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7章 自圓其說

向天亮:「是的,當時我就時這麼想的。」
劉公達:「不,你有解釋的權利。」
劉公達:「有人向省紀委舉報姜建文,內容涉及到你,所以請你配合調查。」
劉公達:「那麼,你想過沒有,誰會對你有意栽臟?」
劉公達:「當你從發現書稿,到歸還書稿后,你有什麼判斷?」
劉公達:「還有嗎?」
向天亮:「所以,確切的說,那錢跟無關。」
向家老三向雲風是名揚東江省的武術名家,向家武學的現任掌門人,門下弟子眾多,其中確有一個弟子叫孫青陽,三十三歲,是個退伍軍人,家住澤水鄉大窯村,沒有家室,沒有正當的職業,是個混混兼小偷。
向天亮:「是。」
把孫青陽拎出來當作「劇本」中的關鍵人物,是向天亮的精心設計,孫青陽已死,向天亮的謊不管怎麼撒,都是死無對證。
向天亮:「哦……」
劉公達:「噢!」
劉公達:「但是,姜建文沒有報案。」
向天亮:「您的思維是有罪推定,先確定一個人有罪,然後去尋找這個人的犯罪證據。」
劉公達:「我們有搜查證,手續不缺,你在縣城的家和你的辦公室,我都去看過了。」
向天亮:「我當時那麼說,有兩個原因。」
向天亮:「這就是我的解釋,您可以去核查。」
劉公達:「你認為,有人兩次一共給你送了兩百二十萬元,是有意的栽臟行為?」
在濱海縣警界,孫青陽是個掛了號的盜賊,說他潛入m.hetubook.com.com姜建文家,盜取了保險箱里的東西,可謂合情合理。
向天亮:「對,他代領代存代取。」
劉公達:「荒謬嗎?」
劉公達:「你學過四年的刑事偵察學,又擅長推理,很容易想到孫青陽在姜建文家幹了什麼。」
向天亮:「請問,你們憑什麼查我?」
向天亮:「劉處長,說實在話,我還真有點信不過您和您專案組。」
劉公達:「昨天我去了一趟濱海縣。」
劉公達:「這幾天聽人說過,李春南,戰鬥英雄,退伍軍人,晉川鎮晉川街村黨支部書記,縣人大代表,濱海縣十大農民企業家之一。」
劉公達:「你每月工資多少?」
向天亮:「您要知道,不管怎麼樣,別人提起孫青陽,不會說小偷孫青陽,而是說向雲風的徒弟孫青陽。」
劉公達:「好吧,下面來談談你個人吧。」
向天亮:「您的這個邏輯有點荒謬。」
向天亮:「您說。」
孫青陽入門較晚,排行第十,但是五年前發現劣跡后,被逐出了師門,當初杜貴臨被同時被逐出師門,就是因為他幫著孫青陽欺瞞師門,這事在濱海武學界不算秘密。
向天亮:「所以我事後想,姜建文如果報案,那就不阻攔邵三河查。」
向天亮:「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我就不用解釋了。」
劉公達:「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劉公達:「放心吧,紙包不住火,是真是假,咱們讓事實來說話吧。」
hetubook.com.com天亮:「我認為是幫忙,可我姐夫卻當作是入股。」
劉公達:「請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劉公達:「說得好,請你耐心點,我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結論的。」
劉公達:「你明白什麼了?」
劉公達:「怎麼樣?向天亮同志,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撒這個謊嗎?」
劉公達:「我們查過了。」
劉公達:「也是沒有下文?」
劉公達:「好吧,我問你,你家裡的傢俱和家用電器,大概需要多少錢?」
向天亮:「肯定是這樣,因為我想不出別的原因。」
向天亮:「誰會送給一個教師一百二十萬啊,送給一個副縣長還差不多。」
劉公達:「一。」
在向天亮設計的「劇本」里,發生在姜建文家的盜竊案,就是孫青陽乾的,「劇本」編得恰到好處,書稿和巨款不可分割,合二為一,盜書稿者,必是盜走巨款者,只要推定孫青陽盜走了書稿,那麼,巨款的消失,一定也是孫青陽所為,一個以盜竊他人財物為生的人,不可能傻到要書稿不要錢的地步。
劉公達:「嗯,聽說你的工資都是交給秘書丁文通保管的。」
劉公達:「你自己知道了吧。」
劉公達:「是誰?」
向天亮:「對。」
向天亮:「劉處長,你說錯了。」
向天亮:「因此,我想建文既然沒有報案,那說明事情不大,就竭力阻止邵三河調查此事。」
