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臉上，則是溫和的微笑。
「何以見得？」
「算是趁熱打鐵，提前出手吧。」
一張略顯蒼白的臉，笑得有些勉強，「邵局，你什麼意思啊？」
「證據，你拿證據來。」
「陳建，實話告訴你吧，一個半月前的那次圍捕行動失利，你就進入了我的視線，那個蜜蜂幫每次都能僥倖逃脫我們的追捕，沒有內部泄密，那他們就是神仙下凡了。」
第六，你從現場回來直到現在，你有沒有打過電話，如果有，你打給誰，在什麼時候打的，在哪裡打的，用的是哪個電話，通話時間大概是多少，是什麼事情？
陳建的身體顫抖著，額頭上，竟蹦出了汗珠。
緝私隊的辦公室在公安局大樓的底樓，三間連在一起的大通間，據邵三河介紹，緝私隊一共十五人，是從刑偵大隊、治安大隊、經偵大隊和技偵大隊抽調過來的，隊長姚明，副隊長陳建，十五人分成五組，一般情況下，一個組輪休，一個組值班，另外三組隨時待命出警，今晚跟著邵三河去接向天亮的，正是那隨時待命出警的三個組。
「這是什麼意思？」向天亮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陳建三十多歲的樣子，調來緝私隊前，是刑偵大隊重案中隊的副隊長。
「你不走？」
接著，他將另外八張「答卷」，捲成一團，掏出打火機點燃了。
向天亮一邊點煙，一邊笑道：「現在沒我的事了，讓邵局長告訴你吧。」
向天亮和陳建是面對面坐著的，www.hetubook.com.com陳建站起來時，向天亮的身體突然彈了起來，以一個常人難以做出的動作，身體閃電般的坐到辦公桌上，面對著陳建，近在咫尺。
真正要命的，是后四個問題。
車門鎖完好無損，顯然是高手，用的是「專業」的開鎖工具。
「得，我向你學習了。」
邵三河憨笑道：「你是想在上任前，給領導一個見面禮吧。」
辦公室里燈火通明，邵三河板著臉進去，發現大家在吃夜霄。
邵三河看了看，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抽出其中一張，又看了一遍，笑了笑，遞給了邵三河。
向天亮一臉的嚴肅，「三河兄，那就盯死他，沒說的，我們就把這個目標當作突破口吧。」
邵三河召手讓隊長姚明過來，兩個人走到一邊，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第一，在這以前，你認識我嗎？
「三河兄，夜長夢多啊。」
一系列的繁文縟節完成以後。
包里除了十二沓嶄新的百元大團結，還有一些散開的錢，沒有片言隻語。
向天亮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黑板，慢慢的走過去，找到粉筆后，在黑板上刷刷的寫了起來：
邵三河黑著臉，伸手揮了揮。
邵三河指著隊長姚明道：「姚明，還有小張、小王，你們坐到一邊去。」
「大致可以鎖定了。」
邵三河說道：「這是咱們濱海流行的送錢方法，這個送錢的人下次要是找你，不用報上名字，只要說出送錢的時間、地點ｈｔtｐs://ｗｗｗ•hetubｏｏｋ.coｍ.com，這個包的顏色和形狀，還有十二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這個數字，你自然就會想起來的。」
說走就走，兩個人乘著邵三河的警車，很快趕到了縣公安局。
邵三河精神一振，「天亮，和你聯手，我心裏就更有底了。」
「三河兄，不要追了。」
隊長姚明走過來，下了陳建的手槍，拍著他的肩膀按回到椅子上。
第四，你跟著邵局長出警回來的路上，有沒有單獨離開過隊伍，如果有，你離開有多少時間，是去幹什麼的？
九個人九張「答卷」，向天亮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
顯然，他聽到了迅速迫近的腳步，連車門都沒關，就轉身逃之夭夭。
不過十五分鐘，開始有人完成了七個問題的回答。
第三，今天晚上，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我今晚到濱海來的？
邵三河點著頭道：「天亮你說對了，我正在調查，那九個手下，占縣公安局緝私隊全體人員的百分之六十，如果加上這一次，我已經完成了六次排查。」
那個站在車門邊的人，竟然打開了車門，將放地上的一個包扔進了車內。
第五，你有沒有發現其他人在回來的路上單獨離開過，如果有，請寫出他的名字，和他離開的具體時間段。
向天亮斷然說道：「你帶的九個人中，一定有走私團伙的線人。」
「你是怎麼處理的？」
向天亮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各位，我說明一下，在今晚以前，你們邵局長和_圖_書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陳建早就被列入了目標，我只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
