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哎，這可是公家的車啊。」
「向天亮。」
一口氣跑過了三條街，向天亮轉過一個彎，驟然的停了下來，跨出去的右腿生生的撤了回來。
「當然了，你說，中間隔著一個你，能有那個可能嗎？」
「沒素質，沒教養啊。」謝自橫不住的搖頭。
「噢，那你上車，我捎你一程吧。」
「不是……我是說，您去的是那邊，我去的是這邊，咱們好像不是同路的。」
吸了幾口，向天亮一抬屁股，坐到了警車的前蓋上，「嘭」的一聲，讓謝自橫聽得心疼不已。
朱琴那套舊房子的後門前，蹲著兩個便衣警察。
焦春捧著向天亮的大傢伙愛不釋手，頭也不抬，當醫生十幾年，這麼巨型的傢伙，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機會豈能輕易錯過。
後面只跟上來兩輛車，藉著倒車鏡看了一眼，向天亮心裏罵開了，他媽的，警察不幹人事，除夕夜還干私活，該把謝自橫和郭啟軍送到清河勞改農場種田去。
向天亮開始全身發熱，還真別說，拿慣手術刀的手就是靈巧，還隔著兩三層衣褲呢，就能撩撥起他青春的衝動。
「你沒在騙我？」
果不其然，焦春是毫不客氣，身子一斜，一對玉手雙雙來襲。
「謝大局長，你怎麼出來了？」
向天亮也不客氣，手指一捻，叼出一支銜到了嘴上。
他對焦春也來了個不辭而別，借口上廁所，腳底抹油，翻過醫院的圍牆，溜了。
「透透氣和_圖_書，抽支煙，今晚的人太多了……怎麼，你要回去？」
「抽一支？」靠在自己的警車邊，謝自橫把一包打開的中華香煙伸到向天亮的面前。
後台擠滿了人，當然，都不光是來看戲的。
向天亮笑而不語。
「還早呢，先陪你小子說會話。」
向天亮接受了焦春的邀請，並主動要求開車，因為他料定，那方面有點瘋狂的焦春，肯定會搔擾他的，總不能讓她一邊開車一邊那個吧，萬一出個交通事故，那可就不好玩了。
說著，向天亮身體一聳，又是「嘭」的一聲，屁股再次砸在警車的前蓋上。
謝自橫拍了拍向天亮的腿，「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咱們之間的那個協議，完全可以去掉，這之後，你和謝娜之間不就沒有障礙了嗎？」
「我的天，一定很壯觀呀。」
他走齣劇院，站在台階上等了一會，判斷出後面的人確實跟上來以後，才跳下台階，繼續向停車場走去。
謝自橫愣了一下，放低嗓音道：「小向，咱們，咱們真的沒有和解的可能了？」
一進醫院，對向天亮來說，猶如魚入大海，不是後面那幾個半吊子能看得住的。
「小向，讓焦姐看看……看看好嗎？」
向天亮那個大傢伙也是來者不拒，碰的站了起來，大過年的，顯得格外的興奮。
如影隨行，後面的三隻貓又跟上來了。
一輛紅色桑塔納轎車停在不遠處，趴著車窗招手的，是建設局和-圖-書副局長高興的老婆，市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焦春。
向天亮捏著車鑰匙，慢悠悠的在後台的過道里走著，那不時傳來的唱腔，對他來說，一點感覺也沒有，天生的戲盲，哪怕跟清河第一名旦柳清清在一起，他都沒被薰陶到哪怕一個戲曲細胞。
「祝你也新年快樂。」焦春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向天亮的那裡，「小向，你這是要回去嗎？」
「焦醫生，後面有人跟著呢。」向天亮忍不住笑道。
女人的聲音，似熟非熟，但女人的聲音天生的富有魔力，向天亮這迴轉身比剛才快多了。
焦春感嘆著，雙手的動作更快了。
「我呸，公車私用，公私不分，今晚你開警車來看戲，還好意思說，呵呵，弄壞了你自己出錢修理去。」
焦春不肯就這麼放人，硬拉著向天亮，要他進去坐一會。
「你是醫生，我騙誰也不敢騙醫生啊。」向天亮趕緊運運心氣，屏住了呼吸。
「又在哄我了，上次在我家，你不是答應過嗎，怎麼到現在都不來找我呢？」
「現在真的不行，焦醫生，下次，下次一定聽你的。」
焦春在向天亮的腰間捅了一下，「巧了，我是去醫院值班的，走的也是這邊呀。」
「是啊，我不喜歡看戲，是被他們硬拉過來，現在乘他們都入戲了，一個不留神，我就開溜了。」
「焦醫生，現在不是時候，以後，以後吧。」
「嘻嘻……怕我吃了你呀。」
和-圖-書
謝自橫苦笑著搖頭，一邊往回走，一邊恨恨的想著，臭小子，你等著，等老子拿回那些東西，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現在，現在不行嗎？」
