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忙問道：「上面怎麼說？」
洪成虎哦了一聲，「力恆啊，你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嗎？」
「小向，你現在在建設局負責那個，那個政研室對吧？」
洪成虎笑著問：「怕自己難以服眾？」
「對。」
洪成虎心裏一樂，這小子真行，見了好處，一點也不客氣，天經地義似的，怕是早就想到了吧。
「以前不知道，幾天前在醫院碰到，他去看洪小虎才告訴我的。」
左邊的耳朵，反常的活躍，大事小事，事無巨細的報，就連下班回家這樣的事，它都當作喜事亂報一通。
「不過什麼？」洪成虎含笑而問。
午休時間，走廊上很安靜，見不到一個人影。
「我的報道？」
向天亮知道，能在辦公室里，用午休時間見自己，洪成虎在昭示他對自己的重視。
「你啊，之所以心裏還過不去，是基於兩點，一是你帶著槍去，根本沒想要開槍，而是為了嚇唬洪小虎，二是你對洪小虎還有點寄望，認為他是不該挨槍子的人。」
「洪市長，您看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去市政府的路上，向天亮的左耳朵顫動了。
向天亮心存感激，畢竟那天沒有帶槍，洪小虎就不會失去一條腿，其實，對付一個洪小虎，他有千百種辦法，這件事壓在他心裏，已經好幾天了。
洪成虎道：「你要有思想準備，要有挑重擔的準備，我在昨天的市長辦公會議上，提出了把你那個政研室升格為正科級的建議，並相應擴和*圖*書大政研室的分管許可權，市長辦公會議已經批准了這個建議，我再催一下，正式文件應該會在下個月下達。」
「洪市長，我了解得不多，但聽同志們反映，清河分局的楊力恆局長不錯。」
向天亮聲色如常，「是的，這是我的本能，但對付洪小虎，還用不著帶槍。」
正要敲門，忽然，裏面傳出了聲音。
向天亮側耳一聽，立即怔了，裏面有男人的說話聲，還有人與人的扭動聲。
「非此法不足以剎住邪風。」
「小向啊，快坐快坐。」
「哦，是嗎。」
在午休時間會客，見的還是下級，這裏面大有講究。
「是的，政策法規和計劃研究室。」向天亮站了起來。
「哦……」
「過去了，過去了，洪市長，謝謝您。」
「打不過了，我會開槍的，決不會猶豫。」
葉楠是市委組織部三科科長，向天亮沿著走廊，很快到了她所在的辦公室。
真是報喜不報憂，向天亮拍拍右耳雜，有點哭笑不得了。
果然，洪成虎見了向天亮，放下報紙馬上微笑起來。
「不忙，不忙嘛。」洪成虎收斂了笑容，沉吟著問道，「小向，作為私人談話的一部分，我想問問你，以你的眼光，你認為在建設局裡，現有的正科級幹部中，誰比較優秀點突出點？」
「洪市長，我確實是這麼一個心理。」
最為高級的會見，是在領導的家裡，那是領導表示要將你納入門下。
「是副科級？」
向和_圖_書天亮笑道：「我想，我想到時候請洪市長寫幾句放在前面，您不會反對吧？」
他想乘機去看看葉楠。
「我們之間隔著一塊田地，曲曲折折通到你家門前的小徑，春天裡充滿了野花的芳香，真想採摘一朵為你戴上，在漲滿了春雨的池塘邊，一起把鞋子脫掉，把腳伸進還有些許冰涼的水裡，這時你看著我痴痴的笑了，調皮的你用腳輕輕的划著水，粼粼的水波在你的腳下，一個接著一個的從腳底離去，隨風吹向朦朧的池塘邊，消失在稀疏的草叢裡，當你從我身旁起身的時候，你的衣裙的邊緣觸及了我，這飄忽的接觸我心的裙角，彷彿就是你肉體的激|情在和我的心靈低訴，我似乎領略到了你的眼神，要我把目光投向你那婀娜的軀體，可我看不見你的後背啊，因為你把你豐|滿的，有明顯溝壑的前胸投向了我，你又笑的那麼溫和，甜甜的笑容下，那圓潤挺立的前胸就像你剛剛撥動的水波，在微風之中，似乎在抖動，似乎有了聲音，我靜靜的聽著，我用心靜靜的傾聽，而不是用耳朵……」
「好了，現在說點正事吧。」
「是的。」
「沒說的，你死我活，絕對的先開槍。」向天亮應得乾脆利落。
「哈哈……行行，我這是自討苦吃，誰讓我是始作俑者呢。」
洪成虎看著向天亮，目光忽地變得銳利起來。
還真是好事啊，向天亮心道，政研室升格為正科級，自己不就從副科級一下升htｔｐs://ｍ.hetｕｂoｏｋ.ｃom•cｏm為正科級了嗎？
上班時間見你，那叫例外公事，在酒店茶樓見你，那也是一種形式。
幸虧不用靠著耳朵去生活，不然的話，耽誤的事可多了。
