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生：「不，你們是被冤枉的。」
向天亮問道：「農行的行長也住在這裏？」
其他的活兒，關門鎖門，檢查房間，等等等等，都是邵三河乾的。
向天亮：「噢……你聽說有一百萬的臟款，你就有心了？」
確切說，王玉生是被邵三河拎出來的，王玉生瘦得像個架子，百來十斤的份量，邵三河一隻手就能提起來。
向天亮：「你怎麼知道的？」
王玉生：「對，縣委辦公室主任高永卿。」
王玉生：「留了。」
邵三河道：「必洋，這裏我檢查治安時來過，我記得好像還有一扇後門吧？」
說走就走。
被扔在沙發上的王玉生，驚魂稍定，慢慢的緩過勁來。
邵三河和周必洋正等著向天亮。
儘管是沒有開燈，但戴上近視眼鏡后，王玉生還是認出來，對面的沙發上，坐的是兩個在逃犯，向天亮和邵三河。
周必洋笑道：「我哪有三頭六臂啊，不過，物證室里有我的人，那小子似乎有先見之明，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把活兒幹了一大半了。」
向天亮：「你在縣公安局有熟人吧？」
向天亮：「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找你？」
邵三河罵了一句，「他娘的，常寶林這傢伙，果然叛變了。」
「天亮，你是怎麼回事啊。」邵三河用狐疑的目光瞅著向天亮，「我在閣樓里左等右等，卻等來了徐宇光帶人搜查，差點被他發現了，幸虧我早有準備，把小閣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他帶著人一上來，和*圖*書我就循著原路溜了出來，在小河邊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也沒見你的人影，所以按照約定，我就留了記號先回來了。」
一邊說著，周必洋一邊看著向天亮，向天亮笑而不語，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
王玉生：「這個么……」
「對，後門也就是一扇門而已，人車不能出入，因為後門外就是一條小河。」
向天亮：「呵呵……應該是兩個在逃犯，向天亮和邵三河。」
王玉生：「是高永卿。」
王玉生：「什麼人？」
向天亮：「好吧，我們走了，但是。」
進屋后，向天亮只做了一件事，切斷電源，然後就坐到沙發上點煙吸起來。
「沒有，農行宿舍的大門，晚上七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是關著的，沒人值守，進出的人自帶鑰匙，從大門邊的小側門出入，白天是開著大門的，有一退休老頭在門口傳達室守著，早上七點來，晚上七點走。」
王玉生：「確認。」
邵三河拿出微型錄音機，摁下錄音鍵后，放到出茶几上。
向天亮：「他親自來的？」
「呵呵……三河兄，咱們會會他去。」向天亮笑道。
「咦，你一個人乾的？」向天亮很是好奇。
向天亮：「我們對這個不關心，你應該知道我們想知道什麼。」
王玉生：「不是，錢是他從他小舅子帳號上的。」
王玉生：「和錢有關。」
這一趟的「收穫」還真不少，向天亮在徐宇光的書房和客廳里各裝了幾和圖書個竊聽器后，才優哉游哉的離開徐家老宅。
周必洋領會了向天亮和邵三河的意思，「兩位領導，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向天亮：「我們沒有來過你家，你明白了嗎？」
向天亮：「高永卿？」
周必洋的警車，將向天亮和邵三河帶到了農行宿舍附近。
「他住在哪個房間？」向天亮看著前方問。
向天亮：「他留下字跡了嗎？」
「他一個人住，家屬全留在清河，所以，他每周六周日必定回家，但今天是星期四，他應該在，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應該住在四零一，整個宿舍樓最好的位置。」
在小河邊那個藏著潛水服的地方，向天亮發現了邵三河留下的記號，知道他已安全撤離。
周必洋沉吟了一下，「嗯……我建議從農行下手，查清是誰領走了那一百萬元。」
周必洋看著向天亮道：「我可不可以找個合適的理由或機會，把他的人都抓起來，讓徐宇光失去耳目和爪牙。」
向天亮：「是么，為什麼？」
現在已是下半夜兩點四十五分。
向天亮：「還需要我強調我們的要求嗎？」
向天亮：「哦，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向天亮：「走了。」
王玉生：「一個人。」
向天亮：「什麼錢？」
向天亮：「從你們農行提走那一百萬現金的人。」
