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向天亮困惑的地方，「是啊，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感覺到他的存在，但就是找不到他，說來慚愧，我連他埋伏在哪個方向都沒搞明白。」
「想法不錯，但很可能打草驚蛇，我看就不必了。」肖劍南搖頭道。
洪海軍：「我有什麼問題？」
回到臨時指揮所，向天亮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有時候，收穫的季節里也有煩惱。
洪海軍：「你。」
洪海軍：「周局，你，你欺人太甚。」
向天亮趕緊示意杜貴臨，對通話進行錄音。
洪海軍：「你行。」
「嗯。」肖劍南點著頭道，「這後果是夠嚴重的，總共才十一個常委，你們真要搞掉兩三個，那一把手二把手恐怕也難辭其咎、岌岌可危了。」
案情基本上已經明朗了。
但是，向天亮的右耳朵，忽然在這時顫抖起來。
說著，周必洋伸手去拿桌上的電話。
這時，肖劍南的司機陳風推門而進，手裡提著一個籃子，「夜霄送來了。」
洪海軍：「周局，你得拿出證據來啊。」
周必洋：「我還不確定，但是，你有問題。」
周必洋：「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在家停職反省，交代你的問題。」
洪海軍：「呵呵，你也別不好意思，我那是假槍。」
「神神道道的，有什麼問題啊。」肖劍南點上了一支煙。
向天亮對周必洋笑道：「周局，我倒是有個建議。」
周必洋若有所悟，「你是說，在桉樹林里，洪海軍聞到你手上的血腥味了？」
洪海軍：「和*圖*書周局，我的槍是我用木頭做的，還真是哄我家兒子玩的。」
周必洋：「我請示了邵局，他讓我通知你，你今天也不用上班了。」
周必洋：「別說那是你的佩槍，我已經查過了，你的配槍在槍械室，還上著油呢。」
周必洋：「我不行，你出槍速度比我快多了。」
向天亮調整好書桌位置，身體往桌上一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媽的，可把我累壞了。」
周必洋：「明天的軍警民聯席會議，你不用參加了。」
邵三河起身打開了門。
周必洋：「停職反省。」
洪海軍：「那是你被我頂著腦門，心裏發慌，所以把木頭當做了真槍。」
外間也有三個人，公安局副局長周必洋、局辦公室主任杜貴臨和特警隊長王平。
周必洋：「是。」
洪海軍：「噢，你說錯了，應該是今天，現在都下半夜了。」
向天亮一本正經道：「把他們全部揪出來，這叫辦案，抓一批，留一些，這叫政治。」
周必洋：「洪海軍嗎？」
周必洋也搖頭不已，「我就更摸不清頭腦了，我一直在搜索，但沒有一點頭緒。」
肖劍南揮著手道：「只要他在洪海軍身邊，事情就好辦了，我們就盯死洪海軍，老狼自然會冒出來。」
周必洋：「哈哈，你說著了。」
洪海軍：「又，又有什麼事？」
向天亮慢慢的敘述了洪海軍和張思成會面的經過。
周必洋：「洪海軍，為了監督你，我會派人去你家附近的。和圖書」
洪海軍：「你真把我當那個神秘人了。」
周必洋：「洪海軍啊洪海軍，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那個老狼，一直就沒出現過？」肖劍南好奇的問道。
向天亮衝著門外喊道：「外面的，你們站著坐著都別動，豎起鼻子聞一聞，我們這裡有什麼氣味。」
洪海軍：「你是問我的槍嗎？」
周必洋：「洪海軍，你哄三歲小孩那。」
洪海軍：「哎，你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屋裡一陣低笑。
「你說呢？你們說呢？」向天亮反問。
「血腥味。」三個人齊聲叫道。
洪海軍：「周局，你有完沒完？」
現在要做的，是決定把案子辦到什麼程度，是一查到底，把洪海軍和張思成口中的「他」也揪出來，還是見好就收，只清除洪海軍和老狼。
洪海軍：「周局，你下手夠快的。」
「真要追究到底，至少幹掉兩個，而且很可能還有第三個。」邵三河道。
向天亮臉色一變，噌的蹦到樓板上，急步走到外間，「我犯了一個錯誤，大錯誤啊。」
洪海軍：「槍是我借的。」
周必洋：「你在『濱海酒家』拿出來的那把嶄新六四式，是從哪裡來的？」
周必洋：「你說呢？」
「不錯，乾脆就告訴他，我們的反應是很快的。」
「讓他不得安寧。」周必洋笑了。
「你是說，他身上那把六四式？」周必洋兩眼一亮。
「那可又是大地震啊。」邵三河點了點頭，「所以，天亮的糾結猶豫，是有道理的。https://m.hetubook.com.com」
周必洋：「哼，為了打消你的僥倖，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一一核對了全縣現有的四十八把六四式，它們沒被人借用過。」
