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向天亮擅長的工作，在這個領城，他對自己的要求，就是滴水不漏。
聳了聳肩，余中豪說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三十個人都搜了快一個小時了，這裏的草太長太密，簡直像大海撈針一樣。」
「嗯，真的。」
向天亮也壓低了嗓音，「狗日的，你他媽的就不能給點面子嗎？」
余中豪先瞥了顧秀雲一眼，「天亮，我就知道你在醫院待不住的。」
嗯了一聲，向天亮凝神四望。
但是，堂弟向天行的事，讓向天亮不得不取消在醫院「守株待兔」的計劃，公家的事固然重要，但私事也不能不管，更何況向天行自己跑出來還不算，把縣委書記張衡的寶貝女兒和外甥女也帶了出來，這就非同小可了。
儘管前排兩扇車窗都敞開著，顧秀雲也沒有猶豫，身體慢慢的倒向左側，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向天亮的雙膝上……
「不會吧。」余中豪心裏一凜，低聲說道，「不過，我向來佩服你的感覺，你這麼一說，我也被你感染了。」
向天亮自己思慮再三，最後還是決定離開醫院。
余中豪搖了搖頭，「你別忘了你自己說的話，對於這個獨客，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量他。」
「不好。」
余中豪微笑，「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指揮我啊。」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他看到了樹蔭里透出的一縷燈光。
羞澀的一笑，顧秀雲拉開車門，坐進了越野車的副駕座。
顧秀雲還在病房門口守著hetubook.com.com，看到向天亮要離開醫院，吃了一驚，「領導，你的傷……你的傷怎麼辦？」
向天亮僅僅是吊著左臂，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呵呵，你看我像受了傷的樣子嗎？」
叫了一聲，向天亮撥腿就跑。
邵三河笑了，「誰叫你去了，你去了也只是代表失蹤者的家屬而已。」
顧秀雲兩眼一亮，「我可以去嗎？」
顧秀雲還站在車外。
「呵呵……定量供應，憑票領取，顧姐，只要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有權享用。」
「噢……哈哈……行，行行。」余中豪樂不可支。
「是。」余中豪忍住笑，大聲的命令道，「同志們，大家都聽向天亮同志的命令，立即關燈撤人，支援其他搜索小組。」
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總隊長余中豪走了過來。
「那就好，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你就說是例行安全檢查吧。」
而劉書友也住在醫院里，如果劉書友是獨客的目標，那醫院里設下的天羅地網照樣可以發揮作用。
余中豪低聲道：「一個副處指揮一個副廳，這像話嗎？」
「老余，讓你的兄弟撤吧。」向天亮道。
其實，向天亮受傷不假，但根本沒有傷得這麼嚴重。
警車林立，崗哨密布。
「領導，這下你的破面子有了吧？」余中豪笑著問。
調笑聲中，向天亮駕著軍用越野車，繞著省委大院慢慢的轉了一圈。
守在門外的人都來自省委保衛處，是陳鐵龍派來的，大概陳m.hetubook.com.com鐵龍早就有過吩咐，看到向天亮出走，既不意外也不阻攔，只是急忙打電話報告陳鐵龍。
這裏如同白晝，幾十名警察和保衛人員還在忙碌，在草坪上搜索有可能存在的第二枚「梭標」。
「我不管？我不管能行嗎，我弟弟的事我不管，我的臉往哪擱啊？」
向天亮望著邵三河苦笑，「三河兄，上次咱們被誣陷的時候，雲州市公安局的特警大隊參加了對咱們的追捕，要是知道要找的人是我的弟弟，他們還會幫忙嗎？」
向天亮發動了車子，「顧姐，你想自己回家嗎？」
向天亮最擔心的是，獨客的目標既模糊又明確，作為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如果他混進省委大院是個人行為，那麼他的目標就可能是一類人，理論上說，省院大院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獨客的目標，最有可能的是那些位高權重的人。
「嗯……你太猛，我，我不能……」顧秀雲的俏臉更紅了。
向天亮不高興地說道：「豈有此理，那晚上就不來陪我了。」
那個獨客是個特殊的對手，如果自己不是他的終極目標，他壓根就不會到醫院里來。
「他們不會那麼狹隘吧。」邵三河笑道。
向天亮忽地高聲說道：「老余，讓你的人都撤了，把燈也關了吧。」