第二，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我要調來濱海工作的？
「呵呵，要不是為了這個，我傻乎乎的在節假日跑來幹麼啊？」
向天亮忙著合手作揖，「各位兄弟，大家辛苦了。」
「能確定了嗎？」
「邵局，你不能冤枉我啊。」陳建嚷得更響了。
稍後，邵三河說道：「陳建，你和其他八人，剛才跟我出警的兄弟，大家注意了，向天亮同志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請你們把你們的回答，如實的寫在紙上，不準交頭接耳，不準不作回答，不準弄虛作假……現在，請大家準備好紙和筆。」
向天亮恍然，笑著說道：「三河兄，你一定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你的笑太有意思，我感興趣了。」邵三河憨憨的笑了。
與此同時，向天亮盯著邵三河，一臉的壞相。
「天亮，有人給你送禮了。」
兩個人各自點上了一支煙。
向天亮問道：「三河兄，我今天晚上打電話給你以後，你把我來的消息告訴過誰？」
「各位兄弟，很對不起，我不對不向你們提出這樣幾個問題。」
「向天亮，邵局，你們憑什麼懷疑我？」
誰都明白，所謂的七個問題，前三個完全是虛張聲勢。
邵三河一怔，稍作停頓，坐下不走了。
「向天亮……你，你出手夠快的……」
邵三河喊的是副隊長陳建。
辦公室頓時肅然，都是吃這碗飯的，誰都明白，這和-圖-書是在內部排查。
包不大，鼓鼓噹噹的，有點沉重。
邵三河把向天亮送到了市委招待所。
向天亮壞壞的笑起來。
包里竟然是錢。
「陳副隊長，陳建，濱海環城鄉人，高中畢業，當兵三年，從警七年，立功不少，但只能右手使槍，槍法湊合，但掏槍速度一般，缺乏面對面格鬥的實戰能力。」
「那你說吧。」
邵三河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從副駕座上，拎出了一個黑色提包。
「你想速戰速決？」
向天亮微微一笑，但是，笑意僅僅是一閃而過。
「三河兄，你厲害啊。」向天亮笑道。
向天亮道：「知道我今晚來濱海的人，除了我兩個朋友、肖劍南和你，還有你的九個手下，除此之外，我遭遇的走私車上的人，是不可能認識我的，我的兩個朋友、肖劍南和你，可以忽略不計吧，而現在卻有人送錢給我，送錢的人應該是我在路上遭遇的那個走私團伙，他們要送錢給我，你認為，他們是怎麼知道我的呢？」
向天亮坐到一張辦公桌前，拿起先交上來的「答卷」，細細的看起來。
「交出你的配槍。」邵三河的聲音，比室外的冬夜還冷。
邵三河說道：「好，我就把你今晚做的事，告訴你和大家。」
更為匪夷所思的是，他盤腿坐在桌上，左手已是一槍在手，槍口正對著陳建的右手。
「我是上車后說的，三輛警車裡，加上我是十個人。」
向天亮繼續微笑著，「還有一點，我的槍，永遠是不關保險和圖書的。」
邵三河撒開雙腿，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陳建的臉，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憑什麼？」陳建一臉怒容，噌的站了起來。
「陳建，你需要解釋一下嗎？」
邵三河冷冷一笑。
向天亮鬆了一口氣，「送禮？恐怕是先禮後兵吧。」
他正要告辭離開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向天亮，噗的笑出聲來。
「大家停一下。」邵三河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辦公室里的十二個人，「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即將出任縣長助理的向天亮同志。」
向天亮喊了一聲，並沒有追上去，而是在自己的車邊停了下來。
邵三河數好了錢，「十二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辦公室頓時寂靜下來，向天亮這個名字，至少在清河市警界，算得上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
「交給紀委廉政辦，留下必要的記錄。」
邵三河的臉沉了下來。
笑得有些怪異。
陳建終於回過神來，衝著向天亮和邵三河嚷嚷起來。
「不會是炸彈吧。」向天亮笑道，其實也是在提醒邵三河。
「我遇到過九次了，累積起來起碼有五十萬吧，可惜我沒福消受啊。」
邵三河沒有追遠，很快就回來了，「天亮，你別動，讓我來。」
沒有人開口提出疑問或反對，大家都埋下頭去，在紙上寫了起來。
第七，從現場回來直到現在，你的同伴有沒有打過電話，如果有，你打給誰，在什麼時候打的，在哪裡打的，用的是哪個電話，通話時間大概是多少，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