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聲，徐群先指著電話道：「事不宜遲，給向天亮打電話，把一切都說出來，你說了我再說。」
羅正信：「什麼前提？」
徐群先：「我記得，我記得，你升為正科級的時候，我剛被提為副科級。」
徐群先：「你打他的其他電話試試。」
徐群先：「可是，你也應該反過來想想。」
羅正信：「他會甩了我嗎？」
羅正信接連撥了幾次，可電話是通的，就是沒人接。
羅正信：「大約一年半前。」
向天亮正咧著嘴，一邊聽著一邊樂呢。
徐群先：「兩年前的今天，你是什麼級別？」
羅正信：「你說，萬一他已經知道了，我怎麼辦？」
羅正信：「這當然不怪他，不過，這次我沒能往上走一步，我是有點想法。」
徐群先：「又來了，又來了，你都快成官迷了。」
徐群先舒了一口氣，笑著說，「所以，你我還是省省心吧，沒有那個命，就不要去拚命，人心不足蛇吞像，蛇是會被大像踩死的。」
「老羅和圖書你想想，孫長貴其罪當死，但如果不是向天亮痛下殺手，孫長貴是不是可以把命保住？」
羅正信心虛，但嘴上還在「硬」著，「老徐，翻舊賬可能嗎？要是把我翻出來，那他向天亮不也犯了包庇罪嗎？」
徐群先：「但有一個前提。」
徐群先：「機會還有，下一次濱海市從副廳升格為正廳，應該不會超過三年，你還有希望。」
徐群先：「這是事實嘛，你比我年長八歲，僅憑資歷，你就可以壓我兩個頭。」
羅正信：「我知道，也怪我太留戀縣政府辦公室了。」
徐群先搖著頭，「這還不至於吧？以我看，你死了那條心，應該就沒事了。」
羅正信：「明知故問，正科級唄。」
羅正信：「我說不怕，你信嗎？」
「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該冒冒冷汗了。」徐群先一臉的嚴峻，「你有沒有看出來，不在台上的向天亮，比在台上的向天亮更加厲害？」
羅正信：「你這麼一說，我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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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怎麼補救？」羅正信問道。
羅正信：「後來，我在正科級上粘了十多年，目送你升到正科級再升到副處級。」
本來羅正信就有點緊張，和李雲飛接觸不是不行，但底線必須要有，而且要牢牢守住。
羅正信：「我當副科長的時候，你才剛參加工作還不到一年呢。」
「我不是相提並論，我是讓你引以為鑒。」徐群先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說道，「你有兩大軟肋，一，你和嫂子的事，就拿這一條，足以把你一擼到底，別忘了當初是向天亮保了你，要不然，你現在可能在岱子島監獄喝海風呢，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向天亮過去能保你，現在就能搞你，二，你號稱濱海縣的大管家，實際把持縣政府辦公室十幾年，找你辦事的人多過牛毛，你敢說你沒收過別人的錢和物，即使不提這一塊，就是縣委縣政府機關十多年的財務開支，www.hetubook.com.com你敢說沒有問題？即使你自己沒有多拿多佔，你為你的手過謀沒謀過好處？那幾十箱的帳本難道就沒有一點問題？讓你擔任市政府辦公室第一副主任，也沒有按慣例進行清理，其實是人家給你一個自我修正和補救的機會，向天亮聰明絕頂，他只要把那幾十箱的帳本曬出來，你非徹底趴下不可。」
羅正信：「比方說嘛。」
經徐群先這麼一提醒，羅正信心裏有些慌了，確實這樣，他在與李雲飛接觸的時候，真的把向天亮忘到腦後去了。
羅正信：「他只有這個手機是始終隨身攜帶和永不關機的。」
羅正信：「也就是你老徐，才真正了解我那。」
徐群先：「你啊，老話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老羅是早知現在，何必下午。」
徐群先冷冷一笑，「你又忘了一點，人家為什麼能管住你我？那是人家上面有人，所以，他的行為可以說是犯了錯誤，犯了錯誤改正了，還是一個好同志嘛，你，我，咱們這樣的人，即使真https://m.hetubook.com.com的是犯了錯誤，也有可能被說成犯罪，這就是他與咱們的區別，不服能行嗎？」
徐群先：「我現在就陪你去找他，當面把事情說清楚，我想他不會甩了你的。」
徐群先的問題，讓羅正信本能地打了個寒顫，「老徐，你什麼意思，怎麼能把我和孫長貴相提並論呢？」
「什麼叫怎麼補救？」徐群先反問。
徐群先：「所以說，你這個副處級才當了一年半，你就想往正處級上爬，你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
徐群先：「緊跟向天亮，別被他甩了。」
羅正信：「那倒也是。」
羅正信：「我剛才說什麼來著，這傢伙總是神出鬼沒的。」
羅正信說，「難講，向天亮神出鬼沒的，這事他早晚會知道，再說了，李雲飛不是好鳥，他要是放出風去，說我和他聯手了，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羅正信不再猶豫，拿起電話就撥起號來。
想了想，羅正信說，「還真是這樣，這次孫長貴出事，向天亮要是還是領導，說不定反而會留孫長和圖書貴一命。」
徐群先：「你怕了？」
徐群先：「幾個小時前的事，又沒人看到，他不會知道得這麼快吧。」
「我是說，萬一讓向天亮知道怎麼辦？」
徐群先：「你確實很虧啊。」
羅正信：「還算你有良心。」
徐群先：「你升為副處是什麼時候？」
向天亮的手機是通了，可是沒人接。
羅正信：「唉，你說句公道話，我現在要是和一樣，也是正處級，是不是我應得的。」
當然，向天亮坐在樓梯上，還穿著睡衣，離羅正信和徐群先不到十米，他敢接電話嗎？
羅正信：「難道……難道他知道我的事了，故意不接電話？」
徐群先：「不過，老羅，這事怪不到向天亮頭上去吧？」
羅正信：「反過來怎麼想？」
徐群先：「我知道你有想法，你表面如常，其實心裏很是不平。」
徐群先：「和我比？那你當然是虧了。」
徐群先：「不會吧。」
徐群先：「連電話都不接，他有這麼忙嗎？」
「老徐，你別說了，再說我就要冒冷汗了。」羅正信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