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老爺子，關於這個，我也要提醒您一下。」向天亮微笑著說道，「從我在省委組織部當臨時工起，您老就把我當槍使，後來在清河市，現在的濱海市，您老人家一直拿我當槍，指東打東，指西打西，我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心甘情願沒二話，我現在只不過是讓您當一回槍，您老人家卻是牢騷連篇，推三推四……呵呵，您和我比，您這風格，您這風格有點……有點那個了吧？」
向天亮瞅著直樂。
李文瑞說，「別讓我出洋相，什麼接見人，什麼上電視，我一概不幹。」
「免強湊合。」
依計而行，按部就班，前省委書記李文瑞的到來，果然是不顯山不露水。
李玟和許燕許琳母女三人坐在後排，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紛紛朝向天亮擠眉弄眼。
「您老不休息嗎？」向天亮問。
「噢，這理由可多了。」
向天亮點著頭說，「對，陳益民副書記是警車開道，車隊一溜，前呼後擁，人山人海，和*圖*書您老人家就是六個字，不顯山，不露水。」
向天亮笑著說，「來都來了，就高興點，配合，配合嘛。」
「別有用心，沒安好心，包藏禍心。」
「那你讓我過來幹什麼？」李文瑞問道。
「這是哪來的詩？」李文瑞問。
向天亮問道：「您老人家有什麼要求？」
南河火車站是個小站，上下車的人不多，一輛別克轎車停在站台上，還不是特別的引人注目。
李文瑞思忖著道：「總不能一點表現都沒有吧？」
向天亮訕訕笑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幫我是應該的，肯定的，必須的。」
許琳說，「天亮，我外公生了一路的氣。」
向天亮的車早已悄悄地停在站台上。
「銹了，膛線都磨平嘍。」
「還有第三，我跟著辦過不少事吧，功勞不說，苦勞總有吧，您禮尚往來一下，算是應該的吧。」
向天亮笑著問道：「您老人家準備怎麼做呢？」
向天亮笑道：「您這把老槍，絕對和-圖-書的好使。」
李文瑞揮了揮手，「好，就這麼辦。」
「牽強附會。」
「說得過去。」
向天亮趕緊陪起了笑臉，「老爺子，您應該坐到後面去。」
李文瑞明顯的不高興，老臉緊繃著，坐到副駕座上，摘下墨鏡一把扔給了向天亮。
「能打響的槍就是好槍。」
李文瑞哼了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別忽悠我。」
「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呵呵，那就辛苦您老人家了。」向天亮陪起笑臉說，「不過，燕燕和玟玟的目標還不夠大，別人還不一定認得出來，這樣吧，先讓燕燕和玟玟陪你走一會，然後讓李玟姐陪你，我估計用不了一個下午，您老人家來到濱海市的消息，應該能傳到市委大院某些人的耳朵里了。」
「第五，您老人家還是一名共產黨員，人退了，心不能退，志不能消，您還得發揮餘熱吧。」
「好吧，你準備怎樣使用我這把和-圖-書老槍呢？」
「嗯，這詩不錯。」李文瑞一邊點頭一點道，「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好詩，我看這首詩對從政者來說更有意義。」
李文瑞道：「待會到了你們濱海市市區，我就下車走走，你不用陪，李玟也不用陪，就讓燕燕和玟玟陪著。」
向天亮咧嘴一樂，「這您放心，在濱海期間，您老人家什麼都不用干。」
李玟頓時羞紅了臉，「爸，你瞎說什麼呀。」
「哼，土匪。」李文瑞用鼻腔說話。
李文瑞打斷了向天亮的話，「第六，你堂弟死於亂槍之下，我要負主要責任。」
李文瑞瞪了向天亮一眼，「我堂堂的前省委書記，憑什麼要配合你臭小子？」
李玟說，「天亮，我爸說要揍你。」
上午十點十分，李文瑞和李玟父女及許燕許琳姐妹，一行四人乘坐普快列車到達濱海市南河火車站。
李文瑞終於笑出了聲，「哈哈，臭小子你還真說得出口啊。」
「一本武俠小說和_圖_書里的，您說說這詩咋樣？」向天亮笑著反問。
「這第一，您離休前，說過要來濱海一趟，您不能言而無信，現在就算是兌現諾言了。」
向天亮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說，「你們別胡說八道，老爺子怎麼可能揍我呢，再說這是我的地盤，只有我揍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揍我的份呢。」
許燕說，「天亮，我外公罵了你一路。」
向天亮急忙說，「哎，這可是您老人家提的，我可沒說，人死不能復生，我認為這一篇已經翻過去了。」
「再說第四，您老人家幫了我很多很多，以前是不方便，現在您無官一身輕，我請您過來，也好讓我孝敬孝敬您么。」
「臭小子，你少來這一套。」李文瑞沒好氣地說。
李文瑞的老臉綻起一絲淡笑，嘴裏笑罵道：「臭小子，你這是把我當槍使喲。」
「馬屁真臭。」李文瑞笑著說道，「天亮，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臭小子，你以為我走不動了嗎？」
李文瑞說，「還有第七，你臭
ｗｗw•ｈeｔuboｏｋ.ｃoｍ•cｏm小子把李玟和許燕許琳迷得暈頭轉向的，她們對你言聽計從，我要是不幫你，李玟和許燕許琳就不認我這個父親和外公了。」
「廢物利用對不對？」
「這第二，濱海市是您老人家政治生涯的句號，最後一個傑作，您過來看看，既理所當然，又天經地義。」
「呵呵，老爺子您誤會我了。」向天亮笑著說道，「一方面，我不能跟您講道理，您是誰啊，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呢，另一方面，我可以跟你耍潑，因為您是大人，我是小孩，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嘛。」
「這一次咱們走的是低調路線」向天亮樂道。
向天亮笑著，順口拍起了馬屁，「薑是老的辣，一語中的，革命家就是革命家啊。」
「低調路線？」
「臭小子，你還應該的、肯定的、必須的，對我下命令嗎？」李文瑞不滿道。
不過，按照向天亮在電話里的交待，李文瑞和李玟父女及許燕許琳姐妹下車的時候，都戴著大墨鏡，像特務接頭似的。