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在讀書時，有沒有玩過這種把戲？」
「比方說？」
「當然，豈止是理解，還有讚賞和支持呢，對咱們濱海縣現在的形勢，我算是旁觀者清啊。」
「老盧，你可不能置身事外喲。」
「你的實事是？」
盧海斌道：「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你想贏得最終的勝利，就不能不這種情況考慮進去。」
向天亮的腦子還在飛轉，還相當的清醒，把章含送回醫院后，他沒有回家，而是把車開到了小南河邊。
「呵呵……」
「六票？」
想了想，向天亮說道：「理論上說，無記名投票可以保護每個投票人真正想法，難道，難道有人在腳踩兩隻船，玩真假結合的把戲。」
「哈哈，說得是說得是，我怎麼把自己給忘了呢？」
盧海斌又笑了笑，「學生考試的時候，好學生身邊，總有不少人喜歡往上湊，這是為什麼，嗯？」
「哦，我問你，你為什麼如此的追求權力？」
盧海斌坦然的笑著，「我然答應幫你，但你暫時不用完全相信，我願意接受這種考驗。」
「因為我想做事，想為濱海縣做點事，想為濱海的老百姓做點實事？」
「你對縣常委會的形勢是如何估計的？」
「她絕對值得信任。」向天亮輕輕說道。
「那，那明天要委屈你老盧了。」
「他？」
盧海斌翹著大拇指，「你能攻克這個堡壘，說明你必將有所作為。」
「對，座次是固定的，一般會按照市委組
hetubook.com.com織部的文件固定下來，沒有特殊情況，開會的時候，是誰也不敢亂坐的。」
「第四個是統戰部長黃磊。」
「不用說，第二個就是邵三河了。」
「老盧，那我就通知他們試試？」
盧海斌嗯了一聲，「還有一種情況，當你的下級或上級因為立場不同的時候，他只需一個小動作，就能輕而易舉的破壞你的決定。」
「厲害，你已經有五票了。」
「你，盧部長。」
這話啟發了向天亮，「老盧，你是說，咱們可以用作弊的辦法，互相監督。」
「你困惑什麼？」
「這一點不容置疑。」
從盧海斌者告辭出來，已經是下半夜三點半鍾了。
「我知道，但我可以保證，他邵三河一樣的可靠。」
「首先，有陳美蘭副書記。」
向天亮道：「沒錯，權力是個複雜體，我無力改變我的領導，但我可以改變我的下屬，不換思想就換人，這就這次人事調整我不能輸的原因所在，只要我的下屬聽我的，我就等於有了實際的權力。」
「可是，我發覺我真要做起來，顯得非常的力不從心。」
「我是說，我如此追求權力，是不是對的呢？」
「不錯，他是我到濱海以後第一個搞定的。」
「我估計是。」
盧海斌吃了一驚，「可是，據我所知，他可是張書記在常委會裡埋伏的奇兵啊。」
「哈哈，一個小建議而已，用不用由你自己決定。」
「和_圖_書張書記為什麼要突然提議，把舉手表決張成無記名投票？」
向天亮聽了，心裏為之一樂，誰說知識分子不會做實事了，這招出的，既損又毒，不藏不掖，雖然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實用性是沒得說啊。
「什麼問題？」
「那我先謝謝你了。」
「你是說，改用無記名投票，就是為了保護那個人。」
搖了搖，盧海斌說道：「我沒有說錯，剛才不是說權力的要素就是人和事嗎？我一個宣傳部長，謀不了人，做不了事，只不過是縣委的傳聲筒、大喇叭，所以，我是務虛者，頂多是紙上談兵，而你不一樣，你是副縣長，是做事的人，區別大了去了。」
「比方說，就在剛才，我就覺得我這個分管農業及水利的副縣長，主要應該做兩件大事，一是修建水渠把濱海水庫的水引過來，充分發揮濱海水庫的作用，改變現在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老百姓飲用劣質水的現狀，二是把那些鹽鹼地改成能種莊稼的耕地。」
「座次？你是說你們常委的座次。」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所以，明天我們可以借用一下這個把戲，輸贏先不論，但至少讓輸贏都有個明白，讓無記名投票變成變相的舉手表決。」
向天亮思忖著說道：「縣委小會議室里的會議桌雖然是橢圓形的，但實際上就座的時候，是會習慣性的分成三行，第一行是書記副書記的座位，張衡書記居中，陳樂天縣長居左，陳美蘭副書記在
