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全部報銷。」邵三河單腿跪地，保持著警戒的姿勢。
余中豪走不了路，幸虧有邵三河在，他力氣大，背著百幾十斤不成問題。
「我就不信，那些條子，沒你想得那麼厲害。」
余中豪和邵三河，分手將手搭到向天亮的手上，表示同意他的提議。
邵三河應了一聲，背起另一個，很快的消失了。
可惜，是「馬後跑」，不如邵三河警覺。
忽地，邵三河停下了腳步。
「我可告訴你，咱們是幹活的。」
至少眼前偌大的曬穀場，黑呼呼的，沒有絲毫的動靜。
三對二，手到擒來。
向天亮換上了最後一個彈匣，並沒有朝著山上開車，他轉過身，仰面而躺，槍口對準了田間小道。
「三河兄，扔了他吧。」
向天亮貓著腰，以最快的速度，通過了曬穀場。
余中豪的身體停滯了，晃了兩下，撲倒在地上。
一群人從方家大院沖了出來，一手拿槍，一手拿著手電筒。
五六個傢伙衝上來了，手上亮著手電筒，正好暴露了他們的方位。
槍聲。
余中豪從山樑那邊走了過來。
向天亮樂了，防彈衣有個屁用，頭護不了，腚遮不住，碰上個狙擊手，穿十件衣也沒用。
余中豪爬到了向天亮身邊，「我從側面繞過去。」
五百多米的田間泥土路，居然什麼事也沒有，順利的通過了。
不好，向天亮喊了起來，「快趴下。」
向天亮掏出手電筒打開，遞到余中豪手中，現在已沒有必要掩蔽了。
他沿著斜坡滑了下去和_圖_書。
身後的山坡上響起了槍聲，子彈飛來，都落在三個人的藏身之處。
三個人終於跑完了田間小路，一頭栽進了草叢，喘息不已。
邵三河發出了嘯聲。
邵三河沒法放下槍，他背著余中豪。
這世界上的事情，大致可以分成三種，做了再想的事，想了再做的事，邊做邊想的事。
三個人趴在泥土路的盡頭，不約而，屏住呼吸，凝神聆聽起來。
向天亮轉身就跑，比兔子還快。
「是七個。」
向天亮爬起來，飛也似的跑上了山頂。
邵三河跑了過來，「我幹掉他了。」
與此同時，余中豪和邵三河雙雙的出手了，他們的目標是對方的雙腿。
今晚的事，不就是邊做邊想的事，邊做邊想，當然是先做了再想么。
「我不摸臭男人的屁股。」
邵三河應了一聲，一個翻身，消失在草叢中。
「呵呵，有你這麼狼狽的警察嗎？」
樹叢里飛來了子彈。
斜坡挺陡的，至少有五十度，不像是能走人的。
「有什麼用，你認為他們明天還會在嗎？」
「快轉過身去，不然就開槍了。」
向天亮道：「對付這些忘命徒，你那套根本沒用，在那種情況下，你要弄醒那個傢伙，先得封住他的嘴。」
方家大院的牆上，瞬間打開了三盞巨大的探照燈。
三個人分頭滾開，開槍還擊。
突然，向天亮雙手齊出，撲倒了余中豪和邵三河。
余中豪搖搖頭，這小子太賊，跑得飛快。
「抓緊點，我們要馬上離https://m.hetubook.com.com開。」向天亮拍著邵三河的肩膀。
一個傢伙衝上來，摘去了邵三河和余中豪的槍，長的短的，連邵三河帶的匕首也沒落下。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向天亮不再開口，站起身來就走。
他的久未「工作」的右耳朵，這個時候搗亂似的顫抖起來。
「啪。」
子彈在稻田裡飛舞，測起無數水花。
山上也響起了激烈的槍聲，余中豪和邵三河同時開火了。
「呵呵，好漢不吃眼前虧，風緊，扯呼。」
「掩護我。」余中豪爬開了。
壞了，是那個六哥的叫聲。
余中豪急得也開罵了，「他娘的，前功盡棄啊。」
其中一個喝道：「把槍放下。」
「哼，等人家來了，你哭都來不及。」
向天亮爬到了余中豪身邊，把他翻了過來，「怎麼樣了？」
「呸……」
向天亮像豹子似的，從地上蹦了起來，雙手分開，罩向了兩個傢伙的臉。
「你找抽啊。」
兩個人影進入了視線，近在咫尺，離向天亮的手不到二十厘米。
不經打，向天亮嘴一撇，「哎，交給你們兩個了。」
審犯人是臭警察的特長，尤其是余中亮，號稱東江預審高手。
「我們，我們不是警察嗎。」
「嘿嘿，我哪敢跟六哥比呀，我連老大的影子都沒見過呢。」
「六哥，咱們去睡覺吧。」
……
「快來人啊……」
他媽的，都是不要命的傢伙啊，向天亮坐起身子，撿起一支AK47，檢查一下彈夾后，才慢慢的和-圖-書轉身看向山坡。
明明是可以直接進行的事情，他非得婆婆媽媽，思前想後，煩不煩啊。
余中豪還了一個同樣的動作，表示同意向天亮的判斷，至少眼前是安全的。
「哦，你們知道我們要來。」
