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笑道：「這個么，我剛來時就聽說了，說陳姐你是手握財務大權的女皇帝。」
這小子太鬼精了，三次上樓下樓的反追蹤，要不是王道鴻身手不凡，早被他發現了。
向天亮心道，陳美蘭的這個回答，可以說毫無破綻。
向天亮心有疑問，說話也有些變味了，「呵呵，騷娘們，要不是最近有事太忙，我非搗爛你那個破洞不可。」
「孫占祿副局長，他那張三角臉，誰看到都會唾棄三分，實在是阻礙了他的官運，他自己也想明白了，陞官無望就撈錢，能撈多少就多少，我敢說，他是咱們建設局裡撈得最多的人，這樣的人，就是一隻紙老虎，不查還行，紀委一查，起碼可以槍斃他三次的，你根本用不著擔心，也用不著巴結他。」
向天亮也笑著，手腳嘴並用，在雪白的身體上討好起來，整得陳美蘭又嬌喘了一陣。
然後，王道鴻將電話打給一個朋友，從他那裡問到了陳美蘭老公的大哥大號碼。
「嗯，很多人都為你捏把汗呢。」
「哦，這話怎麼講啊？」向天亮的雙手，又開始攀上了雙峰，眼睛卻瞟著牆上的照片。
王道鴻也曾是警察，基本功還在，但他有自知之時，真要和向天亮面對面，他只有被摔下來的份。
「什麼事呀？」
「咯咯……倒也是呀，伴君如伴虎，有時候領導猛於虎呢。」陳美蘭笑著，雙手又掛到了向天亮的脖子上。
「所以呢，就目前來說，跟著張行，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和*圖*書你。」
「呵呵……這麼說來，我現在的選擇沒有錯嘛。」向天亮口是心非。
向天亮微微一笑，「我看出來了，不少跟著他的人，要麼是失意者，要麼是投機分子，要麼就是些隨時準備溜的人，像樣的沒有幾個。」
「說嘛。」
陳美蘭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咯咯……你這小鬼頭，果然是人小鬼大，都研究起領導來了。」
「為工作上的事嗎？」
陳美蘭又嗔了向天亮一眼，嬌嗔道：「你呀，我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向天亮嗯了一聲，「他是很喜歡錢的。」
剛才上樓的時候，他的感覺是對的，他被人盯上了。
陳美蘭很興奮，像打了雞血似的，梅開二度，卻仍能爬得起來，還能喘著氣說話。
真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你要不方便說，就，就算了吧。」
自從通過市委副書記張海峰的關係，調回了市裡來之後，王道鴻很快把妻子和兒子的戶口也遷了過來，工作和生活也安定下來了。
「那麼，以陳姐你的看法，我該怎麼辦呢？」
陳美蘭思考了一下，「小向，這要看你對自己是怎麼定位的。」
向天亮道：「我想問問你，對現在的一正四副五位局長，你是怎麼看的。」
市打擊走私辦公室沒多少具體的工作，主要做的是各緝私部門的協調工作，像邊防、海關、公安、武警和工商等，平時也就是開開會調調研，所以王道鴻常常溜號，上班跟沒上班都差和圖書不多。
「陳文運副局長呢，年齡上還可以拼一把，以他一生孜孜不倦的仕途追求，他是不會服輸的，當初進建設局，就是奔著局長寶座的，可到現在還是個『老三』，這口氣他不會咽下，可惜，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他都不佔，所以我敢斷定，到他退下來的時候，一定也只是個小三，跟著他是沒有希望的。」
「有些單位是獨立核算的，也要收嗎？」
向天亮根本沒有想到，他的右耳朵提醒得沒錯，危險正悄然的襲來。
「是，煩啊，我現在是處在風口浪尖上，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王道鴻怎麼可能忘了向天亮，除夕之夜、在李亞娟家裡、還有酒店密室那一幕，歷歷在目。
「你才剛開始呢，怎麼能畏手畏腳的，想在官場上行走，就要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勇氣，只能前進，不能後腿。」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像事先設計好的流程一樣，王道鴻走出小區，找了個電話打到建設局，冒充稅務人員，打聽並確認了陳美蘭沒有上班，而是在家休息。
陳美蘭在那方面似乎意猶未盡，一邊說著，身體一邊竭力的討好著向天亮。
僥倖躲過了危險，王道鴻的收穫就來了。
「可是，下面的小金庫，有的確實有存在的必要，如果搞一刀切，不但收不上來，而且還會影響工作的。」
「於飛龍你也可以不用管他，黨校學習一回來就走人了，他不會再插手局裡的事的，頂多為幾個信得過的和圖書人出點主意而已。」
了字還沒出口，陳美蘭的臉色突地變了。