和-圖-書右，而左右兩排，更是嚴格按照文件的規定排列的，左排是四、六、八、十，右排是五、七、九、十一，對應的是，左邊一排依次坐的是縣紀委書記徐宇光、常務副縣長姜建文、縣委宣傳部長盧海斌、縣人民武裝部長許賢峰，右邊一排依次坐的是縣委組織部長肖子劍、縣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長邵三河、縣委統戰部長黃磊、縣委辦公室主任高永卿。」
盧海斌微笑道：「這就需要你作出決斷了。」
「呵呵……比方說呢？」向天亮笑著問道。
盧海斌笑了笑，「這個當然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哦，他是陳樂天陣營里最容易被攻克的一個，我不感到奇怪，對症下藥，手到擒來嘛。」
「可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向天亮嘆道。
向天亮微笑道：「旁觀者？恐怕不對吧，難道，你沒有身在其中嗎？」
向天亮道：「原以為，張書記和陳縣長會不約而同的支持我，寧願保送第三方力量的崛起，也不會讓對方在此次人事調整中獲益，但是我估計錯了，種種跡像表明，他們將會聯起手來對付我。」
「那麼，你現在能確保多少票？」
那麼，還有其他門路可走嗎？
盧海斌微微一笑，「連我也差點被你們騙了，如果他與她老公是一致的話，應該是支持張衡書記的。」
「哈哈……」
盧海斌笑著說道：「天亮，你抓住政治的本質了，政治的核心就是權力，權力通過人事來體https://m.hetubook.com.com現，有人有事就是權力，先謀人後謀事就是權力的正確運作。」
「行。」
幫我？向天亮聽了盧海斌的話，心裏為之一樂，這不正是我千辛萬苦的目的么。
「不，我有六票了。」
「他，他會是誰呢？」
向天亮笑著說道：「老實說，大學里我是高才生，考試時是別人老抄我的卷子，但在高中的時候，我一度對政課很討厭，還真的玩過這個把戲。」
「第五個是武裝部長許賢峰。」
「你是說，你作為分管領導，你的權力不夠大？」
盧海斌道：「比方說，我和許賢峰坐在一起，既然是同一個戰壕里里的人，那就該坦誠相見，那就應該互相監督，保持一致，又比方說，另一排並肩坐著縣委組織部長肖子劍、縣政法委書記兼縣公安局長邵三河、縣委統戰部長黃磊，邵三河是你的生死兄弟吧，那就讓他事先和肖子劍、黃磊說好，他要看著他們二人投票……這樣一來，至少讓心存僥倖者沒有腳踩兩隻船的機會。」
盧海斌微笑著說道：「因此你認為，你想做事就得手中有權，為此，才要先追求權力，然後才行使權力。」
向天亮笑著問道：「老盧，那你打算如何務虛呢？」
「老盧，這麼說來，你理解我的所作所為了？」向天亮問道。
盧海斌收起了笑容，「我有幾個問題，想先問問你。」
「是的，我的上面有常務副縣長和縣長以及縣常委會，也就是說，我的每一個決定，至少要經三道關卡才能和_圖_書付諸實施，只要其中一道卡住了，我的決定就無法實施，而我所分管的部門，它們如果反對我的決定，只要越過我向高於我的領導反映，我的決定就會付諸東流，從中可以看出，分管領導就像一個機器的一部分，起的僅僅是上承下達的作用。」
「通過你去做。」
向天亮點著頭道：「第三個是組織部長肖子劍。」
向天亮點著頭，「比方說每年的土壤改造費，從農業部、省里、市裡，每年的財政撥款加起來有不少，而且明文規定是專款專用，但僅僅是某個領導的一句話，就能輕易的挪作他用，我查閱過近五年的記錄，真正用於土壤改造的錢，僅僅占上級專款的百分之三十，實際的使用效率可能還更低。」
盧海斌點著頭道：「這很好啊，你抓住了濱海縣貧窮落後的根源，應該大胆的去做嘛。」
「老盧，希望你別太過為難我哦。」
稍作沉默，盧海斌問道：「天亮，你知道座次的秘密嗎？」
「所以，你想到了權力的作用？」盧海斌問道。
盧海斌遞給向天亮一支香煙，「你我之間以後就不用說謝字了，過去，我一招被牽，步步受制，我被姜建文利用書稿捆住了手腳，現在我解脫了，也該為濱海的老百姓做點實事了。」
「老盧，我很困惑啊。」
「對，如果我作為分管領導，實際上卻只是個擺設，那我將一事無成。」
「通過你，把我的虛轉化為實。」
明天的事，還需要思量，盧海斌說得沒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