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卿睡著了，病床邊的躺椅上的女人，應該是他的老婆，另一張病床上還躺著一個年輕人，向天亮也認得，他是高永卿的妻弟。
突然，他的身體迅速啟動，飛起一腳，踹開了更衣室的小門。
看得出，兩個小護士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像會說假話，但嚇唬一下是必要的，也是習慣使然。
手術搶救室就在樓梯口，手術室隔壁是醫生護士的休息室，再過去就是醫生值班室和護士值班室。
向天亮壞壞地問道：「喬蕊，這都是男女混用的嗎？」心說當個男醫生，真他媽的「幸福」啊。
藥房里還有一位中年女藥師，向天亮急忙把喬蕊拽了出來，「哭什麼哭啊，跟我來，我保證把你媽找回來。」
「噢……你們醫生護士換衣服的地方啊。」
醫院的住院部里住著兩位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姜建文和縣委辦公室主任高永卿，出於安全的考慮，縣委指示公安局加強醫院的保衛工作，而公安局不但派出了治安大隊的五名警員，邵三河還指示便衣隊派出了潛伏哨。
先關上門，然後向天亮來到窗前，打開窗看了看又再關上。
可是，兩個小護士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情況，值班室是兩間屋子相連，外間是護士用的，裡間才是值班醫生辦公室，裡間的外門是鎖死了的，進出都要通過護士室。
「哼，認識我就好，我再一次問你們，你們說的都是實話嗎？」
手術搶救室的門是彈簧門，但此刻被鏈條鎖鎖著，向天亮m.hetubook.com.com檢查了一下，鎖完好無損。
二樓是外科病房，除了高永卿住的二零六號病房，其他十多個病房都住得滿滿的。
向天亮帶著喬蕊走進了更衣室。
向天亮點了點頭，盯著更衣室的小門發愣。
這裏沒有窗戶，兩邊各有一個貼壁柜子，一邊是長櫃，裏面都是醫生護士的白大褂，另一邊的柜子分成上下兩排，每排四格，分別貼著醫生護士的名字。
「嗯……樓下是收費處呀。」喬蕊應道。
「聽好了，你們兩個就守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這裏，也不許向任何人報告這裏發生的情況。」
「上天入地」都不可能，那麼，章含和賈惠蘭的突然消失，就可能與裡間的休息室有關了。
向天亮重又進了護士值班室，看了一眼那兩個小護士，帶著喬蕊走進醫生值班室。
姜建文也在病房，手上嘴上還插著管子，應該也不會出來活動。
喬蕊看著向天亮，正要開口詢問，就被向天亮制止了。
「平時么，住院部晚上是沒人的，但今天是元霄節，又放煙花又是賞花燈的，醫院開了會議，今天晚上加班，所以收費處至少有兩人值班。」
向天亮坐到了椅子上，「喬蕊，你知道這個房間下面是什麼地方嗎？」
房間里的陳設也很簡單，兩張桌子兩把椅子，外加幾個加了玻璃窗的書架，里而裝的全是病歷。
「天亮……你快過來，我媽，還有賈阿姨，都，都不見了……和*圖*書」
喬蕊正在藥房等候，一臉的焦急，見了向天亮，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天亮，我媽她……」
向天亮先俯身察看了小桌子的桌面，上面沒有什麼痕迹，然後，他再趴在小桌子上，十分仔細的察看著窗檯。
車上有三位警員，都是治安大隊的人，帶隊的認得向天亮，也認識章含和賈惠蘭兩位醫生，聽了向天亮的問題，三位警員一致回答，兩個小時之內，章含和賈惠蘭兩位醫生絕對沒有離開過醫院。
再打開衛生間的小門，裏面大約四個平方，一個抽水馬桶一個水槽一個淋浴器而已。
喬蕊的媽就是章含，賈阿姨當然是賈惠蘭，宣傳部長盧海斌的老婆。
「噓……別說話，跟著我就是了，聽見沒有？」
「你們認識我嗎？」板著臉，架子是要擺的。
只要人還在醫院里，就不會有啥大事，沒有必要驚動警方和醫院保衛科。
「哦，收費處晚上有人嗎？」
向天亮吩咐喬蕊留下，陪著那兩個小護士，自己朝二零六號病房走去。
謝過之後，向天亮又去了醫院的後門。
更衣室約佔休息室三分之二部分，裏面還有個衛生間，真是別有一番天地。
兩個小護士都是二十不到的年紀，應該是衛校里剛畢業出來的，一臉的青澀，小模樣長得挺俊的，向天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還沒有那，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向天亮哦了一聲，「喬蕊，你打她們的手機了沒有？」
