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其實，這個道理他早就瞭然于胸，洪成虎能當到副市長，當然是個聰明人了。
向天亮笑道：「我想，公開的報復還不至於，但給雙小鞋穿穿，還是說不定的。」
什麼叫出彩，被部里來的領導點名單獨召見，這就是出彩。
于青海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拿筆在信箋上寫起來。
「謝我什麼？」
于青海似乎有些好奇，「為什麼你自己也不知道？」
向天亮心道，怎麼成查戶口的了？
到了政研室，向天亮喊來白曼，讓大家享受了領導接見的喜悅后，才陪著于青海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許多人偷偷看著這一幕，向天亮知道，這一幕對自己是多麼的重要。
「洪副市長如果是個聰明人，他就會明白，你是在為他幫他說話，他兒子攜款失蹤，已經屬經濟犯罪，該交給公安局管了，你聰明的建議由建設局自己追繳，就是在幫他保護他，他該感激你才是，怎麼可能報復你呢……當然，他如果不是聰明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向天亮沒敢說奶奶，她老人家是「講靈姑」的大師級人物，乾兒子乾女兒，徒子徒孫，比爺爺的還要多，向家的名聲，一半是她老人家樹立起來的。
「噢……我不能問，你不能說，對吧？」于青海馬上明白過來，笑了笑問道，「那就說點正事，剛才在會議上，你發言之上，埋頭做著筆記，都記些什麼呢？」
「哈哈……」
「于m.hetubook.com.com司長，您好。」
「哦，為什麼？」
于青海始終保持著微笑，沒有坐在向天亮的老闆椅上，而是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
「向天亮，好名字，怎麼寫呢？」于青海微笑著問道。
向天亮搖了搖頭。
「于司長，謝謝您。」
白曼和管計劃的諸露湊了過來。
向天亮的臉紅了。
「當然，遠水難解近渴，縣官不如現管啊。」
于青海拍了拍向天亮的肩膀，久久的凝望，目光滿含深意。
是洪成虎副市長，怎麼還這麼客氣？
于青海意味深長地笑道：「有上級派來的人，有媒體記者，我想洪副市長應該是個聰明人吧。」
于青海微微頜首，「易瑞祥的得意門生，關門弟子。」
向天亮不假思索，「追繳三家公司應歸還的多餘工程款，並按相關規定進行必要的處罰！」
剛剛在會上打出江雲龍的牌子，現在又多了一張京官牌子，而且都是「王」牌，不用說，自己是今天的大贏家。
六美湊齊，鮮艷照人，向天亮目不暇接。
「呵呵，你們真想知道？」
「哇塞，向主任，你牛呀。」諸露驚嘆道。
「因為市第五建築公司老闆洪小虎，是副市長洪成虎的兒子。」
「你們都想知道領導說了什麼嗎？」
崔書瑤一邊說，一邊還挺了挺她的小胸脯，以便兩個山包包更加的突出。
向天亮笑了，「不常回，我爺爺不讓。」
這記什麼能說嗎？跟陳美蘭和圖書筆下調情，增進友誼和感情，被于青海當成認真開會的榜樣了。
「這麼說，你也是學武的？」
「爺爺，奶奶，三叔公，爸爸，媽媽，姐姐，姐夫，外甥，還有，還有六個叔叔。」
于青海卻站了起來，親切的笑著，「怎麼，不請我去你辦公室坐坐？」
向天亮又撓著頭笑了，「于司長，您的情報工作做得，做得真准。」
「你怕他報復你嗎？」
「嘻嘻……」
「謝謝于司長，我真不想了。」
于青海噢了一聲，「你家是濱海縣哪裡？」
「我可以幫你。」
于青海又笑了。
「為什麼？」
「于司長，我是負責政策法規和計劃研究的，但很多地方我都不懂，所以，所以，大家的發言，對我來說，都是難得的學習的機會，我想記下來，慢慢的體會消化。」
于青海點了點頭，「我聽王子桂局長說，你們向家在濱海縣很有名？」
「這個……我不知道，大概，大概是吧。」
「嗯，洪副市長聽了你的話，會怎麼想呢？」
「是，五歲就開始了。」
向天亮又不好意思了，「我奶奶很迷信，說長孫的出生時辰，在結婚前是要保密的。」
向天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屁股坐到老闆椅上，臉上神神秘秘的笑著。
