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辦法？」
向天亮趴在地上，像只蛤蟆一樣，連腦袋都湊近了地面。
「我認為只有百分之零。」
「對。」向天亮點著頭道，「我們一定要搞到四二三某某案的全部檔案材料。」
「我不是怕。」向天亮苦笑道，「這麼快就被發現的話，不是要被狗日的余中豪和狗日的肖劍南給笑話死了嗎？」
「什麼意思？是天無絕人之路，你發現暗道了？」向天亮小聲問。
「什麼辦法？」
「你怎麼知道的？」
邵三河慢吞吞地說道：「咱們人是進來了，但煙頭煙灰還丟在外面。」
屋裡的向天亮和邵三河，真有點急眼了。
「呼……」
「呵呵……這麼說，我有當縣委書記的潛質嘍？」
兩個人正樂著，外面傳來了一聲高喊。
「天亮，怎麼辦？」
「不好。」邵三河小聲叫道。
「王主任，快過來，這怎麼回事？三十八號院的鑰匙哪去了？」
「這個上月剛完成啊，縣委大院和我們縣公安局，還有縣武裝部、縣邊防站、縣郵電局等單位的微機房，都已經連通了。」
向天亮樂了，「天無絕人之路啊。」
「放心吧，這是例行檢查，我們並沒有被發現。」
邵三河忍俊不禁，「你就知足吧，一邊逃跑一邊打炮，你罵個屁啊。」
「嘿嘿……」邵三河終於忍不住笑了。
邵三河低聲笑道：「這裡是瓮倒不假，但咱們可不是鱉。」
這下，向天亮和邵三河都有點傻了。
「李所長，我這有鑰匙。」
「李和_圖_書所長，對不起，三十八號院的鑰匙被租房的領走了。」
從聲音判斷，警察已經查到了對面的房子。
「這點我同意，但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嗯。」向天亮點著頭道，「我看這裏遲早要被檢查的，余勝春對咱們很有用處，咱們不能把他給連累了，走的時候，一定要把這裏收拾乾淨了。」
向天亮和邵三河就蹲坐在客廳門邊的地上。
「再吹。」邵三河低聲道。
「呼……」
向天亮和邵三河面面相覷，他媽的，這真是瓮中捉瞥了。
向天亮爬過客廳，來到後門邊上，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往外看去。
「登記了嗎？誰租的啊？」
邵三河道：「當然知道，外國人叫電腦，咱們叫微機，我辦公室里就有一台，我們公安局還有微機房，連接著整個公安局全部的微機。」
「怎麼，你三河兄怕了？」
奇怪的是，邵三河反而不急了。
「娘的，你快吹啊。」邵三河催罵道。
「噢，我說么……對了，余書記的愛人還租房子啊？」
兩米左右的距離，憑向天亮的力氣，吹走那些煙頭煙灰不成問題。
「來個痛快的，投降唄。」
「你是真怕還是假怕啊？」
邵三河笑道：「南河縣有煤有錢，財政收入是咱們濱海縣的五六倍，人家兩年前就開始搞了，年初在市局開會，南河縣的蔡春風局長就告訴過我，他們全縣各單位的微機主機房，都已經連通起來了，他們的公安系統，連派出所的微和圖書機都連成一片了。」
「是這樣啊……既然是余書記租的房子，那就不用查了。」
「呼……」
後門的街上靜悄悄的，連輛警車都沒有，對面的縣委大院也一切如常，只有那扇後門邊，還站著兩個武警戰士。
「這兒租房的人是誰？這不符合規定嘛。」
「嘭嘭嘭……」
「豈止是有，你簡直太有了。」
向天亮再問道：「那你說南河縣這邊呢？」
「大風……有了。」
「你的想法不錯，可現在那裡是龍潭虎穴，我們能混得進去嗎？」
「呼……」
邵三河笑著，轉身趴在窗邊，往院子里看去。
衚衕里腳步聲很雜很多，顯然來了不少人。
「呵呵……」向天亮笑著罵道，「他媽的，虎落平陽被犬欺，魚擱淺灘遭蝦戲，連一個老實人都欺負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
「呵呵……那不就有辦法了嗎？」向天亮沖邵三河擠著眼。
向天亮和邵三河急忙屏住呼吸，趴在門縫上聆聽起來。
這比他預計的要早兩三天的時間。
「瞧你剛才那逍遙得意的樣子，現在急了？」
向天亮又癱倒在地上，「他，他媽的……我，我吹不動了……」
向天亮也趴在窗邊向外看去。
向天亮沉吟著，「三河兄，你認為成功率多大？」
邵三河嚇了一跳，「還要回去？回去幹什麼？」
「怕？怕個屁，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不同意。」