這裏應該沒事，向天亮站在病房門外m.hetubook.com.com，通過小玻璃窗，仔細的觀察了幾分鐘。
向天亮走到牆洞邊，往回瞧了瞧，看到兩個小護士老老實實的坐著，他才走回來，沖喬蕊使了個眼色，慢慢的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去。
向天亮沿著樓梯回到了二樓。
窗台上也沒有留下什麼痕迹。
面對向天亮的追問，兩個小護士還發誓，雖然這期間自己兩個人都曾單獨離開過護士室，但絕對沒有兩人同時離開過，也沒有打過瞌睡，也就是說，一個多小時以來，護士室里從來沒斷過人，如果章醫生和賈醫生離開，她們肯定會看到的。
這事有蹊蹺啊。
醫生休息室倒是有門，但外面加了一把鎖，鎖也是好好的，鎖孔口還有銹斑，顯然是好久沒打開過了。
休息室是隔成兩個小間的，這邊是兩張行軍床，分別靠著牆，兩床之間是張小桌子，小桌子上方就是窗戶。
兩個人來到了住院部。
向天亮輕手輕腳的，成功地躲過了樓梯口的值班醫生和保衛人員的注意。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那柜子上，笑聲也戛然而止了。
話音一落，桑塔納轎車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向天亮帶著喬蕊出來，站在走廊上琢磨了好久。
休息室根本就沒門，門洞被砌上了磚牆，堵死了。
五樓是重症病區和特護區，向天亮上次遇襲受傷，就在這裏享受過。
兩個小護士忙不迭的點頭。
「嗯。」
休息室開著燈，向天亮低聲的問喬蕊，喬蕊確認燈是她開的，在她進來找人之前
和*圖*書，休息室是關著燈的。
醫院有一東一西兩扇後門，只能走轎車和人，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開著門，晚上一般是不開門的，向天亮不放心，兩扇後門都走到了，發現大門緊閉，門衛室里也沒人，他這才稍稍放心。
然後，向天亮又沿著樓梯來到五樓。
「我們一定做到，我們一定做到。」
「都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喬蕊你別急，慢慢說啊。」
二樓倒不算高，住院部是八十年代前期的房子，二樓窗戶離地頂多隻有五米，是個男人都能閉上雙眼都能往下跳，可章含和賈惠蘭是女人，她們要在別人的「幫助」下從窗台上跳下去，窗台上必定會留下痕迹，但窗台上很乾凈，向天亮確信，這裏沒有問題。
「呵呵……我說得有點歪，但你想得比我歪。」向天亮樂呵著說道。
「好，你先別聲張，在藥房等我，我馬上過來。」
向天亮一邊走，一邊低聲壞笑，「當然了，你媽對我這麼好，你捨得你媽，我還不捨得呢。」
向天亮到了醫院門口，停好車步行進門，在門口看到了警車。
向天亮點了點頭，其實他剛才在樓下看過了，收費處亮著燈，表明裡面有人，而且醫院保衛科設在住院部的值班室，就緊挨著收費處。
「不是，那是更衣室。」
醫生值班室和護士值班室的牆上，還有一個三四十厘米見方的牆洞，洞上一般是沒有任何遮擋物的。
喬蕊紅著臉道：「你可別想歪了，我們醫院有規矩的，這樣的布置，說明這裏hetubook.com.com要麼都是男醫生，要麼都是女醫生。」
「你有沒有報告醫院保衛科或是報警啊？」向天亮又問道。
護士值班室的門也是彈簧門，一開一合，吱吱的響，人一進一出，沒法不發出聲音來。
再抬頭往上看去，是水泥樓板，刷了點白灰，連裝飾板也沒有。
向天亮舒了一口氣，指著另一邊的一扇小門，低聲問道：「那裡面也是這樣布置的嗎？」
一個小護士怯生生的應道：「認，認識，您，您是向副縣長。」
兩個小護士說，章含醫生是一個多小時以前來找賈惠蘭醫生的，進去以後就沒再出來過。
「我媽在急診部值班，賈阿姨在住院部值班，一個小時前，我從家裡拿來一些湯圓，送到我媽那裡，護士說我媽去住院部找賈阿姨了，可我去了住院部，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不但沒有找到我媽，連賈阿姨都不見了……」
向天亮接起電話一聽，原來是自己的老同學喬蕊打來的，用的是醫院藥房的電話。
「真，真的呀？」喬蕊擦著眼淚問。
以向天亮的判斷，章含和賈惠蘭應該還在醫院里，人民醫院的圍牆是完整的，牆有兩米多高，有人要想把章含和賈惠蘭弄出醫院，還不是件容易的事。
賈惠蘭是在二樓值班的，值班室里除了她，還有兩位小護士。
二零六號病房只住著一個病人，就是縣委辦公室主任高永卿。
「打了呀，可她們平時很少關機的，現在卻儲偏偏都關機了。」
喬蕊緊張的點著頭，因為她看到，向天亮的手上多了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