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林雅回身問林霞，「媽，你說呢？」
肖劍南回頭，瞧著不遠處的林霞母女。
向天亮嗯了一聲，「人都撤走了嗎？」
林霞點頭道：「是呀，我父母都是林業科研人員，他們至今還在山裡的實驗基地，沒有電話沒有電視，那裡平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林雅在那裡一直待到六歲。」
「啪。」
「林雅同學，修槍是門高深的手藝，不是輕易能學好的喲。」
「咦，那你怎麼還不離開？」向天亮奇道。
肖劍南大聲笑道：「兄弟，祝你又一次大難不死啊。」
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的下下了樓。
「林校長，以後叫我小向吧。」
「對。」
「這第一，以後你還願意當我的助手嗎？」
「向天亮，你，你真是壞呀。」
「看過醫生嗎？」
肖劍南微笑著說道：「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
拍著肖劍南的肩膀，向天亮問道：「院子里那些紙片，你幫我撿回來了沒有？」
「真厲害，我媽還會修槍呀？」林雅很是好奇。
林霞快羞得無地自容了。
林霞聽著，無奈的白了向天亮一眼，臉上多了些嬌嗔。
向天亮有點惱火。
「林雅同學，這麼說來，我也要撤離了？」
林雅回身問著林霞。
「還有一件事。」
「這第二么，你首先要回答我，剛才你是不是聽到我和你媽說話了？」
「噢……是的，林雅是得過自閉症，她爸在國外，不回來了，她從小跟外公外婆一起，後來上學了，我工作忙，就沒顧得ｍ.ｈeｔuboｏk•ｃｏｍ•ｃｏm上她，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發現她不合群，回到家也不愛說話，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
「嗯，你媽會修槍，而且還是高手呢。」
由肖劍南出手，這事不會輕易了得了的。
向天亮問道：「怎麼回事？林校長，教學樓里怎麼還有人啊。」
他心裏美滋滋的想，身上這把「壞」了的槍，總得有人「修理」嘛。
「呵呵，我做事我冒險，你立功你受獎，這算什麼事啊。」
「加油。」
林雅的小臉蛋也紅了。
向天亮也真是體貼周到，一隻手認準了似的，竟安慰到林霞的高山深溝中去了。
向天亮瞟了林霞一眼。
「你說，我不生氣。」
塔樓門口，布置了警界線，還站著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
林雅驕傲的甩著頭。
「哎，僅供參考喲。」
「那是一定的。」
「都撤走了，警察和老師一起，還拉網式的檢查了一遍。」
「啊……會的，你會比媽，比媽修得更好……」
「去開門吧。」
林雅回答得很認真。
林霞急了。
「不會呀。」林霞轉身問林雅，「小雅，我明明看到你在外面，你是怎麼進來的？」
向天亮笑道：「當然了，凡是心理疾病，吃藥是最不靠譜的治療方法。」
「噢……」向天亮問林霞，「現在幾點了？」
「你不是人嗎？」
林雅的小胸脯又挺起來了。
「借我一輛車。」向天亮收起了槍。
林雅像犯了錯誤似的，垂著頭，紅著臉，跟在她媽媽的身後。m.hetubook.com.com
「我保證能做到。」
林霞似乎不太適應這種安慰方式。
「嗯，我相信。」
門外的響動，更讓林霞成了驚弓之鳥，慌忙之中，卻反而往向天亮身上躲去。
「媽，你說么。」
「林校長，別怕，有我呢。」
「在我撤離之前，我有兩個小小的要求，林雅同學，你能做到嗎？」
「哦。」
林霞點點頭，正要起身，卻又回過來，沖向天亮羞澀的一笑，伸手把他的拉鏈拉上了。
林雅搶著道：「不是還有你么。」
向天亮道：「所以，光陳青雲六個人，做不出來。」
「哦，是這樣……林校長你放心，只要有意識的調整，林雅的自閉症會消失的。」
「別……外面有人……」
向天亮微微一笑，牽著林霞的手往外就走。
「我？我不算的。」
向天亮站起身來，壞壞的一笑。
整個校園，在夜色下，空蕩而又寧靜。
「他娘的，你小子艷福齊天那。」
轉身就跑得沒影了。
「對。」林雅點著頭。
「劉書記有令，不管是誰，盯死他。」
「我媽會，我一定也會。」
林霞跺著腳，又羞又惱。
向天亮咧著嘴，「走了，修槍去了。」
「向天亮，你，你真神了。」
「呵呵……林雅同學，加油啊。」
「呵呵……老肖，人家可是衝著咱們四個人來的，你可得用心一點。」
林霞解釋道：「劉書記臨走時說，你有七八天沒睡好覺了，讓我別叫醒你。」
向天亮愛做好事，自然摟著林霞安慰起來。
「怎麼了和圖書？」
向天亮微笑道：「讀大學的時候，我在心理學上下過功夫。」
向天亮對林霞說道：「你等著，我叫輛警車送你們回家。」