「小向啊，要說做點什麼，還得立足於本職工作嘛，政研室，負責政策法規和計劃研究，研究么，範圍可就大了去了，建設局還是有不少人才的，你可以讓他們幫著寫幾篇文章，我跟《清河日報》和市委《通報》打個招呼，先把政研室的旗號打出去嘛。」
「有，有一點點……」向天亮實話實說。
離開洪成虎辦公室，向天亮並沒有離開市政府，而是繞著辦公樓轉到了後門。
洪成虎點著頭道：「那你心裏還過不去嗎？」
洪成虎一愣，馬上又笑了起來。
左耳跳好事到。
「哈哈。」洪成虎笑了起來，「其實，當我看到你帶著槍的時候，心裏也吃了一驚。」
向天亮不好意思的笑了。
向天亮恭敬地說道：「洪市長，沒打攪您休息吧？」
向天亮忙道：「其實也只見過幾次面，還沒一起吃過飯呢，不過，他是博士，我有很多事要向他請教，所以，經常通個電話什麼的。」
右邊的耳朵，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莫名其妙的失聰了，像上次在地下設施里和正私團伙的生死搏鬥中，它居然什麼反應也沒有。
開始是微微的顫動，繼而是輕輕的顫抖，漸漸的，變成了又抖又跳，最後，竟歡快的跳動不已。
但兩隻耳朵還是可愛和-圖-書的，哪怕是報喜不報憂，它也符合當下的社會風氣。
洪成虎的臉上，漸漸的又有了微笑。
洪成虎大笑不已。
向天亮忙不迭地點著頭，「謝謝洪市，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
「可是你帶槍了。」
洪成虎搖了搖頭，「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儘管我看過內參上那篇關於你的報道。」
「那麼，您後來也這麼想嗎？」
「哈哈，小向啊小向，你可真會得寸進尺喲。」
點了點頭，洪成虎笑著問道：「你們關係不錯吧？」
葉楠從建設局調到市委組織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向天亮還沒去過他的辦公室。
市委和市政府比鄰而建，後門對著後門，來往不需三分鐘。
就像一首詩里所說的那樣，耳朵就是心，心也是耳朵：
「只要是敵人，不管他姓什麼叫什麼。」
「我看你行。」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兩隻耳朵最近很反常態，這讓向天亮困惑不解。
「如果是洪小虎呢？」
「跟我還不好意思嗎？」
「洪市長，我，我怕領導不了政研室吧。」
有左耳朵報喜在前，向天亮估計，應該是好事。
向天亮不屬於親信見上司，更無直接的工作關聯，歸根結底一句話，公是公，私為私，還你個人情，先不欠你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向天亮心裏一怔，私人談話，他當然懂，不就是保密么，正科級幹部誰優秀誰突出？那就是說，王老太太真的要走，需要提撥一位副局長了。
「嗯……」
洪成虎道：「他https://m.hetubook.com.com沒事……怎麼，你心裏還過不去？」
「那天如果你先進去，遇到有人抵抗或逃跑，你會開槍嗎？」
洪成虎站起來，走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后問道：
「因為根據消息，一百五十三號的男主人，曾是一個武裝走私團伙的骨幹。」
在市委值班室問明了組織部的辦公地點，向天亮乘著電梯上了三樓。
「你帶著槍去，難道不是以防萬一嗎？」
他媽的，難道，難道葉楠見異思遷，這麼快就腳踏兩隻船了？
「對，你剿滅方九勝走私集團和陳青龍走私集團的經過。」
洪成虎道：「當然沒有你經歷的驚險和詳細了，但中央一位領導在上面批了十個字，震撼人心啊。」
向天亮知道，真該告辭了。
中午的市政府大院，靜悄悄的。
向天亮小心問道：「洪市長，我，我可以走了嗎？」
向天亮輕輕的念叨了一遍，非此法不足以剎住邪風，這是哪位領導的批字？他不敢問。
洪成虎又望著向天亮，「如果洪小虎也在地下設施里，你認識他，並且知道他是我兒子，你會怎麼辦？」
「洪小虎他，他沒事吧？」向天亮慢慢的坐下，讓大半個沙發靠在了沙發上。
「嗯，我明白了。」洪成虎又站起了身。
向天亮馬上振振有辭，「您是主管建設系統的，您最有發言權么。」
向天亮心裏不禁一凜，這種彷彿能穿透人心的目光，決不是人般人具備的。
擺了擺手，洪成虎先在沙發上坐下，「我沒那個講究，打個瞌睡，十五分鐘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