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向天亮，余中豪心裏是重視和感激，這小子除了嘴損一點，可謂什麼都好，尤其是識大體顧大局，對朋友重情重義，仔細想來，自己這兩年的升遷，居然或多或少都有他的作用，這樣的朋友不能丟。
「被你說著了，資料上有血滴，剛乾不久。」李玟抬頭看著向天亮，「應該是他，那個瘋子來過這裏。」
「不，我要一舉兩得，魚也要，熊掌更得要。」
「報告李書記，這個時代不需要英雄了。」向天亮笑著說道。
「一樣是拍領導馬屁的功夫，另一樣是拍女人馬屁的功夫。」
終於對上號了。
因為書記正在休息間午睡，秘書莫開才在裏面守著，而辦公室里另一邊的沙發上，還坐著余中豪和陳鐵龍。
「余總，你們在聊什麼？」李玟坐下來順口而問。
李玟點著頭，「我馬上打電話召人過來，你先回去歇著吧。」
關上門，拿著三個檔案袋，向天亮大模大樣的坐在了李文瑞的老闆椅上。
向天亮怪怪的瞅著余中豪，「狗日的，我發現你進了省城后，業務水平不咋的，但有兩樣功夫倒是見長了。」
向天亮在女人方面的事，余中豪豈能沒有耳聞，他和肖劍南邵三河他們一樣，都有一個基本的態度，自己不好此道，只要不把綠帽子戴到自己頭上，管他身邊有多少女人。
向天亮訕訕的笑了笑，「問問都不行，算我多嘴了。」
放下筷子，向天亮沒有馬上拿起檔案袋，「哎，檢查過檔案袋和*圖*書了嗎？」
向天亮驚道：「他媽的，真是你的人啊。」
這就是向天亮和余中豪的區別，一個頗有遊戲人生的色彩，做事也算認真，但態度太過隨意，有些玩世不恭，而一個卻以嚴謹自律著稱，隨著級別的升高，更加的內斂更加的功利。
拿手指了指向天亮，李文瑞對身邊的莫開才說道：「我記憶力不好，你幫我記著，還有你們大家，都幫我記著，三天之內抓不到那個瘋子，他就是我李文瑞一輩子的司機了。」
「哼，什麼叫干？」
余中豪指著向天豪，「他想來咱們總隊工作，你說我同意不同意？」
「呵呵……本英雄是武松轉世，擅長的就是打虎。」
李玟過來，將向天亮拉了起來，「你必須回答，我在考你喲。」
「我只要結果，對這個現場技術勘察報告不感興趣。」向天亮說道。
余中豪能調到省廳，全仗前任廳長江雲龍的提攜，而現任的領導是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兼省公安廳廳長許國耀，是部里派下來的，以前沒有多少接觸，余中豪正為如何相處費盡思量，而現在通過這個案子，建立與省委書記李文瑞的關係，不失為一個曲線迂迴的好辦法，先成為李書記的人，再藉此靠近許廳長，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陳鐵龍笑道：「兄弟你放心吧，省公安廳的技術人員檢查過了，三個檔案袋上都沒有那個瘋子的指紋，我們推斷，要麼他沒來得及，要麼他不和圖書是沖檔案去的。」
向天亮斜了李玟一眼，她就坐在他的旁邊，突出的胸脯就近在咫尺。
「你這人，根本就沒有情商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浪，你的明白？」
「我不需要你的讚美。」
「嗯……」向天亮想了想，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手印和血跡真是那個瘋子留下的話，那就有兩種情況是最有可能的，一，我的橡皮子彈打中了他的動脈，他躲到這裏來是為了止血治療，二，我的橡皮子彈打中了他，但並不太重，他到這裏來是為了從資料堆里找他需要的東西。」
「未必。」李玟故作不屑。
「我看夠格。」余中豪說。
李玟勝利的一笑，拿起快餐盒和筷子，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余中豪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我說你小子，原來想報仇出氣是假，貪圖美色才是真的，狼子野心啊。」
應了一聲，李玟俯身察看起來。
「喲，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官迷嘛。」
「這該怎麼解釋？」李玟問道。
「他和我們要找的資料，很可能是一致的。」李玟補充道。
「乖孫子，又想欺負你姑奶嗎？」
向天亮忙道：「你再看看地上和資料上有沒有血跡。」
檔案袋果然是密封的，封口完好無損。
「可惜什麼了？」
余中豪走了過來，「哎，你小子悠著點，會不會尊重婦女同志啊？」
「臭小子。」
「狗日的，你重色輕友。」向天亮不滿道。
李玟只是哼了一聲，雙手拿過檔案袋，卻和*圖*書沒有離開向天亮的膝蓋的意思。
