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永來：「應該是沒有了。」
張蒙：「你說你欠他人情，欠的就是八年前的情？」
肖劍南問道：「他是誰的人？」
毛永來：「張局唄。」
張蒙：「誰離你最近？」
毛永來：「對。」
張蒙：「你以為洪海軍手中的遙控起爆器是真的？」
張蒙：「說說。」
毛永來：「兩個方案。」
毛永來：「是。」
聽到這裏，向天亮臉色陡變，噌的站了起來。
張蒙：「比方說？」
毛永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四點三十五分，我帶人護送洪海軍到達醫院，醫院方面為了配合我們的工作，特意調集了三名最好的醫生和五名護士，為了麻痹對方，除了我留在搶救室，我們的警力都安排在外圍，對洪海軍的假搶救進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六點二十五分，洪海軍被轉入隔壁的觀察室，七點零五分，毛永來帶人來了，說是加強醫院的警戒，因為醫院內的治安不歸城關派出所管轄，所以，當時我就懷疑上了他，十分鐘后，毛永來離開醫院，我在後面跟住了他，事實證明，他是來踩點的，他在醫院外轉了一圈，在自己的車上換成便衣后，提著一個長包重新進了醫院，在急診部隔壁的門診部二樓，毛永來打開長包，拿出了散裝的狙擊步槍和消聲器，為了取得直接證據，我沒有阻止他開槍……他一共開了三槍，分別擊中了洪海軍的頭部和心臟，其中頭部兩槍，打得夠準的，槍槍致命……在毛永來開了三槍后，我在小和圖書張、小劉和大龍的協助下，將其一舉擒獲，七點五十分，我們在醫院保衛科辦公室，對毛永來進行了突擊審訊，這傢伙，也夠痛快的，一開口就什麼都撂了……」
說著，肖劍南換上了第二盒錄像帶。
毛永來：「不是。」
張蒙：「你藏得夠深的，槍法不賴。」
張蒙：「真沒有嗎？」
張蒙：「他？」
張蒙：「而且什麼？」
張蒙：「你行，什麼都準備好了。」
張蒙：「這麼冒險，你沒有想過後果嗎？」
張蒙：「你怕洪海軍？」
向天亮陪著肖劍南，在縣委招待所開了兩個房間，剛睡了半個上午，就被邵三河叫起來了。
張蒙：「真是這樣嗎？」
毛永來：「我知道，讓我當城關所所長，是周局力排眾議。」
毛永來：「真沒有。」
毛永來：「是的。」
「肖局，各位領導，你們聽聽他的交待，就知道他是誰的人了。」
毛永來：「我……我是有點對不起他。」
張蒙：「他收買了你嗎？」
肖劍南問：「誰？」
「這麼快就完事了？」向天亮指著錄像機問。
張蒙：「為什麼？」
張蒙：「什麼生意？」
毛永來：「是。」
張蒙：「你呢？」
毛永來：「洪海軍想自保唄。」
張蒙：「認識張思成嗎？」
毛永來：「我和洪海軍不同，我是被動，洪海軍是被動中有主動。」
張蒙：「有點？你小子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啊。」
張蒙拿著錄像放映機，周必洋的手裡，拿ｍ•ｈetｕｂook•coｍ.cｏm
著兩盒錄像帶。
張蒙：「誰？」
該來的，比預想的來得快。
毛永來：「所以，他讓我負責封住洪海軍的嘴。」
毛永來：「是。」
張蒙：「但是，洪海軍沒有及時出走。」
張蒙：「知道張思成的另一個身份嗎？」
房間里一陣沉默。
張蒙：「你欠他的情？」
張蒙：「哦……洪海軍確實是很有心機。」
張蒙：「白養你啊？」
張蒙：「不怕？」
張蒙：「你認為應必是誰？」
毛永來：「你問吧。」
張蒙：「以你估計，除了你和洪海軍，他在公安局還有人嗎？」
毛永來：「我姐夫……我姐夫和他親戚，在合夥做生意。」
張蒙：「你準備嫁禍於他吧？」
張蒙：「不過，你也夠傻的，不知道洪海軍已經自殺了。」
張蒙：「你在其中也有乾股吧？」
張蒙：「你認為我們查不出來嗎？」
張蒙：「他怎麼說？」
毛永來：「對，他槍法特好，心機又重，我怕在他面前露餡。」
毛永來：「是。」
毛永來：「當然是負傷了。」
毛永來：「我的位置，看不到後來發生的情況。」
張蒙：「不是？」
毛永來：「怕能成事嗎？」
毛永來：「能查出來。」
張蒙：「不怕，你也沒成事嘛。」
毛永來：「我對他的事了解不多。」
毛永來：「我沒那個能耐。」
毛永來：「張局，我盡量配合你。」
毛永來：「主樓後面第二個窗戶。」
毛永來：「因為他很少找我。」