劉公達:「和-圖-書當然。」
向天亮:「不然,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本來是向天亮、邵三河和杜貴臨夜入姜建文家,在欣賞一女「戰」三男的春戲的同時,打開了姜建文書房裡的保險箱,不但拿走了那本書稿,還順手牽羊的「順」走了三百多萬元的巨款,最後逃離前還打傷了姜建文本人。
與此同時,從專案組人員口中說出來的話,透露出非常多的信息,向天亮從中舉一反三,知道了專案組的工作進程和下一步的動向。
向天亮:「可以說是自己的錢,也可以說不是自己的錢。」
向天亮:「沒有,作為受害者,我只要洗清自己就行了,後續的事,請您去問濱海縣公安局。」
向天亮:「這個……與本案有關嗎?」
劉公達:「你怕邵三河一查到底,把孫青陽查出來后,牽連到你們向家人。」
劉公達:「小舅子幫姐夫,天經地義。」
劉公達:「有關無關,要由我們判斷,對吧?」
向天亮:「劉處長,我說是為了不想辱沒師門,您相信嗎?」
向天亮:「我拭目以待。」
向天亮:「你們搜查我的家了?」
劉公達:「噢,是這樣啊。」
劉公達:「我聽說,在你原來住的地方,也曾經突然多出了一百二十萬,是現金,你也同樣報了案。」
劉公達:「賊不走空嘛。」
……
向天亮:「如果有人向省紀委舉報姜建文,內容涉及到您劉處長,也需要請您配合調查嗎?」
向天亮:「主要是良心。」
m.hetubook.com.com向天亮:「我說那錢是衝著我來的,公安局的人會重視,調查起來會更認真。」
向天亮:「對不起,我撒謊了,我向專案組道歉。」
劉公達:「聽說你報了案。」
向天亮:「還有,他進入姜建文家,除了拿走書稿,一定同時偷走了不少錢物。」
向天亮:「不錯,以孫青陽的秉性,我推測他之所以帶著書稿逃跑,很可能他知道書稿的價值,為他下一次犯罪作準備。」
如果估計得沒錯的話,姜建文不但已經交待了全部,而且還向專案組提供了懷疑對象:向天亮和邵三河。
劉公達:「你後來沒再關注此事了嗎?」
向天亮:「我不承認我入股,可我姐姐姐夫認為是,他們賺了錢要分給我,但我沒有收。」
劉公達:「為什麼信不過?」
向天亮:「劉處,你們不會連這個都沒查清吧?」
向天亮:「好像沒有,具體情況您還得問邵三河和縣公安局。」
劉公達:「你的家不錯,雖然是你姐姐的房子。」
向天亮:「有什麼不對嗎?」
向天亮:「我那一百二十萬出現在房東的家裡,不是出現在在租住的房子里。」
向天亮:「好,我盡量解釋。」
向天亮:「這是栽臟,當然要報案。」
劉公達:「這個解釋令人懷疑。」
向天亮:「呵呵……如您所說,就不會發生冤假錯案了。」
撒謊也得有本錢,向天亮的謊,就撒得很有水平,有鼻子有眼,讓人疑中有集,不得不信。
當然,讓向天亮心裏更加得www.hetubook.com.com意的是,戲編得好,也得演員演技高,到現在為止,不但自己這個主角的表演堪稱完滿,就連邵三河這個第二主角也配合得妙到毫釐,什麼擋在身前,什麼暗中追查,什麼為此大吵一架……突出了邵三河性格中的最大特點,一根筋,認死理,你不相信也找不出理由反駁。
向天亮:「我姐夫辦鞋廠的起步階段,曾托我幫他借過錢。」
劉公達:「什麼說錯了?」
劉公達:「這個么,算是情有可願吧。」
向天亮:「如果涉及到很多人呢?」
劉公達:「向雲風是你三叔?」
劉公達:「你在懷疑我們智慧嗎?」
向天亮:「我沒算過,加一起的話,至少得五六萬吧。」
向天亮:「不好說,不能說,因為不能亂說。」
劉公達:「錢從哪兒來的?」
劉公達:「為什麼?」
劉公達:「於是,你安家的時候,他們出錢幫你布置了新家。」
劉公達:「好吧,我們先不說孫青陽這個人,而是說孫青陽做的這件事。」
劉公達:「這個可以理解。」
劉公達:「二。」
向天亮:「劉處長,你知道我姐夫嗎?」
向天亮:「是的,前不久銀行存摺上突然多了一百萬,是從南河縣匯過去,幸虧我發現得早。」
劉公達:「但是,我聽說,你估計那一百二十萬是衝著你去的。」
向天亮:「談什麼。」
向天亮:「想過。」
向天亮:「噢,我明白了。」
劉公達:「你不相信我們。」
而且,孫青陽確實患有胃癌,在一個月前因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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