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丹拿手掩住了向天亮的嘴，「我跟我媽說了，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沒什麼。」向天亮喝著楊小丹遞來的冰水。
「我，我不知道么。」
兩車相向而停，車窗緊挨著車窗。
桑塔納轎車剛開出去幾百米，就被一輛突然冒出來的進口寶馬轎車擋住了去路。
「她嘆了一口氣說，你命里果然有這一劫呀，女大不由母，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啊。」
向天亮原來的懷疑是對的，馬蘊霞祖籍濱海，家裡人雖然都遷居南河縣，但在濱海縣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親人」，就是原縣紀委書記徐宇光。
向天亮還是笑著。
吸了幾口煙，向天亮還是憋著不說話。
「哥，謝娜姐和蘊霞姐待我很好，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她們說，她們是你的很要好同學，對了，她們讓我通知你，她們現在住在濱海大廈，明天上午要去縣政府正式拜訪你。」
「呵呵……國慶節時來了一幫省城的母老虎，我走不開么，你看現在，我不是來了么，沒有借口，創造借口也來了。」
「你媽怎麼說？」
白骨精，謝娜，大河馬，馬蘊霞，向天亮覺得自己有先見之明，當初給她們起的外號相當的貼切到位。
細心的楊小丹還是看出了一點點，拉著向天亮的手進自己的辦公室時，她咦了一聲，「天亮，你的手很冷，出什麼事了？」
向天亮並不想打人，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輕輕地撓著。
上午舉行的三縣區綜合市場項目奠基儀式，據說很隆重，很熱烈。
「什麼話？」
「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啊？」
向天行湊過來，陪起笑臉，將一支香煙遞到向天亮嘴上，又忙著點上了火。
「這下你滿意了？」楊小丹伸手打了向天亮一下，嬌聲埋怨道，「真沒良心，都這麼多天了，也不來看我。」
「就是這樣的。」楊小丹調皮地笑了。
「一定是誰惹你生氣了。」楊小丹柔聲道，「你瞞不過我的，記得讀書的時候，你一不高興，就是你現在這種表情。」
「我媽……我媽她說什麼了？」楊小丹不解地問道。
可是，讓向天亮繼續不爽的，是來自公安局方面的消息。
向天亮急忙放開楊小丹，尷尬的站了起來，「肖阿姨，您好。」
「當然要叫，你還可以盡情地叫喚，像女高音一樣地尖叫呢。」
向天亮扔掉香煙，倏地伸手，在向天行的臉上輕輕拍了拍。
「媽，你有完沒完呀。」楊小丹跺著腳惱道。
秘書丁文通完成了任務，他將攝像機交給了向天亮。
向天亮淡淡的笑著，根本沒有想說話的意思。
「不行，就在你這辦公室里。」向天亮的目的很明確，一定要把楊小丹殘存的羞恥感消滅掉。
「不行呀。」
「啊……我就知道你……你沒安好心……你想，你想……大小通吃……就像，就像章醫生和喬蕊……heｔｕbｏｏk.ｃｏm•ｃｏｍ就戴阿姨和陳南陳北……啊……」
徐宇光居然是馬蘊霞的乾爹。
肖敏芳慌慌忙忙地走了。
進口寶馬轎車上的司機不是別人，正是向天亮的堂弟向天行。
大中午的，讓向天亮不爽的事情還有。
肖敏芳瞥了向天亮一眼說，「你這丫頭，以前什麼時候需要敲門了，向縣長來了也不說一聲。」
「哥，一向可好啦？」一口半生不熟的南方話。
這解釋太過勉強了，堂堂的副縣長，大中午的親自跑來借索尼錄像放映機，樓下那些五六歲的小屁孩都不相信，偌大的縣委大院，會找不到一台索尼錄像放映機么。
向天亮一言不發，斜眼冷瞅著向天行，突然舉起了左手。
「壞蛋……」
向天亮當然不爽，向家的人給別人當狗腿子，在向天亮看來，就是一種恥辱。
話音未落，桑塔納轎車已躥了出去。
「我媽她……她在隔壁，她……她會聽見的。」
向天亮心裏有些不爽。
「我，我會叫的……」
忽然，肖敏芳目光停在一個地方，臉噌地又紅了起來。
如此一來，眾多疑問就迎仞而解了，徐宇光正是在與向天亮的鬥爭中，把自己折騰到監獄里去的，馬蘊霞此番回來替乾爹報仇，完全說得過去。
可是，人家現在牛了去了，三元貿易公司副總經理謝娜的司機、保鏢、助理，不得了了。
不料，辦公室的門，叭地一聲被推開了。
