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龍：「你答應了？」
瘦削的身影站在五米多外，一動不動。
李可林：「一共三次。」
不一會兒，休息間通往辦公室的門邊，李玟拿著槍躍躍欲試。
李可林：「沒有，他戴了個大口罩。」
李可林：「他沒和正面接觸過。」
李玟頓時腰間一麻，全身發軟無力，手中的槍也到了向天亮的手上。
李可林：「我……」
向天亮慢慢放開李玟，把槍交回到她的手裡，並在她手臂上捏了一下，示意她不可輕舉妄動。
忽地，瘦削的身影移動起來，朝文件櫃這邊踱了過來。
陳鐵龍：「先說說第一次。」
陳鐵龍：「他讓你幹什麼？」
文件櫃里寂靜無聲，而書記辦公室里，那陣風聲也戛然而止。
向天亮懊喪的又罵了一聲，收起槍坐在了地板上。
陳鐵龍：「我幫不了你，你就等著法律來懲罰你吧。」
「這面牆也是解放前留下的老牆壁嗎？」李玟問道。
陳鐵龍：「就這麼簡單嗎？」
李可林：「他說和一筆巨大的財富有關。」
余中豪道：「咱們先去看看對李可林的審訊情況吧。」
陳鐵龍：「怎麼幫的？」
李可林：「對，他說……他說事成之後，分給我……分給我十分之一。」
向天亮心裏微微一凜，警戒森嚴，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李玟伸手到向天亮的褲袋邊摸了摸，又白了他一眼，「想得蠻周到的么。」
陳鐵龍：「李可林，你應該明白你自己的處境，全說了比只說一部分要好。」
和*圖*書不料就在這時，辦公室里響起破門而入的聲音。
李可林：「他還說，見到牆壁磚頭和天花板是紫紅色的時候，就把全部的牆壁和天花板拍下來。」
陳鐵龍：「李可林，你說你不認識那個人？」
李可林：「陳處長，請你，請你幫幫我。」
李可林：「是的……但，但是，我剛才拍的時候，發現有一面牆還沒拆掉。」
沒錯，就是他。
向天亮道：「他要找的東西就在天花板和牆上。」
向天亮嘆道：「兩位大偵探，煮熟的鴨子，讓你們兩位嚇跑嘍。」
陳鐵龍：「他讓你幹什麼？」
他來了。
近在咫尺，他甚至將一隻手搭到文件櫃的門上。
陳鐵龍：「你可以不說，我不會問第二遍。」
辦公室里，電燈已被打開，門外衝進來的正是余中豪和肖劍南。
李可林：「真的不認識，我以前從沒見過他。」
「怎麼找呀？」李玟問道。
他在察看牆壁和天花板，和剛才那個李可林一樣。
他不敢怠慢，怕李玟落單吃虧，忙撿起李玟的罩罩和內褲，往褲袋裡一塞，單手抓著洞口，趕緊跟上了李玟。
「對不起。」肖劍南不好意思的說，「我們剛下樓，就看到了那瘋子，他的輕功真好，藉著樹枝的彈力，居然能從五米高的地方，跳到七八米外十米高的三樓，靠著三樓十幾厘米寬的窗能，就能穩住身子，太厲害了，我和老余也是心急了一點，怕你們一時應付不了，就想
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沒想的衝上來了。」
陳鐵龍：「後來呢？」
陳鐵龍：「你們見過幾次面？」
陳鐵龍：「是五百公斤黃金吧？」
……
李可林：「我……我拿了公家一些電子配件回家，他，他以此而要挾於我。」
瘦削的身影在文件櫃前站住了。
陳鐵龍：「什麼事？」
李可林：「沒有了。」
肖劍南看著四周的牆壁，搖著頭道：「真是搞不明白，牆上不過是一些磚頭而己，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陳鐵龍走出監時審訊室，對向天亮等人說道：「事情總算有眉目了，那個瘋子是來找那批黃金的。」
李可林：「讓我幫他找書記樓的建築檔案，和歷次整修記錄，特別是書記辦公室的。」
到底他們在看什麼呢？
她身體微微一震，伸手從腰間撥出槍來，因為原來的藏槍之處已被向天亮「破壞」了，而她的另一隻手，也搭在槍上要去打開保險。
陳鐵龍：「當時你沒看過他的臉。」
李可林：「對，他問了，我，我也說了。」
「呵呵……我們的發財機會來了。」向天亮咧開了嘴。
向天亮「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捏住了李玟的雙手，同時用傷未痊患的左手，頂在李玟的腰間穴位上。
向天亮稍稍喘了一口氣，從褲袋裡掏出了自己的槍。
向天亮走在最後，看到李玟扭著屁股，步姿極不規範，忍不住在後面摸了一把。
自己人看著自己人，槍口都衝著對方。
李hetubook.com.com可林：「五天前，我下班回家的路上，他跟蹤我並劫持我，要我為他辦一件事。」
這是要行動的信號，李玟搶先一步，身體像條蛇似的，從頭頂上的洞口鑽了出去。
一個瘋子並不可怕。
瘋子獨客。
向天亮沖李玟點點頭，伸手輕輕的拉門。
