說道:「道什麼歉呀,就當是他為以前欺負的事情付出代價好了,反正是個不要臉的人。」
「那還有假?」鄭秀妍指了指自己說道,「這可是我和他多年抗爭得來的寶貴經驗。」
「天地良心啊,鄭秀妍,咱說話是得講究真憑實據的。」楚景言悲憤道,「我從到了美國就開始東奔西跑,哪有空去欺負她?」
宮秀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默,望著門外越聚越多的人,看向楚景言說道:「這世上是不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知道你的心思?」
「你保證我說出來,你就會放我走?」霍德華強撐著冰冷問道。
鄭秀妍徹底奇怪了,自己的這個老哥平時對人家愛答不理,有事沒事就口頭調戲一番,怎麼著,這回難道是良心發現了不成?
他叫我接電話,他憑什麼叫我和圖書接電話,他為什麼要叫我接電話?
「換她聽電話。」楚景言說道。
「最好是這樣,比較有安全感。」楚景言把雙手插到了西褲的口袋裡,吹了聲口哨。
「嗨,誰在乎這個呀。」鄭秀妍不在意的拍了拍手說道,「楚景言那個沒臉沒皮的人,你不給他面子才是對的,你要是給他面子他還會得寸進尺你懂不懂?」
小肥婆轉念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還有一個,就還有一個沒死。
「現在開始倒計時。」
楚景言瞬間無話可說了。
聽到鄭秀妍這種帶著一股子憨勁兒的威脅,楚景言早就見怪不怪:「秀妍啊,我怎麼說現在也是家不大不小的製作公司的社長,你可不能當著外人的面這麼觸我的霉頭,很沒面子的。」
他如果發現了,以後會怎麼看自己?
永遠都會是。
地上鋪上了一層白鯊,卻很快被眾多的步伐踩踏變得污穢。
楚景言把手機塞回了口袋,門口的宮秀走了進來,把一份文件遞給了他然後坐了下來說道:「你哪怕把從這個姓鄭的小丫頭身上分出三分之一的心思對我大妹子,你們也不至於十天半個月才見一面。」
黑人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周遭的恐懼讓他肥碩的身體忍不住強烈的顫抖起來,他死死的盯著照片里的那人,努力的回想。
鄭秀妍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於是便不再糾纏。
鄭秀妍伸手戳了戳小肥婆的臉,這個習慣是跟著楚景言學來的:「說吧,今天晚上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知道啦,大啰嗦。」鄭秀妍掛掉了電話。
……
「十」
「嘿嘿楚景言,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小時候比誰都調皮?」
「好了好了,你忙吧,我上樓去看看帕尼到底是怎麼了。」鄭秀妍要掛電話了。
「好啦,這麼點小事至於嘛,楚景言對你挺好的,雖然嘴巴也不留情。」鄭秀妍拉起小肥婆的手說道,「家裡人還在樓和*圖*書下等你呢,不去嗎?」
「我可沒發火。」小肥婆嘴硬道。
你們兩個好好看著,好好護著我。
還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楚景言心中那股感覺越發的濃烈,他甚至真的很想試試如果自己再玩一次不辭而別,鄭秀妍是不是真的會飛到洛杉磯來找他?
楚景言聽著槍響的回聲,空氣里好像還瀰漫著一絲絲的火藥味道。
鄭秀妍舉著電話,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溜煙兒跑回房間的小肥婆,愣了很久之後才把手機重新放到耳朵邊上沖楚景言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多想,鄭秀妍便沖正在客廳里和自己姐姐講悄悄話的小肥婆喊了一聲:「帕尼呀,楚景言讓你接電話。」
楚景言看了眼身後欲言又止的宮秀,便點了點頭:「早點休息,明天好好養精蓄銳到時候別誤了班機。」
我是你們的兒子。
鄭秀妍端著一份晚餐推開了小肥婆的房門時,小肥婆整一個人躺在床上一邊吃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餅乾,一邊盯著手機屏幕看著什麼,見到鄭秀妍進來,小肥婆迅速咀嚼嘴裏的食物咽下了肚子。
但楚景言很顯然不這麼想,他依然要在這鬧出最大的動靜來。
說完便蹬蹬上了樓躲進了自己的屋子,留下滿客廳的人們瞪目結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印象中那麼從不會發火的小胖妞怎麼突然暴走了?
「你最好能告訴我準確的答案,不然明天早晨,皇後街道的老大就要變成俄羅斯人了。」
「原諒你一次哦,就這一次。」鄭秀妍說道。
黑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越發蒼白的厚厚嘴唇呵出的冷氣噴在楚景言的臉上。
「九。」
宮秀攤了攤手,在那自顧自的說道:「我可說的都是大白話,你難道一點都沒有愧疚的心思?」
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委屈,於是積壓了好幾天的情緒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
「啊!!!」
……
看著這個俊美異常的亞洲人,霍德華臉上透出了無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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