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莉笑著說，「這是一張經過精心加工後印出來的照片，你當然長得帥了。」
……
「你有想法了？」陳瑞青問。
「哈哈……所以啊，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像向天亮所說的那樣，先把自己的屁股坐穩了。」
「那你得重重獎賞人家喲。」柳清清笑道。
李雲飛道：「除了長跑節，其他三個動作，背後都有權力在推動，這不是一般的權力，至少是省委副書記高玉蘭這樣的級別，或者像李文瑞這樣的剛剛離休的大佬，甚至是關天月關老爺子那樣的古董級人物，你說，你我這樣的人有資格享受嗎？」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又很輕地被關上。
「呵呵，你現在已經見到了。」
李雲飛微微一笑，「向天亮就是向天亮，既有大手筆，也能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你算算，這幾天他都幹了什麼了？」
濱海市籌建工作小組的牌子掛著，但以省委副書記高玉蘭為首的工作小組都離開了濱海，濱海市委市和*圖*書政府兩套班子開始進入正常的工作軌道。
李雲飛搖著頭，「你我的想法沒有用，關鍵是黃書記要有這個想法。」
向天亮也在自己家裡看著那份全國青年報。
「這時候炮製歌功頌德的通訊報道，太有意思了。」
沙發上還坐著三個女人，柳清清、李亞娟和莫小莉。
「對，對，重重獎賞，重重獎賞。」重重二字，被向天亮說得很重。
如果說肖子劍在市兩套班子里是孤家寡人的話，那李雲飛比肖子劍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有陳瑞青，才是李雲飛可以說實話的人。
第二個失落，作為省委書記黃正忠的紅人，不但沒有進入濱海市的權力核心層，而且沒有出現門庭若市的盛況，沒有多少人來投靠自己，這讓李雲飛情何以堪。
李雲飛道：「這是人家的高級策略，向天亮在任時，作風非常低調，現在他不在台上，就是炮製出一百篇這樣歌功頌德的文章，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李和_圖_書雲飛一邊點頭一邊贊道：「這套組合拳，幹得太漂亮了。」
「多了去了，首先是那個濱海學院籌建委員會，生怕人家看不見似的，不但設在辦公大樓的一樓辦事大廳，那塊牌子比兩塊市政府的牌子還要大，其次是上電視，那個『兩個項目』工程專題片，顯然是請非常專業的人士拍攝的，採訪向天亮的內容也是事先就精心準備好了的，分七集共五個小時，有百分之七十的內容居然是介紹向天亮個人的，『兩個項目』工程的內容僅僅只是背景和陪襯，市電視台連續在黃金時間播放，至今已播放六天，預定還要播放九天，據說省電視台也將在近期採用播放，並向中央電視台推薦播放……再次，是前天的市長跑節，在十幾萬市民面前，向天亮以創紀錄的速度，以絕對的優勢獲得半程馬拉松冠軍，這可是露臉的風光事啊……最後，就是這張全國青年報上的這篇長篇通訊報道。」
報紙上，有自己的照https://m.hetubook.com.com片，向天亮很得意，照片上的自己，英姿勃發，充滿了青春朝氣。
柳清清說，「我見過讚美自己的男人，但沒見過這樣讚美自己的男人。」
「那倒也是。」陳瑞青笑道，「這幾天一系列的動作，說明向天亮很有政治頭腦，他是變著法的製造這樣一種現象，哪怕他不在台上，別人也能感到他的存在。」
「老李，果然登出來了，頭版長篇通訊，又像報告文學，至少有上萬字，題目是《新時期的青年楷模》，副標題叫『記二十五歲的原濱海縣副縣長向天亮』，你看看，你看看，通篇都是歌功頌德，整個就是高大全。」
肖子劍看透了向天亮的用意，李雲飛和陳瑞青甚至比肖子劍看得更透。
就在這時，莫小莉的手機響了。
李雲飛不屑一顧，冷笑著說，「垃圾文章，不看也罷。」
「這沒辦法，這是他的權利。」
李雲飛有些失落，情緒明顯的不高。
第三個失落，是向天亮還很m•hｅtｕｂｏｏｋ•coｍ.cｏm活躍，「死」而不僵，李雲飛和陳瑞青最怵的人就是向天亮，向天亮還在活動，李雲飛當然如鯁在喉。
「那倒也是。」陳瑞青笑道，「我原以為黃正忠書記會出手，制止這篇長篇通訊報道的發表。」
「為什麼？」
「帥，酷……太帥了，酷斃了。」
李雲飛也笑道：「你這就是政治上的幼稚想法了，黃書記要是出手，能不能制止不好說，我看未必能制止得了，卻反而將自己置於那些前輩大佬的對立面，所以黃書記是不會出手制止止的，相反，黃書記還會在公開場合大加讚賞。」
第一個失落，是這次的人事安排中，李雲飛只排在第八位，他原來有兩個目標，紀委書記和組織部長二職均告落空。
點著頭，陳瑞青嘆道：「這麼說，沒人能阻止得了向天亮了。」
陳瑞青道：「一看就是丁文通的筆法，我查過了，作者是丁文通的大學同學，新華社的記者。」
李亞娟說，「天亮，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看這篇長篇和_圖_書通訊報道，已經看了一小時零十一分鐘了。」
陳瑞青也道：「濱海由縣改市的風光，全被向天亮個人的風頭掩蓋住了。」
不只是肖子劍一個明白人，濱海市的明白人還不少，市委宣傳部部長李雲飛和副市長陳瑞青就是。
向天亮笑道：「論功行賞，這一次小莉姐功勞最大，你在京城的人脈資源，這一次派上了大用場。」
「我明白了。」
「對，你我還沒有這個資格。」
陳瑞青手裡拿著一張報紙，那是全國青年報，共青團中央的機關報。
「權利？」陳瑞青不解道，「你是說，這些榮耀是他應該享受的？」
「嗯，這個丁文通，我倒是挺欣賞的。」李雲飛點著頭。
「呵呵，我是啊，我自己都萬分奇怪，我長得太帥了，我怎麼會長得這麼帥呢？」
「這也不見得。」李雲飛微笑著道。
接起電話不到三秒鐘，莫小莉的臉就白了。
可是，市委宣傳部部長李雲飛的臉上，看不到高興的表情。
進來的不是秘書，而是副市長陳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