余中豪忍不住的笑，「打了大老虎，家裡還有兩隻嗷嗷待哺的小老虎呢？」
這次向天亮瞄上李玟，余中豪也看出來了，報復只是其中一個目的，乘機揩油也是目的。
「嘖嘖，可惜了。」
她不敢大聲，更不敢對向天亮進行反欺負。
「呵呵……是你爸說的，好好乾啊，我不過是貫徹落實書記的重要指示嘛。」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向天亮坐在書記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吃著快餐，一邊看著剛送來的現場技術勘察報告。
「嘿嘿……」向天亮反手一拉，將李玟拉到了自己的雙膝上，看著她的眼睛說，「想。」
果然，在那雪白的牆上，有個淡淡的紅手印。
「呵呵，難說難說，專家的話，一般都屬於放屁，指紋，指紋為什麼就不可以擦掉呢？」
後勤處資料室里的血跡，正是瘋子獨客留下的，而且從時間上推算，正是上午被向天亮打傷后不久。
李玟白了向天亮一眼，「你以為我們都是外行嗎？」
「姑奶奶，我沒叫錯啊。」
「呸。」余中豪笑罵道，「你張口狗日的，閉口狗日的，幾時當我是你的朋友了。」
余中豪不禁莞爾，「那可是帶刺的玫瑰，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喲。」
向天亮大大咧咧道：「我會不夠格？讓我當副總隊長，也許資歷不夠，難以服眾，但要論功勞，給我個副廳長也不為過吧。」
「你說什麼？」李玟擰住了向天亮的耳朵。和-圖-書
「他？還是省省吧。」李玟淺笑著。
「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我說，正經點，先辦正事好不好？」
向天亮捂著腳，誇張的叫起來，只是怕吵醒書記，不敢高聲的喊。
「你是專家哦。」向天亮微笑。
「哎喲……」
「沒說的，一網打盡唄。」
向天亮奇道：「我不夠格嗎？」
李玟走到牆邊，反覆仔細的看了許久，「好像，好像是血跡，似乎還有股淡淡的腥味……印在牆上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六個小時。」
余中豪笑著說，「踩得好，多踩幾腳更好。」
向天亮笑得不陰不陽，專家和放屁二詞說得特別的響亮，分明在指桑罵槐。
向天亮臉色一凝，「他媽的，我亂槍打傷他后，他果然沒有馬上逃走。」
向天亮很是一本正經，「這麼一個秀色可餐的女人，擱著荒著，嚴重的浪費資源嘛。」
大家紛紛站起身來。
「你想要的是這個。」李玟遞過來三個檔案袋，「這裏面全是書記樓的建築設計資料，和歷次整修改造的詳細記錄。」
向天亮坐起來，湊到余中豪身邊，「狗日的，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們走，讓他好好乾活吧。」李文瑞拍了拍向天亮的肩膀，「臭小子，好好乾啊，干好了，你就是英雄，干不好，你就是狗熊。」
向天亮笑道：「不錯，咱們需要立即確定。」
「去你的。」余中豪低聲說道，「她可是李書記的親生女兒，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找死呀。和圖書」李玟低聲斥道。
「小子，三十如虎四十如狼，那可是名副其實的虎狼啊。」
「你拜我為師，我教教你。」
陳鐵龍看得樂不可支。
「又不懂了，槍不擦不亮，水不流不暢。」
「不對，恰恰相反，這個時代的人太自以為是，人人都認為自己是英雄。」
「呵呵……作為人類一分子，我願意與你交朋友。」向天亮樂道。
他拿筷子的頂端，冷不防的碰了一下她的胸脯，小聲的說：「我還想要你的這個。」
「而且。」余中豪補充道，「這三個檔案袋封口都用膠水粘上了，相關專家檢查過了，檔案袋均沒有被拆開過的跡像。」
說畢，李文瑞背著手出去了。
「你想哪兒去了。」余中豪給了向天亮一拳，「我不像你小子，我是既沒色心，又沒色膽。」
「你不怕我怕。」
「書記放心，我們都記著呢。」莫開才一本正經道。
這時，李文瑞從休息室出來了。
李玟狠狠的瞪了向天亮一眼，突然提起左腳，重重的踩在向天亮的腳背上。
「你的人？」
辦公室里又只剩下了向天亮和李玟。
余中豪一把將向天亮推倒在沙發上。
「嗯，我的人。」
余中豪聲色不動，心裏還巴不得向天亮和李玟之間來點事，那他就可以藉機利用了。
「我的姑奶奶，咱們干吧。」
正說著，李玟回來了，向天亮和余中豪急忙停止了說笑。
「哈，我是沒有情商，不會玩你那一套。」
「李書記，玩笑話當不真啊。」向天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