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嗯，下面我問你，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向天亮：「如果我沒猜錯，那一定是錢子坤搞的吧？」
張玉娟：「因為其中有一個問過錢子坤，問他說，哥們，你這趟能得多少啊……我是從這句話里猜出來的。」
點上一支煙，向天亮吸了幾口，推開車門下來，朝錢子坤走了過去。
張玉娟：「我聽錢子坤說起過你。」
張玉娟：「他哪會告訴我呀，我問過他，他根村就沒吐露一個字，不過，我看他有點不高興，對今晚的事很不情願的樣子。」
向天亮：「錢子坤就沒跟你透露一點？」
張玉娟：「你，你說對了。」
向天亮笑著問道：「喬蕊，咱們同學三年，同桌兩年半，你我之間的每一次衝突，你對過嗎？」
向天亮：「就是偷看換衣服或洗澡這麼簡單嗎？」
張玉娟：「是咱們濱海本地人，但不是城裡的，好像，好像是海邊的人。」
張玉娟：「……你，你果然厲害呀。」
張玉娟：「不知道，真不知道。」
「唔，唔，唔……」張玉娟乖乖的點頭眨眼。
向天亮：「嗯，我再問你，他們把賈醫生帶走，究竟是為了什麼？」
向天亮：「真不認識？」
張玉娟：「什，什麼意思？」
張玉娟：「我，我哪裡說錯了？」
向天亮：「張護士，客套話就不說了，咱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向天亮：「你憑什麼這麼說？」
張玉娟：「我是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去男更和-圖-書衣室找錢子坤時發現的，當時他不肯告訴我，後來，後來我逼他，他才告訴了我，原來，錢子坤暗中一直喜歡賈惠蘭醫生，但賈醫生的老公盧海斌是縣委常委、縣委宣傳部長，錢子坤不敢動手，只能想想而已，大約三年前，住院部大樓進行整修，負責工程的人，恰好是錢子坤的親外甥，而賈醫生又剛好成為二樓外科病區的負責人，錢子坤就起了壞心，唆使他的親外甥暗中修建了那個暗洞，從此，錢子坤就利用那個暗洞，經常爬到二樓去偷窺賈醫生換衣服或洗澡……」
向天亮從車裡拿出錄音筆，打開開關后，插在自己的上衣口袋裡。
「呵呵，那你就再信我一次嘛。」
張玉娟：「他們身上有一股魚腥味。」
向天亮：「不過什麼？」
向天亮的一句話，把喬蕊也點醒了，她跟著從車上跑了下來。
向天亮：「那三個男人你認識嗎？」
問到這裏，向天亮關掉了錄音筆，這個張玉娟應該知道得不多，再問下去也沒用。
「哪都是誰對了呢？」
「不錯。」向天亮又飛起一腳，踢在了正要爬起來的錢子坤。
張玉娟：「七年，我調到三樓內科病區后不久，他，他就把我強|暴了……」
向天亮：「好……你和錢子坤是什麼關係？」
「當然，當然是你唄。」
「呵呵，知我者，胖大海也。」
向天亮：「海邊的人？你有什麼根據？」
「天亮，你是說，是錢醫生還有張和_圖_書護士，幫著別人綁架了我媽和賈阿姨？」
張玉娟：「那種關係唄。」
向天亮：「男更衣室柜子里的那個暗洞，你知道嗎？」
向天亮：「嗯，你估計他們是哪兒的人？」
「那你也打他了。」
向天亮：「你說的話里，至少有這樣三個破綻，一，你說你在肖倩被打昏綁上以後，馬上又把你綁了，可是，桌子上放著的輸液記錄清楚地寫著，在事情發生期間，三零三號和三零五號病房的病人輸過液，肖倩已經失去了自由，那不就是你去的嗎，二，值班室里如果醫生和護士都失去自由，是絕對不可能的，三，你說一個男子留在外面，兩個男子衝進了醫生值班室，可錢子坤卻說是三個男子同時衝進去的，你們兩個沒建好攻守同盟，綜上所述，你在撒謊，在肖倩被打暈后，你還是好好的，你根本就沒有被綁起來，因為你還得應付隨時叫喚的病人。」
張玉娟：「沒，沒了，你問吧。」
這是他的老習慣，也是他在大學四年裡培養出來的，口供不是唯一有用的證據，但對非專業罪犯來說，口供是致命的武器。
向天亮：「可以，你問吧。」
向天亮：「哦，很簡單，你把遇襲的經過說完，我就懷疑上你了，後來問過錢醫生后，我就肯定你是綁架章醫生和賈醫生的參与者之一。」
張玉娟：「是的，是他搞的。」
向天亮拽著喬蕊回到了車上。
張玉娟：「情人，情人關係。」
