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笑罵道：「他媽的，你把我的槍整個都吞沒了，這還叫例行公事啊。」
李長勝：「免謝，少在背後罵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匿名舉報信針對的人名叫林霞，原清河一中代理校長，現在的濱海縣一中副校長。
「呵呵，我開炮了。」
市紀委書記李長勝的辦公桌上，放著幾封匿名舉報信。
劉久冰心領神會，「要不……我帶兩個人，跑一趟濱海？」
好戲只開了個頭，床頭柜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李長勝：「我讓劉久冰帶兩個人過去了，你心裏有個數，再和林霞同志打個招呼。」
向天亮：「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劉久冰放下舉報信，望著李長勝問道：「領導，這舊事重提，舊賬重翻，是不是有人又要動向天亮了？」
莫小莉咯咯笑著，上下起落運動的節奏更快更猛，「所以，所以……我要，我要報告。」
林霞，這個名字李長勝有印象，人家不當市一中校長，躲到濱海當個普通老師去了，為什麼還會有人翻出她的舊賬來了呢？
向天亮：「李書記，我衷心地謝謝您，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我沒有其他選擇，躲不過去的。」
李長勝：「我就是在討好張書記和姚市長，這有什麼錯嗎？」
向天亮：「第一步，您把我整出來，第二步，您退出去，第三步，他們會揪住我，第四步，我會與他們面對面，而這個面對面，正是我的目的。」
李長勝：「不敢，不敢有什麼指示。」
李長勝和_圖_書：「說著了……林霞，濱濱海縣一中副校長，你總該知道吧？」
向天亮：「李書記，謝謝啊。」
向天亮：「呵呵，濱海縣的向天亮說的。」
「你們倆看看，這是市委辦信訪室轉過來的。」李長勝指著匿名舉報信說。
李長勝：「少拿話激我，領導有批示，我得例行公事。」
向天亮呵呵樂道：「小莉姐，這一仗如果打贏了，我要給你記頭功。」
「這，這不算……這是例行，例行公事。」
李長勝：「你以為呢，別人的眼睛都盯著呢，走走過場是必須的。」
為人謹慎，處事小心，李長勝在仕途上雖然進步不快，但也甚少麻煩，當得起爹媽起的名字。
向天亮：「李書記，別搞得那麼一本正經行不行，讓劉久冰在濱海縣住一晚，不就行了嗎。」
「是，是炮。」
向天亮：「學習不分場合么，李書記認為不對嗎？」
向天亮：「對了，不整成生活作風問題，能把我整出來嗎？」
李長勝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久冰，你再看看這個。」
李長勝：「天亮，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三思。」
向天亮：「您就別問了。您就把自己置身事外。在旁邊看著得了。」
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向天亮，那可是個帶著槍而且不講理的傢伙，這一點劉久冰知道，李長勝更是明白，如果一定要做出選擇，李長勝寧願得罪張宏和姚新民。
李長勝：「有在家裡加強學習的？」
向天亮：「真和*圖*書要走個過場？」
向天亮：「李書記，您好您好，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電話那頭，向天亮正在床上，正在莫小莉的身上馳聃縱橫。
向天亮：「豈有此理，她在清河一中那點事，不早就清了嗎？」
通話結束，向天亮擱了手機，才把注意力轉到莫小莉身上。
劉久冰很快就過來了。
李長勝：「什麼啊？」
李長勝：「哈哈，紀委不是龍潭虎穴，上等龍井沒有，清河普茶保准管給。」
向天亮：「我干姐姐？她就住在我這裏啊。」
「不不不，頭功歸你，必須歸你，只有借你的名義，你家老張才會相信，才會上老子的當。」
李長勝：「哦……我明白了，行，我全力配合你，馬上給劉久冰打電話。」
「君無戲言嘛。」
李長勝：「實話說了吧，黃省長對我有過吩咐，必要的時候，讓我配合你。」
向天亮：「能不能變通一下？」
莫小莉仰頭嬌呼，「報告領導，請，請向我開炮……」
李長勝：「得了吧，你是火燒屁股，躲到家裡找涼吧？」
莫小莉歡叫一聲，「媽呀，憋死我了。」長發一甩，身體瘋狂地做起了上下起落運動，一對玉峰晃蕩不已。
這其中必有蹊蹺。
李長勝：「怎麼整？」
李長勝：「放心，這一次不留尾巴。」
向天亮：「說著了，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是槍？不是槍是棍嗎？」