他一回身，將邵三河推倒在地，「三河兄，你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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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嘴對著門縫，運足氣，使足力道吹去。
「你去看看後面就知道了。」
「喲……我，我泄氣了……」向天亮癱趴在地上了。
……
邵三河笑道：「像這種公房，一般都有鑰匙放在所在地的居委會那裡，這和咱們濱海縣是一樣的，便於檢查嘛，凡是公房，至少，至少是院子門的鑰匙，一定會有一把存放在居委會那裡。」
邵三河拉著向天亮爬到了客廳門邊，指著地上小聲道：「我抬門，你力氣大，用力的吹。」
邵三河哭笑不得，「兄弟，你別玩了好不好？」
向天亮道：「三河兄，咱們得把四二三某某案的全部檔案材料給偷出來，不只有從檔案材料上，我們才能找出他們的毛病，才能對症下藥。」
屋漏偏逢連夜雨。
「李所長你有所不知，余書記調過來之後，住在縣委領導宿舍區的老房子里，那房子比較小，而余書記兩口子的四位老人常過來小住，為了住得方便，余書記的愛人就自己出錢租了這三十八號院，平常四位老人不來的時候，房子就鎖著，余書記的愛人會隔三岔五的過來打掃打掃，因為余書記有時也會過來看看，我們就把手頭的鑰匙交給了余書記的愛人。」
「敲門，讓她開開門。」
「沒人在家吧。」
有人在問，「哎，這三十八號有人租嗎？」
「咋啦？」
那條細細的門縫被擴大了。
向天亮還真沒想到，警察會這麼快就查到這個地方來。
這時，例行檢查的人，和-圖-書就站在了三十八號院子門外。
腳步聲終於遠去了。
「對，想辦法去一趟那個關了我們一個月的地方。」
一個女應著，「有人租，有人租。」
「我看看登記表。」
「嘿嘿……你耍了我十回了，我耍你一回都不行啊。」
「三河兄，咱們怎麼辦啊？」
「辦法？除非突刮大風，把那煙頭煙灰吹走了。」
邵三河紮好馬步，雙手握著門把，用力的將門上推。
「百分之一。」
「也在你的計劃之內？」
向天亮急忙起身往外看，才發現，那些煙頭煙灰早就沒了。
「但這一步非走不可。」
原來，門與地之間，有一條細縫。
「噢……我明白了。」邵三河搖著頭笑道，「你的辦法不錯，但是，那邊的微機外介面肯定是封著的，招待所那邊沒人幫忙，資料也傳不出來啊。」
「還差一點，再吹。」
「下一步你準備做什麼？」邵三河問道。
「啊。」向天亮吃驚不小，一屁股跌在了邵三河身上。
向天亮笑著說道：「誰說咱們在哪邊沒人？瞧著吧，咱們有人啊。」
「李所長，你不知道啊，張小雅她是，她是……」
剛才兩個人呆的位置，就在客廳門外兩米處，現在那裡還丟著三個煙頭和不少煙灰，其中兩個煙頭是向天亮扔的。
向天亮鬆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回到邵三河身邊，邵三河的判斷是對的，這是派出所在居委會配合下的例行檢查，不然的話，院子後面的大街上，不會沒有警力的布置。
「李所長，等ｗww.ｈｅｔｕbｏｏk•com•com一等。」
「她是余書記的愛人。」
向天亮又問道：「我再問你，你們的主機房，和縣委大院的微機是連著的嗎？」
「哈哈，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要什麼破面子啊。」
「張小雅……張小雅這名字，聽著好熟悉啊。」
「你少貧，快想個辦法吧。」
向天亮想了想，笑著說道：「咱們得殺個回馬槍。」
邵三河低聲笑道：「打的還是縣委書記家的炮呢，兄弟，你檔次太高了。」
「我運運氣，運運氣。」
邵三河拿眼瞪著向天亮，「那你還想殺個回馬槍？」
邵三河抬起腿，狠踹了向天亮一下。
「呵呵……」
「有了，是個叫張小雅的租的。」
向天亮笑著問道：「三河兄，你該知道微機吧？」
那位置就在台階邊，是從院子進客廳的必經之處，只要有人進來上來，哪怕零點五的視力也能瞧見。
「那，那這麼說，他們真要進來了？」
「回馬槍？」
邵三河低聲道：「娘的，多虧咱們住的是余勝春租的房子，要不然，看那架勢，非闖進來不可。」
「完了完了，這下是徹底完蛋了。」
不過，坐在地上的邵三河又笑著補充了一句，「雖然是例行檢查，但也有可能進來檢查的可能。」
「他媽的，這一衝進來，就是瓮中捉鱉喲。」
向天亮壞壞的一笑，「辦法倒是有一個，但也比較冒險，不過，這個辦法的好處，是咱們不用回到那個招待所里去。」
「打炮？打啥炮？」
「再吹，再吹。」
「哎，查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