hetubook.com.com毛永來：「真沒有，除了工作，我們幾乎沒有私下交往。」
毛永來：「我沒有當場解決洪海軍，已經是晚了。」
張蒙：「現在說說吧，誰讓你乾的？」
張蒙：「所以，你必須讓他永遠閉嘴。」
毛永來：「主樓後面第四個窗戶，相距八米左右。」
張蒙：「你認為，你、洪海軍和張思成三個人，他最看重哪一個？」
張蒙：「那你到底是怎麼和他掛上鉤的？」
毛永來：「洪海軍暴露后，他找我商量過。」
毛永來：「具體的么……我也不太了解。」
毛永來：「我說了，你們方便，他不方便，我不說，你們不方便，但他方便。」
張蒙：「他讓你在公安系統為他工作？」
張蒙：「幼稚。」
張蒙：「什麼叫被動中有主動？」
毛永來：「我招工時，本來是進縣機械廠當工人的，走了他後門，我才當上了警察。」
「城關派出所所長毛永來。」周必洋打開了錄像機。
毛永來：「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
張蒙：「為什麼那麼迫不及待？」
毛永來：「也不是，在城關所，他讓我看著洪海軍。」
張蒙：「誰讓你乾的？」
張蒙：「臭小子，你還嘴硬啊。」
張蒙：「……永來啊，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張蒙：「嗯……你在城關所當副所長期間，和洪海軍有私下交往嗎？」
張蒙：「你行，不怕杜貴臨看見是你開的槍嗎？」
毛永來：「是局辦杜貴臨主任，我們倆是臨時搭擋。」
一起和-圖-書來的還有公安局的政委黎明，和三位副局長張蒙、方雲青和周必洋。
毛永來：「如果爆炸了，誰開那一槍就不太重要了。」
毛永來：「洪海軍能往外逃，就讓他逃。」
毛永來：「張局，對不起。」
張蒙：「你們的關係很深吧？」
毛永來：「是一家建築公司。」
「殺人滅口，迫不及待。」周必洋道。
電視機里，出現了縣人民醫院急救病房的場景，光線有點暗，畫面不太清晰，周必洋擔負了「解說」的任務。
毛永來：「他之所以讓我看著洪海軍，就是因為他發現，洪海軍在暗中搜集他的材料。」
張蒙：「另一個方案呢？」
毛永來：「是。」
毛永來：「當時是這麼想的。」
毛永來：「而且張思成曾代表他去見洪海軍。」
毛永來：「是。」
毛永來：「我是偶然看到的。」
張蒙：「你怎麼知道的？」
毛永來：「有……有一點點。」
毛永來：「比方說，張思成經常私下去他家，而且，而且……」
毛永來：「可我認為那是最好的機會。」
毛永來：「我的槍上，裝的是最先進的消聲器，而且杜貴臨的耳膜很薄，當時是戴著耳塞的。」
毛永來：「沒用的。」
毛永來：「張局，怎麼是你來辦我啊？」
張蒙：「還有呢？」
張蒙：「殺人滅口？」
周必洋先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還給了向天亮，「向縣長，我先完璧歸趙。」
毛永來：「領導。」
毛永來：「基本上……基本上沒有。」
毛永來：「不能和*圖*書說。」
張蒙：「你當警察八年了，以前就沒為他做過事？」
毛永來：「張思成。」
張蒙：「你以為呢？」
毛永來：「馬馬虎虎吧。」
毛永來：「當然不是我自己想乾的。」
張蒙：「你怎麼知道的？」
張蒙：「常委會裡排名比較靠前吧？」
毛永來：「認識，姜副縣長的秘書。」
張蒙：「他是縣委領導嗎？」
毛永來：「一年前才知道，張思成是他派到姜副縣長身邊的卧底。」
張蒙：「他在什麼位置？」
毛永來：「他說，洪海軍是個聰明人，應該會及時出走。」
毛永來：「當然想過了。」
……
毛永來：「張局，你……你別說了。」
毛永來：「不是。」
張蒙：「你當時在什麼位置？」
張蒙：「那你還不爭取主動？」
張蒙：「他對洪海軍不放心？」
毛永來：「對。」
對毛永來的審訊，是常務副局長張蒙負責的。
張蒙：「哼，他不想再看見你！」
「不好，張思成有危險！」
張蒙：「洪海軍知道他很多事嗎？」
張蒙：「永來，你下手可夠快的。」
張蒙：「這一次他讓你做什麼？」
毛永來：「是。」
張蒙：「那好，你只須回答是或不是。」
毛永來：「張局，好歹我也當了八年警察了。」
張蒙：「不怕被查出來嗎？」
張蒙：「五個候選人中，你本來是最沒有資格的。」
張蒙：「你呢？你不想自保？」
毛永來：「洪海軍要是逃不了，就讓他閉嘴。」
張蒙：「在舊軍營，那一槍是你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