向天亮神秘的眨著雙眼，「稍安勿躁，此乃天機，豈能輕易泄露呢？」
余中亮問道：「你認為，他要找的並不是具體的東西，而是某種虛擬的記號？而記號里又隱藏著某種特殊信息？」
陳鐵龍：「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些什麼？」
此時此刻，辦公室里多了一個人影。
書記樓一樓小會議室，陳鐵龍正在審訊那個後勤處副處長李可林。
李可林：「我……我幫了。」
「我認為，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向天亮道，「不然的話，無法解釋他要幾次前來了。」
這個瘦削的身影，向天亮見過一次，上午躺在政法樓外的三輪摩托車上，他看到過這個身影在樹蔭間飄過，對他來說，凡是他重視的人和東西，只需瞥上一眼，就能深深銘刻在記憶里。
李玟放慢腳步，小聲說：「我忘拿東西了。」
可怕的是瘋子的非正常思維，還有他身上攜帶的劇毒，經檢驗證實，梭標上所沾的劇毒，見血必死，暫無解藥。
向天亮差點沒笑出聲來，李玟還真是敬業，為了抓捕罪犯，居然連罩罩和內褲也不要了。
陳鐵龍：「你幫他了嗎？」
陳鐵龍：「這怎麼可能呢？」
「誰讓你們衝m•h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oｍ進來的？」向天亮瞪著雙眼問。
李可林：「給了他資料室的鑰匙，讓他自己去找，但是，滿屋子的資料，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
李可林：「我說，我說……我問過他為什麼？」
向天亮看清了，他的對手也戴著紅外線夜視鏡。
向天亮點了點頭，指著那面尚未被拆的牆壁說道：「幸虧我有點小小的先見之明，讓陳鐵龍特地留下這面牆，他剛才站在這面牆前看了好久，我想他要找的東西可能在這面牆壁里，他應該還會設法回來。」
向天亮罵了句他媽的，迅速的開門而出。
四個人離開書記辦公室往樓下走。
李可林：「他先問我省委大院的動向，我告訴他，書記樓封閉了。」
「嘿嘿……我善於打掃戰場啊。」向天亮心道，細節決定成敗，我要是不周到，我還能腳踩幾十條「船」嗎。
陳鐵龍：「他怎麼回答？」
「對，是老牆。」向天亮說道，「我查過那些資料了，整個書記辦公室現在隔成了三個部分，而原來是辦公室和休息間兩個部分，只是後來多隔出一部分作為秘書的辦公室，所以，這面辦公室與休息間之間的牆是面老牆。」
肖劍南笑道：「誰都知道你小子喜歡留一手，可偏偏那個瘋子不知道，還真的是撞了南牆不回頭，我也賭他還會回來。」
只可惜黑燈瞎火的，向天亮沒有欣賞春光無限的眼福。
李可林：「真的。」
陳鐵龍：「是全部嗎？」
陳鐵龍：「他長什麼模樣，你描述一下。」
余中豪衝到m.hetubook.com.com窗口，往外看了看，「他跑了。」
李可林：「就是今晚，我在家吃晚飯的時候，他打來電話約我出去。」
「他很聰明，把李可林當作誘餌，螳螂捕蟬，他玩了招黃雀在後。」余中豪說。
陳鐵龍：「第三次呢？」
陳鐵龍：「為什麼？」
陳鐵龍：「哼，你認為事成之後，他會分給你嗎？」
李可林：「我，我答應了。」
李玟側耳細聽，外面果然又有動靜，像陣風刮過的聲音。
「哎哎，你們先搞搞清楚，他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呀？」李玟說道。
陳鐵龍：「第二次呢？」
瘦削的身影不見了。
余中豪點著頭道：「是我和老肖的腳步聲驚動了他。」
陳鐵龍：「然後，你又告訴他，書記辦公室要進行裝修的事，對不對？」
李可林：「為他進出省委大院提供方便。」
「我看不見得。」余中豪笑著說道，「那是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傢伙，我肯定他還會回來的。」
一扇窗門敞開著，窗帘在夜風中飄蕩。
向天亮和李玟不敢動彈，文件櫃的兩扇鐵門是有縫隙的，哪怕一點點異動，都會暴露自己的行藏。
向天亮抬頭窺視。
向天亮笑而不語，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褲袋。
瘦削的身影站在文件櫃前許久，終於轉身向另一邊踱去。
李可林：「前天下午，他約我去茶館，但他始終背對著我。」
黑暗中，向天亮和李玟相視一眼，同時屏住了呼吸。
李可林：「後來他給了我紅外線夜視鏡和照相機，他讓我把拆除裝飾后的牆壁和天花板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