向天亮：「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這樣說的，『有三個陌生的男子，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上，突然衝進了護士值班室，一句話也沒說，就打暈了肖倩，不等你伸手去拿電話，兩個男子就上來綁了你並堵住了你的嘴，也把昏迷中的肖倩也綁了，接著，一個男子留在外面，兩個男子衝進了醫生值班室，只聽啪的一聲，錢子坤醫生叫了一聲，後來，三個男子把正在裏面值班的錢子坤醫生也綁了起來，當你和肖倩被拖進醫生值班室后，錢子坤醫生已經被拖進了休息室，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三個男子從休息室里出來，你發現，章含和賈惠蘭兩位醫生被綁著帶了出來，三個男子嘀咕了幾句后，就押著章含和賈惠蘭離開了。』你是不是這樣說的？」
向天亮：「哪種關係？」
張玉娟：「嗯……我是這樣說的。」
向天亮：「多少年了？」
向天亮：「還有，三個男子衝進護士值班室，打暈肖倩而沒有打暈你，這本身就不合常理，你是老護士，他們應該打暈你才對，再看看你手上被綁過的手腕，根本就沒傷，是做好繩套套上去的，我估計是錢子坤在事成之後為你設計的，隨時可以掙開，而反觀肖倩，她后脖子上那一掌是真的，手腕上的傷也是真的，那三個男人對肖倩兇狠，對你仁慈，只能說明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車內燈照得很清晰，張玉娟一臉的驚恐，兩隻眼睛顯露的全是痛苦和無助。
「天亮，你，你不會搞錯吧？m.hetubook.com.com」喬蕊有些擔心，畢竟是同事，萬一搞錯了，以後還怎麼共事。
張玉娟：「你是怎麼懷疑上我的？」
向天亮：「噢……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你傻啊，我不打醒他，這凍的滋味能有效果嗎？」
張玉娟：「向，向副縣長，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張玉娟：「這個……我想他沒那個膽量，實際情況，你問他自己吧。」
張玉娟：「我知道。」
「好像，好像沒有。」
說話間，向天亮早已拎起錢子坤，三下五除二，把他綁在了桉樹上。
張玉娟：「不知道。」
張玉娟：「不認識。」
綁完后檢查一遍，除了再賞兩個耳光，還不忘撿起一把枯樹葉，把他的嘴塞得滿滿的。
張玉娟喘息了許么，才勉強調勻了呼吸。
張玉娟：「真不知道，不過……」
錢子坤悶哼一聲，身體滾到了一棵桉樹下昏死過去了。
張玉娟：「我發誓，我真不認識他們。」
張玉娟：「不過，我感覺，他們好像是人雇來的。」
向天亮壞壞的笑著，「這老傢伙看著就嘴硬，我要先凍他半個小時。」
向天亮：「張玉娟，你要說實話哦。」
「哎，你不審他了？」喬蕊問道。
喬蕊低聲笑道：「我知道，你是要先審張玉娟吧。」
向天亮：「說說，他為什麼要搞那個暗洞？」
向天亮：「我是說，錢子坤有沒有對賈醫生下手？」
向天亮：「哦，你也了解我？」
「張玉娟，我想你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你要是想和-圖-書交代的話，我不把推下車冷凍，不然的話，我就剝光你衣服，讓你在這桉樹林里凍到天亮，現在你聽好了，想坦白交代就眨三下眼睛。」
張玉娟：「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錢子坤跟我說，今天晚上有人要找賈醫生問點事情，要我做好配合，我說要找賈醫生直接去就是了，他說不能讓別人看見，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要乘賈醫生值夜班的時候，通過暗洞把賈醫生從二樓整到三樓，再弄出醫院去……就這樣，那三個男人按時來了，他們先把肖倩打暈再綁了起來，讓我負責放風，由錢子坤帶路，三個男人通過暗洞到了二樓，不巧的是，二樓醫生值班室里臨時多了章含醫生，他們一不做二不休，把章醫生也綁了，通過暗洞，他們把章醫生和賈醫生從二樓運到了三樓，在和章醫生和賈醫生照面前，錢子坤拿來繩子，打了個活結先把我綁了，然後，三個男人中的一個又把錢子坤也綁了，等我和錢子坤都倒在地上后，他們才帶著章醫生和賈醫生出來，我看到章醫生和賈醫生掙扎了一會，他們手上拿著刀，其中一個還把刀架在章醫生的脖子上，又推又拽的，才把章醫生和賈醫生帶了出去。」
「放心，老傢伙皮厚肉多，凍上幾個小時都沒問題。」
向天亮解開了張玉娟身上的繩子，拿開了她嘴裏的抹布，但是，他還是把她的手腳給捆在一起，以防萬一么。
向天亮：「噢……他們和錢子坤是什麼關係？」
「你呀，可別把他給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