向天亮壞笑著說，「你媽說，向縣長，你忙你和圖書忙……借吧，借吧……你仔細琢磨琢磨，你媽的話是不是特別的意味深長？」
直到進了向陽幼兒園，為了不讓楊小丹看出來，向天亮才強迫自己掩飾住不高興的心情。
向天亮一聽樂了，這就更不能轉移陣地了，「嘿嘿……你媽說，向縣長，你忙你忙……借吧，借吧……我就說，肖阿姨，你聽你聽……聽吧，聽吧。」
楊小丹臉紅了，臉皮厚得賽過城牆的向天亮，居然也紅了臉。
向天行急忙伸手遮擋，嘴裏叫著，「哥，你不能打人的啦，你不能打人的啦。」
「可是……」
「傻丫頭，你叫得越響，我會越有勁頭，你的叫喚就是我幹活的號子，就是我奮勇向前的衝鋒號。」
「小不點，你真是人小鬼大。」
向天亮伸手去抓楊小丹，卻被她機靈的躲開了，可向天亮的另一隻手伸得更快，一把揪住了楊小丹的裙子，順勢拽到了自己懷裡。
「是么？我以前也這樣嗎？」向天亮奇道。
母女倆更是兩張大紅的臉，楊小丹羞得無地自容，「媽，你怎麼不敲門呀。」
「快回家看看，爺爺奶奶和你爸你媽都在想你呢。」
楊小丹噗的一聲笑了，「好笨好傻的借口，借索尼錄像放映機，家家都有的東西，虧你想得出來。」
「小丹，你媽她？」
楊小丹像征性地掙扎了幾下，就主動的吻了上去。
「她早知道我們的事了。」
向天行陪著小心說，「哥，不要生氣了好嗎？我知道我錯了，不該偷偷的跑出去ｍ.hetｕｂoｏk•ｃｏｍ.ｃoｍ，害得全家人為我著急，害得哥千方百計的找我，哥，你笑一笑，笑一笑么，要不，要不等找個沒人的地方你再打我一頓？」
向天亮抱起楊小丹，「不過，你媽說得好啊。」
楊小丹紅著臉小聲道：「你上次……你上次來過之後，我媽就看出來了，她說她是過來人，還當過婦產科護士，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所以我只好坦白了。」
謝娜為了父親誰自橫，馬蘊霞為了乾爹徐宇光，仇就變成了恨。
向天亮壞笑著道：「小丹啊，做人要講道理，要互相幫助，你想一想啊，你媽這麼慷慨大方，讓我隨便的借用你，我總不能連聽的資格都不給她吧。」
「向縣長，我家小丹你隨便借，想借就借吧。」
原來，肖敏芳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帳篷。
看到肖敏芳沒有要發火的樣子，向天亮才暗自鬆了口氣，急忙解釋道：「阿姨，對不起，我是來借索尼錄像放映機的。」
「哥，你這笑……我，我滲得慌，求你了，你說句話好嗎？」
向天亮和楊小丹互相看著對方。
一邊是全身發抖，雙手緊摟著向天亮的脖子不放，一邊嘴裏還在說著，「天亮，不能，不能在這裏呀？」
門口站著一個端莊秀麗的中年婦人，正是楊小丹的母親肖敏芳。
再說了，你借索尼錄像放映機就借索尼錄像放映機好了，幹麼要抱著索尼錄像放映機的主人呢。
「這丫頭，媽剛來就趕我走。」肖敏芳看著向天亮微笑。
在食堂吃過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
午飯，向天亮帶上攝像機，開著車離開縣委大院，他已經跟楊小丹聯繫好了，她那裡有同類產品的放映機，正好可以讓她一起看看鏡頭裡的謝娜和馬蘊霞。
向天亮笑了，「你媽真偉大。」
「哥，還生我的氣嗎？」
向天亮一邊樂呵著，一邊飛快地忙碌著，「這可是你說的，我純潔得很，呵呵……你可不許污衊一個副縣長啊，不過，小丹啊，本縣長一貫堅持多多益善的基本原則，一定會認真考虛你的建議的……」
不管怎麼說，除了是同學關係外，自己與謝娜的關係還曾經比較近乎，就是馬蘊霞，自己還曾救過她呢，當初要不是自己幫她，她還可能在牢里待著呢。
「向縣長，你忙你忙……借吧，借吧……」
可是，現在自己被直接無視了，據說謝娜和馬蘊霞回到清河以後，宴請了幾乎所有認識的人，唯獨缺了向天亮。
他媽的，連個電話都沒有，不拿副縣長當幹部啊。
「不……天亮，去，去密室好嗎？」楊小丹央求道。
瞧向天行那得意的勁頭，一身洋里洋氣的打扮，向天亮就氣也不打一處來。
「你媽的意思，就是一句話。」
「哪裡意味深長了？」
「去你的……不是這樣的。」
「嘿嘿……等會兒你就會大聲的說知道了。」
肖敏芳噢了一聲，「原來向縣長是來借索尼錄像放映機的呀。」心說你這是來借人的吧。
一邊雙手忙碌，向天亮一邊笑問，「那你說，你媽的話是什麼意思？」
謝娜和馬蘊霞到濱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