「包括陳姐你嗎？」
「呵呵，我也是沒法子，知道在背後議論領導不對，可身處局辦公室，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領導，我沒法不長點心眼么。」
「一視同仁嘛，只要是建設局所屬，不管是機關部門還是事業單位，擬或是企業，都要收繳小金庫，這是大原則大前提，沒什麼好商量的。」
又是在上班的時間里來訪，在王道鴻的習慣思維里，向天亮的出現太值得懷疑了。
「這個道理我懂，張副局長也是這麼說的。」向天亮開始把話題往張行身上引。
陳美蘭道：「收不上來也要收，這叫知難而上，改革總會遇到阻力的么。」
三號樓住的是財稅機關的幹部，王道鴻了解過向天亮，知道他沒有這方面的熟人和朋友。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是上次機構改革時，由市政府直接從財政局調過來的，說白了，就是監管建設局的財務工作，勞誠貴當局長的時候，都得讓著我幾分，何況現在這幫人，就說那個孫占祿吧，以前常拿一些亂七八糟的票來報銷，我照樣給堵了回去。」
今天巧了，他正在家，老婆有事回娘家了，他負責帶兩歲半的兒子。
最後，是打電話給陳美蘭的老公，因為平時也是認識的人，王道鴻臨時偽裝了自己的嗓子，電話里，他直接告訴陳美蘭的老公，他家裡可能進賊了。
警察的頭腦就是好，王道鴻記得三號樓和建設局有關聯和-圖-書的人，唯有陳美蘭，因為她太漂亮了，屬於看一眼就能記住的美女。
「嗯……具體的么，我也說不好，但有一點你要注意，正像你剛才說的，你處在風口浪尖上，這個時候想下來不幹了，就等於是失敗。」
向天亮想套陳美蘭的話了，付出后，就得求回報么。
王道鴻住的是四號樓五層，正好和陳美蘭家只隔著一片綠化區，向天亮走過來的時候，他正陪著孩子在陽台上玩，一抬頭就看個正著。
向天亮點頭道：「陳姐，有件事，我想請教你的看法。」
目光所及之處，一個鏡子大小的折影，正在窗帘布上遊盪。
外面的事情，向天亮渾然不知，他抖擻精神，又勝利的將陳美蘭「辦」了一次。
向天亮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娘們的口氣，怎麼和張行說的一模一樣呢，難道他們真的有勾結？
王道鴻想都不用想，放下孩子，以最快的速度下樓。
「對，張行接任局長毫無懸念，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他現在剛開始抓權，手下人不多，你這時候幫他衝鋒陷陣，等於是功臣元勛，他能虧待你嗎，一年半載以後，張行當上了局長，你的資歷也夠了，提撥你往上一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過，跟蹤一個優秀警校生，夠辛苦的。
向天亮道：「我整過他，怕他臨走了還踢我兩腳。」
但牆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張行，讓他心裏很是彆扭。
王道鴻確認無誤后，退回到七樓，從電梯里下來，撤離了三號樓。
「他是領導嘛，
m.hetubook.com.com誰當領導都一樣，都會那麼想那麼做的，收了下面的小金庫，下面的人就沒了底氣，就更能體現局領導的權威。」
八樓，向天亮消失在八樓的某個門裡，每一層樓住著八戶人家，八居其一。
「嗯，我說了，你可別批評我啰嗦啊。」
「我想……這個問題，是不是不適合說出來。」
「傻話，陳姐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呀？」
「說起來么，王老太太你不必在意，老式幹部，所剩無幾了，她也就過渡一下，作為榮譽和待遇么，她很快就會去市人大市政協養老的，哄她開心一點就行了。」
陳美蘭嬌嗔的白了向天亮一眼，討好的又粘了上來。
向天亮哦了一聲，「陳姐你說得有道理，那，你說說具體的。」
「當然……」
匆匆掛了電話，王道鴻奸笑幾聲，剩下的事，就是回家，坐在陽台上看熱鬧了。
「尤其是我？」
盯上向天亮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冤家之一，李亞娟的前天，願清河監獄副監獄長，現在的市打擊走私辦公室副主任王道鴻。
「呵呵，我是哄得她很開心的。」
「咯咯……」
「說得也是。」向天亮點著頭道。
「小，小向，你，你真棒……」
「不會的，這人很聰明，善於忍辱負重，他只會把事放在心裡，有機會了才會來報復你，再說了，市內河運輸管理辦公室主任，雖然級別沒升，但那是去當一把手，也是個有油水的部門，他正一邊高興，一邊怎麼在那邊站穩腳跟，哪有心思在建設局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