「咦，你倆還真是穿一條褲子啊，說說，這叫什麼狗屁政治？」
周必洋：「向縣長和邵局長早知道你會來這一手。」
周必洋：「所以，你也別說是從其他縣區借的，幫我省點時間吧。」
洪海軍：「行，你夠狠。」
舉起自己的左手，晃了幾下，向天亮說道：「這就是問題。」
嗯了一聲，向天亮凝重地說道：「我和洪海軍的距離不過九到十米左右，他和張思成說話的時候，是在踱步的，離我最近時，應該還不到六七米，我覺得他聞到了血腥味。」
周必洋：「這是局黨委的決定。」
「糾結什麼，目標明確了，找個時機動手唄。」
一切準備定當，周必洋的電話也撥出去了。
邵三河道：「天亮和我現在很糾結。」
周必洋：「錄像可以當作證據嗎？」
說畢最後一句話，周必洋啪的擱下了電話。
「天亮，你沒事吧？」邵三河問道。
周必洋：「我的眼還沒花。」
稍作沉吟，肖劍南擺了擺手，「就這麼著吧，把洪海軍和老狼幹掉，我就回市裡去，善後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怎麼，不想睡啊？」肖劍南也坐了起來。
向天亮道：「正因為沒風，所以他更有可能聞到，當時我手上還在滲血，血腥味更重。」
洪海軍：「周局，我不像你，深更半夜hetubook.com.com的還算計別人。」
周必洋：「洪海軍，這個借口並不高明。」
洪海軍：「你敢。」
肖劍南看著向天亮，「你的意思是，明天晚上咱們還得去桉樹林？」
邵三河解釋道：「濱海縣的領導班子剛剛調整完畢，縣『兩會』也正在進行，上上下下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穩定，這個時候要是把常委會裡掰掉幾個，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是不得人心的，上上下下都會有議論的。」
這是臨時休息室，除了兩張軍用摺疊床，還有兩張書桌。
向天亮的左手一天之內兩次負傷，纏著的白紗布，差不多染成了紅色，有兩處似乎還在往外滲血。
邵三河憨憨一笑，「我們在想，是撥出羅卜帶出泥，還是見一個辦一個，弄他個一乾二淨。」
洪海軍：「周局？」
邵三河點頭道：「對，咱們還得去。」
周必洋：「還想狡辯。」
洪海軍：「周局，你這是迫害。」
「別讓洪海軍閑著。」向天亮壞笑著。
「當時樹林里風大嗎？」邵三河問道。
肖劍南罵道：「他媽的，瞧你那付嘴臉，才當了幾天副縣長，就變得人模狗樣起來了。」
周必洋：「你現在沒有這個權利。」
肖劍南和邵三河各佔據了一張軍用摺疊床。
周必洋：「少裝蒜，你沒在睡覺。」
「本來就是打短工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向天亮嘀咕著。
洪海軍：「你在濱海酒家的包間里裝了錄像設備？」
肖劍南問道：「把常委會裡掰掉幾個？有這麼嚴重嗎？」
向天ｈtｔｐs://wwｗ•ｈｅtubooｋ.ｃｏm•cｏm亮和肖劍南相視一眼，跟在了邵三河身後。
肖劍南唔了一聲，伸腳踢了踢向天亮的屁股，「哎，這是你的鬼主意吧？」
洪海軍：「什麼意思？」
周必洋：「沒完。」
洪海軍：「我要向縣委申訴。」
周必洋：「我就敢，洪海軍，你如果現在不想父母和妻兒知道，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吧。」
洪海軍：「借槍怎麼了，大不了我寫張檢討書。」
「你說。」
向天亮忽地坐了起來，盤著腿，像個僧人似的。
「三河兄，麻煩你把門打開。」
「臭小子，你越來越牛皮哄哄了。」肖劍南罵道。
周必洋：「那就當場拘你。」
杜貴臨笑道：「周局，你快把他給逼瘋了。」
邵三河對肖劍南說道：「老肖，我也同意天亮的意見。」
邵三河沒有說話，看看肖劍南，又瞧一眼向天亮，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肖劍南點著頭，「這麼說來，如果洪海軍聞到了你手上的血腥味，他應該猜得出是你，那麼，他說的明天晚上和某個人見面的事，就是他故意散布的假消息。」
洪海軍：「我說是木槍，你說是真槍，憑什麼就是你對。」
周必洋提了個建議，「為了防止他耍什麼花樣，咱們是不是派人過去，提前到那裡設伏？」
「三河，你有話想說？」肖劍南雙手枕頭，斜看著邵三河。
洪海軍：「我如果一定要出去呢？」
向天亮搖著頭，臉色凝重，「不對頭，我覺得，我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呵呵……」向天亮思忖著，忽地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