「陳兄放心，我還有一隻右手呢。」
「送你進醫院的時候，她們都去了的。」顧秀雲說。
瞥了顧秀雲一眼，向天亮嘮叨起來，「顧姐，陳小寧和劉若菲怎和-圖-書麼回事，領導負傷住院也不來探望一下。」
「善意的謊言是一種策略嘛。」
「邵局有個老戰友，是雲州市公安局治安支隊副支隊長。」
「行，聽你的，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顧秀雲朝向天亮的大帳篷瞥了眼，嬌羞地說道：「我，我是心甘情願的。」
「我還不是你的女人嗎？」顧秀雲嬌聲問道。
「好吧。」向天亮掛了電話。
向天亮沒有回答，卻反而向余中豪擺著手，換上了一張嚴峻的面孔。
坐起來的顧秀雲，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保證……保證滴水不漏。」
「老余，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就在省委大院里，他就在這裏，就在附近。」
向天亮呵呵大笑，「顧姐，我看你今晚不用喝水了。」
一邊說，一邊還揮著手，向天亮架子十足。
「噢……」向天亮壞壞的笑起來，「嘿嘿……顧姐你有把握，憑你一個人就能應付我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是負責照顧我的，今晚你哪裡都不能去，我到哪裡，你就必須跟到那裡。」
之所以裝傷，是向天亮略施小伎，想來一回引蛇出洞，如果發射梭標的人，真正的目標是向天亮，而且不甘罷手的話，他一定還會再次出手，那麼，醫院特護病房就是對付他的天羅地網。
「問題是我不認識雲州市公安局的人啊。」
周必洋道：「天亮，周局和我都認為，與其咱們三個去找三人，不如讓雲州市公安局幫咱們找。」
「臭娘們，閑著也
m.hetubook.com.com是閑著，那你還等什麼？」
向天亮滿意的笑笑，這也是滴水不漏。
「兄弟，你沉不住氣了？」
顧秀雲紅著臉道：「本來么……我們三個人商量過了，輪流來醫院照顧你，抽籤的時候，我抽到了第一。」
「怎麼著，我不能指揮你嗎？」向天亮不高興的問。
向天亮自言自語道：「我就不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射我一標呢？難道是想射劉書友，因為某種因素才射到了我的身上？」
向天亮要下床，邵三河卻攔住了他，「這事不用你管了。」
邵三河道：「我也不喜歡讓人家幫忙，但不管怎麼說，這是人家的地盤，連招呼也不打，這不好吧。」
「是啊，我改變主意了。」
「我呸。」向天亮罵道，「狗日的余中豪，你別給臉不給臉啊，我是省委大院的人，見官大一級，我還是省委大院里批發零售官帽的人，起碼是見官大兩級，他媽的，你說我夠格不夠格？」
「傷沒問題吧？」
「哈哈……官迷，你就官迷吧。」
「沒有結果嗎？」
顧秀雲匆忙的打掃戰場，「飽，飽了……真多呀。」
商量定當，邵三河和周必洋起身告辭。
「哎，這可是世界上最高級的營養品，滋顏養術的精品喲。」
左小臂是確實骨折了，但上臂和肩膀安然無恙，左腿一點事也沒，不過才從四五米的高度跌落在泥地上，根本不會讓向天亮傷到躺在病床上的地步。
很快的，燈滅人散。
「哈哈，你要我撒謊？」
又是一和-圖-書
個夏日的黃昏，空氣有點悶熱，坐在車上兜風倒是很好的選擇。
顧秀雲羞得無地自容，「謝謝領導……我，我以後……以後還要……」
「真的嗎？」
在省委大院空中救人的時候，一枚梭標突然飛來，擊中了向天亮的腰部，當時他處變不亂，儘管身體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但他在落地的瞬間，還是頭腦十分清晰冷靜，將著力點集中在自己的左小臂上。
「也行。」邵三河的話，向天亮不得不考慮，「三河兄，要去你和必洋兄一起去，我可不去啊。」
陳鐵龍道：「書記同意了，我現在正在布置，十五分鐘后對省委大院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
為了完成釋放的享受，向天亮慢慢的開著車，多繞了幾條街后，才向省委大院駛了過去。
「哼，有沒有做到滴水不漏？」向天亮嚴肅的問。
向天亮樂道：「顧姐你記住，除非明天你不想上班、不想出門、不想下床，否則就不能一個人面對著我，呵呵……」
所以向天亮剛坐到車上，陳鐵龍的電話也到了。
忽地，向天亮轉動的身體停了下來。
向天亮沒讓顧秀雲下車，他自己下車后，倚著車門先點上了一支煙。
「這麼說，倒是我狹隘了。」
女人就是比少女懂得多，一回生，二回熟，顧秀雲儘管只是第二次這樣「討好」向天亮，但還是沒浪費向天亮的一點「貢獻」，她全部的接受了，可謂滴水不漏。
越野車上貼著通行證，向天亮直接開車進了省委大院，來到組織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