三個人分開了一點，趴得低低的，屏住了呼吸。
走在後面的向天亮，正要開口，卻說不出來了。
爬上了斜坡，藉著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方家大院的輪廊。
前面站著三個人，黑洞洞的槍口，看不清臉。
「我明白，我明白。」
「哼，小心小命丟了，還不知道是見了閻王。」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快跑吧，別浪費子彈了。」
余中豪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戰場急救，邵三河很在行，很快的幹完了。
放下那個人，邵三河才發現他中彈了，他的身體擋住了射向他的子彈。
撤退，實在是狼狽的事，心情鬱悶，情緒低落。
「唉。」邵三河懊喪的嘆口氣，將那個人扔進了水稻田。
「婆婆媽媽的，你當是警察抓人啊。」
「怎麼了？」邵三河還背著那個人。
向天亮伸出手，搭在余中豪的手背上，手指輕輕叩了兩下。
向天亮舉著微沖，對準地上的傢伙射了兩槍，「三河兄，你背上另一個先走，我和中豪殿後掩護。」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真的懸了。
余中豪追上了向天亮，「向天亮，你不該殺了那個傢伙。」
邵三河怒吼一聲，一邊射擊，一邊撲向了樹叢。
抓獲的。
「哎，你們是什麼人？」向天亮在拖時間，他需要急中生智。
不到十米，向天亮扣動了板機……五六個傢伙，一個個撲倒在他的腳邊。
一會兒，三個人到了那一條通往方家大院的斜坡上。
「嚓，嚓，嚓……」
向天亮沒再猶豫，端起AK47掃射起來。
「多謝六哥指點。」
向天亮道：「他死了。」
向天亮舉槍掃射，一邊沖邵三河的方向滾過去。
槍響了。
對方的火力太猛了，山坡上至少有七個人，清一色的AK47。
「你還在怪我啊。」
向天亮心裏一嘆，有人敢命令警察放下槍，這世道變了。
向天亮忙道：「稍等稍等，讓你部下來幫你吧。」
「就這樣走了？」余中豪心有不甘。
突然，一聲尖叫，山谷的沉靜被打破了。
「你從左邊上去，干他媽的。」
「噠噠噠……」
余中豪一邊朝後開槍，一邊笑道：「他娘的，是夠狼狽的。」
一梭子出去，三盞探照燈全滅。
向天亮和邵三河對視一眼，慢慢的轉過身去。
槍聲大作。
「為，為什麼？」
向天亮做了個手勢。
接著，山間突然又沉寂了。
余中豪和邵三河分拖著一個，從斜坡上滑回到曬穀場上。
「他，他娘的，打中我的屁股了……」
「知道你們是警察，我們等你們多時了。」
子彈是從牆上飛下來的，兩道火力，分別封鎖了斜坡路和台階路，顯然是事先設定好了的。
「不是走，是跑。」
他媽的，向天亮一邊罵著，hetｕｂooｋ.cｏｍ.ｃoｍ一邊閉上眼睛，強烈的燈光，照得他根本不敢睜眼。
他們站住了，呈稍息的姿勢，沒有馬上想走的意思。
沿著山樑往下走，很快找到了一條小路，人走過的路。
「六哥，你這話，這話啥意思？」
「瞧著吧。」
「少啰嗦。」
余中豪望著方家大院道：「天亮，我們是找准目標了。」
「我接受你的批評，下次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我們是警察。」
來得正好。
一幫訓練有素的傢伙，武器先進，防範嚴密，到底是些什麼人呢。
「你行嗎？」向天亮喊道。
「啥意思？不該打聽的事你少打聽。」
向天亮躺在斜坡上，擺弄著剛剛繳獲的兩支槍，乖乖的，AK47，槍中之王那，小嘍羅背名槍，這幫傢伙的來頭不小。
向天亮的手，是分擊兩個傢伙的鼻子，輕重恰當，兩個傢伙來不及反應就暈過去了。
槍聲更密集了。
「是七個嗎？」
余中豪不好意思的解釋起來，「我剛弄醒他，他就叫起來了。」
「臭，臭小子，快幫我包，包紮一下啊。」
沒錯，是腳步聲，兩個人的，由遠及近。
「明白。」
「都轉過身去。」
「別叫名字，他們會聽見的。」向天亮喊道。
跺了跺腳，余中豪也只好溜了。
「這樣的鬼天氣，誰還會來呀。」
邵三河最先聽到動靜，身體一緊，身邊的向天亮和余中豪也感覺到了。
他定了定神，笑道：「他放不下槍，我放下槍，我放下槍。」雙手一舉，手中的AK47掉到了地上。
兩個人追上了邵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