林雅看著向天亮小聲說道：「我在外面等我媽，一個警察叔叔，叫，叫肖劍南的叔叔來找你，我說我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他就讓我進來找你了。」
肖劍南看著向天亮，「你想知道，是誰僱用了陳青雲。」
她那裡知道，這是向天亮的詭計，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我，我聽到了……但是，我沒聽清楚……」
走廊里，靜悄悄的。
真是周到，向天亮笑了。
頓了頓，肖劍南問道：「你認為，他會是誰？」
「哎。」
這話問得，向天亮愣了愣，望望母女倆，自嘲的笑了。
「啊，我睡了這麼長時間啊？」
「小孩子，別，別問了……」
向天亮還在逗著林雅。
「林雅得過自閉症吧？」
向天亮低聲的問：「你打算怎麼干？」
男人保護女人，天正地義，義不容辭。
「你們……還走不走呀。」
肖劍南點頭道：「親手交給劉書記了，齊不齊的，我不敢保證，周邊幾百米範圍內的，我的人都幫你撿回來了。」
「去，這還用你說嗎？」
向天亮鬆了一口氣。
林霞驚奇的看著向天亮。
這安慰方式多種多樣，向天亮更是豐富多彩，反正又是手又是嘴，花樣百出。
「我還會比我媽修得更好呢。」
兩個人坐在警車的車頭上，點上煙吸起來。
向天亮將身上的兩支槍交給肖劍南，肖劍南撥出自己的槍，扔給向wｗｗ.heｔuboｏk•coｍ•cｏm
天亮道：「可能用得上。」
點了點頭，向天亮說道：「其實，自閉症也是多種多樣的，像林雅，身體健康，發育正常，學習很好，成績突出，但就是她的心理年齡，要比她的實際年齡小三到五歲，林雅十七歲，所以，她的心理年齡應該只有十二三歲左右，簡單的說，就是她對這個社會這個世界的認識，還停留在十二三歲的小孩子水平上，天真、無知、清純、稚嫩、脆弱、羞怯、好奇，等等等等。」
林霞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向天亮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媽，真的嗎？你真的會修槍嗎？」
「媽，你真厲害，你以後要教我，我也要學會修槍。」
肖劍南點著頭說道：「不錯，現在正在確認另外五個人的身份，然後，展開全市大搜捕，一定要把陳青雲的餘黨消滅乾淨。」
進來的人，竟是背著書包的林雅。
「可能來頭不小啊。」
門開了。
肖劍南笑道：「那是，我現在負責接手這個案子，你就瞧著吧。」
肖劍南道：「敢拿一千多名師生的生命開玩笑，不管是誰，老子都敢崩了他。」
「我辦事，你放心。」
向天亮又道：「總之，林雅的自閉症，完全是後天環境造成的，是人為的因素，讓她晚幾年認識這個豐富多彩的世界，所謂井底之蛙，目僅一點，林雅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一定沒有同伴，是個相對封閉的地方。」
「僅供參考啊，本地幹部，身涉利益，手中有錢，敢下狠心……」
「林校長，我看出來了。」
林霞的臉，噌的紅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不用看醫生？也不用吃藥？」
林雅喊了聲，「我先去報告肖叔叔。」
「快晚上八點了。」
「謝了。」
「我是你的助手，我向我媽學會修槍后，我以後就能幫你修槍了。」
「他媽點，先來支煙，七八天抽一包煙，在那個所謂的鋼鐵堡壘里，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小向，那個鋼鐵堡壘我反覆的看過了，也只有你，能活著出來，要換成余中豪和我，肯定就光榮在裏面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願意，我願意。」
「說得有道理，我的槍使用率高，是得經常修理。」
林霞徹底的崩潰了。
肖劍南果然在車邊等著，林雅也站在旁邊。
「看過不少，可好像效果不是很好，這幾年她長大了，好像好得多了。」
「……媽會，會修槍……」
向天亮笑著問道：「林雅同學，你還是個學生，主要任務是讀書，你學會修槍幹什麼啊？」
向天亮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媽呢，今天下午不小心，把我的槍弄壞，她很過意不去，所以，正在向我道歉，還要幫我修槍。」
正是關鍵時刻，好事就要成為現實，這個偷聽的人，實在是沒有眼力架，該打屁股。
她站在林雅身後，一個勁的看著向天亮，目光里全是祈求。
「你就沒有好事，我不信。」
向天亮給了肖劍南一腳，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鑰匙。
「技術人員初步的檢查了，光鋼材就需要五十噸，還要裁、剪、拼、焊，工藝相當考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