向天亮：「李書記，我還有一個建議。」
李長勝：「李長勝。」和圖書
向天亮：「哦，莫非有人又找我的茬了？」
向天亮扶著莫小莉的小腰，將她的身體狠狠地往下拽，一邊笑道：「臭娘們，我不正在獎賞你嗎？」
向天亮：「噢，我明白了。」
「你的……你的不是槍。」
李長勝：「嗯……整成生活作風問題？」
李長勝：「你明白什麼了？」
李長勝微微頜首，劉久冰和馬小陽都是李長勝的得力部下，去年向天亮被人陷害時，二人都曾參与調查，都知道向天亮和林霞的關係，舉報林霞，顯然是衝著向天亮去的。
向天亮：「……這樣也好，但是您得答應我，事過之後，要給林霞同志做個正式結論。」
李長勝：「你啊，真敢沒事找事。」
向天亮：「哪一位啊？」
向天亮：「李書記發話，小的不敢不從，這不，我正在加強學習呢。」
「咯咯……我那封挂號信，挂號信，是你起的草稿……我不過，不過是抄一遍而已。」
一會兒，馬小陽抬起頭說，「領導，這個林霞的事，咱們去年在調查向天亮的時候就調查過她了，沒查出什麼問題啊。」
向天亮：「李書記，人家在打牌，您也想摻和摻和？」
向天亮：「現在就是必要的時候。」
嗯了一聲，李長勝道：「別人去，我不放心，你去了以後，一定要先見向天亮，總之，悄悄的地，悄悄的回。」
李長勝：「你什麼意思？引火燒身？」
事得辦，電話也得接，向天亮翻了個身，將莫小莉擱在自己身上，一邊示和*圖*書意她自由發揮，一邊拿過手機接電話。
向天亮：「是，我想激怒他們，讓他們向我開炮。」
李長勝笑而不言。
「炮，小鋼炮。」
秘書馬小陽也跟了進來。
劉久冰剛走，李長勝就把馬小陽打發出去，拿起電話撥起號來。
李長勝：「這話是誰說的？」
李長勝：「我的天……你們又玩上了，我能置身事外嗎？」
「所以，這事還非辦不可。」李長勝微笑著道。
李長勝：「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經是某些人的眼中釘了。」
向天亮：「哎，您少來這一套，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您還要討好張書記和姚市長。」
李長勝：「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張書記和姚市長有批複，倆字，重查。」
雖然不是清河本地人，但李長勝在清河待的時間不短，一口流利的清河土話，說李長勝是清河人，沒人不信。
李長勝：「肯定的，你不能讓我為難嘛。」
李長勝：「明白人啊……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李長勝：「哈哈……你小子，我看得加強政治學習嘍。」
舉報內容出自一年半前，清河一中基建期間，林霞主持一中工作期間的經濟問題。
向天亮：「我不開玩笑，不然將來見了黃省長，他會罵死我的。」
看了看其中一封舉報信的信尾，劉久冰吃了一驚，「張書記和姚市長都簽了字？這麼興師動眾啊。」
「例行公事。」
向天亮：「他們想整什麼？」
莫小莉一聲嬌笑，「那你，那你得給我獎賞呀。」
五十二和圖書歲，李長勝還不算老，記憶力挺好。
得與向天亮打個招呼，這小子經常假裝糊塗，順勢反咬一口，挺讓人受不了的。
「向我開炮，狠狠地，狠狠地向我，向我開炮……」
「我真的是頭功嗎？」
向天亮：「對，您應該知道。」
李長勝：「哈哈，黃省長沒你說的這麼狹隘。」
向天亮：「怎麼，莫非李書記要請我去你們紀委喝茶？」
向天亮：「就這麼說定了，既然人家對我感興趣，我不怕，那就讓他們向我開炮吧。」
李長勝：「經濟問題。」
李長勝：「有人舊事重提，把她給告了。」
向天亮：「您還是饒了我吧，寧願回家喝娘們的洗腳水，也不願去你們紀委喝龍井茶水。」
李長勝：「面對面是目的？」
向天亮：「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是衝著我來的。」
也只有向天亮敢，大白天不上班，不去縣委大院抓革命，卻在百花樓里促生產。
一個電話，李長勝將市紀委三科科長劉久冰叫了過來。
李長勝：「那麼，可不可以說說，你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去了怎麼辦？」
向天亮：「您能，保證不連累到您。」
向天亮：「您吩咐一下劉久冰，讓他想個辦法，把我給揪出來。」
「小莉姐，你要報告什麼啊？」向天亮笑問。
「呵呵……是炮，是炮。」
李長勝：「為什麼？」
向天亮：「李書記，我建議您整得像樣一點，最好能贏得張書記和姚市長的完全信任。」
李長勝：「謝謝，我有辦法撇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