于青海問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于青海微笑道：「畢業后卻違背老師的旨意，回到清河工作，以為肯定能進入公安局工作，不料卻被人家動了手腳，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向老師求助，只好混跡于建設局機關。」
向天亮猶豫了一下，「于司長，這個，這個……」
「還想當警察嗎？」
于青海的背影，在樓梯口消失了。
而且還走得不緊不慢，讓向天亮伴在身旁，向天亮立即明白了于青海的用意。
「謝謝于司長。」向天亮收起了信箋。
于青海又問道：「不常回家嗎？」
七樓到八樓，一層之差，請領導本該走電梯，但于青海願意走著上去。
這年頭說真話不容易，剛才在會上說了真話，于青海這是在保護自己啊。
會議室里，很快就走得只剩下了兩人，于青海和向天亮。
諸露道：「人家是京城來的大領導，你只送到門口，我看連王局長都不敢這樣，你說你還不牛嗎？」
這時，電話響了。
「是。」異口同聲。
于青海高聲的笑，還拍了拍向天亮的胳膊，像兩個老朋友似的隨便。
「哈哈……」
「真不想嗎？」
向天亮不好意思的笑了，「您請，您請。」
出了政研室的門，于青海道：「不用送了，就到這裏，記住，好好乾，到了京城，一定來我家玩。」
說謊不打草稿，向天亮很驚訝，自己這功夫怎麼這麼快就爐火純青了。
于青海笑得快，收得也快，臉色忽又有些嚴肅起來。
「我們家在濱海縣南嶺鄉向家村，我五歲的時候，那裡建了水庫，就移民到濱海縣山南鄉涼棚嶺村，現在，山和-圖-書
南鄉合併到晉川鎮去了。」
「那你出生的時候，一定是黎明時分嘍。」
管政策的崔書瑤也來討好了，「向主任，給我們傳達一下領導的指示么。」
「是啊。」
「小向，這是我在京城的工作地扯和家庭住址，還有兩個地方的電話，有事就直接找我。」
向天亮若有所悟，「于司長，您是說……」
這時，管統計的陳琳，管調研的徐愛君，管信息的夏小芳，也都走了進來。
向天亮樂呵著拿起了電話，「您好，我是向天亮。」
向天亮很是不解，于青海的一系列舉動，簡直就是專門沖自己來的。
「噢……我明白了。」
「咯咯……」
「嚮往的向，天下的天，亮光的亮。」
很多人投來羡慕的目光。
白曼也很想知道，「方便的話，就透露一點吧。」
「謝謝，我一定謹記您的教誨。」
向天亮不得不佩服柳清陽和許衡太的先見之明，這倆腰駝牙落的老泛，怎麼能算得那麼准呢？
向天亮暗自慶幸，辦公室整得乾淨光亮，全是白曼的功勞，得找個機會「獎勵」她。
「領導說，小向同志，你手下有六位大美女，你是怎麼管理她們的，我說，不聽話就打屁股，領導又說，女人愛打聽小道消息，你怎麼辦，我說，打屁股啊……」
「于司長，您也知道？」
「然後，就想著當警察，在京城警官大學讀了四年書。」
「您認識我老師嗎？」
六位美女蜂湧而逃。
當領導的，對待下面的人，都這麼好嗎？
和圖書「不知道。」
「我陪您這麼一走，至少沒人敢對我秋後算賬了。」向天亮又是實話實說。
「是的，三十多人，我教書的二叔說，雞犬不寧之家。」
于青海又微笑起來。
「為什麼？大學白讀了啊。」
揮了揮手，于青海轉過身，徑自走了。
「我聽王局長說，你已經幫著江雲龍廳長，冒著生命危險，幹了不少警察乾的工作了。」
向天亮有點傻了。
「牛啥？」向天亮樂道。
向天亮沉吟了一下，「因為，因為我把一個警察一輩子要乾的事，都已經幹完了。」
于青海讚許的點點頭，「說說你的發言吧，你知道你說的話里，哪一句是關鍵嗎？」
「都住在一起？」
向天亮又是搖頭。
「我爺爺說，吃政府飯的人，不能老想著家裡的事，他還不讓家裡人來找我，誰要是來找我開後門辦私事，他老人家知道后就會揍他。」
完成了敬茶敬煙的工作，在於青海的示意下，向天亮也坐到沙發上，當然，是屁股的三分之二挨在沙發上，這是在領導面前就坐的規矩。
于青海的臉上，有些許的凝重，這讓向天亮很是不解。
于青海笑道：「大家庭嘛，一定很熱鬧。」
向天亮壞笑著，手掌高高的舉起來了。
于青海喝了幾口茶，放下茶杯，先打量了一下辦公室。
「哪兒呀，主要是，主要是我爺爺，他老人家是有名的拳師，手下有不少徒弟。」
「小向同志，我是洪成虎，我在王子桂局長的辦公室，請你來一趟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