向天亮笑著贊道：「好啊，必洋兄，你只用兩個小時，做了一件我需要三天才能做成的大事。」
邵三河點頭道：「必洋，我們www.hetubook.com.com進去后，你把車開走，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一個小時後來接我們。」
向天亮離開徐家老宅，是在下半夜兩三點鐘，在時小雨昏睡的時候。
周必洋點著頭道：「縣農行的行長叫王玉生，今年五十歲，他可是全清河有名的『老銀行』，三十多年的老資格了，但是，他在清河市農行當副行長時得罪了行長，所以五年前被貶到咱們縣農行來。」
王玉生：「是的，真心話。」
……
王玉生：「你請吩咐。」
王玉生：「是向縣長和邵局長吧？」
王玉生：「是的，我託人查了一下，當時就嚇了一跳。」
向天亮：「你也知道那錢？」
王玉生：「說什麼？」
進樓上樓，乾淨利落。
王玉生：「我知道那一百萬鈔票上的號碼后，就確定那是我們農行出去的錢。」
王玉生：「三天。」
向天亮和邵三河下了車，以最快的速度，翻牆進了農行宿舍。
王玉生：「是這樣，那一百萬所謂的臟款，是從我們農行出去的。」
向天亮：「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王玉生：「因為我知道，你們逃出來后，遲早會來找我的。」
向天亮：「他自己的錢？」
包括把王玉生從被窩裡「請」出來。
王玉生：「我不驚訝，相反，我早有思想準備。」
王玉生：「明白，明白。」
向天亮：「王行長，你應該明白，我和邵局是志在必得。」
向天亮：「預約幾天？」
「天亮，邵局，前方一百米的www.hetubook.com.com那扇大門進去，就是縣農行宿舍，一共兩幢，左面的六層樓是員工宿舍，右面臨街的四層樓，就是縣農行的幹部宿舍，一樓街面房用於出租，二三四層為幹部和部分業務骨幹的住房。」
向天亮：「你繼續說。」
「干，都送到岱子島監獄去，在咱們辦完事之前，不能讓他們出來搗亂。」邵三河點頭道。
向天亮：「王行長，我們深夜造訪，你好像並不驚訝啊。」
周必洋也道：「難怪啊，我說他最近怎麼老愛往我身邊湊，原來是做起卧底來了。」
王玉生：「明白。」
向天亮用萬能鑰匙打開了四零一號房間。
王玉生：「對，你們的案子現在已變成滿城風雨，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王玉生：「銀行有銀行的規定，五十萬以上的轉賬，二十萬以上現金的轉出，都需要行長簽字才能完成。」
「我說么。」邵三河笑著說道，「必洋，以你看，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
王玉生：「從邵局長後院搜出來的那一百萬元。」
「大浪淘沙，不必奇怪，出叛徒正常，不出叛徒才不正常。」向天亮說道，「現在我們知道了常寶林的真正角色，他就等於失去了作用嘛，今天晚上最大的收穫不是常寶林，而是那個丁方明，他手下有一幫人，可能會對我們造成一定的麻煩。」
周必洋拿出了一個檔案袋，「天亮，邵局，這裡有你們需要的東西，我從那一百萬元，抽出了一百張一百元的每捆一張，此外還有號碼，hetubook.com.com一共是一百組，每一捆的首號和尾號都有。」
王玉生：「敢。」
向天亮：「王行長，對你上述談話，你確認嗎？」
向天亮：「你敢作證嗎？」
「三河兄，你看呢？」向天亮問道。
王玉生：「向縣長真是火眼金睛，嗯……我在公安局么，確實有個把朋友。」
向天亮也循著來時的水路，游回了杜家院子。
向天亮：「一個人嗎？」
「收穫很大啊。」周必洋說道，「我去公安局物證室，化了兩個多小時，查看了一百萬元里的大部分，現在可以確定，那一百萬元都是還沒有使用過的新鈔，不但是連號的，連油墨味都還在，封條上的印章是農行市分行的，按照這一點推斷，這一百萬元應該是農行市分行轉給農行縣支行的，我們完全可以通過這個途徑，查出真正的領款人是誰。」
向天亮：「時間我不關心，因為你們有記錄，我們只關心人。」
「必洋兄，就照邵局說的辦。」向天亮問道，「對了，你那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大門口有門衛嗎？」向天亮門道。
「唉，甭提了，我差點被困住出不來了。」向天亮臉有慚愧，吸著煙說道，「徐家老宅有一定的防護能力，徐宇光的警惕性也很高，而且他的書房裡，當時除了他，還有縣計委主任張雲飛、縣紀委副書記丁方明，和你們縣公安局的經偵大隊長常寶林，幸虧是常寶林離開之後才開始搜查，要是常寶林還在，恐怕會被他看出點蛛絲馬跡的。」
王玉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