「焦醫生，您好，預祝您新年快樂。」
「咦？什麼怎麼回事，就那麼回事啊。」向天亮心道，莫非謝娜把不該說的，都跟她老子說了？
「我說老謝啊，大過年的，你認為適合談不痛快的事嗎，謝謝你的大中華香煙，你還是快進去吧。」
香水撲鼻，向天亮渾身一個激靈，聽說香水也是有毒的啊。
竟然是市公安局長謝自橫。
這個時候，是不能犯那個錯誤的，向天亮心裏嘀咕道，再說了，要犯也得犯在柳清清和李亞娟的身上。
向天亮一聽，更樂了，「喲，那我真是受寵若驚，毛骨悚然了。」
「他們看不到的。」
自己是老鼠，向天亮自嘲地笑了，曾幾何時，他該是貓，一隻專抓老鼠的黑貓警長，但現在只能扮演老鼠的角色。
「那不是工作太忙了么。」
向天亮心動了，他心動的不是焦春這娘們的投懷送抱，而是正好乘著她的車到達自己的目的地，人民醫院離柳清清的家僅隔著三條街，這樣一來，既走的是捷徑，又可藉機甩掉後面跟著的三隻貓，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又有人在背後叫了。
清河人愛看戲唱戲，哪怕是除夕之夜，買不到戲票，來後台看幾眼崇拜的名家名角也行。
「沒有沒有，我們是同學不假，也算和-圖-書得上是好朋友，但還沒到你說的那個程度，老謝你大可放心，我還沒有決定好高攀你這棵大樹呢。」
向天亮咧嘴直樂，腳踩油門，突然加快了車速。
頓時，向天亮便有了聯想和回憶，聯想，能把焦春和叫春兩個詞湊到一塊，回憶，那就是那回在高家的艷遇了，桌子底下的春光，實在是無限美好啊。
這正合向天亮的心意，嘴上假裝推辭了幾句，人卻跟進了醫院。
現在還是沒辦法啊，市公安局長又怎麼樣，半條小命捏在人家手裡呢。
「小向。」
「呵呵，和你一樣唄，透透氣，透透氣。」
「焦醫生，這，這不大好吧。」心裏哪怕一千個樂意，嘴上總得掛個假惺惺出來。
「真的嗎？」
「後面的人，不會是高局長吧。」向天亮放鬆心情，索性開起了玩笑。
「同樂，同樂。」
這個時候，清河市的夜空是寧靜的，沒有鞭炮，也不會有煙花，清河的風俗習慣就是這樣，絕大多數的煙花爆竹，都會在除夕之夜的零點前後綻放唱響。
焦春嬌聲說道：「不中用的東西，他看見了也不怕。」
不用說，焦春已粘到了向天亮的身上，女人可不是鼻涕，甩一下就能甩掉的。
他索性改變了計劃，按原來的打算，他是擔心去柳清清家偷東西的人不多，才設計了這麼一幕，製造出自己不在現場的假像，他要在劇院周邊遛達一下，再大模大樣的回到劇院，然後悄悄的溜走，現在是計劃沒有m.hetubook.com.com變化快，該變的時候就得變。
扔掉煙頭，雙手一抱，向天亮靠到車前窗上閉起了雙眼。
二個人竟似老朋友似的，臉對著臉，避開風頭點上了火。
市人民醫院到了。
屁股後面跟上來了三個人，他們都不是一般人，向天亮藉著回頭的餘光，猜得出他們是幹什麼的，如果猜測不錯的話，今天晚上，謝自橫、郭啟軍和余中豪，三個公安系統內的傢伙，都要加入到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中來，他們有點或許不會親自出馬，也會派出最得力的部下。
「我是說，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喲，謝大局長啊，您好您好，預祝您新年快樂了。」
有些人是來看向天亮的。
有人喊停了向天亮的腳步。
向天亮跳下車，離開停車場往外走去。
向天亮又是呵呵的一笑，打趣道：「謝大局長，你的心中偶像柳清清馬上要上場了，你還不進去嗎？」
其實，他不會開著車離開，拿著車鑰匙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後面跟著的三隻貓。
謝自橫橫彈了彈煙灰，狠狠的瞪了向天亮一眼，「臭小子，上次張家鎮的事，我就不提了，現在我問你，你和我家小娜是怎麼回事？」
向天亮打著哈哈，斜眼一瞥，那三隻貓都暫時消失了，局長在此，他們知趣的迴避了。
大家可以說心照不宣，公安系統內也是派系林立的，你跟你的，我看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說著，焦春開門下車，沒等向天亮反應，就大胆的粘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